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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22节

  燕越面色如常,并没有被她的话有所波动。
  “姐姐。”宋祈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燕越的面前,燕越回过头看见了站在楼梯上的沈惊春。
  燕越不想再夹在两人中间,面色难看地绕过宋祈。
  他听见身后传来楼梯踩踏的声音,接着是宋祈跑了过去。
  “姐姐......”
  他的话尚未说完,沈惊春似是没看见他,越过他喊住燕越:“阿奴,你生了病怎么还到处乱跑?”
  沈惊春小跑着来到燕越的身旁,又对婶子交代:“婶子,麻烦你再叫医师给他看看。”
  宋祈眼睁睁地看着沈惊春絮絮叨叨地和燕越走远了,他身子脆弱地微微晃动,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阿奴,你怎么不理我?”沈惊春聒噪地像只恼人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在燕越耳边说个不停,“难不成是成哑巴了?”
  “你有完没完?”在沈惊春说第二十三句话时,燕越忍无可忍,宽大的手掌猛地捂住了沈惊春的嘴巴。
  沈惊春眨了眨眼,她笑嘻嘻地推开了燕越的手:“你终于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燕越绷着脸,转回头一言不发。
  “别生气了。”沈惊春叹了口气,把道理揉碎了和他说,“我们的目标是赤焰花,得罪宋祈对我们没有好处。”
  “就算是这样!”燕越蓦地盯着她,目光如同一团剧烈燃烧的火焰,他将积攒几天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你就要放任他诬陷我?”
  “我错了。”沈惊春认错态度良好,她收回嬉皮笑脸,认真地向他保证,“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燕越还是没消气,他冷着脸直视前方。
  沈惊春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燕越就是不理她,沈惊春索性放弃了。
  医师给燕越看病,沈惊春坐在门口等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天。
  “嘤。”脚边忽然多了道狗的呜咽声。
  沈惊春低下头,发现一只狗不知何时依偎在她的椅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
  这是一只杂种小狗,身体大部分是白色,只有尾巴和耳朵是黄黑交杂。
  沈惊春来了兴趣,伸手将它抱在怀里,小狗似乎很喜欢她,躺在怀里不停蹭着她的下巴。
  沈惊春和小狗玩得欢乐,头顶突然传来燕越不悦的声音。
  “哪来的脏狗。”
  沈惊春抬起头,看见燕越抱臂倚靠在门旁,他微昂着下巴,厌恶地看着她怀里的小狗。
  小狗被他的威压吓到,往沈惊春怀里缩了缩,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你吓一条小狗做什么?”沈惊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笑着去挠小狗的下巴,变脸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燕越舌头抵着上颚,从喉咙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被她气笑了。
  这女人方才还在哄他,现在为了一条狗就开始凶他了。
  “一条杂种狗而已,你也喜欢?”燕越脸色比方才还要阴沉,怒气山雨欲来。
  沈惊春却是一无所觉,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绣球给狗咬着玩,不甚在意地回答:“喜欢啊,只要是小狗我都喜欢。”
  燕越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他攥紧拳头,骨节用力到泛白。
  沈惊春神情怅惘,回忆起从前在凡间过的一段闲散日子,她主动提起:“说起来,我以前也养过小狗,那狗通体墨黑,是我见过最帅气漂亮的一只狗。”
  “就是脾气比较凶。”沈惊春又撇了撇嘴,补充道,“而且还挺难伺候。”
  燕越咧了咧嘴,只是这笑容惨淡,像是自嘲:“所以你就把那狗扔了?”
  “什么扔了?我只是送人了。”沈惊春纠正他。
  “不就是扔了吗?因为觉得那狗烦,所以就送给别人了。”燕越像是和她杠上了,她说一句,他就要怼上十句,“还只要是狗都喜欢,你看你真正喜欢的是听话的狗。”
  “我不是因为讨厌它,才把它送给别人。”提起以前养的狗,沈惊春难得有耐心解释,“我之所以把它送给别人,是因为我要去沧浪宗了,沧浪宗不允许养宠物。”
  燕越抬头怔愣地看着她,唇瓣略微有些颤抖,他的声音艰涩:“那,你不讨厌那只狗?”
  “不讨厌啊。”沈惊春咬了一口小笼包,含糊地补充,“我挺喜欢那只狗的,那是我养的第一个宠物。”
  可惜师兄对狗毛过敏,她从凡间历练结束后就没带狗回宗门了。
  燕越克制地抿着唇,可唇角的笑意却总是压不住。
  原来......她并没有嫌弃自己,还很喜欢他。
  燕越轻咳了一声,他眼神飘忽,若无其事地装作好奇,随意一问:“那......你为什么不偷着养?”
  他可不觉得沈惊春是个恪守门规的人。
  然而他没能如愿听到回答,因为他的话方说一半,一道清亮的女声盖过了他的声音。
  “阿姐!”桑落站在不远处,兴高采烈地冲她高挥着双手。
  沈惊春放下小狗,马不停滴地向她跑了过去:“来了!”
  两人手挽着手,如同一对年岁相仿的姐妹,边说边笑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独留燕越和那只小杂狗在原地,燕越闷着脸看了那只狗半晌,他倏地蹲下身,用同样的姿势将那只狗抱在怀里。
  他伸手点了下它的额头,矜傲地对它说:“听到了没有?她最喜欢的狗狗是我。”
  “阿姐,我带你去看看我养的小马。”桑落满面春光,语气昂扬,散发着蓬勃的朝气。
  两人来到马厩,桑落打开其中一间隔栏,露出里面的一匹小马。
  这是一只棕黑的小马,看体型大约已经两岁了,沈惊春看见这匹小马的背部还有一道形状像闪电的胎记。
  桑落摸着马匹,骄傲地向她介绍:“我给它取名叫迅雷,等他长大后一定是最快的马!”
  小马的胎记让沈惊春想起追风,她顺口问桑落:“追风也在马厩里吧?我想看看它。”
  然而她得到的却是桑落语气惊诧的回答。
  “我看见宋祈去找你,他没和你说吗?”桑落神情疑惑,“追风昨晚死了。”
  沈惊春嘴巴微张,半晌才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当时沈惊春确实觉得宋祈的表现不对劲,只是她以为宋祈是故意装可怜博取自己的同情。
  沈惊春忍不住自责,她匆匆和桑落告别,在桑落讶异的目光下离开。
  沈惊春一路跑到宋祈的住宅才停下,她缓了缓呼吸,然后敲响了宋祈的房门:“阿祈,我能进来吗?”
  房间内无人应答,沈惊春皱眉又问了一遍,宋祈依旧没有回复。
  没有得到答复,她本不该推开门的,但沈惊春却推开了门。
  屋内窗户紧闭,黑布被贴在窗户上,阻隔了日光。
  人身处在这个房间只能感受到黑暗和寂静,沈惊春看见宋祈蜷缩在床塌上,他像沉入深海溺毙的人发不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淌着泪水。
  “阿祈。”她思量了半晌才开口,尽量不刺激他,“追风毕竟是匹老马了。”
  沈惊春说到一半不知道该再怎么开口了,凡人就像玻璃光彩却又脆弱,“死”一直是他们最忌讳害怕的事。
  修士不一样,他们已经见惯了死亡,轻易便能从他人死亡的伤痛中走出。
  她想得理所当然,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苗疆人并不能归算为凡人,他们是巫族,寿命比凡人长许多,也见惯了生死。
  沈惊春和苗疆人相熟,他们将自己善的一面展现给她,令她忽略了他们恶的一面。
  蛊术是危险邪恶的,他们用最纯真的邪恶去撕咬猎物,非族人的逝去于他们而言宛若蝼蚁被踩死,一匹马的死亡并不能值得他们流泪。
  即便是,驯养二十年之久的马。
  这是一出戏,一出和桑落串通好的戏。
  宋祈双手捂着脸,手掌遮挡了他上扬的嘴角,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哽咽着开口:“姐姐,你能陪我会儿吗?”
  “好。” 沈惊春从未见过他这样,她不禁心里一揪,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软了口吻,不再和他保持距离。
  宋祈放下双手,他枕在沈惊春的腿上,鸦羽般的睫毛半阖,泪珠沾在睫毛之上,宛如一颗颗露珠。
  沈惊春手指轻柔地擦过他的眼尾,将泪痕抹去。
  她恍惚地想起从前,那时宋祈生了病,她也是这样陪在他的身边。
  “姐姐,我们这样好像从前。”宋祈也与她的想法相重叠,他惘然地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好像回到了没有阿奴哥的时候。”
  沈惊春有些无奈,他怎么还不死心?
  沈惊春到底没再斥责,自己对他总存些放纵:“阿祈,就算没有阿奴,我也只当你是弟弟。”
  宋祈不甘心,他幽怨道:“可是姐姐,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嫁给我的。”
  “你那时还小,我只不过是哄你。”
  “哄我?可我当真了。”宋祈的目光即便在黑暗中也格外灼热,爱意宛如岩浆滚烫,“姐姐,我那时已经成年了。”
  沈惊春哪里料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给自己挖了坑,那时候她对巫族了解不甚,只当宋祈是个孩子。
  “姐姐,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宋祈抓住她愧疚的心理,他握住她的手腕,轻柔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低语着蛊惑,“你听听我的心,它在为你而跳呢。”
  怦,怦,怦。
  每一声心跳都是祈求她多看他一眼,每一声心跳都是对她爱的诉说,每一声心跳都是在恳求她爱自己。
  没有人能不为这份赤忱的爱意所动容,沈惊春不得不承认她动心了。
  但,动心和接受是两码事。
  她会对宋祈动心,但她不会接受他。
  沈惊春在这刻知晓了一切,她在宋祈茫然地注视下起身。
  “姐姐?”
  沈惊春背对着他,她侧过头,语气淡漠:“我不追究你算计我的这些事,但再有下次我不会再这样轻轻揭过。”
  “姐姐!”宋祈惊慌失措地起身,他想要阻拦她离开,但沈惊春比他更快一步。
  沈惊春在门外布下结界,任凭宋祈如何挣扎都打不开门。
  宋祈的声音透过结界传出,带着哭腔:“姐姐,你做了什么?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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