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陈景殊屏气敛息,仔细查看,可廊下无声,四周清寂,只有远处几缕云絮悠然飘过。
  他看得认真,察觉身后殷诀好像不吭不响地贴上来了,呼吸都近在耳畔,陈景殊心一紧,立马转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去寻神器?”
  殷诀稍稍撤后半步,盯了会他的脸,错开眼道:“师兄不急,先由他们清剿外围妖障,我们不妨等候在此,寻机探查仙盟山有何阴谋。”
  闻言,陈景殊松口气,心道对方不是想换个地方和他待一会儿就行。
  但过去三四个时辰,云殿仍是冷清。
  蝉鸣绕耳,清风徐来。陈景殊紧绷一日,此时仍是不敢放松,目光锁定云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四周寂静,忽然,殷诀动了动,貌似发现了什么。陈景殊赶紧转身,竖起耳朵听,两人距离很近,四目相接。
  只见殷诀不知何时拽了灵树枝叶,编成一朵含苞欲放的小花,低声说:“师兄,给你。”
  陈景殊:……
  他就知道殷诀脑子里不会装正事!
  第八十二章 你还是别说话了!
  陈景殊瞧着那朵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花粉嫩脆弱,被殷诀两指捏住根茎,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怎么看怎么碍眼,特别是被底下的麦色肌肤一衬,更显违和。
  陈景殊哽住,但见对方神色期待,还是伸手接过,看也不看就塞进袖里,语重心长道:“好了,不要摘了。”
  殷诀低眼,盯着他的脸:“都听师兄的。”
  陈景殊不放心,还想再嘱咐两句,正要开口,又见对方黑脸逐渐变红,下方的手也神不知鬼不觉勾住了他的衣袖,局促的眉眼略显亢奋,明显心绪浑浊,不太能听进去话的样子。
  见状,他连忙转身背对他,还悄悄把衣袖收紧。
  自从宝藏现世,极天变成了永昼之境,没有黑夜,只有白天。此时天虽然还亮着,头顶已经明月高悬,白日喧嚣的灵鸟草虫都归位,只有沙沙风声吹动树叶。
  两人躲在树上,枝叶层叠,几乎密不透风,隐秘,寂静,无人打扰。这种环境下,无论小声说什么,都像是私言密语,与世隔绝。
  不知为何,陈景殊头皮不太得劲,下一刻,他感觉有什么钻入衣袖,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陈景殊:……
  “师兄,我口渴。”殷诀道。
  相同的招式,陈景殊不会再上当第二次,佯装听不见。
  他没反应,殷诀便大了胆子,手从袖里挪到后腰,掐了掐,低声说:“师兄,你嘴里好甜。”嗓音低哑,跟贴着耳朵呢喃似的,吹得脖子发痒。
  陈景殊只能转头:“……你想说什么?”
  “师兄,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殷诀目光落到他唇上,喉结无声地滑动着。
  陈景殊僵直片刻,白日那些画面又跑到脑海里,唇舌纠缠的感觉也漫上来,充斥他的口腔。
  酥麻的,饱胀的,因为被撑开太久,到现在都掺杂着异物感,咽不下吐不出。他不知道别人如何接吻,但肯定不会像殷诀这样,跟要把人生吞似的。
  陈景殊突然尴尬起来,但殷诀一向如此,他又不是不知道,于是只能劝自己想开,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殷诀:“师兄,别的师兄弟也会亲嘴么?”
  陈景殊不接话,无法直视他,转眼盯着远处云楼,不想再跟白日似的被拐歪。
  “以前也甜,但师兄心甘情愿时候,最甜。”殷诀咧嘴笑了笑。
  见陈景殊不理会,他又道:“我很久没亲近过师兄了,自从被师兄打入苍穹雪山,我总是一个人。”说着说着,他还低落起来,“始终憋着,很难受。”
  陈景殊脸色纷杂,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但忍住了,扭头道:“你就不能忍忍?”
  “刚硬很舒服,可是一直硬着,会痛。”
  陈景殊从小到大浸泡在礼仪经书里,最是恪守礼法,哪会跟现在,时不时被灌耳两句荤话,猝不及防的,感觉殷诀就像一本随身携带的黄页书。
  他有点面红耳燥,恼道:“谁问你感觉了!不用什么都告诉我,你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殷诀嗯了声,不再争辩。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件被药汁浸得发黄的旧衣,放鼻下嗅了嗅。
  陈景殊余光一瞥,发现是他病中常穿的那件。当初他病愈之后,殷诀逼着他洗澡,这件换下的衣衫也不翼而飞,他本以为脏污物件都被丢了,没想到被殷诀一直贴身收藏。
  他脸面火辣辣的,哪哪都不自在,一件泡入味的衣物,也不知对方闻个什么劲。
  只见殷诀闻了会儿,把旧衣缠绕手上,往下摸腰带,好像要拿去做奇怪的事情。
  陈景殊震惊片刻,转头当不知道。
  云桥到处是巡逻,他能怎么办,他又不能赶对方下去!
  若是以往,有人不顾身处险境,躲树上做这种事,他肯定觉得荒谬至极,不可置信。但此刻面对殷诀,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产生理解情绪,并轻易地接受了。
  陈景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师兄。”殷诀随便糊弄了几下,掏出手,问:“我可以脱裤子给师兄看么?”
  陈景殊立即道:“不行。”
  殷诀:“那我可以脱师兄裤子看看么?”
  陈景殊睁大眼:“你看你自己就算了,看我的干什么!”
  “我不强迫师兄,师兄不生气。”殷诀退而求其次,“师兄,亲亲你行么,亲完也能消肿。”
  可能是有之前的狂言打底,陈景殊此时居然松口气,觉得亲个嘴也没什么了……
  只要不是脱裤子,应该还好吧……殷诀都那么下流了,现在只要求亲一下,好像也不是很过分……
  但在树上抱着亲,成何体统!
  陈景殊正要开口教导两句,眼前光线一暗,有什么湿热东西扫过他的唇,把话堵了回去。
  他怔愣,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被一只手掌用力按住,迫使他仰起脸。
  殷诀低头吻了过来。
  四周很安静,极天没有黑夜,却有晚风。树丛里燥热,潮湿,风声过处,枝叶簌簌,轻盈响动耳畔。空气里混围脖@糕冷臭屁桃杂着灵果的清甜,以及殷诀身上极具侵略的汗意。他一只手牢牢托着陈景殊下颌,另一只手握在他后颈,指腹抵着着脉搏跳动位置,像是在按住一只不安又胆小的鸟。
  与掌控意味十足的动作相比,落下来的吻却缱眷,四片唇相贴,若即若离地磨蹭,一边试探,一边品尝。
  陈景殊闭上眼,麻木地劝自己,算了,亲都亲上了,又不是没亲过,一回是亲两回也是亲,殷诀亲嘴有瘾,亲一口又死不了人。
  还是给对方亲吧,不然殷诀脑袋里总惦记这事,况且两人躲在树上,位置狭小不方便,四周也都是守卫,对方总不能像白日那样不知收敛吧……
  想到这,陈景殊紧绷的脊背松懈,嘴唇也被吮得不太舒服,无意识地轻启。
  第八十三章 爽你个头
  殷诀呼吸一重,舌头舔了进去。
  湿润,黏腻,有力纠缠。陈景殊呼吸被打乱,喉间吞咽也变成细小的呜咽。
  异物在口中细致地钻动,卷住无措的舌尖,紧密勾结,细微而清晰的水声从粘连唇间溢出,听得陈景殊耳朵脏脏的。
  他感觉到羞耻,脸更热了。
  衣料单薄,体温毫无阻隔地传来,烫得惊人。他被殷诀抓着腰,按着后颈,吻得七零八落。
  殷诀这会儿不渴了,反而跟嘴巴痒似的,只有不停摩擦他的唇才能解痒,吻得投入而沉迷。他侧着脸,一点一点旋转,缓慢得磨人,已一种近乎贪婪的节奏,深入湿热口腔深处。
  舌根被重重吮.吸,搅动,每一寸软.肉都被迫与之纠缠。
  男人好像从来不用换气,并且认为他也不用换气,陈景殊鼻腔急促地喘息,可仍是觉得空气稀薄,缺氧的眩晕一阵阵涌上。他试图推开对方,手腕却被殷诀轻易反剪至背后,这个动作让他胸口前倾,更加深入地迎合这个吻。
  “喜欢。”殷诀一边亲,一遍呢喃,“喜欢师兄。”
  风掠过树梢,树叶哗啦,却盖不住他们接吻时候湿润绵密的声响,陈景殊脸烧得厉害,脚趾也不自觉用力,想钻进地里。
  “可以了。”他强行闭上牙关,错开脸:“别亲了。”
  但下一刻,他的脸又被扳正,迎上面前深黑的眼眸。那张脸轮廓分明,线条冷硬,眼底却血红,炙热的,疯狂的。
  粗粝指腹摩擦着他的唇,随即又吻了上来。
  “唔……”
  结实手臂紧紧箍住腰身,陈景殊嵌在树干丛叶间,哪都动弹不得,只能张开嘴,任由对方索求扫荡。像泡在沸水里,蒸的脖颈泛起薄红,意识也被熏得模糊,嘴里热热的,湿湿的,难忍又难熬。
  他用手推对方肩膀,踩他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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