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洗漱完魏舒又回到露营地,这时宁璇也起来了,正坐在露营椅上和於琼聊天。
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有趣的事,宁璇肩膀轻颤着,於琼勾着唇角。
这场面看着一时让人有些恍惚,放佛昨夜的荒唐都是一场梦。
於琼是个猫头鹰?
笑话,这从哪里看得出她不是个人?
两人听着三蹦子车的动静一同望了过来。
宁璇眨了眨眼:“魏舒回来了,轮到我去洗漱。”
魏舒还站在刚下车的位置,看着宁璇缓缓走来。她有些说不清的抗拒,有些抗拒去和於琼坐在一起,或是同处在一个区域里。
明明被发现秘密的人是於琼,怎么这会是她自己浑身不自在?
“昨晚你睡得怎么样?”宁璇走来随口一问。
“还好……”魏舒敛了敛眼帘,总不能说自己经历了发现於琼是猫头鹰的荒谬场面吧?怎么能睡得好!她甚至后半夜还做了个梦,梦见被一只超大的猫头鹰抓到极地冰川里戏耍玩弄。
远远的传来了一声。
“早上好!”
宁璇回头一看,郑曼雨走了过来。
“宁姐是不是要去洗漱啊?”
“刚醒呢?”宁璇摆了摆手,“一起去吧。”
魏舒识趣的往露营桌那走去,在於琼正对面坐下。
三蹦子车辘辘远去,两人隔着露营桌相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於琼伸手给魏舒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喝点水吧。”
“谢谢。”
魏舒接过茶缸,眸光闪了闪,她喝了口水脑子里思绪有些混乱。
这不对。
这非常不对。
怎么感觉她们两个之间的角色互换了?
该感到尴尬和无所适从与不自在的,应该是於琼才对!
魏舒深呼了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尽量让自己不要在镜头下展现得太过不自然。
“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於琼明明晃晃一问,她眼眸里含着令人看不清的情绪。
明知故问……
魏舒盯着她,轻声回了句:“挺好的,你呢?”
以为某人会昧着良心说一句也不错,结果却听她轻笑一声。
“我怎么是记得,昨晚你做噩梦,哼哼唧唧的,你自己扯了毯子不说,还把我的毯子也扯走了,害得我冻醒。”
这女人在说什么?
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啊?”魏舒呼吸滞了一瞬,她狐疑一瞬,“有这回事?”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睡相有那么差。
难道不是昨晚於琼的睡相是这样的吗?
某人真的没有在偷换概念吗?
“嗯哼。”於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就是我脾气好,还给你把毯子盖了回去。”
“我倒是好奇,你做了什么噩梦呀。”
这女人真的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味了。
魏舒咬牙切齿回道:“梦到被个超级大只的猫头鹰抓到南极打黑工。”
于是这会两人的境况反转,轮到於琼怔了片刻。
好在这会陆续姜冬临和姜秋松两姐妹醒了走出来,宁璇和郑曼雨也回来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说这个话题。
节目组给大家一人发了个水煮鸡蛋。
郑曼雨恨恨说了句把她们当叫花子整,杨梅才又给每人发了杯豆浆。
趁着女人们都在,杨梅拿着她的小喇叭喊道:“咳咳,到目前为止,你们还差九枚森林币。现在有一个渠道可以挣森林币,你们要不要把握一下?”
郑曼雨还在气头上,阴了一句:“哦,要把我们往死里整了是吗?”
於琼配合着点了点头:“总不会让我们白白吃一顿早餐的,都是有代价滴。”
宁璇在旁一首拍了她们两人各自一下胳膊:“哎呀,对杨导友善点嘛。”
几个人只有魏舒和姜秋松配合杨导,问了句:“什么渠道?”
杨梅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们昨天去摘黄瓜的后面,有一片高粱地。”
此话一出,魏舒一瞬间想昨天开始录制上车时问的获取森林币的方式。
“原来是这么个劳作。”她扯了扯嘴角,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各位老师可以通过采摘红高粱的劳作来我这里换取森林币。”杨梅从一旁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几把镰刀,“现在给大家分发工具和手套。”
姜冬临眯了眯眼,率先去接过镰刀和手套:“那这个兑换比例具体时怎么算的?”
“本次规则最终解释权,归节目组所有。”杨梅模棱两可地回应。
郑曼雨翻了眼,气呼呼地走到杨梅面前接过镰刀和手套:“您还真是黑。”
虽然魏舒带了开路用的斧头,但砍高粱还是要用合适的工具才趁手。
正往杨梅那走领工具,耳侧轻轻传来一声:“这下真是打黑工了。”
一时不知道於琼在揶揄哪一句。
魏舒步伐一顿,没回答。
临出发前,魏舒问了一嘴众人要不要喷点驱蚊虫喷雾。
女人们倒是不客气,一个个都把胳膊抻了过来。
於琼抻过来的时候,还补了句:“多喷点。”
嗯……猫头鹰的食谱里不是有昆虫吗?
不爱吃?
魏舒恍然一瞬。
於琼转过身,指着自己的后脖根:“还有这里。”
魏舒乖乖喷了两下:“够了吗?”
也不能拿正常逻辑去看於琼,本来她是猫头鹰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目光掠过於琼背部时,魏舒的思绪又转到了昨晚的那一幕,仿佛翅膀柔软的触感就在指间。
“魏舒!”
魏舒抬眼看过去,发现於琼在瞪自己。
“走了!”
“哦。”魏舒轻勾起唇角,把喷雾装进随行背包里,跟了上去。
说是在黄瓜田附近,实则还要在更往后的路上。光是徒步走过去,已经消磨了不少体力。
到了红高粱田前,女人们站在田埂上面对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高粱,才真切感受到了杨梅“精心”安排的劳作任务量。
这是一片金红色的海洋,真正的一片海洋。红高粱密集得几乎没有缝隙,一个挨着一个,沉甸甸的高粱头像是无数燃烧着的小火把。
任这秋日里不曾有一丝热浪的天里,生生在阳光下燃着一丝火热。带着一片谷物的香气,混着尘土与田野气息。
秋日的丰饶,显得女人们很渺小。这些红高粱堪比人高,要是人在高粱地里穿梭,都不定会能找到人在哪。
“我的老天奶啊……”郑曼雨缓了好一会才从嘴里找回思绪,“这得割到猴年马月啊?”
宁璇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但头一次拍慢综艺遇到这种情况,也是被震惊得说不出话。她倒吸了口气:“看来今天是一场硬仗要打。”
“加油!别怕老师们,我们人多力量大!”姜秋松给大家打气着。
姜冬临下意识扯了扯姜秋松的胳膊,小声问:“能不能去暗杀一下杨导?”
魏舒光是看着眼前的这片红高粱,就要晕过去了。
她哪里经历过这些?就算是去野外工作,虽然有的时候强度也挺高,可和这种强度可没得比。
果然昨晚的梦做得不是空穴来风吗。
“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她深吸了口气,有些不知所措。这连该从哪里开始下手都不清楚。
“来不及了,已经上贼船了,合同也签了。”郑曼雨边叹气边摇头,“当初杨梅忽悠我来的时候,明明说我们节目是个慢综艺,只要享受生活就行。”
“只能打黑工了。”於琼扶了扶防晒用的宽檐草帽,精致的眉眼在草帽的阴影下显得有些模糊,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看了过来,“怎么不算做是一种‘享受生活’呢?”
众人接连叹了口气,在姜秋松的鼓气下重振旗鼓。
真着手开干起来,众人又对眼前的这片高粱地无措起来,不知该从何下手。
魏舒掂量着手中略微锋利的镰刀,扫视着眼前的这片红高粱,动作干净利落地开了道“口子”。
于是姜秋松像个永不停歇的小马达一样钻了进去,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卖力地割着。
她的动作大开大合,割下来的高粱散落一地,姜秋松割会自己的这片,还得回头把姜秋松割下来的高粱拢到一个方向去。
宁璇望着被姜秋松“摧残”的高粱,提醒道:“小松,你看下我怎么砍的,不要用很大力气,借着点巧劲,不然你一会就累得不行了。”
说着她的动作不快不慢,每一下砍得沉稳有力,精准地将高粱砍向齐齐一侧,然后用杨梅发的捆绳将那一摞高粱捆到一起。
“宁姐是不是以前也干过啊,这么熟练。好厉害啊,这数量简直是我的两倍!”姜冬临有些好奇,压根看不出宁璇还有这样的本事。
宁璇轻笑了声:“不过是小时候帮家里做过点农活,刚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