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退下。”
众弟子依言服从命令退下,就在此时,栗无观跳出来,慷慨激昂道:“都不许退!栗定沅身为家主,不以身作则击退敌人,反而带头降敌,是为不耻!作为栗氏弟子,宁死也要把敌人的头颅斩于剑下。”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栗定沅额角青筋暴起,这蠢货,为了夺权,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说白了,他就是怕这些人真的放过了她,这登上家主之位的机会就难寻了。况且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放虎归山。
栗定沅只能再次下令,“本君说退下!”
众弟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服从了栗定沅的命令,不仅因为她是家主,更因为栗无观平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堪入目。
栗无观气得直跳脚,“你们干什么?!快摆阵!”
一弟子斗胆说:“镜花水月阵的核心是明空君,单凭我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栗无观气得横眉倒竖,“废物,废物,全是废物!”
就在他发脾气的功夫,陈祁崔三人已经带着栗定沅逃之夭夭,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栗定沅,既然得手了那就不必在这再浪费时间。
栗无观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眼珠一转又是一个主意,“如今栗定沅被人掳走,那么就由我暂任家主之位。”
……
三人携栗定沅至一处密林,见四下无人,崔长昼使出剑打算威逼,“说,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祁紫君站在陈问的身后,看他燃起火堆,火影明明灭灭,他还不忘烤起了刚刚逃路过程中抓的兔子。栗定沅被绑在火堆的斜前方,一半身子在明一半身子在暗。
栗定沅却一反常态,并不抗拒地说:“你们现在知道也为时已晚。”
崔长昼道:“你这话何意?”
祁紫君抢着说:“除了栗氏,祁氏和房氏也被控制住了。”
“什么?!”崔长昼大吃一惊,怪不得她这么有恃无恐。
栗定沅却和盘托出,“不错,三天后本君就要重开一次群仙会。”
祁紫君不信:“明空君哪有什么资格号令半仙界?”
栗定沅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本君是没有资格,但总有人有。”
陈问明了,“是祁渡。”
崔长昼的眼神锐利地射向陈问,“什么意思?祁渡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陈问叹了一口气,道:“我实话和你说了吧,祁渡在他们手里。”
“呵。”崔长昼冷嘲热讽,“废物一个。”
祁紫君立马站出来,“青令君说谁废物呢?你不也连家没守住吗?半斤八两的两个人罢了。”
陈问严肃道:“说谁废物呢?吃东西就不准废话了。”他将烤熟的兔子递给祁紫君。
“我才不吃呢。”他伸手接了过去。
崔长昼问道:“你要召开群仙会作甚?又这么简单的告诉我们,有和目的?”
“本君说与不说,你们迟早会知道的,何不告诉你们。”栗定沅忽略了第一个问题。
召开群仙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出一个时辰便会传得人尽皆知。
陈问敏锐地问:“你告诉我们,是打算让我们带你回去参加群仙会?”
栗定沅:“是又如何?”
陈问一针见血的试探:“你想当选仙主。”
栗定沅:“……”
冷风呼啸而过,栗定沅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也没想到不过三句话,陈问就已经知晓她想做什么。
猜到了结果,陈问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继续说道:“你想登上仙主之位,必要赢人心,赢人心就要赢功绩,可你哪来的功绩?”
祁紫君此时也明白过来,“所以明空君与庄重一达成的交易就在这里?他制造麻烦,然后明空君出手解决。”
崔长昼:“真是好算盘。”
陈问右手摸上下巴,问:“可我还有个不解,庄重一能与你达成合谋,肯定是有所图图谋,只是他图的到底是什么?”
栗定沅沉默不语。
陈问自说自话:“他与虚白关系极好,虚白又将木偶蛊的解蛊方法给了我,他就不怕我解了这些蛊吗?到时候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说他不知情虚白讲这件事告知于我。”
祁紫君打断他,“你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是巫族人……”陈问忽然大惊失色,一下抓住祁紫君的肩膀说:“我们必须得立马回一趟钟山寺找虚白。”
崔长昼不乐意,“你现在不想想三天后的群仙会怎么办,而是要去什么钟山寺?不明事理。”
陈问颇有些不耐,“那青令君请自便好了,不过明空君要随我们一块去。”
崔长昼恼怒:“凭什么?”
栗定沅适时插嘴,“本君也不想和你身处一处。”
陈问微微一笑,“就凭我们二打一,就凭明空君的这一句话,就凭,你打不过我。”
栗定沅巴不得他们内讧,“言之有理。”
崔长昼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将剑收回剑鞘,“好啊,去就去。”
陈问不知他为何改变了主意,不过这样是好的,现在的情况不宜分开。
次日清晨,四人到了钟山寺,寺门半掩在冬雾里,细雪从檐角滑落,石阶被霜雪洗得发白,不仔细一点,一步下去怕是会滑空。
一名小和尚正在清扫石阶,陈问认得他,便喊:“慧珠小和尚,近日怎么样?”
慧珠惊喜地抬起头,扫帚夹在腋下,双手合十说:“陈施主,慧珠近来安好,只是有一事想不通。”
陈问见他满脸愁容,“何事扰你烦忧?”
慧珠叹了口气道:“虚白师伯不见了,他的伤可还没好。”
“你说什么?”陈问的身子僵住,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顿住,久久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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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在实习,更新可能会慢点
第82章 十五年重生真相
虚白身上还有伤, 怎会无缘无故的离开寺里,他是主动离去还是被人胁迫的?瞧慧珠和尚这么镇定,那虚白肯定是自己离开的钟山寺。
祁紫君推搡了陈问一把, 疑惑道:“陈问,你在想什么?发什么呆啊。”
陈问问道:“慧珠,虚白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啊。”慧珠不忘自己今日的任务, 边扫雪边说,“虚白师伯留了一张纸条,告知小僧们别担心。”
“啧。”陈问的头有些痛,对事物的反应有些慢, 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事情绕的。
崔长昼还不忘落井下石, 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某人有多大的本事呢, 白跑一趟。”
祁紫君不满他的态度,于是出声反驳,“腿长青令君身上, 我们可没有绑着您来。况且您也长了张嘴吧, 现在不也白说话。”
“没教养的东西,祁渡就是这么教你的?”
“彼此彼此, 青令君是有爹娘的人, 没想到竟和我这被舅舅养大的孩子一样。”
……
两人同样的尖酸刻薄,牙尖嘴利,崔长昼骂他以下犯上,祁紫君怼他倚老卖老,谁也不让着谁, 慧珠在一旁干巴巴的劝架。
“两位施主,这里是佛门重地,请不要吐露如此污言秽语, 嘴下积德。”
两人本就不是受世俗规矩约束的人,如今吵得面红耳赤,更是直接将慧珠和尚的话当耳旁风。
还是一直沉默的栗定沅突然说了句话,“本君知道庄重一可能在哪。”这一句直接让两人寂静下来。
崔长昼质疑:“你凭什么认为本君会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
栗定沅淡淡道:“青令君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她有自己的考量,她和庄重一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真找着了庄重一,他不可能不救她。再退后一步说,他们也能给庄重的制造一点麻烦,谁让他办事这么不靠谱。
此时,慧珠和尚眼睛一亮,颇为激动地打岔道:“这位女施主,你知道虚白师伯在哪?”
此话一出,陈问瞪大眼睛,衣尾簌簌摆动,唇上的细雪被温软,糊住了他的嘴巴,一时竟说不出话。
祁紫君张大嘴巴说道:“这位和尚,你是不是搞错了,明空君口中的庄重一不是虚白大师。”
慧珠不明所以,紧着恍然大悟道:“抱歉,按理说,诸位施主也确实不得知虚白师伯的俗名才对,小僧早该想到是同名同姓之人。”
可是这句话落下,陈问的身子就更冷了,明明冷风也已经停了,暖融融的晨光照着他的脸,但他却只感到了唇上的雪化的冰凉,整张脸被冻得雪落在脸上都看不见。
祁紫君怀疑地戳戳陈问,“真的只是同名同姓?”
陈问也不能确定,或者说他不敢相信,他现在更担忧的是另一件事,虚白名庄重一,那就说明“庄重一”可能并不是“庄重一”的真名,而想要破除木偶蛊必须得得知下蛊人的真名。
怪不得“庄重一”根本不惧他得知木偶蛊的破除方法,因为根本无人得知他的名姓,就连共灵,也只知道他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