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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冠军穿到港城[八零] 第64节

  舒纫兰的情绪并未被现场的喧嚣影响,她目光转向舒炳华,声音清晰而冷静:“父亲,我上周就向您提交过关于机器升级的详细可行性报告。在现在这个局面下,您支持我升级设备吗?”
  舒炳华看着台下群情激愤的工人,眉头紧锁:“纫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胡闹了!”
  “胡闹?”纫兰嘴角泛起讽笑:“父亲,您还记得吗?之前公司被银行催债、濒临破产的时候,舒峻飞被潮汕帮绑架的时候,您跟我说话可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候,您说这个家只能靠我了。”
  舒炳华脸色难看,压低声音:“纫兰,就算你个人能力再强,可你一个女孩子终究难以服众。别再存那些多余的心思了,好好辅佐你弟弟,我们舒家的公司才能更好!”
  “爸的话说得还是太委婉。”舒峻飞不客气地睖向纫兰,激烈地怼骂飞溅出口水,“爸的意思就是让你早点滚出公司!不是你的东西,就别惦记!”
  台下的王大辉立即带头高喊:“滚出公司!滚出公司!”
  “哈哈哈——”舒纫兰忽而笑起,音量不大,音色却清亮而充满讽刺,足以让整个会场逐渐安静下来。
  “舒峻飞。”她回以同样锐利的目光,“你手里还有公司的股份吗?就敢这样说话?”
  舒峻飞顿时愣在原地,脸色微变。
  舒炳华察觉不对:“纫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纫兰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父亲,您可能还不知道,您最器重的宝贝儿子,和您最爱的二房太太,都已经将手中所有的舒氏股份秘密卖掉了。不仅如此,他们还转头将全部积蓄投资了世荣织造。您猜,他为什么这么积极要把欧美订单交给世荣来做?”
  舒炳华猛地转向儿子,声音颤抖:“峻飞,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卖掉舒氏的股份?”
  舒峻飞慌乱地辩解:“爸,我只是暂时帮舅舅周转一下资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啊!”
  纫兰冷笑:“他如果再相信你,公司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舒峻飞,过去十年来,你母亲和你一共从公司划走了近500万的订单给世荣织造,还有大量的欧美配额。
  父亲待你们不薄,可你们母子俩有真心待过舒家吗?我看是整天盘算着把舒家搬空,通通去贴补梁家了吧?”
  舒炳华气得浑身发抖,鼻孔冒烟:“你个逆子!没良心的兔崽子!”
  他扬手就要打舒峻飞,却被儿子一把抓住手腕,反手甩了一记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会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想不到小舒总居然打自己的老子!?
  舒峻飞这一巴掌,其实有很大的冲动成分在,但打都打了,他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老东西还想打我!?”舒峻飞面目狰狞,不吐不快,“平日里嘴上说得好听,我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丁,是公司唯一的继承人。可是纫兰一回来,你就天天嫌弃我、骂我没用!
  你那点心思全放在算计家人身上!谁对你有用,你就给点好脸色;对你没用,你就立马转头去找别的儿女。我是人,不是你养的狗!你凭什么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舒炳华捂住通红的脸,皮肉上的疼还是次要的,他不敢相信平日里从不敢造次的窝囊儿子竟敢打自己,还是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
  他从喉咙深处吼出:“逆子!你是真的疯了!我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养了你这个造孽玩意儿!”
  “我劝你对我态度好点。”舒峻飞整理了下衣领,语气嚣张,“这次欧美的订单完不成,舒氏就得面临巨额赔偿金,还有信誉崩塌。现在市面上可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家,愿意且有能力在两周内完成订单的公司,除了世荣织造。而我现在是世荣的大股东!”
  舒炳华看着儿子耀武扬威的样子,气得几乎昏厥,幸好被旁边的秘书扶住。
  舒纫兰轻轻摇头:“舒峻飞,我知道你没文化,可没想到连基本法律都不懂!你帮助你舅舅从舒氏转走巨额订单,没有完整的手续,没有走公司正常流程,这已经构成经济犯罪。”
  “我犯罪?”舒峻飞不屑一顾,“舒氏是我家的公司,这老东西再讨厌我,也是我亲爹。难不成我亲爹还能报警抓我?”
  就在这时,会场大门被推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谁是舒峻飞?你涉嫌大量金额的经济犯罪,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舒峻飞大惊失色:“怎么回事?爸,你替我说句话呀,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舒炳华刚被儿子那样羞辱,怎么可能还帮他说话,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纫兰早就将收集好的世荣织造经济犯罪的证据,交给了霍屹。
  就等着纫兰一声令下,举报证据就会送到有关部门的高层手里。
  “啊啊啊——”舒峻飞还在挣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家的公司!我亲爹开的公司!我想把单子给谁做就给谁做!”
  纫兰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拖走的舒峻飞,讽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别总拿着你爹当护身符,怂包!”
  会场的气氛早已转变。
  工人们从刚才的闹罢工,转为交头接耳地吃瓜,围观这场家族内斗的大戏。
  “想不到小舒总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还买了公司的股票呢!小舒总这是侵吞大家的钱啊!”
  “太可恶了!明面上好老板,私下里吃人血馒头!”
  ……
  纫兰看向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笑:“刚才是谁说,我是为了跟小舒总夺权,急于在董事长面前表现,才急功近利地要升级机器?
  不好意思啊,真没必要。你们小舒总卖出去的股份,现在都在我手里,再加上我收购的一些散股,现在我持有公司51%的股份。”
  她慢慢转头,看向讲台边的舒炳华,“舒董事长手里应该只有36%了吧?”
  全场窸窸窣窣,所有人皆惊惧小心、不敢大声说话。
  纫兰正立在台上,轻缓的语速却掷地有声:“舒氏,现在我说了算。”
  舒炳华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纫兰语气从容:“不干什么,仅仅是从我自己公司的发展考虑,打算升级个机器而已。”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还有刚才想让我滚出公司的人,你还真没这个资格。但我有资格让你现在就滚出去!”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气氛微妙起来。
  雷小宝见状立即变脸,讨好地说:“舒总监,刚才都是误会。我累得晕倒不是因为你让加班……哦不,我根本没有晕倒,都是王大辉他怂恿我……”
  “雷小宝你少泼我脏水!”王大辉跳脚反驳,“明明是你看不起舒小姐是个女人,我心里一直很敬重……”
  纫兰眼神淡漠地望着台下,冷冷打断一切杂音:“我念到名字的,现在、立刻、滚出去。”
  第60章
  “王大辉。”
  “雷小宝。”
  纫兰慢条斯理地念着,明明语气并不厉,却像割肉的钝刀子般让人难受。
  她清泠泠的目光,缓缓扫向人群中战战兢兢的袁德发。
  不疾不徐地启唇:“袁、德——”
  没等她念完整,袁德发一骨碌扑到讲台边,急忙求情:“舒小姐,这件事跟我无关啊,我……”
  陈满霓在一旁怒斥:“袁德发你少来了!根本就是你组织王大辉和雷小宝,蓄意煽动工人的情绪,带领大家罢工!”
  这个从小自卑的女孩子好像越来越勇敢,再也不会总将脸藏在书后面,再也不会有话不敢大声说。
  她站上讲台边,真诚地望着台下的工人们:“大家伙都被有心之人利用了!舒总监来到厂区后,一直在积极寻找提升产能的办法,帮助大家摆脱加班加点的困境,也想帮助大家提升技能。可是袁德发却一直明里暗里挑拨离间,让大家误会舒总监!”
  人群议论纷纷,许多人开始意识到自己被人利用。
  纫兰睨向三人,语气冰冷:“滚出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袁德发冷哼一声:“走就走!机器升级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就不信你能让200多名纺织工个个都服你!”
  王大辉和雷小宝也跟着袁德发走了出去,嘴里还嘟囔着不满的话语。
  纫兰目送他们离开,然后转向在场的工人们,声音清晰而坚定:“其他还有想走的,现在也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我会让财务多给大家结算一个月的工钱,算是感谢大家这些年来为舒氏的付出。”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三三两两地跟着一起离开的。
  还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互相观察着对方的态度,脸上写满了迷茫与不安。
  纫兰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机器升级,势在必行。我知道,很多人心里都在打鼓,拿不定去留的主意。我只有一句话:选择留下来的人,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好!我们相信舒总监!”工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紧接着不少人呼应,会场气氛开始回暖。
  就在这时,工人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开口:“慢着!”
  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身上。
  这位老师傅名叫郑永昌,在舒氏纺织厂已经工作了近三十年,是厂里最受敬重的老师傅之一。
  郑师傅神情凝重地说:“舒总监,我有个问题。那些先进的机器,我也简单了解过。现在的无梭织机、智能漂染机,根本不需要人工来判断纱线张力、配比,甚至连染色的温度和时间都是机器自动控制。
  我是个老织工了,最大的优势就是我这四十年的经验。既然您后面都准备用去人工化的机器,那我们这些老家伙,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话道出了许多老工人的心声,不少人露出了同样的担忧表情。
  “郑永昌师傅,您好。”纫兰准确地叫出了老者的名字,让他微微一惊。
  其实纫兰早就做过详细的员工技能分析,像郑永昌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一直在她的转型计划中占有重要位置。
  纫兰诚恳地说:“郑师傅,我要做机器升级,并不意味着要摒弃优秀的传统织布技艺……”
  “漂亮话谁不会说!”有人突然打断她,语气中带着质疑,“你们当领导的最会忽悠工人!”
  另一人接话道:“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懂纺织吗?尽管你话说得再漂亮,我们也不敢相信你呀!”
  又有人附和:“是啊,舒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织过一块布吗?”
  纫兰不慌不忙,目光依然注视着郑永昌:“郑师傅,我记得您在五号车间珍藏了一台老织布机,对吧?那是五十年代前的老设备了。”
  郑永昌惊讶地点头:“没错,那是我当年学徒时用的第一台织机,在舒氏也用过一次织特殊面料,但因为机器织机普及,这老家伙无用武之地了,可我一直舍不得扔。”
  纫兰转向众人:“大家有疑问的,可以跟我移步五号车间。”
  陈满霓立即带着两名工人,将五号车间那架尘封已久的传统织布机仔细清理出来。
  这是一台老式的木质踏板式织机,机身上还保留着岁月的痕迹和经年使用的光滑感。这种织机现在会用的人已经很少,但它能织出一种质地特别、带有独特纹理的布料。
  只不过随着时代变迁,这种传统工艺渐渐被遗忘。
  在众人注视下,纫兰利落地将长发扎成马尾,换上平底布鞋,轻盈地跨上织布机。
  她穿着素净的白衬衫,利落地束在淡咖色的西装裤里,坐在织机前的姿态专业而自信。
  随着她双脚熟练地交替踩动踏板,双手灵活地投梭引纬,织机发出有节奏的“咔嚓”声。
  阳光从车间的天窗洒下,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整个人像是会发出金光般。
  不知道天上的仙女是怎么样织布的?
  但眼前这副勤劳、智慧与美丽并存的画面,恐怕与‘仙女织布’也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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