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根本就不困。
一个是雪鸮,一个混了猫头鹰的基因。
所以现在是在干嘛。
熬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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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Tips:小剧场和正文无关
小剧场:
於琼:你要和我分手?你居然要和我分手?[问号]我允许了吗!?
魏舒:啊?我们什么时候谈过?[白眼]
十七:是飞行棋不好玩吗?为什么这两个人眉来眼去?还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化了]
第45章
一连熬到了早上七点,魏舒实在是熬不住了。
“不行了,再玩下去就要猝死了。”魏舒摇了摇头连忙叫停,这一局她都坚持不到打完。
这会眼里有些恍惚,感觉眼前冒着金星一样。
不能再听这两人一唱一和了,现在就得回家去。虽说明天不上班,但身体也不是这样造的。
“我得回家了,不能再跟你两闹了。”魏舒这会正晕着,刚起身还有些不太适应,眼前闪过片刻漆黑。
身形晃悠悠一时没站稳,吓得十七连忙去扶她。
“好好好不玩了……只是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啊?”十七有些不放心,她扶着於琼的胳膊不停朝着於琼挤眼。
“我开车回去。”魏舒捏着自己的鼻梁骨,在身子重新寻回平衡感后摆了摆手。
从於琼的家开车回去,要是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要是足够顺畅,从高架上走的话说不定还能更快。
正想着一会回去的路线要怎么走,於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开车?疲劳驾驶吗。”
“那不然呢?”魏舒没好气地回着。
本就不想再玩了,她就是太好讲话,才叫於琼和十七两个人连番哄着陪她们玩。
实在是疲乏得厉害,光是捏着鼻骨也没法缓解。
耳边轻轻晃着一声有些不太真实的声音。
“其实你可以在我家睡会,等精神好点了再回去。”於琼不是没看见十七的眼色,只不过就算十七不给她使眼色,她也会挽留魏舒在家里睡会再走。
要是放着这种状态下的魏舒出门,着实是叫人放心不下。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亮了,这会压根没有开灯的必要,遮光帘都敞着,这间屋子的采光也是极好的,透过那扇玻璃窗径直透进来,一时间还有些晃眼。
不久前才和於琼闹不愉快,现在她又做挽留。
魏舒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很复杂。
即使现在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确实不适合疲劳驾驶开车回去,可她还是下意识想要回避。
她就是这样一个拧巴遇到感情上问题的时候总是拖延回避。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魏舒说着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身要走。
说句说在话,她自己也有点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
每次和祝元箴吵架的时候,也总是吵着吵着她就不吵了,最终以冷战结局。每吵一次都要缓上好几个月才能把她两的关系缓和。
别看魏舒和祝元箴关系亲密,可越是关系亲密的人,吵起来也是越凶。
转身刚走两步,手腕忽地被人捉住,那掌心里温温热热的,却不烫。
魏舒低敛着眉眼,瞥了一眼抓着她手腕的那双手,象征性挣脱了两下。
然而没能挣脱开来。
於琼的力气很大,她看上去窈窕纤纤,可没想到身上的肌肉一点也是没少。
特别是在魏舒和她相互拉扯间较劲时,大臂上绷紧立起来的肌肉十分明显。
“在我这睡一会好吗?”於琼顿了片刻,她唇角没有半点扬起的弧度,眼里的情绪平淡,可那平淡的情绪下始终有层掩盖不住的涟漪。
末了补充了一句:“我不放心你。”
在一旁观察着两人的十七识趣地去把飞行棋地毯和棋子收起来,回到自己的客房里把门一关。
那句话软绵绵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却叫魏舒挣脱的力道骤然消失。
她一声不吭,随着於琼的力道拉着走到客房里。
有的时候魏舒觉得她很没有原则,明明已经在心里确认过了的事,要坚定着从一段不该有的感情中跳脱出来。
可当於琼好声好气的一句担心的话讲出来后,她又可以什么都不去管了,不用去在乎。
卸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套上的那层盔甲。
於琼这算是在哄她吗?
算吧……
她那么矜傲的一个人,时而挑剔时而傲慢,总是心性不定的那么一个人。
却担心着她疲劳驾驶而挽留她,即使在她们两才吵过一架后。
魏舒低垂着眼眸望着地面,於琼拉着她的手腕刚放下松开。
人没走,就那么明目张胆站在魏舒面前,同她一样一句话也不肯讲。
可唯独不同的是,魏舒察觉到於琼正在看着她。
那道目光极具侵略性,即使没抬头去看,也能感受到她在看她。
客房里的遮光帘是拉上的,魏舒背着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舒永远没法忘记,在原野与羽集后台换衣间和於琼初次有交流时,她那双矜傲的神情,误以为自己是后台的工作人员,让她帮忙替她带上项链……
后来她随着工作人员落荒而逃时,身后的那道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视线看多了,她都快习惯了……
一想到这,魏舒又不免出神地愣了会。
习惯。
这个词好可怕,像一个从不信神佛的唯物主义者忽然去信奉了神佛一样可怕。
“你在想什么?”於琼的声音轻轻传来,她那双好似能东西一切洞穿的眼睛正在看着魏舒。
“在想……”我是不是被你下蛊了。
你是不是像我这么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
你的一句关心,是真情实感的关心还是面子或是怕我出事后会被警察找上门带有目的性的虚情假意呢?
魏舒这些藏在心底的话一句也没有勇气敢问出来。她抬起头去看於琼,一下子两个人的眼神就对上了。
那双杏眼看她的时候好认真,像是在看一本值得深读的书。
总是这样无意间给她错觉,好似於琼真的喜欢她一样。
“我要不要洗个澡再睡。”魏舒疲乏着眨了眨眼,她看上去困倦极了,好似下一刻就要昏倒在地。
这话说完,那双杏眼迎着遮光帘洒进的晨光闪了闪。
“我去给你找套睡衣,洗完再睡会舒服些。”於琼转身往外走。
没一会於琼就带了套睡衣回来,她递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
“谢谢。”魏舒倦得厉害,接过睡衣就往门口的厕所去走。
刚走到门口,掌心虚扶了下门框,身后又传来一声很轻的。
“下次别这么客气了。”
轻到魏舒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她没有停下,只微微顿了片刻,抓着睡衣的指尖紧了紧。
洗完澡后魏舒去敲了敲十七的房门:“我洗好了,水还是热的。”
里头片刻才传来闷闷的应声。
魏舒没在管,她回到客房里躺了下去。
床又软又香。魏舒穿着於琼的睡衣,感觉浑身上下染的都是於琼的气味。
那种森林里下了一场雨,雨将叶片打湿随着引力垂落到土壤里,那种潮湿气后的森林野外最是清新,可又和野外雨后的清新感不同,带了一道特有的冰川上的冷冽感。
即便魏舒从来没有踏足过冰川,也好像能感受到这股特别的空气。
眼皮沉得压根睁不开,身子像个秤砣一样挨到床上之后就再也没法起来。
要是有机会的话,好想和於琼去一趟南极,去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冰川,去看走路晃晃悠悠的企鹅,去真正感受一下冰川上的冷冽感到底和於琼身上的有什么不同……
可这只是个呓梦……
魏舒做了一场梦,梦到她第一次和方曼黎出差时,在野外救助了一只小鸟。浑身的黑白条纹的四声杜鹃。
脖颈背脊上血淋淋的溃烂呈一个小指大的洞眼。
那样的伤口要是不管不顾,指不定过段时间就化脓,要是伤口感染了,这只小鸟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她和方曼黎商量了下,决定把小鸟捉住简单处理下伤口。
只是那只鸟好难抓,不过好在也是小鸟受伤的缘故,每次扑空没抓到之后也跑不远,飞不高。
最后她和方曼黎折腾了好久才总算将它带回帐篷里。
处理完伤口后,小鸟好似有灵性,还在魏舒身边待了好一会。
魏舒没敢去碰它的背脊,生怕伤口会裂开,只轻轻碰了碰它的脑袋。
软软的脑袋,毛茸茸的,又滑又有些烫。
明明没和小鸟贴贴,却好似能在梦里感受到和毛茸茸的脑袋头碰头。
偌大的房间里,一只灰白波纹的雪鸮正张着翅膀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