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然后将她拉进怀中,轻轻用嘴唇摩挲着她的后脖颈处。
  的唇瓣有些粗粝,轻轻擦过薛疏月后脖颈处细嫩的肌肤,引起薛疏月肌肤的层层战栗。
  薛疏月缩了缩脖子,这一缩,就将自己缩到了男人的怀中,男人的大手握着她腰间,将她的腰部箍的很紧。
  男人炙热的手,为他扣上胸口处的扣子,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身体。
  她的脖颈被男人吻了一下又一下,她的身子软了下来,就连脸颊上也蔓延着红晕,“将军,不要这样,不是要同我一起去镇上,看看新年的景象吗?”
  “一会再去。”他的声音暗哑,手越来越不老实,一直在她的身上作乱。
  腰间刚刚被系好的系带又被打开,她的衣服完全乱了,就连头上的鬓发也全部乱了。
  成婚了的女子都要将头发盘上,薛疏月表面是个寡妇,自然也要这样,她的头发盘的整齐利索。
  拆下了她头上用来盘发的簪子,“你的头发还是这样最好看,日后,别盘发了。”
  “将军是不是忘了,我还顶着一层身份呢,军中的人,可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就算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会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了,放心,不会有人多嘴的。”
  薛疏月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男人的唇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她说道,“将军,别这样,都要出门了。”
  她用一双小手推着男人,明明没用力,但男人还是把她推开,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
  “走吧,我陪你回家。”
  男人在她的眉间轻轻吻了一下,“我陪你回薛家。”
  将她身上的衣物整理好,然后用梳子为她整理好鬓发。
  “你送陆峥的花,我看到了,你不怕我吃味?”男人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鬓发。
  “既然是道歉,总该带着一点东西去,我路过的时候,看到这花,觉得很像他,就送给他了。”
  “陆峥不喜欢我,将军不必介怀,将军可曾知道,陆峥有个姐姐?”
  “知道,但是对陆家说,她只是个陪在少爷身边的书童。”
  的语气很淡,这世界,好像也只有陆峥一个人记得她了。
  薛疏月缩在温暖的兔裘中,眯了眯眼睛,“希望她下辈子,能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
  刚走出营帐,寒冷的风打着薛疏月的脸颊,伸手将她的衣服拢的更紧,将她的帷帽带上。
  “夜里风凉,切勿染了风寒。”
  “将军,我不是小孩子了。”
  裴昭野牵了一匹马,将薛疏月拥入怀中,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隔绝了周围的一切事物,就好像所有事物都不存在,这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
  慢慢的,将手中的缰绳递到薛疏月的手中,“你来吧,你我的命,都在你的手中。”
  曾几何时,薛疏月也听过男人说这句话,但是那时候,她心怀愤恨,自然和现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不一样的心情。
  她伸手勾住缰绳,烈马在她的驱策下奔驰而行,她的腰间环上了一双手。
  “慢点,我会害怕。”
  男人的大手盘在她的腰间,薛疏月只是稍稍骑快了一点,裴昭野就这样。
  薛疏月心知肚明,男人装的,但是还是放慢了速度,男人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
  她笑了一下,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脸颊上,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薛疏月。”他在薛疏月的耳边说,低沉的声音敲打着她的耳膜。
  “我喜欢你。”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呼啸的风声,薛疏月没有听清,“什么?”
  轻轻咳嗽了一下,“没事。”
  第48章
  镇上早就已经灯火通明,唯有薛家的周围,一片破败,薛家大门处被贴了封条,薛疏月只能从矮墙上翻过去。
  薛疏月提起裙摆,想要翻过去,却没想到裴昭野先一步站在了矮墙上将她拉了上去。
  薛疏月稳稳落地,裴昭野替她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脏污。
  院子里面依旧破败,薛家人死去,薛疏月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祭拜。
  看着曾经树木繁盛的院子,如此的萧条,薛疏月不知道心中该作何感想。
  院子中,有一处秋千,自小父亲一直对她很严格,不允许她玩耍,她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好,便也遵从。
  后来,薛疏月到别人家中做客,看见了别人家中的秋千。
  父亲牵着小小的她,年幼的薛疏月艳羡的看着在秋千上玩乐的同窗。
  “疏月,一起过来玩啊。”
  同窗的盛情难却,但是薛疏月看了看父亲阴沉的脸色,还是婉拒了。
  她的功课没有做完,刺绣的技法也没有学会,昨晚刚刚被父亲痛批了一顿。
  父亲紧紧牵着她的手,牵着了她离开了同窗的家。
  薛疏月在私塾上学,对同窗来说,薛疏月是最没有天分,但是是最刻苦的人。
  她向父亲许了个愿望,若是那一次课业,薛疏月取得了好成绩,她就可以拥有同样的一个秋千。
  她怀着欣喜的心情,最后得知了自己考砸了的事情。
  对年幼的薛疏月来说,这无疑与天塌了一般的存在。
  她战战兢兢的告诉父亲这个消息,父亲蒙着她的眼睛,带着她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是给我们家疏月的。”
  “可是父亲,我明明考砸了。”
  “跟课业无关,我们家疏月想要的,我都会给。”
  秋千上缠着藤蔓,藤蔓上是五彩缤纷的花,年少时缤纷的花已经干枯没了色彩。
  院子中每一处,都有着不同寻常的记忆,她去父母亲的房间,拿了一件他们生前最喜爱的衣服。
  薛疏月准备,为他们二人,立衣冠冢。
  对,还有冷七的。
  薛疏月走到了冷七的房间,冷七的房间跟她这个人一样,屋子内几乎见不到什么有颜色的东西。
  她从未进过冷七的房间,冷七房间的正中央,挂着一副她的画像。
  裴昭野跟着走了进来,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这幅画像。
  他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薛疏月,她的腰间还带着冷七临死的时候,送她的玉佩。
  这玉佩在她的腰间,格外的显眼。
  薛疏月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裴昭野肯定又吃味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然后轻轻的抱住他,“冷七对我来说,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你当他是兄长,他当你可不是。”裴昭野冷冷的说道,言语中没什么好意。
  “人都已经不在了,将军你在吃味什么?”薛疏月笑了一下。
  “我刚刚说,希望陆峥的姐姐下辈子投胎到一处平凡人家,希望我下辈子也是。”
  “我不要富贵荣华,但求家人身体安康。”
  裴昭野看着薛疏月恬静的笑容,脸上是淡淡的冷意,可是他要的,一开始就是无上的权利,没有财富和地位,哪来的什么富贵安康,就能算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刮倒了。
  薛疏月站在父母亲的房内,让裴昭野先出去一下,“我想祭拜一下我的父母。”
  裴昭也识趣,自己走出了房间。
  薛疏月跪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薛疏月能感受到,在她扣头的时候,身后有一个人,同样在扣头。
  两道声音重合,薛疏月能感受到,这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老旧的宅子中,除了薛疏月,那便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裴昭野。
  薛疏月抬头后,猛地转身,便看到裴昭野转身,还未起身。
  拜天拜地拜父母,没有拜她的父母的
  道理。
  更何况他还是定国将军,她怕什么?
  裴昭野起身后,同薛疏月的眼神对上,“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你的父母,自然也是我的父母。”
  薛疏月一直认为,裴昭野蛮横无理,他粗鄙不堪,不讲礼法,他到底知不知道,祭拜她的父母是什么意思。
  是他们已经成婚了的意思。
  薛疏月站在裴昭野的身边,此刻她的脸已经红透,她看着眼前的人宽阔的背脊。
  这个时候,她突然萌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想要靠上去的冲动。
  裴昭野帮着她,摆上了祭拜双亲的灵堂,事成之后,薛疏月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真的是对他情根深种,无法自拔。
  她不知道裴昭野有没有情根深种,但是她早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是她的爱给眼前的人,镀上了一层金光,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薛疏月不知道,只知道当裴昭野跪下同她一起祭拜父母的时候,薛疏月的心中就好像有热流涌过。
  薛疏月见过他训练下属的样子,自然也知道他是怎样的铁面无情,无论是谁,都很难在他的手下吃到一点好处。
  但是这样的人,对她何其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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