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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裴西稚不放弃地又试了试:“门,你好,请让我进去。”
  “你好……我要进去。”
  “请让我回家……”
  “我要回家……请开门。”
  五分钟后。
  “门,你好……”
  梁砚舟站在里面,嘴角噙笑,姿态随意地欣赏着裴西稚这说了五分钟的贫瘠词藻。
  梁砚舟没有打断他,又过了好一会儿,裴西稚说累了。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往前站了站,探着脑袋对梁砚舟说:“是不是没有录上啊,没有用啊,上次冯祁哥明明只摁了一下就开了。”
  “是吗?”梁砚舟薄唇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道:“你再试试人脸?”
  裴西稚这下有点不相信了,但还是按照梁砚舟说的,站到了显示屏前。
  “哦,抱歉。”等人站过去,梁砚舟反应迟钝似的故作吃惊,然后不怎么愧疚地摁了下内部的显示屏,说:“刚刚没有设置运用,你再试试?”
  “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裴西稚重新把脸对上显示屏,无奈道:“你下次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梁砚舟又没有回答他的话,但他听见显示屏响了。
  「人脸识别成功,请进!」
  大门终于打开,裴西稚快步走了进来,还不忘再次提醒梁砚舟:“你下次真的不能这么不小心了。”
  “好的。”梁砚舟嘴角多了一点笑意,说道。
  裴西稚喊得喉咙都要干了,正欲回去把剩下的牛奶喝完,就看见程伯走了出来。
  程伯给裴西稚拿了杯水,递给裴西稚的同时,跟梁砚舟说:“周二少爷跟路少爷刚刚致电过来,说有事要过来跟您商量。”
  裴西稚接过水,无声地说了句‘谢谢’。
  “什么时候?”梁砚舟别过眼不看裴西稚,问。
  程伯答:“刚从指挥中心出来,预计十分钟内抵达铭檀。”
  第12章 我很会打麻将的
  别墅的院子里除了北美海棠,还有几株开得正盛的鸢尾,与刚冒出头的角堇花。
  簇拥到一起,远远看着像一小片儿花海。
  裴西稚坐在一旁的秋千上,小腿悬空,轻摆几下,边看梁砚舟浇花边喝牛奶。
  为什么梁砚舟看起来冷冰冰的,喜欢在院子里种这么多花?
  还喜欢在客厅摆好几面墙的、与装修风格极其不相配的陶瓷摆件?
  可真是奇怪。
  正思考着,大门口传来了动静。
  “梁砚舟。”裴西稚闻声转过身子,单手扒着秋千椅背,望向大门,说:“好像是程伯刚刚说的周二少爷跟路少爷。”
  梁砚舟指尖稍顿,将花洒瓶放下,直起身未动。
  想起电视剧里说有客人来需要起身迎接,裴西稚便抱着空杯子乖顺地站到了梁砚舟身旁。
  “你可以添加一下我的好友吗?我现在会加好友了。”等门打开的间隙,裴西稚摸到口袋震动的手机,忽然说。
  梁砚舟没有回答他,他就伸出只手轻轻扯了下梁砚舟的衣摆,好奇且期待地看着梁砚舟。
  大门打开,一辆黑色豪车缓缓驶进来。
  “梁——”裴西稚正准备再次向梁砚舟发出请求。
  副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一道富有磁性、尾音带笑的声音打断了他,并且夸赞了他:“好可爱的白毛小子?”
  说话的人是路漾承,路家独子,从南科大毕业后加入了乌曼城最大的科研所,一直致力于传感芯片研究。
  路家是乌曼城四大名流世家之一,其余三家分别是梁家、周家,以及靠着攀附梁家,刚刚顶替程家爬上来的新贵吴家。
  世家长辈们虚情假意,因利益捆绑时常在宴会上推杯换盏、虚与委蛇,而梁、路、周三家的小辈们却因从小一起长大,而私交甚厚、感情甚笃。
  裴西稚的视线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他回过头,还没寻到声音源头,就一眼看见了上次在俱乐部跟梁砚舟一起的那个男人。
  再一眼,裴西稚透过后座玻璃与男人骨相优越的侧脸,看见了坐在左侧的——
  唐彻?!
  这是什么情况?!
  车辆停稳,车上的四人下车。
  这四人里,除开刚刚看到的三人,还有负责开车的冯祁。
  “老大,刚好要过来给你送文件,就一起过来了。”冯祁走过来,站到一旁说。
  梁砚舟淡淡‘嗯’了下,随即跟几人相互点了点头。
  “好可爱的小白毛啊?梁指挥官你竟然在家里藏人?”路漾承走上前,假模假样地控诉梁砚舟。
  路漾承站定,一双狭长的眼眸弯成月牙,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他伸出手隔空摸了摸裴西稚的脑袋,又身姿松垮地朝着裴西稚挥了挥手:“小白毛你好,我叫路漾承。”
  说罢,他还热心且草率地介绍了其他人:“他叫唐彻,唐彻旁边那男的,叫周时序。”
  周时序在家中排行老二,从海医大毕业后,听从家中安排,进入了布防总署,为其兄长铺路。
  而其兄长周时清是高级行动机关指挥中心的总指挥官,梁砚舟的顶头上司。
  梁砚舟与周时序的这层关系,也是外界不明人士对于梁砚舟种种不满的主要来源。
  原来周时序就是上次俱乐部跟梁砚舟一起的那个人。
  裴西稚一边思索着,一边依次按路漾承介绍的顺序看过去。
  周时序的五官干净利落,浑身上下透着一丝儿清冷与距离感,两人视线交汇,周时序眯了下略窄的眼皮,朝裴西稚点了点头。
  这个人看起来非常有礼貌。裴西稚心想。
  他笑了笑,跟着点了一下头,最后视线直直地落回了唐彻身上。
  “那你叫什么啊?小白毛。”见人没有主动介绍自己,路漾承语气带着些调侃,追问道。
  裴西稚依旧看着唐彻,他没有回话,几人很快就看出不对劲。
  周时序一眼看破,扫了眼两人,随口问:“认识?”
  “唐……”裴西稚松开攥到发皱的衣摆,朝唐彻动了下步子,伸出手想说些什么。
  唐彻像是浑身触电了一样,立马撞开了一旁的周时序,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裴西稚。
  “好巧!”他松开人,惊喜又自然地说:“西稚,原来你住在这里啊?”过几秒,他回答刚刚周时序的问题:“对啊,我们认识!我给你们介绍。”
  一旁的梁砚舟微微挑眉,与唐彻身后的周时序对视一瞬,往后站了点。
  “哦?”路漾承看了看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说:“好啊,介绍介绍。”
  裴西稚还愣在原地,他顿了几秒,忽然想起自己看的特工电视剧——《花样女子敢死队》。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像个特工一样,配合唐彻哥的演出?
  想到这,裴西稚抬起头,收住笑,正欲开始表演却看见唐彻回头对着周时序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
  裴西稚再熟悉不过了。
  冯祁在梁砚舟面前就经常这样笑,程伯说,那叫谄媚,叫狗腿子。
  那唐彻哥现在是在谄媚这个周二少爷吗?
  裴西稚忽地想起来,那天给唐彻打电话的管家,提到的男人也姓周。
  原来啊……
  那应该就是在当狗腿子,在谄媚无疑了。
  思考间,唐彻已经笑着开始解释:“裴西稚啊,我们打麻将认识的,我们是麻友。”
  麻将……麻友?
  “是吧,西稚。”唐彻又暗示性十足地说。
  “嗯……”裴西稚一愣,收起游走的思绪与那满脑迷惘,迅速地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们好巧’之类的话。
  或许是撒谎的缘故,裴西稚觉得有点尴尬。
  他侧过脸看了眼梁砚舟,重新攥上梁砚舟的衣摆,又认真说:“我很会打麻将的。”
  听到这话,梁砚舟无奈地勾了下嘴角,漫不经心地反问他:“字都不认识几个,这么快连麻将都学会了?”
  “是的呀。”裴西稚肯定地说。
  但……麻将是什么呢?扯完谎,裴西稚又默默地想。
  “是吗?”梁砚舟故意问。
  “当然!”唐彻接过话,一本正经地替裴西稚解释:“麻将不需要认很多字,我们西稚很聪明,一学就会。”
  周时序的脸色一暗,又与梁砚舟对视了一瞬。
  “哦?你不认识字啊?”路漾承对气氛的变化视若无睹,好奇地问。
  裴西稚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路漾承紧接着‘啧’了一声,义正言辞地阴阳梁砚舟:“你看着还这么小,他这人怎么这样,连书都不让你读?”
  梁砚舟:“……”
  路漾承又拍了拍裴西稚的肩,安慰道:“你别怕,我帮你劝劝他,必让你读完义务教育。”
  “不是说商量事情?”梁砚舟没搭茬,而是问。
  “去书房吧。”周时序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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