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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中世纪,抽卡升爵 第788节

  “此战,必胜!”
  众军官齐刷刷敬礼高喊道:“此战必胜!”
  但凡今天沙俄的第一舰队全军覆灭,东线双方空军力量对比就会彻底失衡,此次的“闪电攻势”将再无人能够阻挡。
  届时,一口吞下整个波兰地区的百万俄军,便几乎等同于提前锁定了东线战场的胜局。
  要知道,在战争已绵延三个年头的今日,国内民怨沸腾,叛乱四起的可不仅仅只有德邦。
  参战的四大列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好受,而境况最糟糕的,就是缺乏广阔海外殖民地输血的德邦和沙俄。
  沙俄的工业基础本就是四大列强中最薄弱的一环,又由于大量农民被征召入伍,导致粮食产量暴跌,工农业都遭受了巨大打击。
  经济越差,沙俄便越是要增发货币,在圣彼得堡,通货**使得面包,糖,肉类等生活必需品的价格翻了十倍有余。
  这还是在沙俄的首都,在乡村地区,许多地方都已变成了无人区,农民全部被强征入伍,用来填补战线,留下的妇孺根本无法承担沉重的劳作,只能使田地撂荒。
  开战以来,沙俄总计征召的兵员数,已达到了一千五百万之多,这可都是青壮年的劳力。
  农村粮食减产也就罢了,沙俄为了前线补给,还施行了强制征粮政策,导致农民小规模的起义层出不穷,许多地方的农民甚至烧毁了贵族的庄园,自行分取了地产。
  征集来的粮食也很难运送到前线,因为沙俄国土虽大,铁路里程数在四大列强之中却只能名列末尾,而且还是远逊于排在第三位的德邦。
  运力紧张,又使得前线战士缺衣少食,铁路为了优先保证前线战士所需,又不得不挤占城市居民的粮食配给,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再加上时不时爆料出的沙俄官员贪腐丑闻,前线失利的消息。
  在大团长眼中,这头看似仍旧威武雄壮的巨熊,毫无疑问已经来到了它最脆弱的时候,只要再来一次大胜,罗曼诺夫王朝的统治就有可能土崩瓦解。
  轰——
  普鲁士舰船转向,炮台纷纷瞄准了敌舰,展开了炮击。
  ...
  相较于骑士团舰队的士气昂扬,对于此时仍处于洛萨“行宫”范围内的第一舰队而言,就是如丧考妣了。
  束缚律令持续时间已过。
  但在这短暂时间里,第一舰队遭受的损失却是不可估量的。
  大半型号老旧的护卫舰都已损毁,剩下的新锐舰艇也遭受了重创。
  也就是十艘主力舰还勉强保持着一半的战斗力,若是重整旗鼓,还能跟对面的普鲁士舰队拼一拼。
  但且不论那头魔龙之王仍在虎视眈眈,这些波耶贵族们的骄傲也被如此惨烈的损失,碾得一点都不剩了。
  “彼得洛夫阁下,伊凡雷帝号的装甲受损严重,许多船员都因高温昏厥,无法再坚守岗位,皇家施法者们的魔力也为了保护旗舰消耗殆尽,这场仗我们已经打不下去了。”
  副官的声音在颤抖,别说普鲁士人的舰队了,单就这头魔龙他都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彼得洛夫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一意孤行,头脑发热的蠢货,再怎么傲慢自大的人,在那头魔龙之王面前,也不可能再继续傲慢下去。
  “但是诸位,即便我们想要保留第一舰队的精华,敌人也不可能愿意放我们离去。”
  护卫舰是小船扛大炮的典型,因为吨位摆在那儿,又要为了机动性削弱装甲的厚度,与其想方设法提升防御力,还不如全部倾注于火力之上。
  这就导致,护卫舰虽扛不住主力舰任何一记舰炮轰击,但其杀伤力却是实打实的。
  失去了护卫舰的保护,现在就算魔龙退出战场,他们剩下的这九艘主力舰,也不可能逃脱普鲁士护卫舰的追击。
  他的语气沉痛道:“诸位,报效沙皇陛下的时刻到了,我们已没有退路。”
  指挥室,一众军官神情沉重了许多,但很快就又释怀了。
  “那就跟他们拼了!”
  “为了家族的荣耀,为了波耶骑士的荣耀!”
  轰——
  残损的巨舰,面对普鲁士舰队的反攻,不仅没有逃跑,反而加快速度迎了上去。
  像是一群决死冲锋的骑士。
  彼得洛夫换上了一袭戎装,已经为只有主力舰之间才会发生的古老战术“接舷战”做好了准备。
  对面,普鲁士的护卫舰打出了旗语,要求第一舰队投降。
  彼得洛夫看到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诸位,我们的先祖曾在这片土地上奋斗,打碎了鞑靼人强加于我们身上的枷锁!”
  “如今,日耳曼人又想要奴役我们,使我们向他们俯首帖耳,我不知你们心中有着怎样的答案,但我的答案是——宁死不屈,波耶贵族誓死不降!”
  “宁死不降!”
  在万众怒吼声中,这支凝聚了沙俄贵族精华的第一舰队,就这样走向了毁灭之路。
  一旁的魔龙自始至终再未插手,反而像是在欣赏一场华丽的舞台剧。
  最终,他轻笑着说道:“贵族的精英,罗曼诺夫最忠诚的拥王派都已死去,那么接下来,那场使世界为之瞩目的起义,也该是如期而至了吧?”
  红黑龙王振动双翼,眨眼间便消失于天际。
  以一己之力,左右一场大战的局势,这种感觉实在令人心潮澎湃。
  第209章 二月为序,十月为始
  沙俄的统治其实很有中世纪的色彩,就像是狮心王理查这样的君主会被视作英国最伟大的国王之一。
  衡量一个沙皇英明与否,不看他是否擅长治理国家,也不看他品德是否高尚,全看他能不能带领国家打赢胜仗。
  至于死伤多少,付出多大的代价,是否为惨胜,民众们又为此牺牲了多少,则只有被掩埋于时间长河之中的份儿。
  伊凡雷帝是有名的暴君,屠杀过诺夫哥罗德的平民,也杀死过反对自己的大贵族,甚至还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可就是这样的暴君因为征服了广袤的领土,仍旧被视作英明神武的沙皇陛下。
  所以,当波兰一线俄军被包围的消息传回到莫吉廖夫的大本营时,沙皇尼古拉二世便意识到了危险,这位为了稳固局势,亲自充任最高总指挥的沙皇,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
  他一方面调集西北,西南两支方面军试图救援被普鲁士,德邦施行的“钳形攻势”包围在波兰地区的东方方面军(即中部方面军),另一方面也开始传令各地,加强新闻管制,提高戒备,提防一切叛乱行为,试图将任何可能的叛乱行为扼杀在摇篮中。
  但那又怎么可能。
  对沙皇失望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平民百姓,封建贵族和大工厂主们之间,也产生了废黜尼古拉二世,另立新沙皇的思潮。
  再加上沙俄内部的腐败,他的政令根本就没得到地方上的重视。
  ...
  圣彼得堡城外,顿河哥萨克军营。
  刚从城里返回军营的特尼斯基抖了抖衣领上的水珠,在一旁的干草上擦去了军靴上的泥泞,才推门走进了自己的连部。
  “这鬼天气太冷了,城里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他跺着脚,在床铺边脱下了自己的军靴,把冻僵的脚趾伸到火堆旁烘烤着。
  司务长迅速挪走了火堆上的咖啡杯,以免被特尼斯基的臭脚侵染到味道:“死多少人都无所谓,反正军部不敢克扣我们的军饷,沙皇陛下养活我们,是有大用的。”
  一旁的排长忍不住问道:“大用?不让我们去前线杀德国佬,而是把我们分散开,丢到每个僻静的角落,这算是什么大用?”
  “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战败的消息又传回来了,前线士兵缺衣少食,好多人连枪都分不到一杆,逃兵们越来越多。”
  矮小司务长的语气有些夸张,伴随着丰富的肢体动作形容道:“我们就像是系在木棍上的石头,在紧要关头,狠狠砸在叛徒们的头盖骨上。”
  特尼斯基“咳”了一声:“差不多得了,说这种话被外人听到了可不妙。”
  “往好处想想,兴许先崩溃的是德国佬呢?战争以辉煌的胜利而结束,咱们哥萨克人骑着高头大马,开进沙皇格勒,维也纳,布拉格,然后带着沉甸甸的赏金回到家乡,买上一个大大的牧场。”
  司务长“嗤”了一声:“目前还看不到有这种趋势。”
  “对了,军部召见你,你不是去了趟京城吗?那里怎么样,热闹吗?”
  特尼斯基摇头道:“情况不太妙,面包奇缺,工人区里到处都是饥饿,悲伤,愤怒——整个京城就像架在火堆上的蒸锅,所以我觉得我们很快就要上战场了,用马刀对付自己人。”
  司务长不屑地啜了口热咖啡:“那些人哪里算是自己人,咱们是顿河人,是自由的哥萨克,假如杀死那些京城人的话,军部能不克扣地发下赏钱——最好不是那些用来擦屁股都嫌硬的纸币,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哥萨克不是民族,而是一种军事化社群,里面的民族成分也很复杂,主要是罗斯人和鲁塞尼亚人,其中不乏信仰拜火教的鞑靼人。
  民族主义对哥萨克人也有影响,但显然没那么深。
  “报告!”
  门外响起大兵焦急的喊声。
  他不顾里面有没有回应,迅速推开房门,将一个纸片递了出来:“连长,我们在军营里找到了许多这种小纸条——事情好像不太对头,我担心会发生什么乱子。”
  特尼斯基接过纸条,脸色迅速变得铁青。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段无比大逆不道的言论:
  致所有士兵同志们。
  战争已经进行了三个年头,我们为了保护别人的利益煎熬了三年,这三年来,各国的工人和农民们都流了上百万的血,数以百万计的女人和孩子沦为寡妇和孤儿。
  这就是这场战争的结果。
  你们为什么打仗,是为了谁的利益?
  沙皇驱使你们,是为了夺取新的土地,工厂主们是为了瓜分新的市场和原料产地,而你们,一群糊涂的人们就为了他们的利益打仗,送死,去屠杀那些跟你们一样的无产者。
  兄弟们,你们已经流了足够多的鲜血了,你们的敌人,不是那些跟你们一样被欺骗的德邦和普鲁士的士兵们,而是你们的沙皇,工厂主和地主,调转你们的枪口,去反对他们,打到专制,打到帝国主义,让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特尼斯基感觉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来了,自己的预感果然成真了,未来会怎么样?自己还能否将手底下的兄弟们带回故乡?
  一场内战若是因此打响,前线的战事又该怎么办?
  自己兄长指挥的第七骑兵团可还在利沃尼亚前线上呢。
  “立刻接军部!”
  他通过电话,将消息上报。
  片刻后,在不住的点头中,特尼斯基挂断了电话,语气狂躁道:“查,彻查!军官也不例外,我们的队伍里不能出现那些毒瘤,那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好在,这番彻查并未查找到什么结果。
  大多数不认字的哥萨克人,都把这小纸条当作了卷烟用的烟纸。
  了解这些“同族”的特尼斯基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半夜就被急促的铃声吵醒了。
  特尼斯基匆忙穿戴起来的戎装,披着棉衣便闯出了大门:“哥萨克人,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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