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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犯贱强吻了四个宿敌 第73节

  “多谢陛下。”即便知道自己被刻意刁难,裴霁明也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纪文翊的把戏在他眼里似乎只是孩童幼稚的捉弄,根本不足以放在眼里。
  奢靡,裴霁明的目光落在了纪文翊镶着红宝石的腰封上。
  不知羞耻,裴霁明的目光落在了他和沈惊春紧紧相握的手上。
  沈惊春的话语打断了裴霁明的心绪:“裴大人今日可安好?”
  裴霁明的视线在沈惊春素白朴素的襦裙上停滞,他长久落歇的目光引起了沈惊春的注意,她浅浅一笑,似是羞臊:“大人注意到了?”
  “我想着今日是去祈福,应该让神佛看到诚心,所以特换了身朴素些的裙,也去掉了身上的珠饰。”
  装模做样,虽是这样心说,裴霁明的神情还是缓和了许多,他微微点头,勉强给她一个夸张:“嗯,不错。”
  虽然知道裴霁明不喜沈惊春,但纪文翊还是莫名不想他与沈惊春接触,他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出发吧。”
  人马整顿完毕,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地朝檀隐寺行进。
  沈惊春和纪文翊坐在同一辆马车,裴霁明乘坐的则是他们后面的一辆。
  纪文翊从前最厌烦坐马车,颠簸和摇晃都是他难以忍受的,但这一次他却过分乖巧。
  马车的空间足以容纳三人,但纪文翊却和沈惊春紧贴着坐在一起,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沈惊春。
  只可惜沈惊春没有发现他的心思,她只是靠着车窗,一只手撩起帘子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纪文翊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他垂下眉眼,在短暂的寂静后,马车因为不平的地面产生了颠簸,纪文翊随着车厢摇晃,身形不稳倒入了沈惊春怀里。
  “啊。”
  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声,清新淡雅的茶香轻柔却不可抵抗地侵占袭来,沈惊春下意识伸手拢住扑向她的柔软身体,她讶然地看向倒在怀中的纪文翊。
  “抱歉。”纪文翊慌乱地移开视线,被窘迫羞得耳根通红,他想从沈惊春怀中起开,可马车像是被施了魔咒,他刚一起身便又跌入怀中。
  在即将倒入沈惊春怀中的瞬间,纪文翊手臂弯曲撑着墙壁充当缓冲,可惜的是终究徒劳,纪文翊还是倒在了沈惊春的怀中。
  非常巧合的是,纪文翊刚好贴上了沈惊春的唇瓣。
  两人距离不过一寸,纪文翊能看清沈惊春眼里的错愕,但更吸引他的是沈惊春的唇瓣。
  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沈惊春的唇很柔软。
  好似不过是突如其来的意外,纪文翊的长睫恰到好处地轻颤,他微微后仰,唇瓣分离,气氛却已升温。
  马车重回平稳,纪文翊却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徐徐掀眸,他什么也没有说,看向沈惊春的目光是无声地邀约,却也有微不可察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他的心跳不可控地愈加剧烈,脸上渐渐浮现出病态的粉红,他隐隐地期待着,期待着沈惊春的回吻。
  然而,沈惊春的反应不符他料想中轻柔或剧烈的任何一种,她按住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扶他坐回了她的身边。
  纪文翊呆滞地看着她,沈惊春多瞥了他一眼,她低下头看向坐板,然后一脸了悟地微微起身,轻柔地将纪文翊的衣摆从身下扯出:“抱歉,不小心坐到了你的衣摆。”
  紧接着,沈惊春转回了头,平静自若地重新看向窗外。
  气血上涌,耻辱后知后觉地蔓了上来,纪文翊被气得浑身颤抖。
  他作为一国之君,都自甘放低姿态诱惑她了,沈惊春居然还对他无动于衷!是他不够貌美吗?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诱惑你!”系统表现得比纪文翊更激动,对着沈惊春的耳朵嘀嘀咕咕。
  沈惊春的眼神压根没从窗外移开,语气满不在乎:“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这个反应?”系统不理解了,沈惊春也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人啊。
  “嘁。”沈惊春轻蔑地嗤了一声,“他勾引我,我就要上套?”
  纪文翊表面平易近人,骨子里比谁都高傲,若是她正中纪文翊的下怀,以后纪文翊只会得寸进尺。
  她必须死死拿捏纪文翊,不让他产生能爬到自己上面的错觉,掌控者必须也只能是她。
  沈惊春终于放下了车帘,目光从窗外移开,她不自觉叹了口气。
  即便裴霁明挽救了即将覆灭的大昭,但这算不得好事。
  裴霁明更改了既定的命运,却依旧无法更改大昭覆灭的终点,叛乱从无停止过,历代国君大多昏庸并无所作为,纪文翊算不上昏庸却奢靡无度,对大昭没有准确的认知,若没有裴霁明一直的扶持,大昭早已覆灭了。
  一路行驶,沈惊春没有看见半分当年大昭繁华的影子,反倒是乞讨的流浪者随处可见。
  说来倒也可笑,大昭信奉神佛,却将银魔错认成仙人,对他崇敬有加。
  “真是不知羞耻。”裴霁明掀起车帘看向沈惊春所在的车,脸色阴沉难看。
  相隔如此远自然是听不见响动的,但裴霁明是银魔,他能嗅到从那辆车内传来情欲的香甜味。
  “啊?”埋头苦吃点心的路唯抬起了头,茫然地看着裴霁明。
  他只是吃点心而已,没有那么重的罪孽吧?
  裴霁明瞪了眼路唯,猛地放下了帘子,语气极为不耐:“没说你,吃你的去。”
  思索间,车队已经到达了檀隐寺,方丈及一众僧人特在山下等候。
  纪文翊虽置气,但下车后还是朝她伸出了手,沈惊春却直接无视了他伸向自己的手,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
  她的视线落在领头的方丈身上,方丈年过半百,胡须花白,面相慈祥。
  沈惊春神色有些恍惚,上一次来檀隐寺还是和沈斯珩一起,那时的方丈和现在这个不同,是个性情固执的老头子,和裴霁明一样严厉。
  沈惊春目光不由落在裴霁明身上,却见裴霁明向方丈走去了。
  裴霁明身份显赫,但依旧恭敬地朝方丈行礼:“方丈,寺中可一切安好?”
  方丈捋着胡须笑:“一切都好,请陛下和贵客们进寺吧,祈福的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了。”
  真是奇妙,沈惊春和纪文翊一齐走着,她看着裴霁明和方丈的背影若有所思。
  君权至上,但到了檀隐寺,裴霁明在方丈心底的重要性却比一国之君更高。
  这次来檀隐寺也意外解了她的一个惑,她从前一直想不明白,裴霁明一个银魔挽救大昭是为了什么。
  为了显赫的地位?裴霁明并不是在乎地位的人。
  一个最离谱的答案在她的心底呼之欲出——裴霁明妄图升仙。
  他教书育人,他禁欲礼拂,他挽救覆灭的大昭,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积攒福德,都是为了升仙。
  可惜,裴霁明想靠挽救注定覆灭的大昭来升仙注定不会成功。
  的确,他挽救了当年持续的灾难,拯救了数以万计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但道法自然,没有覆灭就没有新生,在灾难中本会诞生新的王朝,会有新的繁荣。
  裴霁明的举动将一切扼杀了,本该诞生的新王朝被裴霁明断生,但重生的大昭依旧是岌岌可危的,天道将错轨重新扳正不过是时间问题。
  祈福事项繁琐,裴霁明的位置最靠近大殿的金身佛像,沈惊春和纪文翊次之,从始至终沈惊春都是盯着裴霁明,裴霁明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冗长的事宜终于结束了,方丈慈眉善目地对众人道:“偏殿有保佑姻缘的福树,你们若有心上人可以写在红纸,然后挂在树上。”
  沈惊春兴致乏乏,纪文翊倒是兴致盎然,他主动向沈惊春提议:“反正闲来无事,就当图个乐。”
  沈惊春本来是懒得去,只是想到了什么,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好啊。”
  “我和娴妃去偏殿看看,你们在此等候便可。”纪文翊牵着沈惊春的手腕就要朝偏殿去,理所当然地要驱散其他人。
  裴霁明上前一步挡在纪文翊的面前,言语温和却不容置喙:“陛下的安危最重要,请恕臣等不能听命。”
  “请恕臣等不能听命。”这些朝臣向来唯裴霁明马首是瞻,如今更是紧随其后纷纷表态。
  “你们!”纪文翊怒不可遏,他气笑地指着裴霁明和朝臣,正当要发怒,沈惊春按住了他的手。
  “既然大人们不放心陛下,那便一同随行吧。”沈惊春向前一步,微笑温和、毫无威胁,但她的言语却像一把不露锋芒的剑刃,“只不过若真有何危险,还望忠心的大人们能够如所言挺身而出。”
  第80章
  “自然自然。”大臣们虽也做了肯定的回应,只是话说得都气虚无力,更是满脸讪笑,心虚的模样一瞧便知。
  裴霁明倒依然面色坦然:“身为臣子,这是应尽的责任。”
  这倒让沈惊春有些意外,裴霁明在某些地方总是惊人的耿直执着。
  纪文翊虽然很不爽臣子们执意跟随,但最终也没再说什么,拉着沈惊春朝偏殿去了,裴霁明和臣子们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们身后。
  寻常人或达官贵人来拜佛都是在偏殿,正殿鲜少对外开放。
  沈惊春一共只来过檀隐寺两回,一次随沈父,一次同沈斯珩一起。
  两次皆是在偏殿拜佛,时过境迁她已是第三次站在同一尊佛像下了,不同的是她的心境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至于当年拜佛时许的什么愿,过了数十年也早已忘了。
  沈惊春的视线落在佛像上,裴霁明的目光却黏在沈惊春的侧脸。
  沈惊春从不知道,裴霁明第一次见到她并不是在重明书院,而是在檀隐寺。
  “裴施主风寒可好些了?”向来不苟言笑的方丈在裴霁明面前也会变得亲切,他对虔诚的信徒总是偏爱有加,今日裴霁明前来特与他品茗下棋。
  银魔不会得风寒这种凡人的病,他只是许久没有吸取情欲,所以身体变得虚弱了。
  黑子敲落棋盘发出清脆声响,裴霁明浅笑答道:“劳方丈挂心,风寒已好了大半。”
  “说起来今日也有一位你们书院的学生前来礼佛,你可要见见他?”方丈正欲落子,忽地棋悬半空突然提起此事。
  裴霁明倒是对自己有很准确的认知:“不必,见到我只会扫了他们的兴致。”
  方丈好笑地摇了摇头,一局终了,在裴霁明临走时,方丈叫住了裴霁明:“上次你询问我的那卷经书找到了,在偏殿的藏经阁里,你去拿吧。”
  裴霁明听后却有些犹疑:“这会不会有些不合规矩。”
  偏殿的藏经阁隐在佛像背后的暗室,里面的经书皆是罕物,只有寺中僧人才能阅览。
  “没事。”方丈云淡风轻地摆了摆手,他笑呵呵地说,“我叫个小沙弥领你去便是。”
  方丈厚爱,裴霁明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那卷经书是他一直寻找的。
  小沙弥领裴霁明进了偏殿的暗室,裴霁明站在书柜前正寻找经书,倏地听见了交谈声。
  “惊春,为父在正门见到熟人,现在要去找他谈些事,你先在此地等待,知道了吗?”率先开口的男声沉稳厚重,说话腔调带着浓浓的官场味,应当是在朝野多年浸淫的官员了。
  裴霁明本无意偷听,只可惜藏经阁不过是隔了道墙,完全不隔音,他想不听都难。
  另一道声音难辨雌雄,还不过是个少年人,只能从“他”说话的风格判断出是位男子。
  裴霁明想起方丈的话,这个少年应当就是他口中自己的学生了,他没太在意继续专心找经书,只是隔不掉传来的话语。
  “父亲不拜佛再走吗?”少年语气谦恭,只是话语之下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意味,这讥讽若有若无,不仔细去听很容易便会将之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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