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人的所作所为,语言、眼神、动作、表情、身手,都绝对不是颜红旗那个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窝窝囊囊的扫把星能有的,这是被附身了的恶鬼!
  她禁不住向着不远处的颜老太和马兰英靠过去,三人堆成一团,只觉得浑身都疼,又疼又冷,在4月已经回暖的天气里,如坐冰窟。
  颜红旗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三个都被卸了下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和表情表达情绪的“战利品”。
  心里头顿时感觉到一阵非常强烈的畅快之感,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而是这具身体残存的情绪。毕竟,以前的她报仇不过夜,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屈,自然也就不会体会到这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之感。
  一阵的畅快之后,颜红旗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头消失了,那种感觉很玄妙,没来由地,她就知道,这是原身彻底消失了。
  颜红旗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无所谓高兴不高兴,只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她轻叹口气,说:“你呀,就这么走了吗?你一共有六个仇人,只看见其中三个受到了惩罚,就满足了吗?”
  眼前这三个,还有颜家老二颜建业,颜家老三颜建功,还有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关秀枝,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都往死里欺负原身,怎么也该看见这几个人都受到惩罚才行啊。
  “你放心吧,虽然你走了,但你的公道我还是会帮你找回来的。”只可惜,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随便要人性命。要搁在自己那个秩序混乱的时代,杀人偿命,无可厚非,可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替代了原身,颜红旗就要遵守这里的法律,“便宜你们几个了!”
  颜红旗指着三人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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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新文了!
  这篇女主武力值高,又有良好的背景傍身,谁不服干谁,就纯爽!
  希望小天使们看文愉快!
  第2章 虐渣渣
  墙角的三人更加瑟瑟发抖,犹如被雨淋透的几只小鸡仔。这几句话无疑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已经将眼前之人当成恶鬼对待了,平生第一次见鬼,怎么恐惧都不为过。
  忽然,颜红旗闻到一股子尿骚味,连忙捂住鼻子,就见一股子尿液从颜老婆子身下渗出来,很快,顺着夯得结实、平整的地面,流出去老远。
  “老太婆你可真腌臜!”颜红旗嫌弃极了,两忙往后退着,退出两步,还能闻到尿骚味,索性就退出门来,将门关上,将尿骚味彻底隔绝在屋子里。
  也不怕那几个人跑,颜红旗自己走出来西厢房,坐在门槛上,喘了两口粗气。这么一会儿,这个小身板就疲惫得不行,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撑着这幅小身体干那么多活儿的!
  原身另外两个仇人颜老二颜建业和颜老三颜建功都住在这个家里,两人都有工作,中午会回来吃饭,颜红旗肯定是要一鼓作气,将这两人也收拾了。
  抬头看看乌云遮蔽住的太阳位置,根据经验,现在大概是上午10点到10点半点之间,不过具体到分秒就不确定了。
  颜红旗想到什么,又站起来,拉开门走回屋里,屋子里的尿骚味更重了。原本因着颜红旗离开,稍稍松口气的三人又争先恐后地“啊啊”叫起来,不知道是在求饶还是在装腔作势。
  颜红旗径向走向牛玉环,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后,抬起她那软绵绵又有些沉的右胳膊,果然在手腕上看见一块金灿灿的金属宽链的梅花牌手表,不由得冷笑一声,粗暴的将手表取下来,道:“你还真是有脸,一个弟媳妇贪大伯子的遗物,整天戴着不亏心得慌吗?”
  颜红旗慢慢把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环视着三人,嘲讽地抽了抽嘴角,“我问错了,你们怎么会亏心?你们根本就没有心!有心的人不会一面用着二级战斗英雄的工资、抚恤金,一面又拼命欺负他唯一的女儿!这父女两个,你们倒是利用得彻底,不榨干他们最后一丝血肉不罢休!”
  刚刚坐下来休息那一会儿,更多的记忆涌上心头,让颜红旗知道了更多这些人欺负原身的细节。
  大概是彻底接管了这具身体的缘故,这些记忆不再如隔岸观火,让她处于旁观者的角度,而是真正成了亲历者,那些复杂的、负面的情绪也成了她自己的。
  她如今的名字也叫颜红旗,1956年生人,下个月就要满十八周岁的。
  短短十七八年的人生里,就没过过好日子。
  她出生没几天,颜家老爷子在矿上干活的时候忽然栽倒,再没醒过来,自此之后,颜老太婆就恨上了小姑娘,说她是个扫把星,方克死了老爷子。小姑娘的亲妈关秀枝和丈夫关系浅淡,对自己的亲闺女非常不喜欢,视为累赘,任由婆婆苛待,从不维护。
  渐渐的,家里头的人都把小姑娘视为出气筒,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轻则骂一顿小姑娘出气,重则拉过来打一顿。
  颜红旗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在头顶上,那里有一道一厘米左右,不长头发的疤痕,是被二叔颜建业一酒盅砸的。颜建业砸她,没有什么特殊原因,也不是小姑娘犯了错,只是当时二叔在大骂他们木材厂的领导,越骂越气,正好小姑娘端菜上来,就把她当成出气筒,顺手甩出酒盅砸了上去。
  看见小姑娘哀嚎着捂住头蹲下去,头上冒出嫣红的鲜血来,颜建业像是真的报复了领导,心中痛快了。
  二婶马兰英见到她蹲在那里不动,骂道:“死懒无常的玩意儿,受点小伤就装死,天天擎吃擎喝。”
  三婶牛玉环倒是好心,“还是给她先止止血。”接近解释说:“血流多了耽误干活,盆子里还泡了很多衣服没洗。”
  颜老太婆:没事,且死不了,祸害遗万年。
  ……
  类似这样的小事儿,不胜枚举。
  小姑娘像是生活在一张密实的大网里,孤立无援,挣脱不开,遭遇的是□□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再长大一点,上了学后,小姑娘有了思考和分辨的能力,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的遭遇是不公平的,她开始期盼着父亲颜建军能给她主持公道。
  可是颜建军两三年才回来探一次亲,回来之后,不是和兄弟们在一起,就是去找原来的战友叙旧聊天。她少有和父亲单独相处的时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试图告状,颜建军都只是笑笑,当成孩子在耍小性子,说,“那是你的亲妈亲奶亲叔,他们不会害你的,打你骂你都是为了你好。”
  颜建军非常疼爱这唯一女儿,把绝大部分工资寄回家也是为了让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他无法成为小姑娘的依靠,给她撑腰。
  小姑娘颜红旗的心凉透了。
  不久,颜建军牺牲了,被授予烈士称号。政府除了给她这个烈士遗孤抚养费之外,还给了她一个工作岗位,不过那时候她才只有十岁,这个工作就先给了三叔,说好等她十八岁之后,这个工作就会还给她。
  从那个时候起,她又重新燃气希望,开始期盼着,忍受着,只希望快快长大到18岁,到时候,她就可以有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脱离这个家自己去生活。
  可是,她永远等不到满十八岁了。
  在她知道,自己的工作三叔不可能还回来,而二叔和亲妈争论着,到底是把她嫁给四十多岁的鳏夫木材厂革委会主任,还是粮食局革委会主任的傻儿子时,她彻底绝望了,在被颜老太太几人殴打逼迫后,她没了继续活下去的斗志。
  颜红旗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接管了这具身体。
  这会儿,是她自从醒来之后,情绪最激动的时刻,颜红旗所有的经历,她都感同身受。各种咒骂的,愤恨的语言都不足以让她泄掉这些愤怒,她抬起脚来,狠
  狠往牛玉环的大腿上踢了一脚,又抬起干枯的手掌在颜老太婆脸上使劲拧着,之后,鞋底沾上尿液,糊了马兰英一脸。
  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听着这三人鬼哭狼嚎般地“啊啊”声,颜红旗的心里头才好受了些。
  她来自于末世,那是个没有法律,道德沦丧的年代,但即便从那个年代过来,见识过各种人性丑恶,但获悉这一家人对原身的所作所为,仍觉齿寒,这是从□□到心灵,全方位的伤害。
  这三人应该感谢这个时代,制约了颜红旗的行为。
  颜红旗看着表盘上的时间,10:22分,距离其他人回来,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她停住准备转身离开的脚步,又转向这三人。
  忽地就裂开一边嘴角,邪邪地笑起来,说:“你们应该听说过十八层地狱的传说吧,我告诉你们,这可不是传说哦,我是从地府回来的,可是亲眼见过的。地府里有油锅地狱,像你们这种欺压小孩至死的,就要到油锅地狱去受刑!知道油锅地狱怎么受刑吗?就是把你扒光了衣服,往沸腾的油锅里一扔,撕啦啦,不多一会儿,你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颜红旗说到这里,还“嘶溜”一下,吸了下口水,继续说:“这可不算完,会让你一遍遍下油锅,直到赎清你的罪孽为止,你们害了一条人命,不炸满个九九八十一次可不行。那滋味,啧啧,比我卸你们的下巴、胳膊,疼痛不知道几千几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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