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急什么……”
  又走过一段。
  “哈哈哈你输你输了。”
  “我才没有!哼”
  “阿娘,弟弟耍赖!”
  “好了好,玩累了没,都来喝口甜水吧?”
  “阿娘阿娘,村长的新娘子长什么样啊?您见过吗?”
  “见过呀,新娘啊,美若天仙呢。”
  一滴冷汗从贼眉鼠眼的那个额头冒出来了,被夜风一吹,好似背上都发凉,他声音不稳:“怎,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在兜圈子?”
  “屁!兜圈子最多地一样,怎么听见的声音都能一样?”
  “那,那那我也不知道了。”
  “刀哥……”
  这下他们有点信刀疤说这里不对,得走的话了。
  刀疤能说什么,他哪里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时从那坡上看,这村子顶多就十来户,他们走了十来分钟,按理说,老早就该走出去了,可现在还在村子里,而且听到的话还是重复的。
  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一行人继续走,但越走心绪越不宁。
  第三次,第四次。路过同样的地方,听见同样的声音和对话。
  汗打湿了后背,凉凉的,最终队伍最沉不住气的贼眉鼠眼第N次听见磨刀声,忍无可忍地踹开单薄的木门闯进了一栋屋舍。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闯进去的那栋建筑与周围的有些不同,它的门槛很高,是在村子的中心地带。
  “磨磨磨,磨你大爷!给老子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
  没有人,也没有刀和磨刀时。他进去看见的就是一排排的木头牌子,正对着大门。案台上香烛都燃着,里面全是香火的味道,熏人。
  等刀疤等人跟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兄弟已经如同做了错事的小辈,老老实实地跪在木牌前,不住地磕头,嘴里念着知道错了。
  他动作僵硬,神情却是扭曲的。他脸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恐惧,眼神里充满了畏惧,就连身体也在不停颤抖。
  其他人看不见,可他看见了,那每一块木牌上都是一个人脸,他们冷漠严肃地注视着他,周围也全都是“人”,他们正按着他的身体,一下一下地磕着。
  [不知礼数的猪仔,宰了吧!]
  [不知礼数!]
  [宰了宰了!]
  贼眉鼠眼吓得肝胆欲裂,他疯狂地挣扎,却毫无用处,按着的那些手重若千斤,管他是什么等级的体质,都无法反抗分毫。
  无形的审判正在进行,可除了本人外,同行的另外四人全都一无所知,他们只以为兄弟是中招了,这里的香可能有毒。
  正想着把人打昏带出来再说,就见他自己起了。
  他没有理会他的兄弟们,动作僵硬地朝着祠堂外走去,四人满头雾水,刀疤直接在他后颈劈了一下,谁知他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期间刀疤他们还尝试过将人硬拉走,可奇怪的是,四个人居然都没有拉动。
  最终他们跟着“中毒”的这个来到了村口。
  还是那棵歪脖子枯树,此时众人才注意到,枯树下还有个比较平滑的大石板,大石板旁边还有个土灶,土灶上搭了一口缺口的锈铁锅,里面不知道什么掺了水,灶也生起了火。
  天边起了第一丝亮光时,呆站在石板前的兄弟突然有了动作。
  刀疤等人下意识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从石板下摸出一把磨好的杀猪刀,捅进了自己的脖子。血喷涌出来。
  他们听见村子陆续有开门声响起,以及村民欢呼雀跃的声音:
  “杀猪啦!杀猪啦!”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带着碗盆,手里还拿着白面馒头,一个个赶了过来。将傻掉的刀疤四人推挤到一边,蜂拥而上。有的接血,有的直接用馒头蘸了吃。
  而这,仅仅是开始。
  阿鼠还没死,他此时的表情痛苦万分,可下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抽出了刀,又开始给自己开膛破肚,劈开胸口,最终平铺在石板上。村民们也没闲着,熟练地开始舀锅里水,开始处理猪的皮毛。
  阿鼠的脑袋正对着人群外已经吓麻的刀疤四人,他死了,死得透透的。
  此时此刻,四人想起坡上那个老头说的话了:来了,就再也别想走了。
  -
  于望抻着骷髅架子,一个懒腰伸得咔咔作响,这会儿还很早,才凌晨五点。没法,半夜被吵了一次,再睡就有点睡不太着了。
  他一边洗漱一边点开副本看了看。
  这会儿场面有点下饭,于望嫌弃地又关掉了。这群没买门票进来的不速之客,那他当然也不可能免费给他们准备营养液和水啊,他没提前准备,副本又是困难模式。
  关于玩家们的“吃喝”问题,副本就会自动补上。
  那经常玩无限流副本的朋友们都知道,那副本里的肉菜都是些什么。
  《红嫁衣》这才第一天呢,主线都还没正式开始,这几个就先作死了一个,不过有一说一,这惊悚值确实要比普通模式的高多了。
  于望看了看官网的预约人数,喜滋滋地想,要是多点人玩这个困难模式,他的新5%身体就快有了吧?
  第27章
  太早了有点无聊, 于望习惯性地先看了系统账户和星网账户。
  目前他的资产:
  惊悚值:17867点。
  信仰值:9点。
  星币:366万
  照这个困难模式来看,等这五个人出来,惊悚值应该就能有两万了——昨天白天营业,有五十多个游客呢。
  今天的预约人数更多, 有百来人。这些都是初次来的玩家, 玩不了困难模式, 于望遗憾不能直接一次赚两回, 不然他升阶会更快, 但毕竟要考虑到玩家的承受能力。
  饭得一口一口吃啊。
  左右这一阶段的升级五万点也就这两天的事。
  至于那个信仰值,至今于望也没明白有什么用, 问系统, 系统只说他目前等级太低,等到时间了会自动解锁。
  信仰值收集没有那么容易,只是向神像祈愿并不会得到信仰,得有玩家心怀感激地还愿才行。当然还可以从字面上理解, 如果真的是信徒, 哪怕是不做多余的事,都会有源源不断的信仰值到账。
  这方面于望目前不打算着手去发展, 一发展总觉得是搞蟹脚的, 后面要是紧缺了,那就后面再说吧。
  “升一阶要交手续费……”不过乐园的游客人数多起来了,手续费赚回来还是比较容易的。甚至再攒攒可能都有钱买商城里的聚宝盆了。
  名字听着吉利不说,每天还会稳定产出道具。要是掉掉建筑卡, 那就更美了。
  盘点完,于望把头盔一戴,畅游星际的全息游戏世界去了。
  他是靠坐在沙发上的,头盔有一定重量, 跟脑袋一起靠在沙发背上,手边就是那坨粉色的史莱姆。
  于望忙起来的时候,时常都想不起它,这会儿玩去了,更没想起这个东西来,只知道一抬手想揉搓了,这粉团子永远都会无误地出现在掌心下。
  也不知道它怎么做到的。
  于望玩游戏去了,它就试探地生长出粉色的触须,轻触着随意放在沙发上的那只手。
  只是虚虚碰到,它就又抖了起来——爽的。
  无人管它,无人注意它。有一就有二,它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更多的触须从它的身体里伸了出来,将于望的缠绕着,包裹着,它抖得更厉害了。
  好满足好满足。
  大约过了十分钟,于望“唔”了一声,手动了一下。那些包裹在他手上的触须瞬间消失,只剩下个圆滚滚又Q弹的东西在蹭他的手背。
  于望感觉到,顺手揉了两把,然后摘了头盔,半yue不yue的。
  “怎么这么晕啊!”于望欲哭无泪,好不容易玩到真正的全息了,没想到才试玩这么一会儿,他居然晕得厉害。
  “肯定是姿势不对!”于望左右看看,在找枕头,他准备躺着玩试试。
  这时,粉团又在蹭他,他的目光落到了它的身上,又软又弹的,他忽然道:“诶,小粉,你让我睡一下。”
  粉团子震住了,外层泛起涟漪,如水波般荡漾。
  于望并没有试图理解一个连话都不能说的宠物的心思,见它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就抄起它塞到脑袋下,躺沙发上了。
  粉团化柔软得不可思议,睡起来比于望想的还要爽,他满意地拍拍,夸了一句“真不错”,又重新戴上头盔,继续顽强地适应游戏的眩晕感了。
  系统趁着于望沉迷游戏新世界,冷眼瞧着那坨粉嘟嘟的东西,蛐蛐:[哼!指不定是多少年的老怪物呢,就搁这卖萌,还是少女粉,臭不要脸!]
  -
  乐园早上八点开园,于望反复尝试星际游戏,把自己玩了个半死不活,神情都萎靡了。他也是纳了闷了,他都没有生理,哪来的生理不适啊?
  这也太不合理了!
  “服了……”于望无语住了,又想起来看新副本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伙人是半夜两点到的,《红嫁衣》副本五天时间,现实五小时,按理说,这会儿其实不管通没通关,还有没有个人样,也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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