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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父留子N年后被发现了 第60节

  “虞……虞总?真的好巧呀!”
  三人闻声转头。
  只见一个穿着简单白色棉质连衣裙的女孩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拿着一个最简单的甜筒。
  她的脸上带着毫不设防的惊喜笑容。
  女孩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未施粉黛,皮肤是那种不见光日的白皙,透着一股柔弱感,扎着松散的低马尾,几缕碎发柔软地贴在颈侧,整个人像一朵精心栽培、不染尘埃的白玉兰,娇弱又纯洁。
  但让夕桐呼吸微微一滞的,是女孩的眉眼。
  那双眼睛的形状,尤其是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下垂的无辜感,以及那鼻梁的弧度、嘴唇的厚度……
  竟与她自己在大学时期的旧照,有着七八分的惊人相似。
  只是这女孩的神态更怯,更柔,仿佛需要被精心呵护才能存活的温室花朵,将那种“清纯感”放大到了极致。
  虞思邪显然也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来人:“是雪迎同学啊。确实很巧。”
  被称为雪迎的女孩,目光飞快地从夕桐脸上扫过,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收回,却并没有询问她的身份。
  反而继续用一种充满仰慕的眼神看着虞思邪,语气软糯: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我一直想当面感谢您和基金会的帮助,给了我继续读书的机会……”
  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夕桐握着冰淇淋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温晏明的话是真的。
  雪迎若有似无地忽略她的存在,以及那与她惊人相似却又被柔化、弱化的容貌,像两种不同性质的酸液滴在心口,泛起细微却尖锐的刺痛感。
  “这位是……”
  虞思邪正打算介绍夕桐。
  此时,雪迎却猛地抬起眼,脸上泛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羞涩,抢先软软地开口。
  目光却依旧黏在虞思邪身上:“啊,这位漂亮的姐姐是……您的朋友吗?真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夕止推了推黑色眼镜,冷静地观察着,没说话。
  虞思邪微微蹙眉,似乎觉得这说法不够准确,正欲纠正:“她是……”
  “哇,好可爱的小朋友!”
  雪迎却又一次巧妙地打断了虞思邪的话,视线转向夕止。
  “是姐姐的弟弟吗?长得真好看呢!”
  她再次不动声色地将虞思邪和夕桐的关系割裂开来。
  夕桐心中的那点不适迅速膨胀、硬化。
  这女孩每一句话都像裹着糖霜的软针,看似天真无邪,却精准地刺向让人最在意的地方。
  那与她酷似的眉眼,此刻在夕桐看来,充满了矫饰感。
  虞思邪似乎完全没听出任何弦外之音,只是觉得雪迎有些冒失,语气淡了些:“他是我儿子。我们一家人来看烟花。”
  “啊!原来是虞总您的儿子!对不起对不起,我看走眼了!”
  雪迎立刻用手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楚楚可怜。
  “您和……和这位姐姐,真是郎才女貌,一家人好幸福呀!”
  “烟花秀快开始了,我们预定了位置。”
  虞思邪显然不想再多谈,语气疏离地下了逐客令,“雪同学,你玩得愉快。”
  “好的好的!不打扰虞总你们一家人的甜蜜时光了!”
  雪迎微微鞠躬,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纯真无邪的笑容。
  目光最后在夕桐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打量,然后像只受惊的小白兔般转身跑开了,白色的裙摆飘起一个柔弱的弧度。
  夕桐站在原地,手里的冰淇淋融化得更厉害了,粘腻的巧克力酱蜿蜒流下,弄脏了她的手指。
  她却浑然未觉。
  那声刺耳的“姐姐”,那刻意忽略又不断强调的模糊关系,那与她惊人相似却充满矫揉造作的神态……
  像一团湿冷的雾霾罩在她心头。
  女孩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精心算计的“纯真”,偏偏又顶着一张让她无法完全忽视的、与自己旧影重合的脸。
  虞思邪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刚才短短两分钟内的暗流涌动,甚至可能觉得那只是个有些冒失但心怀感激的年轻学生。
  他转头对夕桐说:“我们过去吧?”
  夕桐猛地回过神,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擦掉手上的黏腻,仿佛要擦掉某种不洁的触感。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那份隐约的难受,已经不再是涟漪,而成了沉在胃里的硬块。
  第47章 哪怕手段卑劣。
  夜雾氤氲,迪士尼城堡最后的灯光在远处熄灭,如同一个华丽梦境悄然收场。
  虞父虞母恰到好处地现身,接过了早已眼皮打架却还强撑着保持冷静分析姿态的夕止。
  “小止玩累了,跟我们回套房睡。”
  虞母的语气慈爱却不容置疑,手臂自然地揽过孙子,目光掠过儿子时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嘱托。
  “顶层的星空套房视野极好,你们年轻人……好好享受独处时光。”
  未等回应,他们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烟花的硫磺味和糖果的甜香,但更多的是一种骤然降临的、无人打扰的静谧,混合着某种无声的张力。
  套房宽敞奢华,整面落地窗外是沉睡的乐园轮廓,夜空是沉静的墨蓝色。
  昂贵的香氛在空气中缓慢流淌,却压不住那丝无所适从的亲密感。
  虞思邪走向伫立在窗前的夕桐。
  女人的侧影在微光下显得有些疏离。
  “小夕——”他开口,声音比平日低沉柔和许多。
  “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或许是之前的恋爱教训终于开始起了作用,男人尝试剖析自己,语气里带着罕见的笨拙歉意。
  “我太执着于风险评估,总想掌控一切,包括……保护你们的方式。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虞思邪的手掌轻轻落在夕桐单薄的肩上,指尖能感受到她肌肤透过衣料传来的微凉,以及那一瞬间几乎难以察觉的僵硬。
  夕桐没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那片沉寂的魔法王国,只从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意义不明的“嗯”。
  她的心思似乎飘得很远。
  虞思邪将这沉默误读为某种软化。
  于是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夕桐耳际敏感的皮肤,声音压得更低,带上一丝明确的蛊惑:“让我好好补偿你,好吗?”
  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意图清晰无误,带着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欲望。
  然而,下一秒——
  夕桐猛地转过身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她眼底没有丝毫暖意或迷离,只有一层薄而利的冰霜,底下压着翻涌的、他却看不懂的怒火。
  她屈起膝盖,毫不犹豫地、用了几分实劲顶撞在他毫无防备的□□!
  “别碰我。”
  三个字,又低又冷,像冰锥砸在地面。
  虞思邪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下身传来清晰的钝痛。
  他捂住痛处,脸上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完全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局面。
  “小夕?你……”
  他困惑地看向她,试图从她冰冷的脸上找到答案,“还在为下午矿山车的事生气?我真的知错了……”
  “不是孩子的事。”
  夕桐生硬地打断虞思邪,目光锐利地在他脸上刮过,却又迅速瞥向别处,仿佛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
  那个穿着白裙、眼神怯生生却又带着钩子的身影,那声刻意模糊的“姐姐”,那与自己年少时惊人相似却又柔化的眉眼……
  种种画面像细密有毒的针,扎在她心口,让她一阵烦躁恶心。
  夕桐想直接问虞思邪,可她无论如何在心里打腹稿,也说不出口。
  她怎能像个怨妇一样,为一场看似无懈可击的偶遇、一个“单纯”的受助学生而质问?
  那种说不出口的憋闷,混合着对他那套精密风险评估之下却对明显白莲花毫无察觉的愚蠢的愤怒,让她对他此刻所有的触碰和靠近都产生了强烈的生理性排斥。
  “那你……”
  虞思邪忍着痛楚,试图再次上前,想弄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冰山究竟为何。
  “我说了,别碰我!”
  夕桐厉声重复,眼神警告意味十足。
  她猛地推开他,动作利落地走到床边,抄起一个蓬松的枕头和一条柔软的绒毯,毫不客气地扔向房间角落那张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沙发。
  “今晚,你睡那里。”
  命令下达,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夕桐甚至不再看虞思邪,决绝地转身,快步走进浴室。
  “咔哒”一声。
  门锁落下的清脆声响,在过分安静的套房里如同最终判决,无情地斩断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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