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只是腿上的伤还是影响到了她的行动,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痛了,但还是让她眉头紧蹙,速度减缓,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鲤夏不明其中的真正缘由,所以她一看到阿织这副模样,直接就误会了。
少女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薄薄的眼皮上还残留着没有消退的红肿,在白皙的脸上颇为明显,看样子昨晚是哭了很久。
无论现在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还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微微颤抖着的腿,都昭示了她昨晚应该是被折腾得不太好过。
一副饱受蹂|躏、被狠狠欺负的模样。
带着这样的滤镜,鲤夏就觉着在阿织的眉眼间似乎流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
虽然此隐忍和彼隐忍不同。
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
在阿织的描述中不难猜出富冈先生性格严肃且认真,没想到这么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竟意外地有些粗鲁。
鲤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从旁边抽出了一只柔软的蒲团递了过去,褐色的瞳孔里夹杂着几分关心和怜悯。
白天本就是供游女休息的,夜晚才是工作的时间,阿织昨晚这么的劳累,今天竟然还有精力出来。
阿织迷茫写地接过蒲团,在鲤夏的示意下垫在底下,而后轻轻坐了上去别说,还真的挺舒服的。
她扭动身体,调整到了最舒适的姿势,软着声音:我无聊嘛。
少女表现出来的样子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副懵懵懂懂、没有开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富冈义勇而表现出来什么不同。
这是好事,但鲤夏莫名觉得着似乎有些太平静了。
听说昨晚有客人闹事?
早些年喝醉了在游街闹事的人不在少数,闹过一次后,吉原的哪一家店都不会再欢迎这样的客人,有这么一条潜在的规定,吉原平静了许多。
这难得的一次,还被阿织给撞上了,好在鲤夏听说没有出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阿织时,还是忍不住关心她。
嗯。
阿织点了点头,见鲤夏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她犹豫地观察着鲤夏的表情,还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她对昨晚富冈义勇和锖兔听了故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还有些后怕。
但鲤夏姐姐绝对不会这样子哒。
原来如此。
鲤夏所有的疑惑都消失了,她明白富冈义勇不求回报地陪伴了阿织这么多年,为何昨晚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样。
原来是生气了啊。
在鲤夏看来,这几年来,富冈义勇称得上是阿织在吉原唯一的入幕之宾,能够维持这样一段关系这么长时间,富冈义勇必然也是极喜欢阿织的。
男子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别人觊觎,而这名女子还不懂得事情严重性时,可能会做出一些和平时
性格完全不符合的事情。
鲤夏眼神复杂地看着阿织。
阿织不明所以,感觉像是背了一口又大又圆的黑锅。
不过,这不是重点,她说这件事的原因在于
阿织愤懑地用手掌拍了拍地面,正要绘声绘色地讲述富冈义勇这个人是怎样的冷酷无情地吓她,她又是怎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被迫认错的故事。
他昨天欺负我!阿织恶从胆边生开始叭叭叭告黑状,最后还是有点心虚,目光游离着,找补了似的小声说道,虽然最后对我还是挺好的。
少女动作一直不停,嘴巴还嘟着。
娇嫩的唇瓣像是丰硕的果肉,还泛着晶亮的光泽,虽然不能品尝,但不难想像触碰到会是何等的柔软,以及何等的让人流连忘返。
每一句话都让人遐想连篇啊。
鲤夏挪开了视线,脸颊红了红,她挪开身体对着梳妆台,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这种事情就不必细说了。
阿织:?怎么就不必细说了?
她的难过与气愤难道无人在意吗?
阿织面色凝固,满头问号,感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讲清楚了。
见少女还要继续把私房话说下去,鲤夏假装看不到,并不露声色转移了话题:阿织,富冈先生有没有跟你聊过离开的事情?
吉原的游女有着逃不过的宿命,但鲤夏觉得阿织也许能够避免一些难过的事情。
在痛苦到临之前,或许能够离开这里获得幸福也说不定呢?
她从袖子里中拿出一盒糖果,慢慢剥开了糖纸,晶莹剔透的糖块看着就很好吃,慢慢投喂到了阿织的嘴边。
阿织身体微微前倾,啊呜一口,眉眼间浮现出简单的快乐来:是苹果口味的。
她含着糖块,思考鲤夏刚刚问出的问题,然后突然想起听到的传闻以及刚进门时看到的场景。
漂亮的花魁目光温柔地看着手中的木簪,木簪本身很朴素,像是技艺不纯熟的产物,但用手帕仔细包裹着,足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视。
那应当是送的人自己雕刻的,虽然有些粗糙,但胜在蕴藏在其中的心意珍贵。
鲤夏姐姐要离开了吗?阿织偏了偏脑袋,脸颊鼓起一块,含着糖果口齿不清地突然开口,她眨了一下水润的眼睛,望着像是对手中之物寄托了无限希望的鲤夏。
嗯。鲤夏有些羞涩,她红着脸目光落在少女洁白|精致的面颊上,顿了顿。
阿织又长开了些,她每一处都生的恰到好处,即便她已经很低调了,但殊不知,她就是黑暗中的一簇光,再怎么遮掩,以后也会愈发吸引到更多人的注意。
鲤夏很害怕阿织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注意,漂亮的外表既是获得喜爱的利器,同时也是招致祸患的源头,尤其是漂亮的主人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保护自己时。
明明什么还都没有发生,但鲤夏还是为幻想出来的事情而忧心。
她怜悯地摸了摸阿织柔软的发顶,声音很温柔:阿织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富冈先生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是他对你很好。
他这些年,应当也是在为了你而努力着吧。在鲤夏的印象中,富冈义勇应当是在天南海北地做生意,估计也攒了不少钱。
鲤夏走了后,老板娘应当会再推出新的花魁来做时任屋的招牌,如果是阿织的话,两情相悦的人之间突生这么多波折,听起来未免太过于悲惨了些。
如果能在悲伤的事情发生之前脱身,那就再好不过了。
莹润的眼眸注视着自己,那其中蕴含着的情感几乎能把人给溺毙了。
阿织呆呆地,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我应该也会走的。
富冈义勇很忙,忙着去四面八方斩杀鬼,这就意味着处在时任屋的阿织想要和他频繁的接触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最初的藤袭山相见后,阿织没有去处,没有记忆,就先被暂时安置到了蝶屋。
蝶屋的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任务,阿织其实也可以安逸地呆在那里,等待富冈义勇闲暇时过去,又或者受伤去休养。
但她好像很厌恶等待。
阿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想自己去做点事,刚好当时缺少去游街潜伏的人。
在询问了当时已经快要休眠的000的意见后,阿织自告奋勇并凭借着一张不错的脸蛋光荣上岗了,一直到现在。
遗憾的是,她好像还没有如同最初预想的那样,做成功什么大事,就要结束自己的潜伏任务了。
说来,义勇和锖兔一直都不是很赞同她呆在时任屋,昨天他们离开后,000对她说这里最近不太安全了,建议她尽快离开。
阿织没有很多的叛逆心,她会离开这里,只是不可避免地会觉得有些遗憾。
而且在这里分别之后,应当很难再有相见的时候了,阿织莫名伤感了起来。
她直起了身子,双手扶在地面凑近了些,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都是认真,让人觉得她说的一定会实现:鲤夏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
只阿织跪坐在蒲团上的样子,实在太像一只懒洋洋地窝着晒太阳的猫咪了,鲤夏有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面颊。
鲤夏失笑:阿织也是。
阿织不满:鲤夏姐姐,我很认真的!
鲤夏淡定撸她: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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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腮][托腮][托腮]
第10章
你听说了没,时任屋里除了鲤夏,还藏着一个美人!
我听藤原先生说了
那张脸确实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