第121章
戎肆紧盯着她颈间那一处还未消散的暗红,“哪来的?”
虞绾音一时心虚,“蚊虫叮咬。”
戎肆忽而低笑出声,“这个蚊虫是不是叫楚御?”
虞绾音心口一悸,慌忙要遮住那痕迹,却被扯开了更多衣物。
他双手就这么压在她两侧,整个人笼在她身上,俯身看着那片晶莹白玉无助地在他眼前坦露。
以及那有人染指过的地方。
戎肆缓慢研磨过那点红痕,“与前任夫婿见面,还要先亲近亲近吗?”
“他还碰了你哪?”戎肆粗粝指腹寸寸刮过,“这里?”
虞绾音细细地抖。
冷不丁想起那半梦半醒间,楚御也问她,“这里有人碰过吗?”
他们怎么都跟狗一样啊。
还有没有人碰过,“就是碰了又能怎么……”
他忽然将她咬住。
虞绾音捂住唇,压住呼之欲出的声音。
“是不能怎么样,”戎肆眼底红血丝愈重,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妒夫,开始跟另一个男人抢占领地,指腹先刺入深处,“你不是刚刚才说,不是特地去找他?”
虞绾音即便是压着唇,也细细地嘤咛出声。
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但这番沉默反而让他心中火势更旺,“不是特地找他,也可以亲近?”
“我们又没做什么。”
“再者,我们先前也是夫妻……”虞绾音话还没说完,心口被他一并挑起,眼尾很快浸出濡湿,
兵甲入城池就毫不客气地搅弄风云,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人根本无法防备。
起先还有拥堵的防备积压他,想要将他堵在外面。
却很快又被强势破开。
许久未有人入侵的领地显得生涩无措。
几下进攻就溃不成军。
虞绾音被这势头弄得尾椎酸麻,她一得了空,就忙抵着他,“有人,外面有……”
没有用。
虞绾音转身想要下去,却被就着这样的状态,一下子被压在了卧榻边!
近乎是同时,戎肆大手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这被动的压声,和突如其来地直上云霄之感,让他怀里的人狠狠地颤了颤。
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褥,拉扯出一层一层褶皱。
大手将她脸颊都压出了一圈软肉。
他粗哑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先前也是夫妻。”
他逼问着,“那他能到这里吗?”
“嗯?”
青丝瀑布垂在榻边,重重地摇晃。
每一下都攻到实处,晃出去又抓回来。
一时头晕目眩,耳边是屋子里还在灼烧的围炉烟火。
火星炸得噼啪作响,四处飞溅。
溅落在地上,撞上浴间水花,又嘶嘶地蓬勃开。
撞得虞绾音眼前也是水雾一般,白茫茫一片。
她想躲,往前挪了一点。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抓回来,反倒是在下一瞬,突然重重地追上去。
虞绾音声音被压制着炸不开,炸开的就是她浑身上下每一寸感官。
“杳杳,还想跑是不是?”
不等她挪,他就用力送她前扑,“想跑去哪啊。”
“跑啊,杳杳。”
她跑不了了,虞绾音攥着床褥,连手指都沁出艳粉色。
嗓音混着细细地哭腔,“混……混蛋。”
戎肆压在她耳侧,“跑得时候没想到会被混蛋抓住?”
他滚烫的气息燎过她的耳鬓,“为什么要走?”
虞绾音有几分理直气壮地扬声,“我要回家!”
“回家。”戎肆语气深重,忽然更加用力地将人翻过来,也更用力地占据着,“回个家,你他妈不跟我说?”
“回个家,你就要丢下我?”
“真不怕半路被外面疯狗缠上不放?”
虞绾音咬唇,“除了你,还有谁会缠着我不放。”
戎肆整个人趁机压下,笑着,“对,我是疯狗。”
虞绾音纤长的颈一下子又仰起。
“那杳杳是不是就喜欢被疯狗缠?”
“被缠死,被缠坏。”
虞绾音不得不再次捂住唇,他过于了解她。
也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变得一塌糊涂。
眼前的雾气突然间开始膨胀出星星点点。
云朵被抛出去再拽回来,一层一层跌宕而过。
不知哪一刻层层穿出云雾,猛地被抛到顶部!
未等下落,就被狠狠搅碎。
将云朵浓密的水雾搅散,四溅开。
随即是一场雨水淋漓的春雨。
混合着绵白的雾气。
尖叫无法出声,被吞咽在喉中时,外面就响起了轮值侍卫的交谈声。
全都是男人的声音里,虞绾音浑身紧绷,延长了那一场云中细雨。
屋外是铿锵盔甲碰撞的声音,每一下碰撞都仿佛撞在了她脆弱的神经上。
戎肆并未因落雨而止住,他捉住冰润足踝。
虞绾音实在是熬不住,“这是军营。”
戎肆慢条斯理地看她,“不是你选的地方吗?”
亏他还收着劲,“受着。”
“不,不行。”
虞绾音挣扎开,不得不道,“我们,换个地方。”
戎肆看着她,悠游地拿捏着巧劲停了下来。
深夜军营之中,将士并未完全休息。
轮值守卫一刻不停地在营地周围穿梭,敏锐而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境况。
军靴踩踏过地面,响起一阵沉重有素的声响。
戎肆的马于深夜又从营地里跑了出去。
但主公想要去哪,他们轮值将士无权干涉,只需要替主公守好营地即可。
时至深夜,城外雾气弥漫,四下一片白茫茫地看不清光影。
有些阴云从天边翻滚而来,夹杂着潮湿的水汽。
戎肆身上大氅宽厚沉重,将两人完全包裹在其中。
除此之外,两人身上依然是衣衫完整,戎肆将她裹得严实。
唯有静谧不知处,有些悄然的暗流涌动。
深山无人境,虞绾音扯着他的衣摆,“快,太快了。”
戎肆低头抵在她耳边,粗声粗气道,“我教你骑的应当比这快多了。”
“杳杳怎么学的?”戎肆声压极低,虞绾音有些呼吸不畅。
未等她说话,戎肆便深沉地自言自语道,“哦,杳杳学骑马,都学着逃跑用了是吗?”
“学着躲我用了是吗?”
“那以后我们这样骑。”
虞绾音耳骨酥软,她只觉得这个男人疯了。
“不是喜欢跑吗。”
戎肆突然重重地抽了一下马,
马儿猛地扬蹄,就听到怀中如玉一般的人儿惊叫一声。
“还跑吗?”
戎肆扣着她腰腹按紧。
静谧山林中马蹄声笃笃,极富节奏地鞭挞而过城中草地。
她双腿收紧,却也根本收不起来,被身下马鞍架着。
玉石马鞍之上被他绑了个干净的绒毯。
而身后就是他。
戎肆故意挑着颠簸陡峭之处,一路快马加鞭冲了出去。
马蹄颠簸。
而每一下颠簸都狠狠地将人撞出,又把她拉回。
虞绾音压不住腔调,气息混乱地咬着他身上的大氅。
垂在两侧的腿夹紧了马肚,又好像是在催促它快一些。
因而速度越来越快,颠簸也越来越狠。
戎肆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是不是要下雨了?”
虞绾音气息声很快就变成了绵延不绝地哭腔。
直到等他们到了一座森林小屋之处,马蹄停下后,果然下雨了。
潺潺雨水顺着马鞍坠了下来。
两条骨肉匀亭的腿绷紧,兴许是被这山路吓得时不时地轻颤。
被戎肆一把抱下来,抱进他早早就遣人收拾好的小木屋里。
他早就知道军营放不开。
这是他们前一日行军,收拾出来的木屋。
他回来之前就叫人又收拾了一遍。
炉火已经燃了半宿,整个屋子都是暖烘烘的。
那冰润之人置身于暖巢之中,美人空洞失焦的剪水眸子才慢慢回神。
即便是如此,他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再度与她共衾,“以后再不打招呼就走试试看。”
虞绾音惊得想躲,被他压下。
戎肆还压着气性,“你到底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你什么都不与我说,虞绾音。”
虞绾音被他拥有得完全,无助地呢喃出不成语调的音节,“太多……”
他根本不听,“还差得远杳杳。”
“告诉我,想回什么家?”
“想回家老子送你回啊。”
“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
“你这张嘴,也就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最老实。”
他们进屋之后,屋外的雨势淅淅沥沥地一点点下大,逐渐磅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