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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苏瑾沫都那样作大死了,还不领盒饭?皇上脑子抽了?
  见她一脸目瞪口呆,王芷好笑又无奈地上前,拿帕子擦拭下她嘴角,边替她解惑。
  “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位苏小姐行事狂放不羁,与广平侯世子有了首尾,闹得满城风雨。”
  “苏夫人爱女心切,求到了宁贵妃这里。宁贵妃是苏夫人的嫡亲表姐,便将事情揽了过来,私自发了一道赐婚的旨意下去。”
  “皇后娘娘病重,多年不曾理事,贵妃代为掌管凤印,却是不曾知会旁人。”
  “奈何事情办得不妥当,正巧撞见去左相府宣旨的太监徐明,事情就发了。”王芷声如黄莺,听得苏锦鸾入迷,不知不觉便由着她喂了几口粥饭,还饶有兴致地追问:
  “然后呢?”
  王芷抿嘴笑笑,又喂了她一筷子凉拌笋尖,见她吃得香,才继续说道:
  “这旨意肯定有问题,但毕竟发出去了,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不是。”
  “只是既要保住贵妃的面子,还得给她一点教训,加上太后做主,于是便有了这道由皇上亲发的赐婚旨意。”
  “那广平侯世子倒是有福气,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将京城双姝尽数收入彀中。”
  “世子妃薛氏占了名分,侧妃苏氏有可能先生下长子,谁都不吃亏,这位世子爷确实有两分本事。”
  摆平女人的本事?
  苏锦鸾眨巴眨巴眼,崇拜地看她:
  “阿蓝你懂好多!”
  只是突然这样倾囊相授,总叫她受宠若惊。
  交浅言深?好像也不对。主辱仆死?她大概也没这么大的脸。
  或许是结盟的橄榄枝?怕她愚蠢地看不清形式招祸?宫里头死人都是一宫一宫杀的,不算人头,不问功过,确实吓人。
  苏锦鸾再次加深了对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话的理解,虚心地问:
  “薛玉环不是太后亲侄孙女吗?有才有势的,当个太子妃也绰绰有余,跟苏瑾沫一起被赐婚,有点打脸了吧?苏瑾沫名声都那样了。”
  王芷脸色如常,手上稳稳地给她布菜,答道:
  “太后有意立薛小姐为太子妃,被太子拒绝了。”
  苏锦鸾眼珠子骨碌转一圈,秒懂。
  “皇上疼儿子,肯定是站太子那头的对吧?不过太后的面子也得顾,所以这回太后一提,皇上就给了顺水人情。”
  “可惜了薛小姐这般才情出身,反倒成了负累,被太子拒婚后,估计也没人敢娶了,能得皇上赐婚倒也找回些脸面,太后想必也是这般想的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苏锦鸾总结感叹,内心里小人颓丧地蹲地上画圈圈。
  诅咒狗作者,反正她这个炮灰绝不狗带,绝不!
  王芷不置可否,默默服侍她用饭。
  天家无亲情,主子还是太天真了。
  “对了,皇后娘娘什么病啊?我能去看看吗?”
  苏锦鸾自怨自艾两秒,很快振作,反正她都已经习惯了。
  剧情君这么顽强,她单打独斗可能打不过,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行。
  “奴才这就去坤宁宫问一声。”
  张义极有眼色地要去跑腿,被王芷喊住。
  “你急什么,顺便问问明月公主,先生最近布置了什么功课,抄一份过来瞧瞧。”
  张义一拍脑门,嘿嘿笑一声:
  “还是幽蓝姑姑想得周到,难怪主子喜欢你。”
  “贫嘴,快去。”
  王芷啐他一口,脸上时刻端着笑模样,比在养心殿时活泛多了。
  苏锦鸾乐呵呵瞧着,想起件事,忙喊流风。
  “你追上张义,把这钱袋给他,出门办事哪能不带钱呢,别太小气了。”
  流风接过钱袋,出门便没了身影。
  王芷继续服侍主子吃饭,轻笑道:
  “主子心细,还想着咱们。张义身上肯定带着钱呢,相爷肯定赏了他不少,怕您在宫里边儿受委屈呢。”
  苏锦鸾拿起一块点心喂她嘴里,也不再三勉强她坐下一起吃了。
  宫里头规矩严,平时多注意些,省得不小心松懈了,被人抓到把柄,那丢的可能就是小命,一宫里躺得整整齐齐的那种。
  “要去上学啊。”
  她叹口气,想起每天写作业的苦逼日子,就连胃口都受到影响。
  “我在村子里时,认识一个小哥哥,他读书很厉害,也很刻苦,每天早出晚归的,大半夜还得点灯写功课,真的跟辛苦。”
  “今年他就要下场科考了,十五岁的秀才不知道算不算神童。”
  “哎阿蓝,京城有没有开那种盘口的,就是赌谁考上考第几名的那种。我要押他中状元,肯定能发财!”
  苏锦鸾眼睛亮晶晶地望来,王芷嘴角笑意僵了。
  “主子,赌博不好。”
  苏锦鸾笑眯眯点头。
  “你说的对。那有没有玩这个的啊?”
  王芷默默咬了一口软糯香甜的豌豆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要是皇上跟左相问起来,谁带坏了平安县主,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流风一阵风似的进来,接茬问:
  “你说的书生是谁?真能考中?还是状元?”
  苏锦鸾重重点头:
  “对!徐长庚,中状元!”
  剧情君这么顽固,就别怪她利用一下了!
  流风掂了下她才给的钱袋,顺手揣在怀里。
  “这银子我帮你押了。”
  第140章 麻爪了
  张义很快回转,带了皇后娘娘的口信,说是随时可以去探望。
  忠心耿耿的太监还要上交得的赏银,苏锦鸾当然不会要他的。
  苏锦鸾边翻着明月公主的功课,心里默默叹气,果然逃不过练大字这一关。
  明月公主那么飒的一个人儿,毛笔字也写得这么好,她注定是要垫底了。
  脑壳痛。
  “皇后娘娘到底什么病啊?”
  苏锦鸾心塞塞地放下那一叠子功课,又问一遍。
  张义答得倒是比王芷爽快多了:“主子,太医说是头风体虚之症。皇后娘娘乃是文太师之嫡幼女,爱若珍宝,在闺中之时便听闻身子骨娇贵,每日里拿天材地宝养着的。”
  “自打这入了宫啊,那更是调养得无比精心,顺顺当当怀上了太子。只是这宫里头人心思多,有那不要命的使坏,想害皇后娘娘。”
  张义做了个下毒的手势,苏锦鸾点点头表示理解,拿眼神催促他接着说。
  “皇上震怒,命太医院赶紧救人,可当时情况着实危急,太医院一时也拿不出好办法,皇上就张贴了皇榜,广招天下能人异士,为皇后娘娘治病保胎。”
  “最后还是终南山的玄一道长,主动进献了一丸玄天造化丹,这才险险将人救了回来。”
  “只是到底病情拖延得久了,伤了底子,自此后皇后娘娘便卧床静养,生下太子之后更是元气大伤;太子也带着些胎里来的弱症,全都靠那丹药养着。”
  苏锦鸾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听这意思,皇上一家全拿道士炼的丹药当糖丸吃呢?这要是能健康了才有鬼!
  难怪皇后那边一听她要去探望,立马就准了。敢情这是知道了她跟皇上提过的丹毒一事,也起了疑心吧。
  瞧这事闹的。
  苏锦鸾微微有些麻爪。
  张义一来,先把宫里头各个主子的来历喜好简单说了。
  总结起来就是,太后不是皇帝亲娘,表面母子罢了,话语权不多;
  皇后与皇帝伉俪情深,是文臣头子文太师之女,还生下太子,即使常年卧病,地位仍旧不可撼动,不管事;
  宁贵妃看起来风头无两,出身不高不低,是武将势力的代言人,入宫多年无所出。只她站得越高,背后势力被打压得越狠,反过来说也行。管事,却未必管用;
  和妃出自老牌世家,不争不抢,与人为善,无所出,协理后宫事宜;
  端妃则是新贵势力的代表,明月公主生母,因宁贵妃曾想抱养她女儿而结怨,性情耿直,协理后宫事宜。
  其他妃嫔暂时无需费心,大面上过得去即可。
  皇帝子嗣单薄,惟有一子一女长大成人。
  太子是万顷良田一根独苗苗,皇帝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时常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导。
  据说太子人很聪明,淳厚善良,是位合格的储君,美中不足的是,身子骨弱了些。
  皇上皇后为将养他的气血,刻意将太子大婚之事后延,因而太子如今府中空虚,并无妻妾子女,叫大臣们些微有些忧心。
  明月公主自小练武,身子骨强健一些,也就名正言顺地省了那份丹药。皇上皇后为了弥补她,待她极为宽容,连带着端妃也母凭女贵,日子过得逍遥。
  苏锦鸾听了只觉得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
  皇帝一家嗑药成瘾,连亲儿子一起坑,难怪龙椅坐不稳,闹到大反派徐长庚要造反,最后还被李念那货得了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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