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过要是他不产生刚刚的想法,那这系统是不是也拿他没办法?
而且这抽卡全靠运气,用的还是真金白银,这其实和赌博无异。
他现在也不是穷的活不下去,所以也没必要拿着他和十七辛辛苦苦赚来的家当去赌不是。
“你大爷的!”陈淮安捂着头痛骂出声,这也不能想!
等缓下来,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再去想。
这系统果然诡异,不过他天生反骨,他就不抽!
只要他不在脑中想起那个念头,这破系统爱咋地咋地!
在他放空思绪的过程中,渐渐真的陷入梦中,在他不知道的角落,系统闪起亮光,又暗淡下去。
这通折腾下来,辣椒炒蛋也没了着落,陶十七临时掌厨,做了个疙瘩汤,两兄妹吃了便早早上榻休息。
是夜,万籁俱寂,半轮残月挂在夜空,从云层漏出的几缕月光,淡的让人看不见夜色。
四月天气回暖,野草疯长,夜风吹过,稻田里,响起‘沙沙’的摩擦声,像在窃窃私语。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田埂上,他脚步慌乱,不知哪来的枯枝被踩断,发出‘嘭~’的脆响,被淹没在平缓的水流声中。
田边的泥土湿滑,他一脚没踏稳,打了个趔趄,还好他重心大,底盘稳,没滑倒。
“娘的!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来这儿受这个罪!”
说着,他拿出准备好的铁锹,寻着熟悉的地方走去,越靠近,水流声越发响亮。
直到站定,他在手心‘呸’了两下,便准备开挖,一铲子下去,刚碰上泥土,突然!一声高呼响起!
“狗东西!还真敢来!”陶十七从一个田埂后面钻出来,又猛地扑上去,就要去抓那挖沟渠的人。
黑影被突然的声响吓住,突然惊醒过来,他这是被人给抓了个现行!
完蛋!他扔下铁锹就想跑,但他肥硕的身躯,哪比得上陶十七的灵活。
陶十七一个擒拿,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那人痛呼出声:“哎呦!痛痛痛!”
在陶十七的身后亮起了一个个火把。
“抓住了!”
“别让这杀千刀的跑了!”
灌木丛和土坡后冒出来一群人,他们打着火把靠近,火光照在黑影脸上,漏出他的真容来。
“是......是赵家的小子?”
赵怀礼努力把脸缩着,试图挡住众人的视线,但陶十七稍一使劲,他便疼的直起身来,听见众人认出他后,他的脸色煞白,心道完了!这下真完了!
“怎么是他?那个败家子?”
看清他的面貌后,相亲们都纷纷讶异。
赵怀礼和原主可谓一模一样,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但不一样的是,他娘李淑云很宠他,这银钱从没短过他的。
他也是从不下田干活的主,怎么会跑来坏他们的水渠?
“里正,必须让他给我们个交代!”
“对!挖水渠就是断我们活路!要不是陶哥儿家发现的早,我们都得饿死!”
乡亲们围拢在一起,义愤填膺,愤怒的骂声充斥在田野,从人群后走出两个人来,正是稻香村的里正和出谋划策的陈淮安。
原来陈淮安一早便想到,若是大张旗鼓的守着水渠,‘黑手’肯定不会露面,他让乡亲们假装放松警惕,实则交换轮替,日夜坚守,为的就是人赃并获。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时,这人会是赵怀礼。
在他的记忆里,赵怀礼对他没有太大的恶意,当然也没有善意就是了,赵怀礼从来不把原主放在眼里。
一个不受宠的二哥,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更何况现在的陈淮安跟赵家再无关系,他更犯不上对人动手,如今这又是为何?
陈淮安打量着被束缚的人,眼里闪过不解,他抬眸间却与陶十七的目光相撞。
那人朝他咧嘴,露出虎牙,明亮的眼神里明晃晃的透着‘邀功’,与他毫不留情紧扣他人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
那边赵怀礼被他压得痛呼连连,这边陶十七还能喜笑颜开,神情轻松的和陈淮安打趣。
陈淮安失笑,朝他点了点头,表示他真厉害。
陶十七得到肯定,眉眼在火光下都亮了起来。
两人的眼神流转无人发现,人群的愤怒还在继续,在吵闹声中里正走了出来。
“大家伙冷静,既然人赃并获,那我肯定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赵家。”
里正名叫李福,是个五十出头的老爷子,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
李福叹了叹气,前几日有村民跑来,说他们的水渠被赵家人给破坏了,他还不信。
他想,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断人活路的事怎么有人做。
而且也无证据,仅凭猜测和几块石头、泥沙,就去抓人也不行,便把这事儿扣了下来。
直到陶十七家的夫婿找上门来,说是要来个抓现行,才有了这么一出,没想到还真是赵家人!
第36章 赵家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赵家, 这动静惊醒了不少熟睡的人,有喜欢八卦的,披着外衣跟在队伍后头, 跟着朝赵家走。
李淑慧混在人群里 , 脸色难安,这蠢东西居然给人抓住了!这要是给她供出来可咋办!真是废物!
赵大钱被拍门声惊醒,披着一件单衣揭下门栓,被眼前的浩荡吓了一跳, 火光映出他的惊愕。
“这是咋了?”
赵怀礼被麻绳捆着扔进赵家, 有眼急的乡亲把赵怀礼的那把铁锹扔在他面前:“老赵!你儿子干的好事!挖我们的水渠!断我们活路!”
赵大钱看着面前的铁锹,再看旁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小儿子,看来这事没跑了。
赵大钱脸色铁青,这混账东西!他拿起铁锹就去揍他:“你这不成器的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赵怀礼被绑了双手, 只能撒开丫子往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嚷着:“你凭什么打我!你个老不死的!我娘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一出,赵大钱手下再无留情, 找准了打的,陈淮安看的都肉疼, 但这小胖子属实灵活, 竟没挨着几下。
里正看不过去,开口阻止道:“行了,大钱啊,咱还是先来聊聊这事儿怎么办吧。”
“就是就是!你今天把他打死,我们坏掉的秧苗也长不出来!”说话的是下游的蔡树根家, 他家是外来户,就指着这几亩地过活。
他想要的是赔偿,谁要在这儿看老子训儿子!
众人听了这话, 也是纷纷喊起来:“赔钱!赔钱!”
陈淮安朝着陶十七递了个眼神,陶十七瞬间明白,他往前一站:“赵怀礼,是谁指使你干的?”
陶十七的话无人敢打断,相亲们吵闹的情绪一顿,都听着他的下文。
赵大钱看向陶十七,这才发现,陈淮安也在人群里,听了这话,他停了手,给他留出询问的空间。
赵怀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爹一停手,他也停下来,大喘气,但心里想道:他可不能招,要是把他姨母供出来,以后谁还悄悄给他钱花?
所以他梗着脖子,喊道:“你!你胡说八道!”
这时陈淮安站到了陶十七旁边,慢悠悠的说道:“你若是说出指使你的人,自然能免去你的罪过,不然这事儿你一人担下,那我们可就要把你送去县衙了,听说那县衙的板子打在身上,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地~”
陈淮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赵怀礼一听,终于害怕起来。
闹了这么大晚上,里正也有些烦闷,他怒喝道:“说!谁指使你干的这缺德事!”
赵怀礼缩着脖子,眼神闪烁,情急之下,胡乱说了一句:“是...是我姐!对!都是我姐让我-干的!”
人群后头的李淑慧笑了起来,这小子还不算蠢到家了,知道把事脏给那笨丫头。
乡亲们哗然,人群再次嘈杂起来。
“你是说赵家大丫头?”
“不可能!招娣多老实的孩子!”
赵怀礼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便死咬着不松口:“就是她!我娘让她给我家耕田,又一直偏疼我,她一直怀恨在心,她就让我去把水渠挖了,好让大家发现是我做的!”
陈淮安嗤笑一声,语气压迫:“你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若是要害你,你为何又要答应她,替她去挖水渠?”
赵怀礼眼珠乱转,慌张的解释道:“那.....那是因为她骗我说,我家地里太旱,下游水太多,让我拦住水流,往自家田里放!”
他说的似乎自己都信了,逐渐理直气壮起来:“对!我也是想为家里干活,才会被她蒙骗!”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脸色复杂,他一个好吃懒做的主,还帮家里干活?
“不管是你还是你姐!你们反正是一家人!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送官!”蔡树根看大家犹豫起来,连忙站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