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顾虞怎么还不来?
难道他看见自己跟别的男人聊天,一点也不吃醋?
江与墨不信。
之前只是一个秦煦都在暗暗较劲, 现在他都在酒吧,还跟别人聊上了,他不可能忍得住。
再等等吧。
这里灯光暗淡,江与墨眯着眼睛, 对方就完全看不出他的不耐烦了, 还以为他被自己逗的开心, 实际上江与墨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眯起眼睛,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那个男的是谁?
嗒!
透明的玻璃酒杯很轻的在桌子上磕了一下, 油腻男停下口若悬河的吹嘘, 有点诧异的顺着裹着石膏的手臂上移,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去一下卫生间。”江与墨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吧台这边。
这里太吵,徐非耀去外面接了个电话回来,先去吧台边上。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徐成英咋咋呼呼, “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
别看徐非耀平时穿梭在各种娱乐场所,但徐成英可不行,或许就是有了徐非耀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徐成英至今都被管的很严。
徐非耀也不想啊,但是他刚才接到阿虞的电话,他那边被事情绊住了,今晚赶不过来,特别交代让他赶紧把人带走。
酒吧这地方,鱼龙混杂,就算这里有门槛,进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也一样。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小悠还小呢,还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熬夜。”
徐非耀转头,“我去叫一下小墨,等会儿我们一块走。”
只是这一看,顿时头皮发麻,直接炸了。
握草!江与墨人呢?
油腻男等人的时候也没闲着,他相中斜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小奶狗,笑容暧昧地摇了摇酒杯,细细地抿了一口,顺便再眨个眼睛放放电。
咚!
徐非耀一座山一样冲过来,差点把桌子给撞倒了,“怎么只有你?小墨人呢?”
油腻男啊了一声,被徐非耀下了一天,指了一下少年离开的方向,“他去洗手间了。”
徐非耀往那边冲了过去,油腻男不解摸头。
不是,有那么夸张吗?
徐非耀不急不行啊,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不得被顾虞削死啊!
别看顾虞嘴上没表示,最近好像也冷淡下来了。
但从他特地做了装扮,换个身份,也要接近江与墨就知道,他心里绝对在意死了。
只是不明原因地嘴上还在犟。
砰!
徐非耀刚要冲进一楼卫生间,头顶二楼的玻璃窗突然被打碎掉落,夸擦一声在地上摔的粉碎。
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尖端锋利。
有人指着人发出尖叫,被指的人感觉后脖子一热,莫名的伸手去摸,碰到满手血,顿时也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徐非耀急忙停住脚步,再走两步,被砸后脖子的人就是他了。
徐非耀本能抬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从破损的窗户看进去,一个脑袋在窗户边伴随着抬起落下的拳头,上下晃悠。
“诶?卧槽!”徐非耀脱口而出。
那手裹了石膏,他娘的不正是江与墨吗?
徐非耀注意到被他压着打的人手里摸了个东西,奋力往上一砸。
好像是砸到江与墨的头了?
徐非耀感到天都塌了,急匆匆往二楼跑去的同时,顺势叫上酒吧经理和保安。
不知道现场情况,但人叫多一点,更能控制住混乱的场面。
结果等他们来到二楼,徐非耀意外在门边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熟人。
那人穿着纯白修身连衣裙,淡妆,大波浪,正是元俏。
“元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徐非耀很惊讶,在他的认知里,元俏不是会出现在酒吧迪厅这种场所的人。更不用说元家把她管的很严,就连每天去哪里,认识什么人都要掌握的一清二楚。
以元家的保守程度,根本不可能同意元俏出现在这里。
“徐非耀?快,江与墨跟他们打起来了,他们有四个人,江与墨肯定打不过。”
元俏快急死了,“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只是却没说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特别是里面又一次发出砰的一声之后,徐非耀赶紧让经理开门,像这种地方,经理都是有□□的,就是为了防止发生特殊情况,被拦在门外。
经理立刻上前拿房卡刷门。
滴!
经理握住门把手,往下一,嗯?压不下去。
徐非耀汗如雨下:“怎么回事?”
经理听着里面砰砰哐哐的打砸动静,都快哭出来了,“打不开,里面门锁卡住了!”
“你让开!”徐非耀握住门把手,使劲儿往下按。
门把手下压,和椅子靠背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徐非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妈的!门怎么打不开!”
砰砰砰!
“艹!门怎么被卡住了?里面的人你们听好了,识相点就快点开门,江与墨是我徐非耀的弟弟,你们欺负他就是看不起我,妈的!开门!你他爹%#@¥”
地上的男人王樾右手捂着左肩,满脸鼻血,愤怒害怕怨恨厌恶让他的脸扭曲成一团。
徐非耀的话更是刺激到他,有一百句脏话想骂!
他巡视四周,自己的三个兄弟,在地上躺的躺,趴的趴,基本都丧失意识了,这下谁能看出谁才是受害者?
现场唯一站着的人,上身微微前倾,两只包裹了石膏的手臂受重力下垂。
王樾刚才就是被这石膏蒙蔽,以为江与墨正处在脆弱时期,只是口头上辱骂几句,推搡几下,江与墨就跟张纸似的很重地撞到墙上。
额头甚至流下血。
王樾记得自己没使多大的劲儿啊。
然后他听见江与墨嘀咕了一句,“他先动手的,我只是自卫。”
王樾还在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是自卫又怎么样?江家现在都破产了,江与墨烂命一条,就算当场把他打死,花点钱也就无波无澜了。
更何况,他们是在跟元大小姐商谈着事情呢,这人就莫名其妙地冲进来,这不是送死吗?
江家破产了,肯定是顾不上本来就不受待见的江与墨了,说不定连吃饭住宿的钱都没了,所以想要找死?
王樾自动找好借口,正好他以前初中的时候,就把江与墨当成出气包,所以他根本没有顾忌,直接让人利用凳子的靠背卡住门锁,使得门锁即使从外面打开,门锁也会被卡住无法按下去从而开门。
只是,那时候,在王樾要把江与墨当成沙包打,虽然几年没见,但江与墨还是那么瘦弱,尤其还两只手都打了石膏,更加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然后在他让两个兄弟上前要按住他的肩膀的时候,就吃了大亏。
江与墨把手臂当武器使,抡起来打人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咔!
江与墨踩住地上的玻璃,眼里藏着兴味,如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猫科动物。
“你你你!你别过来!”王樾两脚踩在地上,蹭蹭后退,直接撞墙,“你!你现在就走!我就当刚才的都没有发生过!”
江与墨一脚踩在他刚才崴掉的脚腕上,精致漂亮的脸蛋扬起明媚的笑容,他的眼睛甚至因为过度开心而感到兴奋扩张,“但是怎么办呢?我没办法把以前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还有啊!你把我头都打破了,知不知道很痛啊!”
江与墨眼睛本来就大,在极度兴奋下张大到极限,整个眼瞳显露出来,大片大片的眼白让他看上去很像动漫里的愉悦犯。
“我刚上初一的时候,你可是带了人狠狠招待了我呢?”
江与墨弯腰凑近,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我一向知恩图报,怎么能忘记你以前的恩情呢?我可不想当白眼狼。”
少年才刚18岁呢,柔软面嫩,任谁看都是过年连抓个鸡都不敢的人,这会儿却嘴上柔情蜜意,行动上却完全像个不讲理的流氓,用力踩在王樾的脚踝上,踩的他嗷嗷大叫。
“这是你以前抓了满盒子的蟑螂放我课桌里。”
江与墨踩了一下他的脚踝。
“这是因为桌肚里的那条蛇!”
踹他肚子。
“嗯,还有体育课跑圈的时候,你故意绊我,让我膝盖脱臼,瘸了一个月。”
用石膏扇他的脸。
“还有我被堵在厕所隔间淋脏水发烧。”
“让人撕我作业,嫁祸我偷试卷答案。”
把另一只脚踝也崴了。
“以我的名义给校草送情书,害我好长一段时间上下课都跟百米冲刺似的。”
“啊!”江与墨烦躁的抓挠头发,他每说一句,心里的烦躁就在呈几何倍数增加。
刚开始确实是王樾做的,但是他娘的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