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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看着看着,裴西稚萌生出一种就这样隐瞒下去,一直留在梁砚舟身边的想法。
  他自知懵懂,无法劝说梁砚舟放过自己,又无法彻底离开,兜兜转转进入了只能这样带着不满情绪留在梁砚舟身边的死循环。
  如同唐彻与周时序那样,但不同的是,周时序是以此做要挟,不允许唐彻离开半步。
  而梁砚舟显然没有那种非裴西稚不可的态度。
  无可奈何,又别无他法。
  “咳……”裴西稚没穿外套,感到身上有点儿冷,缩了缩手臂,没忍住咳了一声。
  梁砚舟闻声回过头看了一眼二楼,裴西稚即刻礼貌地笑了笑,招了下手,说:“早上好啊。”
  “嗯。”梁砚舟随意应了一声,转回头继续看文件,告诉他:“一点半了。”
  “啊?”裴西稚怔了两秒,嘟囔了句‘这么晚了’,回房间把外套穿上,快步下楼,坐到了梁砚舟旁边。
  刚坐下,他便听见梁砚舟说:“保温柜里有午餐,吃完把桌上的退烧药吃了。”
  “我生病了吗……”裴西稚抬手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去碰了碰梁砚舟的手背,恍然大悟道:“难怪我身上很疼。”
  他自顾自回想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情,与梁砚舟商量道:“下次不要再弄这么久了吧,我觉得生病了有点难受。”
  梁砚舟放下文件看他一眼,手伸过去摸了一下裴西稚的额头,评价道:“是你不经弄,你自己的问题。”
  “是呢。”裴西稚起身去保温柜的方向拿午餐,认可地点了点头,说:“你比较能干。”
  “……”
  梁砚舟沉默着再次拿起了文件。
  裴西稚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午餐,除了碗筷碰撞与壁炉里‘呼呼’的火焰声,只剩下梁砚舟纸张翻页的声音。
  二十分钟后,裴西稚把碗筷拿进了厨房,端着一杯温水出来,把摆在桌面的两颗蓝色胶囊吃了。
  吃完,他又坐到梁砚舟身边,邀请道:“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们一起看电视吧。”
  “你自己看。”梁砚舟眼皮都没抬一下:“或者等过几天程伯回来陪你看。”
  “但是我想你陪我一起看。”裴西稚眨了眨眼睛,边说边靠过去。
  梁砚舟说‘没有空’,裴西稚便可怜兮兮地故技重施,努力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梁砚舟,很快就要到我生日了,你应该陪我一下比较好呢。”
  “昨天晚上不是陪了吗?”梁砚舟这样说。
  “什么?”裴西稚装作听不见,语气指使地添加要求:“你要记得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呢。”
  说着,他还不忘把具体时间提醒给梁砚舟:“就在下个月的二十一号,梁砚舟,你千万不要忘记了!”
  梁砚舟:“……”
  第35章 梁砚舟重要啊
  最后梁砚舟被裴西稚缠得没办法,只好妥协。
  他收起文件,找了部首发于泊城的外国电影陪裴西稚看。
  那是梁砚舟第一次陪裴西稚做单纯具有留念意义、无关其他需求的事情,因而他记得十分清楚。
  电影时长一共一百四十八分钟,从两点四十七分到五点十五分。
  这期间梁砚舟看手机五次,说裴西稚笨三次,无聊时吻了裴西稚的脸颊与嘴唇各一次。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手一直牵着,没有十指相扣,只是简单地交叠在一起。
  电影放到末尾,裴西稚渐渐看不懂了。
  他靠在梁砚舟怀里,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个男主角喜欢女主角,还要把她送走呢?”
  梁砚舟轻轻嗤笑了声,问裴西稚怎么看出来喜欢的。
  裴西稚说:“他们在接吻,表情也很不舍。”
  而后梁砚舟就没有再说话了。
  因为他也不懂,再一个是他认为,如果真要给裴西稚解释清楚‘相爱为什么要放手’,会比陪他看十部电影都难。
  所以他们俩谁也没有深究其意义,一起懵懵懂懂、半知半解地看完了一部爱情电影。
  到年后第三天,雪停了,程伯与冯澜回来了。
  梁砚舟又开始了忙碌,只不过晚上回来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一些,裴西稚偶尔能够在入睡前,短暂地见到梁砚舟一面。
  年后第八天,街道的积雪被大面积清扫,大部分商店恢复运转,便利店也不例外。
  在复工的前一天,便利店下发了先前因紧急停工而中断打款的年终奖。
  裴西稚把钱存在了梁砚舟最初给他的卡里,余额变成了三百万零四千一百八十六元。
  裴西稚打算存起来留到十一月,在梁砚舟生日时,给他买一个极其贵重的礼物。
  为此,裴西稚还特意设置了一个提前一周的闹钟做提醒,以表他对梁砚舟的重视。
  顺带一提,裴西稚能知道梁砚舟的生日,还是某次他发消息提醒梁砚舟,不要忘记了他的生日时问的。
  梁砚舟一开始没有回复他,最后通过裴西稚的几十条消息炮轰才得以知道。
  梁砚舟还因此再次把裴西稚关进了二十四小时免打扰,被裴西稚无意中发现了以后,再三保证了从此一定会更安静一点才被重新放出来。
  复工初期各行各业都处于忙碌状态,裴西稚本以为他与梁砚舟都在工作,见面的时机很少会有危险。
  没成想梁砚舟选举在即,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指挥中心做交接工作。
  能跟梁砚舟相距很短的距离,裴西稚十分开心。
  继而总是在中午吃饭和休息的时间,偷偷去梁砚舟的办公室对其进行骚扰。
  起初梁砚舟不大搭理他,但次数多起来以后,见裴西稚确实只是乖乖坐在沙发上等他,便不再阻止。
  甚至有时还会和裴西稚闲聊一小会儿,他们的关系也随之莫名其妙变得平和。
  这份平和,一直保持到了裴西稚生日当天结束。
  那天是周四,吴经理听说裴西稚要回去过生日,对他说了‘生日快乐’,并准许他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
  裴西稚万分雀跃地回了句‘谢谢’,背着包蹦蹦哒哒地出了指挥中心。
  约莫六点出头,裴西稚抵达了铭檀。
  一进屋,首先迎接他的是一记巨响的礼炮。
  看着满屋子飘荡的彩带,裴西稚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从门后跳出来的唐彻抱住。
  客厅只留着几盏小壁灯,昏黄暗沉的环境下,程伯与冯澜推着餐车从厨房走出来。
  餐车上摆着一个葡萄绿双层蛋糕,还有一些青草牛奶、蓝莓与麦芽饼干等裴西稚可以食用的美食。
  “西稚,生日快乐啊!”程伯、冯澜与唐彻一齐用哄小孩的语气喊道。
  裴西稚整个人呆住了,微凸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过了半晌才说出一句:“谢谢你们呢……”
  说今天是裴西稚的生日其实不准确,因为他其实根本没有生日。
  他从出生就在实验室,也没有过过生日。
  要追根溯源的话,今天只能算裴西稚被实验室登记在册的日子。
  当时裴西稚想着要找些借口跟梁砚舟亲近,才把从电视剧学来的最佳许愿时机搬出来。
  后来又觉已经从实验室逃出来了,每个人都会过生日,他不应该特立独行,便对着程伯他们大肆宣扬一番自己要过生日的想法。
  程伯他们刚得知的时候反应平平,裴西稚以为大家都对此不大在意,却没想到在今早出门时被告知晚上回来会有惊喜。
  于是裴西稚不免觉得期待,在工作途中一下没忍住告诉了吴经理。
  吴经理听闻此事,竟然也大方地准许了他提前下班。
  现在回来又看到了惊喜的具像化,裴西稚才终于知道,为什么生日这天是最佳许愿时机。
  大概就是没有人会在生日时对其过分苛责,所以想要实现愿望的概率也会成倍上升。
  “西稚,快吹蜡烛许愿吧。”冯澜把餐车转了一下,蛋糕冲着裴西稚,提醒道:“这些都是你可以吃的哦。”
  裴西稚回过神,被唐彻松开,迟缓地点了点头,双掌合起摆在胸前,闭上眼学着印象中的模样准备许下愿望。
  刚在心里起了个头,裴西稚想起中午给梁砚舟发去了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又睁开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回复,就对程伯说:“程伯,你可以帮我拍个照片吗?我要发给梁砚舟看。”
  “哦,好。”程伯接过裴西稚递来的手机,顺口替梁砚舟解释:“少爷最近都回来的比较晚,今天应该也没那么快。”
  裴西稚说‘没关系’,唐彻接着‘嘁’了一声,异常兴奋地说:“那正好,等西稚吃完蛋糕可以一起打麻将。”
  “可以的。”裴西稚摆好动作,迅速许了个‘希望不要再被抓回实验室’的愿望,也为梁砚舟辩驳:“但是他答应会陪我过生日,送我礼物呢,他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不能玩到太晚。”
  “……”唐彻不满地‘啧’了下,一字一顿质问裴西稚:“哎我说裴西稚!到底是我们打麻将重要,还是梁砚舟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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