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局面,黑死牟和鬼舞辻无惨短暂地达成了互不干涉的共识。
这并不出乎意料,同样都很强大的恢复能力让他们两个的争斗毫无意义,目前能够消灭对方的只有太阳。
而对方又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去晒太阳。
毫无多留的心情,黑死牟转身离开,这一次比来的时候更畅通无阻。
毕竟是鬼舞辻无惨的攻击,黑死牟身上的小伤已经消失,还剩下的一些还在隐隐作痛、在普通人类身上能够致死一百次的伤。
他需要先处理一下自己,然后再去找阿织,否则他目前的样子一定会吓到她。
黑死牟踏进月下的河流当中,突然想起了鬼舞辻无惨最后咬牙切齿地留下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要和人类女人混在一起,明明鬼才是他的同类。
黑死牟当时没有回答鬼舞辻无惨的这个问题,但那一瞬间,他心目中其实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答案。
那是他还没有舍弃继国岩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继国家族的继承人,接受着继承人该有的教导。
夏日的某个午后,继国岩胜烦躁地挥退了跟随的侍从,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怎的就来到了之前去过的某个地方。
平日里比较隐蔽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朝这边走,而这一次早已经有人在了。
少女显然是来纳凉的,懒洋洋地坐在溪流旁边,将下摆都卷了起来,露出了两条白嫩如藕的腿。
鞋子很明显是胡乱脱下来的,略显随意地堆在一旁。
她后撑着胳膊,乌黑的发在单薄的脊背随意地垂落到地面上,白皙柔顺的脖颈照在光下,展现出微微起伏的锁骨。
她太白了,连腿弯处都是粉色,两条腿浸在水中,眯着眼睛很清凉惬意的样子,白净的脚时不时拨弄一下湖水。
光是看着就会让人心情好的不行。
继国岩胜就那么在廊下站了良久,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一直到少女察觉到了他的到来。
阿织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脚,她没来得及晾干,就那么赤着脚站在草地上,水珠顺着她光洁的小腿往下淌,没受到一丝阻碍。
让人一下子就能够联想到这摸上去会是多么的滑腻的手感。
继国岩胜着了魔一般,不知道自己慢慢下滑看着少女的视线有多么的具有侵略性,就好像真的带着摩挲的力道。
阿织缩紧了脚趾,不知怎的产生了些模糊的惧意,朝后退了一步。
她三两下踩进了鞋子,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来弟弟继国缘一的,便指了指旁边:缘一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不,不是来找缘一的。
继国岩胜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阿织猝不及防被阳光晃了下眼睛,她小猫似的眯了一下后,偏着头软绵绵地问道:那是怎么了?
像是在撒娇一样。
继国岩胜半张脸隐在额前的碎发之下,叫人看不明确他是什么样的表情,然而他周身洋溢的气息却不是很轻松。
阿织自然注意到了,她直接就误会了,马上走了过来,微微踮起了脚尖,刚刚玩过水还带着湿意的手覆盖在了他的面颊上。
她拧着眉毛关切道:是家主大人吗?
阿织撞到过继国岩胜被家主掌掴的场景,他对待自己的孩子也不会有丝毫的留手,简直会让人做噩梦。
继国岩胜却不敢看她。
在来到这里之前,他确实是又受到了父亲的训斥,但没有挨打,训斥的原因依旧是那些,所以他才会这么的心烦意乱。
少女眸子里漾着些碎光,像是阳光下流淌的蜂蜜,粉嫩的唇瓣轻启,露出米粒一样的牙齿,哪哪都透着甜津津的味道。
继国岩胜都没太注意阿织说的话,他额头冒出了一些细汗,突然想到了最开始看到的场景,有些口干舌燥。
他克制地挪开了双眼,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单手捂住了胸口,将鼓动的不太正常的心跳重新定了定。
阿织却愈发焦急了,她甚至以为是家主对继国岩胜进行了体罚,他的身上也有伤:是胸口痛吗?
继国岩胜摇了摇头,内心却不合身份地庆幸着少女的迟钝。
这只是继国岩胜无数记忆当中的一小段,作为答案却也绰绰有余。
他漫不经心地拂下面颊上的水珠,清凉的湖水浇不灭他浑身上下的热意,两相对比之下,反而更明显了。
继国岩胜咬牙忍耐了一下,将全身的血污冲洗干净后,他慢慢走向了岸边,随手披上了外衫。
他想尽快接回阿织,无论如何,这几天也足够她和相识的人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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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则在和继国缘一大眼瞪小眼,他们谁也没说话,无声的寂静蔓延开。
放、放我下来!
阿织最终鼓起勇气,中断了两个人的对视,她朝后仰了仰,脸都有些涨红了。
明明是偏要求的语气,但从她口中说出来的音量却明显偏低,尤其是中途停顿的那一下,无端绵软了三分。
她还是没什么安全感,她想要并拢腿隔开一点距离,便去扒拉红发剑士禁锢着她的那只手,意图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继国缘一却好似没有注意到一样,那双逐渐也恢复了正常人温度的手依旧稳稳地覆在少女的腿上,阿织莫名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委屈的味道。
阿织:这个人在委屈些什么?
她蹙着眉心继续扒拉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却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小了:我要下去了。
老实说,继国缘一对现在的一切都不是很明白,但这些都没关系
他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长久未使用过的嗓音因为融入了脉脉柔情而变得没那么嘶哑了,贴着她的耳畔突然开口:阿织。
是继国缘一在叫她的名字。
阿织有点晕晕地这么想着,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了哪里有违和感继国缘一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然而更让她发晕的还在后面。
继国缘一也坐起来了,他没有理会上下都在发出抗议的身体,还体贴地扶着少女的腰避免呆愣的她倒下去,考虑得周到极了。
坐起来的剑士果然高大极了,阿织仰头望他,不自觉地屈了下腿,膝盖就抵在了他的小腹处,几乎是跪坐在他怀中的姿势。
占不了多少分量,反而比刚才来说困得更彻底了一些。
继国缘一低垂着眼眸,缓慢地俯下身体,极为虔诚地执起阿织的指尖,用颜色浅淡的唇轻轻啄吻着。
宛若对待最珍惜之物那般,高高的鼻梁蹭在了指腹上,打在上面的气息都是热的。
他吻的恰好是刚才放出血珠的那根手指。
阿织早就已经忘记了还有这回事,甚至连那时些微的疼痛也变得很模糊了。
但继国缘一这副没有
掺杂着其他而全然是怕弄疼了她的模样,让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睫毛也跟着颤抖了几下
赶过的众人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阿织!
阿织小姐!
分不清揉在一起的有几道声音,但毋庸置疑的是声音的主人都饱含写担忧的心情。
老实说,阿织刚才的惊叫根本不算大,几乎和夜风融在了一起,但谁让队伍中有一个听觉极其厉害的我妻善逸。
因此,当我妻善逸不是很确定地说出他似乎听到了少女似乎在小声地哭的时候,富冈义勇和锖兔立刻就忽略了阿织事先说的让他们不要靠的太近。
虽然他们是想要让阿织尽可能多的想起一些记忆,可这不代表着他们想让阿织哭啊。
具体情况还得等见到少女后才能了解,然而锖兔已经隐约有些后悔了。
当大家以最快速度来到阿织那里之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他们的认知又再一次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最先对他们的到来有所回应的不是少女,而是原本应该闭着眼睛躺在棺中的红发剑士。
继国缘一单手执着少女的手放在唇边,像是在亲吻一捧细雪,另一只手以丈量的动作抵在阿织的后腰上,很轻松地圈拢着。
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动静,皱着眉侧过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警惕的神色来,让人觉得有扑面而来的压力。
紧接着,少女也慢半拍地看了过来,露出了双被水洗过的眼眸,她眼尾还泛着没有消解的红潮,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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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黑死牟:麻烦解决了,去接老婆去!
缘一:老婆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