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今天的晚餐可能盐加多了,裴以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是许愿卡。你每天早上都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你。”裴以绥终于忍不住吞咽一下,才继续道:“时间不限。”
林珩年闻言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嘻嘻地说:“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裴以绥,多亏有你,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运气好像变得好起来了呢。”
他想了想,给了个形容词:“比我一个人二十多年的运气加起来还要好……唔!”
裴以绥终于忍无可忍,倾身堵住了林珩年的唇瓣,狠狠碾磨、辗转、啃咬,势要教训一下如此勾引人的小猫。
那只被揉皱了的玩偶被扔在一边,林珩年被裴以绥亲得微微缺氧,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恰好踩在圣诞老人头上。
林珩年心里一惊,想要低头将玩偶捡起来,下一秒却被追上来的裴以绥再次堵住嘴唇,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瞬间被堙灭在一呼一吸间。
林珩年觉得自己又开始晕晕乎乎了……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深深陷在床褥之间,眼前是灯光晃人眼的天花板。
下一秒,裴以绥的脸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林珩年终于记起来了呼吸,胸膛剧烈起伏,脑袋里都是心脏跳动的“咚咚”声。
他整张脸白里透粉,被亲吻时被迫流出的口水挂在嘴边,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
裴以绥眼神毫不掩饰露骨,直白地在林珩年身上扫视一圈,眸色渐深。
林珩年缓过一阵晕眩后,目光突然对上裴以绥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一瞬间,他抿了抿唇。
虽然迟钝,但裴以绥的眼神意思实在太明显了,林珩年几乎是立刻就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暗示。
“要做吗?”他问道。
裴以绥:“现在可以吗?”
他本意是觉得林珩年才刚哭了一场,情绪波动太大,人极容易产生疲惫感,更需要休息。
然而,林珩年却误会了裴以绥的意思。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想到之前裴以绥对自己的控诉,那个将胡话当成“圣旨”的乌龙。
一同浮现在脑海的,还有裴以绥委屈巴巴的脸。
于是,林珩年直起上半身,双手攀上裴以绥肩膀,红着脸亲了亲男朋友的嘴唇,忍着害羞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话音刚落,裴以绥瞬间将林珩年扑倒,这个动作来得太猝不及防,林珩年下意识惊呼出声。
下一秒,裴以绥的吻落下,他开始一寸寸啄吻,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脖子、胸膛……温柔中带着安抚。
林珩年敏感地蜷了蜷脚趾,他被裴以绥亲得头皮发麻,身体开始细微颤抖。
裴以绥一寸寸向下,濡湿的嘴唇亲过去的地方,带起微凉的风,林珩年咬着嘴唇忍了片刻,而后呼吸急促地揪住裴以绥头发,声音断断续续道:“以绥……可、可以了,别再往下了。”
裴以绥沉默片刻,声音冷静地说:“还不行,准备工作不做好,你会很不舒服的。会发烧,还会肚子疼,得去看医生,你会害羞。”
“闭、闭嘴!”林珩年慌乱地伸手捂住裴以绥的嘴,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说:“别说了!你不许说!要做什么就做!”
裴以绥忽然笑了笑,心情愉悦。
他伸手将林珩年身上的毛衣脱掉,只留一件内搭。
那些衣服堆叠在林珩年胸口,裴以绥垂眸看着他,将手放进柔软的口腔搅了搅,黏腻的口水沾在手指上,看起来像甜甜的糖渍。
“好棒。”裴以绥夸奖道:“做得好。”
他边说手边往下移,另一只手顺势抬起林珩年一只腿。
……
裴以绥非常喜欢在前戏上下功夫,林珩年几次溃不成军,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
那些灯光现在终于不晃眼了,只是变得有些重影,林珩年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
许久,裴以绥终于甩了甩手,将手上的东西抹在林珩年腹部,亮晶晶的。
林珩年趁机抓住裴以绥的手,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裴以绥读懂了他的唇语——可以了。
裴以绥盯着林珩年动情的样子看了两秒,张嘴咬了咬他手指骨节,哑声说:“好。”
他迅速伸手拉开床旁的抽屉,从里面抓起一个方方正正的袋子,用尖牙直接咬破。
林珩年原本闭着眼睛,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眼睛挑开一条缝,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后语气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不久。”裴以绥嘴里咬着包装一角,含含糊糊道:“大概在第一次之后。”
“你、你……”林珩年憋了几秒,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最终又被裴以绥堵住唇。
“涨……”林珩年含含糊糊道,他全身都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把手轻轻搭在裴以绥胳膊上,说:“口渴了……想喝水……”
话一多,嗓子里的哑就显了出来,裴以绥闻言动作一顿,亲了亲林珩年嘴唇,才说:“好,去喝水。”
他就着拥抱的姿势起身,朝客厅走去。
一路上起起伏伏的路程实在难受,林珩年头埋在裴以绥胸前哼哼,被裴以绥揉了下脑袋,手贴在肚子上说:“以后我看着,林老师多吃点饭。”
“嗯……”林珩年微微睁大眼睛,头向后仰,脖颈绷出一条漂亮的弧度。
于是,林老师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泄了,只能任由裴以绥带着他走到茶几前,弯腰倒了一杯水。
他四肢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像是没有骨头的娃娃,任人摆布。
裴以绥将水杯递到林珩年嘴边,说:“张嘴。”
林珩年神志不清,下意识抬头喝了两口,脑袋又不受控制地垂在裴以绥肩膀上,慢慢往下滑。
裴以绥把人往上颠了颠,再次开口:“再喝一点。”
于是,林珩年又重复了一遍上述动作。
一直折腾了几分钟,两人才再次回到房间。
林珩年稍微清醒了一点,他被裴以绥放在床上,睁眼看着对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你怎么还不睡觉。”林珩年问他。
“不着急。”裴以绥弯腰捡起地上的垃圾丢进垃圾桶里,偏头看了林珩年一眼,“你先补觉。”
他顿了顿,才说:“一会继续。”
林珩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视线昏暗,窗帘被人拉紧,外面的光线没有透进来分毫。
很适合睡觉。
林珩年也是这么想的,他困倦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朝旁边一伸手——
空的。
林珩年再次睁开眼睛,睡眠不足导致他睁眼的时候双眼皮褶皱压得很深,一副疲劳样。
他确实挺疲劳的,起身坐在床上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心情不太好。
“裴以绥?”
林珩年朝门的方向喊了一声。
他声音嘶哑,活像是在KTV吼了三天三夜,这对于一名歌手来说,实在是个非常不美妙的事情。
外面没人应声,林珩年皱了皱眉,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八点。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表情一愣。
“又下雪了呢……”
外面雪花纷飞,林珩年就这么站在窗户边看了几分钟,刚准备转身离开,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白。
他低头,跟窗台上排排站的小雪人大眼瞪小眼。
窗户外面摆了一排只有半只手掌大小的雪人,浑身白白胖胖的,没有手,正瞪着黑芝麻眼睛看着林珩年。
林珩年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片刻后,他终于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玻璃戳了戳雪人,声音轻轻的:“你们是裴以绥带过来的吗?”
几秒钟后,他又开口:“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咔哒——
卧室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林珩年扭头望去,只见裴以绥端了一杯牛奶走过来。
他垂眸盯着林珩年炸毛的头发,问:“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嗓子还是不太舒服,林珩年咳了两下才说:“我刚才叫你,你没听见。”
“我的问题。”裴以绥把手中的牛奶递给林珩年,才说:“年纪轻轻就得了耳背的毛病。”
林珩年闻言表情稍稍惊讶,他抿了口牛奶,不知想到了什么,低着头牙齿轻咬玻璃杯边沿,低声笑着。
裴以绥见状挑了挑眉,问他:“又发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林珩年摇了摇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抬头,说:“还记得我们两个刚重逢那会儿,简直是针尖对麦芒,彼此不刺两句就难受。我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相爱……”
裴以绥似乎也想到了当初的事情,跟着勾了勾唇角。
他说到这里有点疑惑,歪头看着裴以绥问:“不过,你当时为什么要那么针对我?在我的视角,相当于是个陌生人对着我莫名其妙发脾气,真的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