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鼻尖萦绕着浅浅的幽香,兰筱侧过头嗅了嗅,借着并不算亮的灯光,看到一小片凸起的鸡皮疙瘩。
  筱筱
  叶泠终是忍不住出声了,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热度不断攀升,在紧贴的肌肤下生出潮湿。
  兰筱嗯了一声,调整坐姿,把腿分开了一点。
  叶泠的膝盖被挤得离开椅子,跪姿变成跨。
  姿势的改变暴露了更多,在风中荡开凉意。
  就像是夏季了出了汗,再回到空调房一样,很明显的感觉。
  叶泠显然也察觉到了。
  腰腹紧绷起来,为了修身而没多少放量的半裙显然不适宜这种场合。
  这一次,叶泠眼里更多的是委屈。
  冷吗?
  兰筱又问了一遍,是真的在问冷不冷。
  叶泠还是摇头。
  但深色裙衣下,她的肌肤牛奶一样扎眼。
  就着这个姿势,兰筱一手把她托起,护住腰,往帐篷的方向走。
  光线越来越亮,叶泠的脸也埋得越来越深。
  兰筱几乎能感觉到她耳朵上的烫人温度。
  短短的一段路,等抵达时,兰筱指腹已覆上的水色。
  软床一震,鲜红的玫瑰花瓣荡起来,LOVE变得模糊不清。
  叶泠躺在花瓣里。
  很新鲜的花,花瓣一碾便析出花汁,然后变得糜|烂。
  在一片零落的玫瑰中,兰筱吻住叶泠。
  松果型的露营灯摇摇晃晃,连带着光影也开始晃。
  晃得地上的衣服都盖上了一层脆弱的花瓣。
  香味更加浓了,米白色的被子上处处都是泛粉泛红的玫瑰花汁,好似无知幼童洒下的颜料。
  身上也有。
  但更多的是细小的花瓣,被薄汗粘住,成为装饰。
  也许,还幸存着几片完好的花瓣,但全军覆没,是它注定的未来。
  
  分开的唇牵出细丝,兰筱复又将头垂落,压在她耳边。
  刚才在外面,你叫我,是想说什么?
  叶泠晃了晃眼睫,映着灯光的眸底生出几分迷蒙。
  什么?她重复了一遍,紧跟着脸颊攀上绯色。
  兰筱知道她想起来了。
  说出来。
  指腹探到沼泽边缘,但怎么都不肯再向前一步。
  告诉我,叶泠。
  祈使句让兰筱压低的声音多了冷,也让叶泠脸上烧起更浓重的红。
  她快经受不起这样若即若离的折磨,那几个字含在舌间,犹疑地不知能不能吐出。
  见状,兰筱干脆不再问。
  垂下的睫毛掩住沉郁,她灵巧地撩拨着,观察叶泠的反应。
  在压抑的吟声冲破喉咙前,兰筱收了手。
  叶泠半睁开眼,眼尾凝着一点要落不落的泪光。
  她看起来是有几分茫然的,但很快反应过来,声音透着羞恼。
  筱筱。
  嗯,兰筱权当不知,问她,怎么了?
  叶泠张了张嘴,终是闭上眼,蚊蚋般吐出几个字来。
  兰筱要离她很近,才能听到。
  我想要
  兰筱没动,她等了等,直至那双迷蒙的眸子出现困惑,才弯起唇。
  这次没有后半句了?她问。
  小气鬼。
  叶泠从软绵绵的嗓子里挤出声音。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没能成功。
  兰筱封堵住了她的唇,和声音。
  在吻的间隙里,兰筱低声呢喃着,问:是这里吗,姐姐?
  还是这里?
  
  回应她的,只有叶泠因生理反应而挺起的腰,和唇边溢出的破碎絮语。
  酸麻感蔓延开来,叶泠连脚趾都是蜷缩的,明明没有过多的心力去思考,却还是因为兰筱的话而分神。
  很像她们的第一次。
  兰筱也是这样,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边做题边询问。
  不同的是,那一次兰筱还是个差生。
  她会的只有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解,之后的每一处落笔都要确认,然后把自己羞得面红耳赤。
  而不像如今。
  动作早没了生涩,她清楚地知道该在哪里下笔,也明白,落笔的缓急。
  表现就像是要被验收学习成果一样完美。
  复刻出的疑问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兰筱自己就能摸到答案。
  它仅仅是挑|逗。
  然而,叶泠却没有办法忽视。
  双耳的温度烧得她头晕目眩,吐出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含义的呓语。
  她只能感觉到动作更快了。
  吻沿着额头细细密密地落下,最后印上小臂处的纹身,一一拂过疤痕。
  叶泠用最后的理智从这个吻里辨出珍重。
  急风骤雨里,她听到兰筱问她:疼吗?
  叶泠摇头。
  她不知道兰筱在问哪一个,但答案都会是:
  不疼
  于是,吻再度侵入。
  挂在帐篷顶的松果灯不知疲倦地摇晃着,暖黄色的光映着几乎要融在一起的粉和黑。
  细细的银链还挂在颈间,吊坠转了一圈,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该待的位置。
  心口。
  兰筱撑起身子,光线漏进来,金属折射出的银光刺得她眼晕。
  注意到她的停顿,叶泠发出声鼻音,半阖的眼睁开,睫毛湿漉漉的。
  床上的玫瑰花瓣几乎要被她们碾成泥,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红色,和玫瑰散发出的幽香。
  兰筱的目光落在同样的嫣红之上。
  它不知何时也粘了半片花瓣,紧挨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兰花。
  叶泠眨巴眨巴眼,忽地伸手,泛粉的指尖捻起它,落下。
  鲜红的玫瑰花瓣托起镂空的银色兰花,银与红的极端对比,死死印在兰筱眼底,再挪不开。
  筱筱。
  叶泠唤了她一声,尾调勾起,像一个催促。
  要疯。
  吊坠将掉未掉之时,兰筱红了一双眼,终于应邀。
  软舌顶出泛苦的破碎花瓣,嫣红藏于唇齿之间。
  冰凉坚硬的金属被舌尖抵着刮蹭,硬中带着软滑,形成奇妙的触感。
  叶泠快要承受不住。
  几声要哭不哭的气音后,兰筱感觉到,自己手腕以下动弹不得。
  滑不溜秋的潮湿黏意包裹着它,却又被交叠压住,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
  不得已,兰筱吐出湿淋淋项链吊坠,说:张开。
  手指深处的肉跳动了几下,又是更猛烈的一次余韵。
  叶泠的眼神早已迷离,能支使她行动的,只剩下本能。
  她依依不舍地放松双腿,可怜巴巴地看向兰筱,又落下目光,看自己身前。
  玫瑰花瓣曾落过的位置更加红了,和被冷落的一边变得不对称。
  叶泠再一次从它旁边拾起兰花,毫无芥蒂地压在舌尖。
  兰筱呼吸一窒。
  今晚的第一次,叶泠没有躲避她的目光。
  她大胆地注视着她。
  红润灵巧的舌尖托着呆板的死物,像一个银色徽印。
  也是索吻。
  喉头滚了滚,兰筱拿走那个碍事的东西,再度压下。
  
  透明天幕映着夜空,流星雨还在下。
  很快,又是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不会再动,有错字的话还请担待一下[可怜]
  第102章
  流星雨是什么时候停的?
  不知道。
  没人还有心思去数划过了几颗流星,也没人有精力去把天窗的帘子拉上。
  玫瑰花泥里,她们拥着入眠。
  这一觉睡得人昏昏沉沉,兰筱睁开眼,盯着早就关掉的松果形露营灯,眼神还有几分恍惚。
  陌生的环境一时让她想不起自己在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时间应该不早了。
  帘子遮紧了天窗,但帐篷里依旧很亮。
  兰筱坐起身,看到被子上留下的暧昧痕迹,脸颊瞬间泛起尴尬的红。
  也是在这时,叶泠走了进来,问她:醒了?没休息好的话可以再睡会。
  休息好了。兰筱抬起头说。
  叶泠换了一身衣服,卡其色马甲搭配衬衫,袖子清爽挽到小臂,第一次露出纹身。
  疤痕最深的地方仍是掩在衣袖下,剩下那些不凑近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兰筱扫过一眼,移开。
  手臂上当然是没有留下痕迹的,但是,锁骨下,领口的最低点,有一点红斑若隐若现。
  在看什么?叶泠挑起眉梢,玩味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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