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又给你添麻烦了!”田喜声音里带着感激。
  “别这么说,你也没少帮我。”
  一个半时辰后,三人终于到了义安,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除了几家小铺子,零零散散的有两个人外,这个时间就算是主街也安静的很。
  田喜抱着珍娘去了医馆,江宴跟在身后。
  “都要关门了怎么才来?”小药童不情不愿的嘟囔着,江宴随手给了他两颗糖果,这才让他屁颠屁颠的去找大夫。
  蓄着胡须的老大夫给珍娘上药包扎,还喂了颗药丸这才让人将将醒过来。
  那小药童凑到江宴面前得意道:“我师傅厉害吧?”
  “我跟你说,刚刚那个小药丸里可有人参。”八九岁的孩童又神秘兮兮与江宴小声道。
  “确实厉害。”江宴眼睛亮了,这是个真大夫,她随手又抓了一把水果糖放进小药童的口袋,觉得这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很巧,今日是田喜分钱的日子,一共得了小半两银子,大夫给开了三颗小药丸,结账后倒欠了江宴半两银子。
  人总算是醒了,被抱回马车上也不说话,直到听见田喜要分家时,眸子才动了动。
  在医馆待了半个时辰,江宴打算慢点赶车回去,不想让谭千月一个人睡觉,好在今夜明月高悬将路面照的清楚,这边路面宽阔平坦,她慢点半夜之前到家就好。
  看着珍娘没事了,田喜终于放下心来。
  “今夜,就住我家吧,若是回田家怕是要三堂会审。”江宴回头递给田喜两个包子。
  “好,今夜就宿在妹子家一晚。”这次田喜倒答应的痛快,在推辞就显得见外了。
  江宴咬着冷掉的白菜包子,专心看着前头的路,大晚上的将车赶到沟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个小孩子在江家待的拘束,老老实实的坐在罗汉塌上等着阿娘回来,谭千月叫应红给孩子们煮了面条,还打了两个鸡蛋。
  桃花虽然生病了,但是与妹妹在一起吃了面条,硬是没叫谭千月看出来她的不同,没一会等着等着就在罗汉塌上睡着了,谭千月给两人盖了薄被。
  看看外面的天色,便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想让江宴回来,又害怕赶夜路不安全,坐着躺着都不舒服。
  披散着长长的秀发,坐在屋外的秋千上仰头看着月亮,今晚的月亮可真圆啊。
  鹅黄暗花的抹胸外面搭了一件碧色的对襟长衫,六月的夜里多少还带些凉意,她盖了一个小毯子在身上。
  豆绿色的细棉布两张缝在一起刚好是个小毯子,再用白色棉布在四周缝了半掌宽的边缘,这时候盖在身上正好,偶尔也可以铺在身下。
  顺滑的长发有一半搭在身前,偶尔随风摆动,离秋千不远处是水井,水井周围盖了石砖,甚至还搭了井架,打水只要木架的一头向下拉,另一头的水桶就会被拉起,比起弯腰打水省力许多。
  谭千月整个人横靠在秋千椅上,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秋千椅上,听着草丛里蝈蝈那悠长又带着穿透力的叫声。
  皎洁的月光撒在她的脸颊上,眉目如画,好似天宫中的嫦娥仙子下凡,带着淡淡的清冷与疏离。
  裙摆滑落,随着秋千微微摇晃摆动,俨然一副好看的画卷。
  午夜前,江宴终于赶回了家中,谭千月合衣躺在暖炕上,睁开惺忪的眸子看她。
  “你回来了?”她软软地坐起身,看着江宴把小孩子一个一个抱出去。
  “嗯,你安心睡吧,我将她们送出去,田喜在外头。”
  “嗯……!”她回来就好了,大小姐倒头又睡了。
  安顿好田喜一家后,江宴洗漱,换贴身的里衣,这才上了大小姐的床。
  谭千月睁着迷糊的眼睛,伸手便摸向江宴的腰间,随后更是将头埋在她怀里睡觉。
  江宴见她连外衣都没脱,连忙先给她脱衣裳,看着哪哪都是的长发样子哭笑不得,找了发带将她的长发松松拢上,这才盖了薄被睡觉。
  总算到家了……!
  次日,江宴把那个不用的木屋子送给了田喜,田喜立刻去木匠家里弄来一张木床,一家四口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安家”。
  虽然简陋,可珍娘肉眼可见的高兴,田家那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田喜打算自己一个人去。
  苗凤卿刚与阿绯相认着实亲热了几天,可她不能再拖了得快些回去,信中说是母亲病重,可她光是在路上就要三个月。
  提着礼物,要住在隔壁的江宴偶尔照看一下苏荷母女,便利落的动身回了都城。
  苏荷带着阿绯送行的时候,看着苗凤卿越走越远的背影有些恍惚,一股不怎么舒服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一大一小站在那里,直到苗凤卿彻底走远才往家走。
  “姐姐,苗大人什么时候回来?”阿绯很喜欢她。
  “……很快,等你再长一岁的时候。”苏荷牵着阿绯软软地小手,心中踏实些。
  又过了几日,衙门里收到一封信,落款是江宴收。
  第90章 北地三一
  金媚儿取回了自己的卖身契,抬头看着外面湛蓝色的天空都觉得神清气爽,窝在县衙的后宅人也变的贤惠起来。
  “咚咚咚!”门外传来缓缓的敲门声。
  “进!”严大人沉稳又轻柔的声音响起。
  金媚儿提着食盒款款走进书房,含情的眸子故意瞥了她一眼。
  严大人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卷宗上头,并未抬头看来人。
  金媚儿扭扭腰,真是眉眼抛给瞎子看,她关了门扭着水蛇腰走到案几跟前。
  “县令大人,妾身要状告一人。”金媚儿将食盒放在案几的一边,话音带着娇滴滴调子去摸严素拿着卷宗的手。
  “你怎么来了?”严素这才抬头,还以为是官差原来是未婚妻。
  “你有没有在听妾身说话嘛~!”金媚儿拉着严大人的胳膊轻轻晃动。
  “我在听,你说。”这软绵绵的调子,叫县令大人正经板着的眉眼微微蹙着,面上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要状告一人。”金媚儿再次强调着。
  “夫人要状告哪个?”严大人见她执着便陪她闹着。
  “状告我那马上便要成亲的妻子,故意冷落妾身,忙也不来,闲也不来,晴天不来,雨天也不来。”金媚儿一双勾人眼睛水盈盈的看着县令大人。
  严素一愣,这是不高兴了?
  “我这两日手头有些忙,况且我们还未成亲便想着避开些,免得对你影响不好。”严素抬眸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金媚儿听了她这个纯碎多余的答案,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故意绕过书案,侧身很丝滑地坐在了严大人的大腿上。
  六月中旬,身上穿的衣料子轻薄,金媚儿坐的扎实让严素有种肉挨着肉的感觉,她心下微乱,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抚上金媚儿的腰间。
  眸子却深邃清亮的很,抬头与她对视。
  “大人总不来找我,妾身会害怕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跳。”金媚儿抓住严大人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你摸到了吗?”她有点天真的望向严大人。
  严大人眼神落在她起伏绵软的胸口间,轻咳着垂下眸子,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
  “这里人来人往的,先下来。”她动了一下膝盖,示意金媚儿起身。
  金媚儿却借机没骨头一般趴在她怀里,温热的唇与严大人敏感的脖颈轻贴。
  “哎呦!”她双手搭在严大人肩头,自己则将头埋进她颈间,微微喘息着。
  严大人被烫到一般,眉头紧蹙,放在她腰间的手指却收紧。
  “大人这都多少天了,您就一点没惦记妾身吗?”金媚儿见她歪头躲着自己,更是凑近她耳边像个难缠的妖怪一样逼问调戏着老实的书呆子。
  “我晚上就去,你先回去等我好不好?”说话间,严大人的眼神都没敢落在金媚儿身上,淡淡的水蜜桃清香萦绕在二人周围。
  “那你让我亲一下才行,躲了这么多天我总要收点利钱。”金媚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严大人优美的脖颈,眼神缠绵暧昧。
  “嗯……好!”严大人微微点头,看了看门外有种豁出去的感觉。
  金媚儿逗着严大人玩非常有意思,尽管两人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可她还是像个陌生人一样拘谨,好像自己在非礼她一般生疏。
  金媚儿侧头吻上严大人的脖颈,时不时还用些力道吮着,严大人瞬间麻了半边身子,漆黑忧郁的眸子紧闭,想将人推开手却不听使唤。
  好在金媚儿也知进退,看看自己吮出来的红梅很明显的挂在她脖颈间遮都遮不住,起身笑的招摇,拿出给严大人的糕点便桃之夭夭。
  严大人看着她关门的身影,用手指摸了摸微微刺痛的地方,眼里是化不开的墨色。
  夜里,县衙的后院,金媚儿用粉色轻纱裹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双手紧紧抱着枕头,将脸埋进枕头试图盖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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