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只好把蝙蝠侠给的照片先放到白板上。
“磁铁在哪？”
“这里。”
是熟悉的声音,提姆怎么过来了？琉书伸出手,眼睛依旧盯着白板上的照片。
拿到了磁铁,她把照片一字排开。
“弟弟,妹妹,奶奶，叔叔,爸爸。”既然不记得名字,那就写自己记得的东西吧。
“以谁为中心的关系？”
总觉得他越靠越近了。
“是雅各布，我应该给他的照片换个位置吗？”琉书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人物关系图，她用笔敲了敲白板,转头看着提姆。
“不用,用其他颜色的线连起来就行,来,给你红笔。”提姆看上去很开心。
“嗯。”倒不如说她每次见到的提姆都是笑脸相迎。
“这样看着好像在研究动物一样，只要忽略下面的身体。”提姆不知道从哪推过来两把椅子,他指着其中一把提醒琉书：“坐着写吧。”
虽然只有几个字要写了，但能坐还是坐吧，谁知道等会要去哪，休息时间是很珍贵的，坐好后琉书继续往照片下写注释。
“也就是说,这些动物头都是阿修罗道？”
好难听，什么叫动物头？“锈湖的炼金术师把生物分为六道，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琉书在白板上也画了一个方框，但她没有填问号，而是画了个小黑的正面，“这是饿鬼道，也就是追杀夏洛克他们的那种。”
“六道是起源于天竺的，既然阿修罗道和饿鬼道是这些，那么天道和地狱道呢？”提姆没有问人道和畜生道，不只是因为这两个名字浅显易懂，也是因为以往对知识的积累也足够他理解六道的概念了。
琉书在问号照片的下面写上了‘地狱道’，“我只知道这些了，好像没什么用。”
“怎么会？完全够，甚至有些太详细了！”提姆把手上的签字笔抛起来又接住，在白板的空白处写起了雅各布家人的年份。
“他们原本是人，通过炼金术成为了阿修罗，这种人造的生命虽然长久，但也有尽头，雅各布和阿道斯的目标只能是天道，是吗？”说完他转头看着琉书。
“先去掉阿道斯。”琉书不是很确定。
“雅各布的目标？”
“嗯……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在推理的时候是疑罪从无还是疑罪从有？”
“是找到本人直接问。”提姆微笑着放下笔。
那种询问过程肯定不是很友好，琉书还在脑子里想嫌疑人的惨状。
夏洛克已经把自己挪到旁边看她刚刚写的东西了，“这五个动物人，我怎么没见过？”他指着白板上的照片。
“他给我的。”不管是动物头还是动物人，都好难听啊，琉书对蝙蝠侠点了点头，起身朝他们刚刚待的地方走。
“是麦考夫给的。”蝙蝠侠状似不经意的撂下这句话。
“？”首先是质疑，接着是嫌弃，最后夏洛克把麦考夫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琉书走到罐装小黑手臂的旁边，认真的注视着它，那只手臂的手指不停的抽动，气泡从里面出现慢慢上升。
“对它的破坏只是形体上的，就算是净化仪式也会留下残渣。”
“净化仪式？”那是什么，和这里的风格完全不搭吧，琉书抬起头，这间房间的天花板是有点晃眼的白色，和隔壁的蝙蝠洞完全不一样。
那边虽然也有顶，但是也有原始的溶洞，在那里往上看有时候会忘记自己在庄园地下，更像在洞窟探险一样。
“你怎么来了？”提姆没有解释净化仪式，而是问起她今天的拜访。
“路过，想看看你们的进度。”有点慢又有点快，而且他们的调查好像调到犄角旮旯里了，怎么连两百多年前的范德布姆家族都知道？
“不，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吧？”到底是什么人能从郊外非本国研究所路过到城市首富家门口？提姆透过透明玻璃的反射观察她的表情。
琉书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玻璃，转头询问：“这里面的液体是什么？”
“湖水。”
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琉书自认开挂都追不上他们对这种细节的探寻进度。
“达米安还好吗？”
“很好，我在给他挑学校。”
“你挑？”这不对吧？
“阿福要打理花园，只能我来了。”
原来是自作自受，琉书点了点头，之后的事就不用好奇了。
“总觉得入学的那一天会很麻烦。”提姆皱着眉，如果忧郁是种天赋，那么要让叛逆小孩哥上学的他天赋异禀。
“不用觉得，”琉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
“唉。”
“别叹气，想想你家里的其他人，有哪个是喜欢上学的？”
“你怎么知道？迪克，不，他不能算，杰森……不对，”长得就不像爱上学的，“我请假只是因为太忙了。”
琉书温和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提姆转身往夏洛克那边走，“他们应该讨论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虽然是拙劣的转移话题，但琉书还是跟上去了。
“它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吗？为什么去小丑那边了？”夏洛克正在问问题。
蝙蝠侠抬手按下桌边操作台上的按钮，之后一块黑色的方块升了上来。
“这是一个哥谭人的部分记忆，但不完整，雅各布从里面拿走了什么。”
夏洛克的反应很快，他转头看着刚刚看过的黑色手臂。
那个东西已经变成了不规则的一滩，有一小部分在往他们的方向靠，最终贴在了玻璃壁上。
“缺少的是什么？”华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滩小黑看上去太恶心了。
“是‘小丑’，雅各布一定是想拿走这段记忆中最‘可怕’的一部分。”
“那这个小黑的成分一定很复杂。”蒂娜的记忆大概能让它顺利的到达哥谭，琉书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夏洛克。
他感受到了这份目光，疑惑的回望。
“雅各布是不是还给它加了你仇人的记忆？”
夏洛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是的，监狱里确实有过异常。”
“你仇人的运气还挺好的。”
“什么运气？”
“如果提取记忆不当，人类会变成那个。”琉书指向罐装小黑。
夏洛克看过去，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他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袭击了你，又转头攻击小丑，是觉得他比你重要，它想取代小丑。”蝙蝠侠冷不丁的开口。
他和夏洛克对视一眼。
“就用他当诱饵。”
这个故事里是不是有一个特别惨的人？
“真的能行吗？”琉书看着迅速制定计划的众人，总觉得这有些太不尊重诱饵本人了。
“绝对能行。”夏洛克很自信。
然后就自信的被推走了。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蝙蝠侠熟练的推轮椅。
“至少让我看完全程。”
“……”
“我在这里明显比回去更安全吧。”夏洛克接着说。
好熟悉的话，这不是她之前对他说的吗？琉书撇开头，正好看到了捂着下半张脸的华生，他似乎在憋笑。
“只是抓个鬼，不会有人受伤。”提姆察觉到了她下意识对人类的担心。
“嗯。”
“不如说——”
琉书看到他话说一半停下了。
接着，他从腰带里摸出面具，“越狱了，我们要先抓小丑。”
“你怎么知道的？”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吧？
提姆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戴了耳机，“这里，不说了，我们得快点。”他跟上早就跑远的蝙蝠侠。
两个义警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夏洛克还是第一次被人抛下，他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华生，他安静坐下，有些熟练的给司机打电话。
“挺好的，还知道说一声。”不是转头没，真是太有礼貌了，琉书拿起白板上的签字笔，放到之前他们打开过的抽屉里。
“我们追上去。”夏洛克从来都是丢人的那个，现在当被丢的，这种落差让他很不高兴的看了看自己的腿。
“正常来说是追不上的。”琉书挂在转椅上转圈，这里的椅子很舒服，还很好玩。
在她转得有些头晕的时候抬头，发现夏洛克和华生都在等她的下半句话，她闭了闭眼，说：“除非你能比他们更早找到小丑。”
“简单。”
在夏洛克说完之后，他带着两个人重新坐回最开始的车上，还好华生提前打了电话，不然还要等司机赶过来。
虽然他不会跑太远，但也会浪费一点时间。
“把这个信号屏蔽掉，去这边这个。”
“跟着这个，我们会比他更快找到小丑。”夏洛克笑得像是要报复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