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就谢玉阑的反应而言,这肯定不是把水打翻了。
  谢临沅上前,掀起被子,就看见床单上有一片已经干掉的,白色的污浊。
  他捏着被褥的指尖瞬间收紧。
  谢临沅目光扫过那痕迹的位置和形状,再结合他这反常的、羞窘至极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
  是梦遗。
  结合谢玉阑问自己会不会把他吃掉这件事,谢临沅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谢玉阑做了春.梦。
  做梦的对象是他。
  而梦的内容,则是自己将谢玉阑吞吃入肚。
  谢临沅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的人,眼底翻涌着浓稠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暗流。
  -----------------------
  作者有话说:玉阑,一款皇兄独属的绝世乖宝宝QAQ
  重感冒生病了,月经也来了QAQ浑身很难受
  第41章 捡到老婆第41天
  他的乖兔子, 似乎终于开始成熟了。
  而第一个闯入他春.梦里的,是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升起一股近乎暴戾的满足感和愉悦。
  像是饥肠辘辘的狼, 在某一刻抓住了一只兔子,被喂饱餍足。
  可谢临沅不是普通的狼,他贪得无厌, 想要在兔子身上索取更多。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
  此时寝殿内, 空气凝滞得落针可闻。
  谢玉阑脸颊烧得通红, 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地缝里去。那双总是盛着水汽的眸子此刻写满了惊慌、羞窘和一种懵懂的无措。
  谢临沅的目光从他羞红的耳垂,移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最后落在那床榻上不甚明显却足以说明一切的痕迹上。
  心底那头被精心束缚的猛兽,因这意外的发现而躁动地低吼, 撞击着牢笼。
  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巨浪, 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开口, 仿佛在讲解一项再寻常不过的课业:“此为‘梦遗’,是男子身体自然之象,并非病症,无需惊慌。”
  他的声音冷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试图驱散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暧昧与尴尬。
  谢玉阑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未散尽的结巴:“为、为什、什么会、会这样?”
  “精满自溢, 乃常理。”谢临沅言简意赅,不欲过多解释那背后可能涉及的旖旎春梦,尤其当那梦境的另一个主角很可能就是自己时。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心绪不宁的教学。
  然而, 谢玉阑却在短暂的消化后,仰起了依旧绯红的脸,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某种妄图想要找到同类的试探:“那、那皇、皇兄也、也会这、这样吗?”
  “......”
  谢临沅所有准备好的说辞,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会对谁产生欲望?会在怎样的梦境里宣泄?
  答案呼之欲出,却像一团炽热的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看着眼前这双不掺丝毫杂质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单纯的求知欲,仿佛在询问一个与自身无关的学术问题。
  这种纯粹的无知,在此刻却成了最烈的催.情药。
  谢临沅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无法在这双眼睛面前撒谎。
  “......会。”一个字,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带着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沙哑。
  果然,谢玉阑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那点羞窘似乎都被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近乎分享秘密般的亲近感。
  他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旁人听去般,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意味问道:
  “那、那皇、皇兄也、也做那、那吓、吓人的、的梦了吗?”
  “!”
  轰隆一声,谢临沅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急速冷却,让他四肢百骸都泛起一种僵硬的麻意。
  做梦?
  他何止是做梦。
  在太子府歇下的这些时间,看不见谢玉阑的日子里,那些被强行压抑的、不可告人的欲念,便如同挣脱了牢笼的凶兽,夜夜闯入他的梦境,肆意横行。
  他梦见仍在东宫书房。熟悉的紫檀木书案,冰冷的触感却变得灼热。
  桌上的竹简和书籍散落一旁,仿佛被狂风席卷过。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墨香,而是一种甜腻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暖香。
  谢玉阑就在那里,坐在那象征着他权力与秩序的书案之上,纤细的双腿无力地垂落,足尖微微绷紧。
  月白色的寝衣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精致脆弱的锁骨。
  他仰着头,眼尾染着一抹惊心动魄的绯红,那双总是清澈懵懂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失神地望过来,里面盛满了某种他从未见过的、脆弱又诱人的情绪。
  小巧的唇瓣微张,像离水的鱼般艰难呼吸,溢出细碎而模糊的呜咽。
  而他自己,正俯身其上,一手紧紧扣着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感受着隔着一层薄薄衣料传来的、惊人的柔软与温热。
  梦境在这里变得模糊而炽热,只剩下一种强烈的、近乎粗暴的掌控欲,想要将眼前这具身体里里外外都打上自己的印记,将他完全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容任何人窥见,不容任何事物逃离。
  下一秒,场景倏忽变换,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模糊了所有视线。
  是上次他去的浴池。
  水汽蒸腾,如同置身云雾仙境。
  谢玉阑被抵在光滑微凉的玉璧上,温热的池水轻柔地漫过两人胸口,水波荡漾,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摩擦。
  他的黑发被完全打湿,凌乱地黏在光洁的额角、泛红的脸颊和纤细的脖颈上,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与靡丽。
  水珠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入水中,漾开圈圈涟漪。
  他低头,攫取那因惊喘而微张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梦的缘故,触感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百倍,带着池水的微涩和独属于谢玉阑的、清甜的气息。
  触感被无限放大,那生涩的、无助的回应,那细微的颤抖,都像是最烈的酒,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理智。
  水流掩盖了所有可能的声音,却让肌肤相贴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磨人,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像是在点燃新的火苗。
  最后,梦境定格在寝殿的床榻之上,与现实的位置彻底重叠。
  锦被凌乱,层层叠叠的帷幔低垂下来,将空间隔绝成一个极度私密、仿佛与世隔绝的囚笼。
  谢玉阑深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像一只被献祭的、纯白的羔羊,彻底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只能无助地承受着一切。
  梦里,他一遍遍地吻过那早已红透、敏感得微微颤抖的耳廓,听着那带着哭腔的、破碎的求饶和依赖的呓语。
  那声音像是最纤细的羽毛,反复撩拨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每一次从这样极致缠绵又充满掌控欲的梦境中惊醒,谢临沅都会浑身冷汗地坐起,心脏狂跳如擂鼓,黑暗中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身体的反应昭然若揭,揭示着那些梦境是何等真实而汹涌。
  巨大的罪恶感与更加强烈的渴望如同冰火交织,疯狂地撕扯着谢临沅的理智。
  他不得不起身,用冰冷的茶水强行压□□内的燥热和那些挥之不去的旖旎画面。
  谢临沅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下颌线绷得极紧。
  他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眼底翻腾的骇浪,找回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极其短促的音节:
  “......嗯。”
  仅仅是承认做了梦,就已经耗尽了他此刻所有的自制力。
  然而,谢玉阑的思维却沿着一条单纯到残忍的直线跑了下去。
  他眨了眨眼,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语气,甚至有点小小的安慰意味,小声追问:“那、那皇、皇兄也、也梦、梦见被、被吃、吃掉、掉了吗?”
  谢临沅感觉自己的神经几乎要绷断。
  吃掉?
  是,在那些荒诞而真实的梦境里,他确实“吃”掉了他。
  只不过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了几分,眸色深得吓人,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不断在无知无觉中引火的小傻子,几乎哑着嗓子回道:“不同。”
  “不、不同?”谢玉阑更加好奇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哪、哪里不、不同?”
  谢临沅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近乎冷酷的平静,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谢玉阑不懂,但是不代表他不懂。
  谢临沅知道,不能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否则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日后玉阑自会明白,”他生硬地截断了话题,语气不容置疑,“现在该去沐浴,然后睡觉,明日回宫。”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