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系统没应声,又道,“系统?”
  [系统总部通知:您的系统099于一个小时前开启“那些年我磕成真的cp”直播,其中画面限制,给未成年系统带来恶劣影响,现已被强制禁闭自我检讨24小时,请宿主耐心等待处罚结束。]
  言锦一愣:“……?”
  言锦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理解其中含义:“???”
  这什么意思?刚才系统在直播?
  直播什么?
  言锦脑中什么一闪而过,忽而明白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从头红到尾,社死的羞愤到用被子捂头尖叫:“系统你干了什么啊啊啊!!”
  “温邬!你干了什么!”
  猝然间,一声怒喝传来,紧接着震天巨响炸裂!
  侯府大门被人一刀震开。不等回神,一片冰冷的兵甲碰撞声已沉沉压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层层叠叠。
  言锦猛地从羞愤中惊醒,忙穿了外衣外出查看,不料方一跨出院子便见着林三林四蹲在墙角探头探脑。
  他们二人一见着言锦便开心挥手:“言大夫,这里。”
  言锦遥遥望了一眼,只见温邬的院子已经被数个士兵围得水泄不通,他心下一惊,快步走到林三林四身旁,问道:“发生了何事?”
  林三摆摆手:“害,没事,应将军来了罢了。”
  林四:“侯爷和应将军打了一架。”
  “什么!这还能叫没事?眼下侯爷中毒,与将军又势不两立,带来这么多人,万一对侯爷不利该如何是好?”言锦瞪大了双眼。
  林三笑道:“真没事,咱们侯爷就算让两只手,应将军也打不赢。”
  林四:“是的。”
  言锦回想了一番温邬的体格,欲言又止:“那此次应将军为何前来?”
  “啊,这个啊……”林三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黄大人死了。哦,就是先前透偷了朱大人令牌来刺杀你们的那批刺客的幕后指使。”
  “侯爷将计就计带令牌刺杀黄大人,又嫁祸给朱大人,眼下朱大人正被关押在侯府地牢。咱们侯爷一箭双雕。”林三雀跃道。
  林四:“应将军奉皇命带朱大人离开。”
  “哦。”言锦后退一步,那他还是别掺和了,当心殃及鱼池。
  眼见着无事,他想回房休息,不料方走出两步,便被林三拉住:“言大夫你不能走,我们有要事找侯爷,但不敢擅闯,可否请言大夫与我们一起去通禀一声?”
  言锦面无表情:“不要。”
  林三:“求你了言大夫,你是外客,侯爷和将军都不会责怪,而且万一侯爷受伤,你也能帮他医治不是?”
  不要!他真的不想掺和这种朝堂争斗啊!
  言锦心中欲哭无泪,但还是在林三的央求下败下阵来,跟着人往温邬院子去。
  他原以为以应泊舟与温邬的关系,围堵的士兵们定会将他们拦下,然而那些士兵看也未看他们一眼,甚至还可以挪开了些,放他们进去。
  言锦脚步一顿,心下疑惑,却也未深究,直到来到温邬卧房门前。
  三人齐齐停下,谁敲门成了一个千古难题。
  林四看向林三,林三眼巴巴望向言锦。
  言锦无奈一扶额,踏出一步。
  他盯着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任何打斗的声响传出。他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二人已经打得要将院子拆掉,却不想如此安静,想来还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身旁的林三催促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言锦深吸一口气,眼一闭,猛地推开房门:“侯爷打扰了,小的有要事……找……您!”他的声音骤然放大,声音上扬险些劈了叉。
  屋内一片风平浪静,没有打斗痕迹,更没有什么你死我活。
  只有被压在床沿上被亲得喘不过气的温邬和俯在温邬身上的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
  那男子大约是应泊舟。
  林三林四欣喜地叫出声,这声音言锦再熟悉不过,平日里系统磕自己与宿淮的cp时便是如此。
  言锦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被坑进了贼窝,他后退一步想趁着还没被看见逃离现场。
  然而他方一抬头便与温邬来了个对眼。
  温邬眼尾微红,头发披散在床上,他斜躺着,一手勾着作乱的应泊舟的脖子,一手撩起额前的碎发,比白日更添了几分妖艳。
  他轻飘飘地看向言锦,眉梢一挑:“哦?”
  他一出声,应泊舟也跟着看过来,微微一愣:“嗯?”
  林三林四:“哦吼!”
  言锦泪流满面:“………”
  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要一晚上经历这么多社死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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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来啦[三花猫头]
  第34章 邀请
  廊下。
  言锦与林三林四一道蹲在角落当一个合格的花瓶, 而正前方,方才还耳鬓厮磨的两个人正拳脚相向,且招招凌厉带风往对方命门去, 看上去当真比仇敌还想置对方于死地。
  夜风一吹,言锦打了个寒颤, 将手往斗篷里揣得更深些,忽然有些想念宿淮, 早知如此, 就不该踏出房门。
  他打了个哈欠, 问道:“他们一直这样?”
  林三习以为常:“一直这样。侯爷和应将军凑一块好不了一柱香。”
  言锦又看了一阵, 再看了看天色, 方下定决心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道:“好, 交给我吧!”
  说完深吸一口气,双手合拢,仰天大喊:“你们不要再打了!”
  那边纠缠的二人动作一顿, 温邬趁机一脚将应泊舟踹开, 他微喘着气, 额间汗湿, 若是平日里应泊舟讨不到好果子吃,但眼下他本就有伤又中了毒, 打了没一阵边觉得力不从心,正要找机会脱身,恰好就这言锦的台阶下。
  见他们分开,言锦连忙上前将温邬拉到自己身后,对应泊舟躬身一礼道:“应将军, 你与侯爷的恩怨我本不愿插手,但我是大夫,他是病人,我便得管一管这事,还请将军勿怪罪。”
  应泊舟上下扫了眼言锦,见他确实气息虚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才收势颔首。
  温邬见状哼了一声:“言大夫都比你好些。”
  言锦方松一口气,闻言扯了扯嘴角,你们小情侣吵架不要用我比较啊!
  应泊舟又皱眉:“我并非不在乎你,但是温邬,放了朱大人 。”
  温邬走上前,冷笑道:“你有何证据证明我抓了他?”
  眼见气氛再次紧绷,言锦忙打圆场:“要不我们吃个点心好好说?”
  “你在给陛下惹麻烦。”应泊舟道 “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那关我何事?对我温家有利便可。”
  言锦:“那什么……”
  温邬倚着言锦的肩,轻轻勾了勾唇角,“怎么你要问我的罪,以后不想再吻我了?”
  他话音刚落,应泊舟长刀出鞘,一道冷冽的寒光划过,刀锋直抵温邬裸露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还有些许方才亲昵的痕迹。
  “我再说一遍,放了朱大人。”
  温邬冷了脸,紧抿着唇,不再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言锦却被吓得一激灵,忙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他看了看二人的脸色,哆哆嗦嗦将长刀从温邬脖子上移开,仔细检查了没有伤口,才又道,“万事好商量啊。”
  他是当真担心温邬气急攻心以致毒发,这东西能压制住一次,不一定能压制第二次,保不准就一命呜呼了。
  岂料眼前的二人均未当回事,温邬一言不发就要上前夺了应泊舟的刀,几乎是瞬息间,方停歇的二人再次打斗起来。
  言锦当场懵在了原地,若说作为一个大夫最大逆鳞是什么,那大约是病人不遵医嘱,身边还有一个把医嘱当废纸的人。
  不是,你俩还真不把大夫的话当回事是吧?
  言锦心中一股火蹭蹭蹭地烧,他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眼下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沉着脸问林三:“可有棍子?长些的。”
  林三想说什么,但一见他脸色,忙识趣找了来,双手奉上:“您请。”
  “多谢。”言锦扯了个如春风和煦的笑容一转身又是另一副面孔,他拖着木棍一个箭步上前,大喝一声,自那二人中间狠狠劈下,“都说了,你们给我住手!”
  许是没料到言锦会如此,温邬和应泊舟连忙后退各自撤开,又齐齐不可置信地看向言锦。
  言锦喘着粗气,看着应泊舟气笑了:“来,我问你答。”
  应泊舟一愣,将刀搁在地上,应道:“好。”
  “谁是大夫?”
  “你。”
  “谁是病人?”
  “温邬。”
  “你想他死?”
  “不想。”
  “很好,不想。”言锦眉心狠狠一跳,只觉得一股浊气直冲天灵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讥讽,“原来你不想。我还道是是阎王爷他老人家给你递了私信,许你替他提前销户了?我方才说他重伤带毒,你是耳朵被浆糊糊了,还是脑子让门夹了?瞧你这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赶着送他下去占个好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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