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冠军穿到港城[八零] 第23节
许汶之走近浴室,手指摩挲上磨砂玻璃门,“盈盈,你怎么会这么想?”
林盈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回可是踢到铁板了,霍家可不好惹。”
许汶之“嘁”笑一声,“霍家有什么不一样?霍家大小姐还不是为了我死去活来,况且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碰到,早就游刃有余。”
“哦?”林盈盈做出崇拜的语气,“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想不到许老师这么厉害呢。”
许汶之低低地笑,“三年前有个艺术系的才女……她父亲是立法会议员,最后不也闷不啃声地自己退学了。”
他语气骄傲得,像吐信的毒蛇,“最有意思的是去年那个,堕胎后我骗她得了抑郁症,她到现在还隔三差五地来关心我呢。
这世上的女人都一样,只要你将自己伪装成高高在上的权威,那么你的爱、恨、喜悦、悲伤……她们都会愿意照单全收。谁能不屈服于比自己强的存在呢?”
……
浴室门猛地拉开。
“人渣!”霍晴姿攥着录音笔走出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舒纫兰眼神冷得像要杀|人。
林盈盈一边裹浴袍,一边对着他冷笑。
许汶之瞬间瞳孔震惊,眼镜滑到鼻尖,万万没想到旖旎的浴室门后是这样的场景。
他脑子转得比节操掉得还快,扑通一下跪到霍晴姿身前,“晴姿,这一切都是误会,我刚才就是在吹牛。你知道的,男人哪有不爱吹牛的?”
他手一横,直指旁边的林盈盈,“是这个女人勾引我,她骗我来开房!我对你一心一意,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霍晴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可三天前,你不还说要跟我分手?”
“我、我那是想保护你……”许汶之的眼泪说来就来,如念诗文般深情地凝望着人,“晴姿,我不想你因为我被学校退学,不想让你收到一丁点儿伤害,所以才迫不得已要跟你分开呀。”
他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可是我的心好疼、好疼好疼……”
霍晴姿差点被气笑了,举起旁边装满了冰块的冰镇水果桶,兜头从这个男人扁平的头顶上盖了下去。
不知道冰块能不能让这个人清醒一点,别再胡言乱语。
又冷又硬地冰块,“噼里啪啦——”地从许汶之的头上砸了下来。
他迟迟将头顶的铁桶掀掉,脸已然被冻得红到脖颈,伸手抹掉脸上的冰水,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晴姿,你真就这么恨我?”
他的声音灰败得好像全世界都辜负了他,“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是有缘无分的一对。最后,我还有一件……”
他踉跄了一下,慢吞吞地想立起跪了这么久的膝盖。
谁知舒纫兰重重踹了一记,将他重新踢回了地上,冷硬道:“要演跪着演。”
进行到这里,许汶之有一瞬间的‘自暴自弃’,但两秒钟后还是说服了自己,继续敬业地跪匍在地上,“晴姿,我希望你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把我刚才那段胡言乱语删了。我今天来的时候喝了点酒,那真的只是我一时的醉话,算不得数。”
他泪流满面地抱住霍晴姿的腿,带着哭腔,“求你了,这段话如果公布出去,我就真的毁了。再怎么说,我们爱过一场,你也不想毁了我吧?”
“没有。”霍晴姿丢出两个字,“许汶之,近来我认真想了想。我对你的那些感情,大多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理想中的另一半,根本算不上是‘爱’。”
霍晴姿将抱住她脚的手蹬开,“我想要一段青涩、浪漫的初恋,你只不过是我拿来生搬硬套的‘容器’罢了。”
“我不信!”许汶之跪着膝行上去,不死心地拉着霍晴姿的裤脚,“晴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不信你全忘了,我们在学校的樱花树下……在青石桥边……呜呜……你真的全部能忘得掉?呜呜……晴姿,你不能对我这么狠,我的心会碎掉……”
许汶之越说越难过,通红的眼眶啪嗒啪嗒地落泪,“还、还有……对了,我们还有孩子呀。晴姿,就算你对我狠心,总该给孩子留点余地。你也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声名狼藉的父亲吧?我们一起……”
“闭嘴!”霍晴姿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纠缠不休的人,“你没有资格提那个孩子。ta在我的身体里,我说了算,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呜呜晴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想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舒纫兰听不下去了,斥驳道:“许汶之,你少倒打一耙!那个孩子,是你选择抛弃的,你根本不配提ta!你伤害了晴姿,伤害了那个孩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我……”许汶之浑身懈力地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呜呜……我真的错了吗?”
霍晴姿不想再多看一眼这张嘴脸,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许老师,别哭了。”舒纫兰冷眼看着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许汶之,“你哭起来的样子丝毫不令人同情,反而令人恶心。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哭,那些被你祸害的女孩子,才是最惨的。”
言罢,舒纫兰跟上霍晴姿的脚步,握住了她的手。
好戏看完,林盈盈也裹上风衣,对着地上的许汶之狠啐了一口唾沫,“狗渣男!还想往老娘身上泼脏水!”
三人刚走出房门。
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隆重的脚步声。
陈勉带着六个身高一九加的保镖黑压压矗在门口,整齐划一地微微欠身:“霍小姐。”
“霍总吩咐我们来善后。”陈勉脸上挂着‘核’善的笑。
霍晴姿脚步未停,只是轻轻颔首,“嗯。”
陈勉得了默许,手一挥,开始发号施令:“霍总特别交代:一、别打死人;二、别打人脸。”
话音刚落,六个黑衣人就冲进了房间。
骨骼碰撞的闷响,混合着变调的哀嚎,在走廊回荡。
林盈盈听得过瘾,边按电梯边赞道:“霍总真体贴,还给他留着脸。”
电梯间的金属镜面里,舒纫兰跟霍晴姿相视而笑,眼里都酝酿着风暴。
脸,当然不能只受这么点皮肉之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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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晨光微熹。
圣保罗学院的操场上,密密麻麻的师生排着整齐列队,举行校庆升旗仪式。
护旗手们整装待发,在即将播放校歌的庄严时刻。
广播里忽然响起了那个并不陌生的温润嗓音:
“三年前有个艺术系的才女……她父亲是立法会议员,最后不也闷不啃声地自己退学了……”
有同学认出了这个声音,小声议论:
“是不是许老师?”
“这在说什么?”
“许老师疯了?”
……
校长见情况不妙,快步朝播音室走,却仍阻止不了录音里传来的轻佻笑声,“……最有意思的是去年那个,堕胎后我骗她得了抑郁症……”
广播里林盈盈的声音做了模糊处理:“许老师,你做这些事,就不怕受到司法制裁吗?”
“司法?哈哈哈——”刺耳的大笑令人毛骨悚然,“这些女孩子都是自己心甘情愿跟我交往,请问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许汶之狂妄的言语如一记重锤,将他在全校师生心目中精心营造的儒雅形象砸得粉碎。
好多女生捂住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教务主任王老师一个踉跄,扶住了旗杆才没摔倒。这位与许汶之共事七年的老教师,此刻的脸色苍白如纸。
操场一片哗然。
“天啊,我上周还跟他讨论一本文学名著……”
“难怪两年前那个张学姐突然退学!”
“他上次夸我作文写得好,还摸我头,现在想想真恶心!”
……
操场最后排,舒纫兰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她看到舒幼仪死死抓住身边闺蜜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的肉里。
校长赶到播音室时,简练精悍的录音,已然播放完毕。
霍晴姿扬着手里的录音笔,对校长莞尔一笑。
校长抬手拭去满额头的汗,无奈地吁了口气,打开了播音室的广播:“安静!请大家安静一下!”
操场渐渐静了下来。
校长掷地有声,“关于刚才播放的录音,学校承诺一定会严肃调查处理。在真相大白之前,希望全校师生不要过度传播,以免造成不良的影响。学校会尽快出一个调查结果。本人在此承诺,如果情况属实,那么相关人员一定会付出代价!”
阳光更明媚了些。
照得操场上的樱花粉艳艳的,发着光。
午后,广播站门口。
舒纫兰将一叠文稿递给值班的学弟。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刚看到小标题《警惕以爱之名的陷阱》就皱起眉头,翻到中间“情感操控”、“亲密关系霸凌”、“权力不对等”等段落时,手指明显抖了一下。
“学姐……”男生推了推眼镜,“你这个稿件恐怕不能用。”
“为什么?”舒纫兰不解,“广播站不是积极鼓励学生投稿吗?”
“这个稿子里面‘警惕教师等权威人士利用职务之便实施情感诈骗’的部分,还有这个‘如何识别pua话术’……都太直白了。”男生声音压得极低,“学校刚出这种事,上面交代要冷处理。我如果读了你这篇稿子,弄不好要被学校处分的。”
“可以。”舒纫兰伸手抽回稿件,“那我自己来播。”
学弟瞪大眼睛:“可是设备需要学生处批……学姐就算想自己播,也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一串钥匙从门口抛来。
林盈盈倚在门框上,红唇勾起一抹笑:“刚跟学生处负责人聊过了,只要舒同学有需要,广播站设备随时可以用。”
舒纫兰眼含讶异地接过钥匙,回了个笑容,“谢谢林老师。”
“不客气。”她凑到舒纫兰身边,对人眨了眨眼,“如果需要助播,可以找我哦。”
舒纫兰眼里的笑容更盛。
许汶之在医院躺了整整七天,才勉强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