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埃尔勒肉眼可见地失望让达米安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这不是蝙蝠侠的粉丝见面会！”
埃尔勒心灰意冷：“那行吧我走了。”
达米安：！
男孩伸手拦住她，语气不容置疑：“在我确认你的威胁等级之前，你不准走。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来自哪里？潜入哥谭有什么目的？”
埃尔勒：？？？
她愣了两秒，终于明白了。
这只小小罗宾在单独调查她，并且试图审问她。
她斟酌了一下，避开前面的问题，回答：“拯救哥谭？”
达米安：……？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更冷的哼：“原来是个被英雄故事冲昏头脑的笨蛋。”
他走近一步，追问：“你以为哥谭是什么地方？那你的同伙呢？你的计划呢？”
“同伙没有，计划——呃，再说。”埃尔勒老实回答。
她扫了一圈四周，又遗憾地看向被达米安堵住的门，心里盘算着从这跳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嗯，大概率会变成“哥谭日报”社会新闻版块里一则平平无奇的短讯。
埃尔勒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达米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上前一步，气势逼人：“你的名字。真实身份。”
他往前逼近一步。
少年个子不算高，但眼神冷锐，周身散发着一股“敢敷衍我我就干掉你”的凶狠气质。
埃尔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怎么办？
打估计打不过。
但跑也跑不掉。
一声轻微的响动，又一个身影轻巧地落在了天台边缘的水箱上。
“原来你在这里。”提姆·德雷克，AKA红罗宾，蹲在水箱上看向达米安，目光又落在埃尔勒身上，“你也在。正好，节省时间。我也在调查你。”
埃尔勒：？？？
今天是什么日子？罗宾团建夜？
达米安不满地打断：“德雷克，她是我的目标。离开。”
提姆没理他，低头看了一眼便携屏，平稳地说：“根据哥谭全市监控网络交叉比对，以及部分不可靠证人口述，你在哥谭市停留的25天里，参与并主导了街头斗殴22次。其中，胜利13次，逃跑5次，另有4次因各种意外情况（如对方突然脚滑、头顶广告牌脱落、巡逻警车路过等）而莫名脱离险境，生存率达到100%，胜率59.1%。”
埃尔勒震惊：“你你你怎么知道！”
哥谭还有没有隐私了！！！
提姆依旧没直接回答她，只是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天台入口处的楼梯门被人“砰”地一脚踹开。
一个穿褐色夹克、戴枣红色头罩的高大身影堵在那里，抱着手臂，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听说公园街这边来了个很能打的‘拳击天才’？是你？”
红头罩？
埃尔勒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没等她开口，“咻”一声轻响，又一个穿着蓝黑色制服的身影跃上来，以一个完美的空翻落地打断了她所有的话头。
“哇哦，这么热闹？家庭聚会吗？”夜翼笑眯眯地站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她。
“新朋友？”
达米安不满：“夜翼，你不该在布鲁德海文吗？”
“今天周末休假嘛。”迪克走近，目光在埃尔勒和弟弟们之间转来转去。
“夜翼，你应该回家休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是蝙蝠侠。
真正的、如假包换的黑暗骑士。
夜翼愉快地打招呼：“啊，晚上好，B。我们正在友好交流呢。”
蝙蝠侠目光明确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罗宾，我们需要谈谈你擅自离开夜巡的事。”
“我是来追踪可疑人员的！”达米安说着把埃尔勒拉出来，“就是她！”
被迫站在中间的埃尔勒紧张一笑：“呃，嗨，蝙蝠侠。”
恩师呐，恩师。
埃尔勒多想拉着恩师的披风热泪盈眶大喊“救救我啊恩师啥叫拯救哥谭啊”，可是埃尔勒忍住了。
在一群小鸟面前，埃尔勒觉得自己是个更成熟的大人。
然后她扫视了一圈拥挤的天台。
嗯，这个天台山站满了穿紧身衣、戴面罩、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世俗意义上绝对会被称为怪人的义警们。
她好像因为过于正常和普通而显得格格不入了呢。
这可不行！
她突然举起手：“等一下！”
小鸟们：？
在几道疑惑的目光中，她从怀里掏出了夜翼教练曾经友情赠送的【罗宾时期多米诺面具x1】，动作略显笨拙但异常坚定地，“啪”地贴在了自己脸上。
众人：？？？？？
夜翼迪克大惊失色，差点破音：“等等！你从哪搞来的？！这是我亲手打磨的那一个！”
那甚至是他刚当罗宾不久时的设计！
独家设计！
埃尔勒用刚刚戴上面具后自以为很酷很低沉、实则有点卡嗓子的声线回答道：“别管。我有我的渠道。”
说完，冷酷地抱着手臂。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审问氛围已经被带歪到某种化装舞会方向。
迪克揉了揉眉心，提议道：“我觉得，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谈谈？”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蝙蝠侠。
蝙蝠侠点头。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只是下楼后遇到了一个现实问题——蝙蝠车只有两个座位。
埃尔勒看着那辆造型酷炫但显然超载不了的战车，举手发言：“总不能让我跟着车跑过去吧？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倒是想试试抓钩枪，但估计没人愿意借给她。
几个穿着制服的小鸟互相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咻咻咻咻四道抓钩几乎同时发射，四个颜色各异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荡走了，迅速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埃尔勒：？
速度蛮快的哈。
只剩下她和蝙蝠侠在原地沉默。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朝副驾驶座示意：“上车。”
埃尔勒：好耶！蝙蝠车！
她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蝙蝠车那酷炫的车门，坐了进去。
坐好后，埃尔勒好奇地四处打量，但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绝对不敢乱碰任何一个按钮。
天知道会不会像乐高蝙蝠侠电影里那样，随便按一下就把座位弹射出去。
蝙蝠侠坐进驾驶位，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蝙蝠车飞快地行驶。
只是车内有些过于安静了。
埃尔勒试图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点什么——
“Silence.”蝙蝠侠说。
埃尔勒：……哦。
好的，恩师，好的。
没过多久，车停了，到达目的地。
埃尔勒再次遇到难题。
她不会开蝙蝠车的车门。
她找不到任何类似把手的东西，只能徒劳地一遍遍摸索着光滑的门内侧，转头朝司机蝙蝠侠求助。
驾驶位上的蝙蝠侠只是无言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车门自动向上旋转开启了。
……
原来是驾驶位按键控制。
埃尔勒：哈。
她干笑两声，赶紧爬下车。
蝙蝠洞里，先到的四位年轻人已经或坐或站地等着了。
审问第二轮，正式开始。
提姆坐在主控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调出一个界面。
“名字？”他头也不回地问，语气公事公办。
“埃尔勒。”埃尔勒老实回答。
“姓氏？”
埃尔勒犹豫了下，反问：“重要吗？”
提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口数据库，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呢？”
他转过来，脸上的表情写着“你都在蝙蝠洞了还问这种问题”。
埃尔勒：……哦。
她端正了一下坐姿，像是接受面试一样，“那你重新问一遍吧。”
提姆：？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名字？”
“埃尔。”
提姆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真诚的埃尔勒，已经预感到她的答案。
“姓、氏？”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
“勒。”
全场安静。
啪嗒。
不知道是谁的抓钩掉在了地上。
埃尔勒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虔诚地看着提姆，等待下一个问题。
拜托，她觉得自己配合极了。
提姆·德雷克，世界第二侦探，飞快扫描了一遍所有已知数据库后，缓缓开口：
“……不对劲。”
埃尔勒说：“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