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母后慈悲。”
  萧承澜见薛太后疲惫疲惫地阖上了眼,起身离开,眼里嘲弄的笑意一闪而过。
  六王侍妾刺杀太后,六王一脉皆被赐死。
  孝字在前,顺理成章,无人置喙陛下杀死手足,残暴不仁,一场风波转瞬就平息。
  夜里,萧承澜问怀里的江映梨,“太后没死,梨儿遗憾吗?”
  江映梨摇头,把玩着自己和萧承澜的头发,悠闲道:“久居卧榻,对太后这种骄傲的人来说,也不失为一种折磨。何况,陛下还祸水东引彻底除了六王,从此再无嫡系亲王能威胁到陛下,如此甚好。反正嫔妾是高兴了。”
  说完,江映梨自觉有些得意忘形,小声道:“她先让嫔妾不高兴的,捅她一刀很合理吧。”
  “是,你高兴就好。”萧承澜轻弹她额头,顿了片刻又觉得不妥,改口道,“不过你的确愈发放肆了,张弛有度方是正道,朕得敲打敲打你,免得纵得你娇蛮成性。”
  第104章 十杖责罚
  江映梨心里顿时有些小紧张,从萧承澜怀里起来,双手撑在他膝头,仰着无辜地小脸儿眼巴巴看着他。
  “陛下要怎么敲打嫔妾啊?”
  萧承澜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抚摸江映梨的脸颊,温声开口:
  “朕上次罚你,说半个月都不会去昭华宫看你,又不舍得真将你放在一边,所以让你在长央宫住了半月,如今时限到了,朕该将你发配回昭华宫了,你一个人冷静冷静。”
  江映梨将头别到一边,雪腮微微鼓起,控诉道:“陛下真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好像每天缠着嫔妾的不是陛下一样,好啊,回去就回去,嫔妾现在就走!”
  江映梨磨磨蹭蹭地往榻沿挪。
  萧承澜斜卧在床头,右手支在额角,好整以暇看着她。
  江映梨见他真的不挽留自己,一生气,扑到萧承澜怀里,愤愤地捶他胸口。
  萧承澜捉住她的拳头,温声道:“听话,梨儿,前朝后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朕与你,再胡闹下去,真的成了昏君与妖妃了。”
  江映梨自然也明白,长央宫是帝王寝宫,她怎么可能一直在这儿住下去。
  不过,看着陛下这不痛不痒的样子,她不高兴了。
  既然如此,她也得让陛下难受一下。
  转念之间,江映梨就想到了个好计谋,她咬唇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萧承澜见她这样,双眸似笑非笑看着她,“要做什么?”
  “陛下~嫔妾舍不得你嘛~嫔妾还是把陛下吃.抹.了再走吧。”
  说完,江映梨一边看着他笑,一边将自己团成一团缩下去,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萧承澜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一番,伸手拍了拍鼓鼓的被子,声音低哑。
  “乖梨儿,出来,朕要看着你。”
  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不,行。”
  往日江映梨不爱这个,抱怨一番辛苦,他便也不让她来了。
  今日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兴致。
  萧承澜浑身绷紧了,额角的青筋都显现出来,由着她不得要领地胡闹。
  江映梨见火候差不多了,掀开被子起身。
  闷了这一小会儿,江映梨的脸蛋儿就变得红红的,可爱得紧。她朝萧承澜吐了吐舌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裙摆下了榻,鞋都没穿,直接提起来就往殿外跑。
  “梨儿,回来!”
  萧承澜唤了一声,江映梨兔子似地跑得更快了,背影都透露着她恶作剧得逞后的洋洋得意。
  萧承澜看着她如纷乱蹁跹的裙摆和鲜妍活泼的背影,兀自笑了笑,摇了摇头。
  真是愈发肆意了,先着人刺杀太后,现在都敢欺君了。
  萧承澜眼底满是宠溺,缓缓靠回了床头。
  至于……
  萧承澜看了一眼自己,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
  **
  太后重伤,萧承澜以静养为由,取消了后宫嫔妃每初一逢五去万寿宫里请安,各人都乐得自在。
  把江映梨发配回昭华宫的第一天,萧承澜便又翻了江映梨的牌子。
  萧承澜一进殿,就看到仍旧气鼓鼓接驾的江映梨。
  “陛下昨夜赶嫔妾回来的时候,不是要嫔妾冷静吗,这才一日,嫔妾还没冷静好呢,陛下怎么又来了?”
  萧承澜假装没听到,并不回答。
  他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江映梨,往里面挤。
  “又堵朕?真是愈发娇纵了。”
  萧承澜嘴里斥她娇纵,神色却是温和又纵容的。
  江映梨见他堂而皇之地就进了殿,追上去,双臂大胆地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赖在他身上,软声道:
  “可是陛下好像很喜欢嫔妾这样使小性子嘛。”
  萧承澜无声笑了笑,一只手任由她柔弱无骨般地攀着,另一只手负在身后,带她进了内殿。
  “朕今日来,是因为记起一事。”萧承澜说。
  江映梨正捧了杯茶坐在他身旁,啜饮了一口,闻言,困惑地问:“什么事啊?”
  萧承澜淡淡笑了一下,径直起身走到榻前,重新坐定后,才慢条斯理地朝她伸手。
  “你先过来。”
  江映梨有些不明所以,将手中茶盏放下,朝他走了几步。
  “到底是什么事啊,陛下怎么神神秘秘的。”
  人还没走近,萧承澜就牵住她的手,好整以暇道:
  “上回罚了你半月外加十杖,那十杖还没打呢。”
  第105章 少年夫妻
  江映梨一听不好,赶紧把手抽出来,转头就跑。
  但她快不过萧承澜,她转身的那一秒,萧承澜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稍微一用力,人就被他带到身前。
  江映梨审时度势跪倒在他腿间,扯着他的袖子,晃来晃去地祈求:“陛下,嫔妾近日身子不太好,能不能不要罚了?嫔妾若被打坏了,陛下也会心疼的呀。”
  萧承澜看着跪坐在他腿间,试图萌混过关的人,决心逗一逗她。
  他故作严肃:“朕本来的确想免了,可是你昨夜那样戏耍朕,朕决定再加十杖。”
  江映梨皱着脸看萧承澜,脖颈和身体都往后仰,拖长语调假哭一声,“陛下——”
  萧承澜温和笑道:“准备好了吗?”
  见萧承澜不为所动,江映梨立马收住假哭,爬到萧承澜身上,对他咬耳朵。
  “那,嫔妾既然能罪加一等,那也能将功抵罪了?”
  说完,江映梨的手就开始胡闹,萧承澜眼疾手快地截住她。
  “不行。”
  见萧承澜态度强硬,江映梨愈发不死心,她不信陛下真的会让她受杖刑。
  这次她不牵萧承澜的袖子了,改为搂住他的脖颈,一边抱着他晃来晃去,一边撒娇。
  “陛下最好了,陛下一定是逗嫔妾的,陛下怎么舍得罚嫔妾呢——陛下——陛下——”
  萧承澜正襟危坐,任由江映梨斜坐在他腿上抱着他撒娇,将他晃得东倒西歪。
  神色虽然依旧一本正经,但微微翘起的唇角和眼眸深处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的愉悦。
  “朕是不舍得罚你,所以轻轻地打就是了,你怎么挨的打,好好记在脑子里,也好长个教训,下次别再犯了。”
  “那好吧,陛下一定吩咐他们,下手要轻哦。”江映梨嘟哝了一下,又想到一出,眼睛亮起来。
  “能不能让福公公来打啊?”
  福公公那体格,看起来唬人,其实很虚的,刚把板子举起来就没劲儿了吧。
  萧承澜眼底莫测的笑意蔓延,托住江映梨后腰的手往下,拍了拍。
  “朕亲自打。”
  听到这四个字,江映梨愣了足足两秒,白皙的脸蛋儿瞬间涨红。
  怎么...怎么这样啊...
  陛下果然在逗她。
  江映梨连连摆手,难为情道:
  “不行的不行的!这怎么可以呢,又不是刚及笄那会儿,嫔妾都长大了....”
  “是么。”萧承澜淡声道。
  他伸手捏住江映梨柔软的下巴,意味深长地问道:“那你笑什么?你这样笑,朕还以为,你很期待。”
  江映梨脸更红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陛下看错了,才没有笑!”
  萧承澜眼底促狭的笑意一闪而过,神色重新变得平静。
  他注视着江映梨,伸手拍两下身侧的床榻。
  “自己上来。”
  江映梨难为情地咬着嘴唇,提着裙摆,磨磨蹭蹭地挪去了榻上。
  萧承澜紧随其后,上榻时顺手一扯,锦帐落下,掩去榻上一切风光。
  结束之后,江映梨用被子团团裹住自己,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萧承澜靠在床头,听她呜呜呜地在被子里假哭,伸手拍了第二十一下。
  “好了,方才自己数得不是很开心吗?现下又臊什么。”
  假哭的动静消失了,那团鼓起来的被子扭了扭,静了一秒,拔地而起。
  江映梨捏着被子两角,像只蝙蝠一样朝萧承澜扑过去,把他捂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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