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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千金回山村后(美食) 第72节

  “阿姝,多谢你。”
  林姝没好气地瞪他,“你怎么蠢成这样,那铁锅刚烧了汤,手把烫得紧,你怎么就直接上手端了?”
  “……我一时忘了。”其实是因为想着阿姝气恼的事儿,他心思全在怎么找话茬子上,别处自然就没那么上心了。
  林姝拧着眉道:“我摘的这草药今日再敷两次,若是明日不起泡最好,若是起泡了便正好趁着去镇上医馆的空档,叫那老郎中瞧瞧,给你开点烫伤药膏。还有,今日先别干活了。别下地,也别做竹活。”
  周野:“……阿姝,没这么严重,做竹活也不费手。”
  见林姝再次瞪眼,周野不说话了。
  等烫伤包扎好,林大山已经歇完离开,何桂香用没有熄火的灶台简单热了饭菜,林小蒲连忙坐过去开吃,“阿姐阿野哥哥,快来吃,饿死我了!也就是我当阿野哥哥是我亲哥,才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去给他找烫伤草药。”
  何桂香点了点她的眉心,“你呀,等阿野和阿姝坐过来一起吃,没大没小。”
  林小蒲笑嘿嘿地道:“阿姐和阿野哥哥不会介意的,我可是为了阿野哥哥才迟了这么久用早食。”
  紧接着,她又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是把阿野哥哥当亲哥哥才为了他饭都顾不上吃,那阿姐你咧?”
  嘴快刚说完林小蒲便捂了捂嘴,她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阿姐这会儿正气恼呢,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话。
  果不其然,林姝板着脸道:“能是什么,我也当他是亲哥哥。”
  周野听到这句,蓦地看向她,神情带着两分难以置信。随即,那眉眼耷拉下来,眉宇间一派落寞之色。
  林姝眉心跳了跳。
  好一副被渣女辜负的良家妇男模样!
  那个渣女毫无疑问就是她。
  “先吃饭罢,阿野,你手这样,还能拿筷子么?”
  周野瞅了一眼两只手掌上缠了厚厚一圈还打了个蝴蝶结的手帕,闷声回道:“些微烫伤,不碍事。”
  林姝:……瞧把你委屈得。
  三人正吃着,林玉书来了,惊讶于几人这个点竟还在吃早食,而且瞧着还是刚开始吃?
  他来了几次便摸清二伯家吃早食的时辰了,每回都是等二伯一家子早食吃完才来。来得早一些的话,便是二伯一家子都吃完,二伯娘在洗刷碗筷,来得晚一些的话
  ,院坝里的人已经开始各自忙碌。
  他今日来得算迟的了。
  “玉书,你先坐会儿,阿野方才烫伤了手,阿姝给他冲洗和包扎耽搁了些时辰。”何桂香招呼道。
  林玉书哦哦两声,自觉退到院坝里。
  何桂香取了长凳,他谢过后便坐在那长凳上等。
  堂屋内,林姝扬声问道:“玉书堂弟,你肚里可还能塞东西,要不要进来尝一口我做的红烧泥鳅?这爆炒田螺也香,给你分一点尝尝。”
  林玉书自然不要,赶忙推辞,但推辞也无用,何桂香直接端了一小碟炒田螺放他身旁长凳上,连竹签和筷子都给备好了。
  除了田螺,旁边还搁了两大块泥鳅,裹着红红的汁儿。
  “咱甜水村,只荒年的时候才会吃这水里的田螺和泥鳅,平儿这东西都是鸭子和大鹅在吃,但田螺经阿姝这么一处理,味道极好,泥沙也少了许多,你吃完肯定喜欢。这泥鳅就更不用说了,好吃得紧,玉书你快尝尝。”
  林玉书推辞不过,连声道谢,心道:下回他还是再来迟一些罢,免得再撞上二伯一家吃早食。
  “阿野大兄烫伤可严重?”林玉书问。
  他见周野可以拿筷子吃饭,料想这烫伤应当不严重,但出于礼节,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嘴。
  何桂香已经跟着林大山用过早食,这会儿一边收拾灶台,一边同他闲聊,应话道:“阿野说不严重,但他这人啊不爱叫苦,还得明日瞧瞧会不会起水泡才晓得……玉书,别光说话,快吃啊。这田螺尾巴都剪去了,不用竹签直接用嘴吸也能吸出来。一会儿脏了手便去竹水管下冲一冲,便利得很,跟你二伯娘不用见外。”
  “唉,唉。”林玉书连忙应声,但他没用嘴吸,还是用牙签戳了里面的螺肉吃。
  未料这味道当真不错,也不知阿姝姐怎么处理的,泥沙吃不出多少,只偶尔能嚼到一两颗细沙,腥味儿也很淡,他吃着吃着,不知不觉间已用竹签挑着吃了一半。
  回头他问问阿姝姐这田螺怎么做的,以后让阿娘也做,田里最不缺的就是田螺了。
  等到旁边那两块红烧泥鳅下肚,林玉书彻底为林姝的厨艺所折服。
  好吃!阿姝姐的厨艺也太好了罢,他根本不晓得污泥里的泥鳅也能做出这样的好滋味!
  第91章 争执
  不过,阿姝姐这泥鳅的做法放在自家是不成的,这里头加了糖,而糖贵。这种吃法一般人家可吃不起,想必二伯家也是许久才吃这么一次。
  思及此,林玉书吃得一脸赧色。
  如二伯娘所说,泥鳅黄鳝和田螺这些村民们日常都是不吃的,除了腥味重,也有百姓觉得这些食物“不洁”的缘故,因为这些东西生在泥泞里,被视为肮脏不适合食用。
  再者,泥鳅和黄鳝这些能在稻田里吃虫和松土,靠地吃饭的百姓就更不会吃它们了,即便田里的泥鳅田螺很多。
  他从阿姝姐教书时便看出一二了,阿姝姐是个有想法不在乎外界看法的奇女子,正如这些只有鸭子和大鹅才吃的“脏东西”她不仅吃了,还将其做得如此美味。日后他也要向阿姝姐学习,不在意别人眼光,自个儿舒坦才最重要!
  林姝没想到林玉书吃个泥鳅和田螺也能吃出心得,她单纯是想吃就吃。
  饭后,林姝将周野下意识要去收拾碗筷的手给狠狠拍了一下,然后同林小蒲一人几个碗碟,端到那竹水管下洗。
  “阿娘来就行,你去堂屋里教书罢。”何桂香催促。
  林姝没跟她抢,笑道:“今儿阿娘迟迟不去寻三婶绩麻闲聊,一会儿不定三婶寻上门来了。”
  “我洗完这几个碗筷就走,我们在这闲谈会影响你们,还是去你三婶家更方便。”
  “影响什么,阿野在院坝里敲敲打打都影响不到我们,阿娘和三婶几句闲谈就影响了?”
  何桂香还是觉得自己去找张巧花更好,收拾好碗筷盘子,她便端了自己放麻活儿的竹篓子准备去寻张巧花。
  岂料人还未走出院坝,外头便响起李春苗家那小子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阿姝姐!有人坏你名声了——”
  长得壮实如牛的王银根冲了进来,与正要出门的何桂香撞了个正着,何桂香险些没被他撞得坐一屁股墩儿。
  “你这孩子,慌慌张张的做啥子,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王银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不是着急嘛,是我娘叫我赶紧过来报信的。”
  “你方才喊了句什么,谁坏阿姝的名声?”何桂香忙问。
  那头周野听到动静,疾步流星走了过来,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姝林小蒲和林玉书三人紧随其后。
  王银根仰着头望向周野,被他近距离之下的高大魁梧震撼了一把,回神后立马解释道:“赵三叔闹着要分家咧!这次动静闹得可大了,里正爷爷都请过去了,好多人围着看热闹,然后那赵家二媳妇就说阿姝姐的坏话,说是她拾掇着林婶子去闹,林婶子就跟她吵起来了,然后不知咋的,看热闹的村民里头也有人跟着说阿姝姐的坏话……”
  王银根说到后头有些颠三倒四,但周野听明白了。
  赵家那赵二嫂将赵老三要分家这件事扣在了林婶子和阿姝头上,而人群里有看不惯阿姝的人在煽风点火。
  林玉书听得皱眉,忙道:“阿姝姐,今日不必教书了,你还是赶紧和阿野大兄过去瞧瞧怎么回事,万不能叫那一两个尖酸妇人败坏了你的名声。”
  林姝听得火大,“去,当然得去!”
  女子名声一坏,日后再难嫁人,此外,别的村妇也会不断往坏名声上面泼其他的脏水,谁叫你名声本来就坏呢?日子久了,真假难辨,旁人便会信以为真。
  “阿姐,我也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长舌妇说阿姐坏话!”林小蒲也气得冒火。
  阿姐自回来以后一直与人为善,逢人见面都客客气气的,有些人竟还来编排阿姐,实在气人。
  等一行人到了那赵家门口,发现院坝大门紧闭,但紧闭的院坝门外头还是围了许多看热闹的村民,这个点儿正是吃完早食没多久,去地里干活的汉子也有几个半路停了下来,想来凑一凑这热闹。
  林姝刚到,便听到人群里有两三个妇人在那儿阴阳怪气地议论她,还同王银根他娘李春苗吵上了。
  “林二老家回来的那个瞧着笑眯眯的,没想到竟是个搅事精!林招娣嫁来赵家这么多年,争执也有过,但从没闹到要分家的地步啊,这赵家老两口还在呢就分家,这像什么话!”
  李春苗皱着眉打断道:“行了,你们几个背地里说人小姑娘坏话,还要不要脸了?林姝那丫头我见过几回,人家好得很。”
  “王大家的,你怎么老帮着这丫头说话,难道你也跟赵三家的一样,从她那儿得了什么好处?被她给收买了?”
  “我说句话怎么了,总好过你们处都没跟人处过,就四处编排人小姑娘的坏话罢?”
  “我们没见过,高大姐见过啊,高大姐你快说,上回你跟这林姝丫头一起坐马车,那丫头做什么了?”
  这高大姐正是上回赶集时跟里正长媳还有林姝一起同乘牛车的高氏。
  高氏趁着人
  多,扬声对李春苗道:“李妹子啊,你可别被这小丫头骗了,上回我跟她一起乘牛车去镇上赶集,这丫头全程给我摆脸色不说,还叫我大娘,故意把我往老了叫,还搁那儿装无辜,我呸!老娘我眼神好使着呢,当我不知道她肚子里冒的什么坏水儿!”
  “高婶子!你你……怎能如此编排我?”林姝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有周野护着,很容易就挤到了人群前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高氏身上,身形摇摇欲坠,似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高氏打小吵架就没怕过,连林招娣这样泼辣妇人也说不过她去,此时遇到当事人也是面不改色,“哟,林姝丫头,你也来凑热闹呢?你可知因为你昨日送的那鱼,今儿赵老三和林招娣两口子便闹着要分家?”
  林姝神色一懵,“什么?赵三叔和林婶子竟真的要分家?还是因为我送的那鱼?”
  “少装了,林招娣这次这么强硬,是你拾掇的罢!”
  林姝被她说得眼里水花都涌了上来,“高婶子,你为何如此污蔑我,我自回了甜水村,一直待在村尾,同林婶子也不过见面短短两三回,上次捕的鱼多,便顺手送了林婶子两条小鲫鱼,怎的我送人鱼还送错了?”
  高氏张嘴就要反驳,林姝吸了一口气后堵了她的话,继续道:“还有上回赶集,我是头回坐牛车,路上被颠簸得不舒服,是以脸色瞧着不大好看,这一点张婶子是能跟我作证的。怎的到高婶子嘴里竟成了我故意给你摆脸色看?我头回见你,因何要给你脸色看?这甜水村的人,我见每个人都是抱着我最大的善意,从不给人摆脸色看。”
  说着,她目光扫过几个略有些眼熟,约莫是见过一两次的妇人,眸子里含着泪花地问:“婶子们,我见你们的时候可有给你们摆脸色看?甜水村我人生地不熟,想着与人为善,叫每个人都喜欢我,我、我怎会给人脸色?高婶子,你为何要这般说我,嘤嘤嘤……”
  周野看她哭,脸色都沉了下来,拳头捏了捏,却没发话。
  他知道阿姝聪颖,这一出是在替自己辩白,但她何尝不是心里委屈,才会说着说着便流了眼泪。
  她看村里所有人都好,可总有人不领她这一份善意。
  旁边几个村妇也都看不下去了。
  “高大姐,你这就过分了,没有的事你咋能胡编乱造呢?林姝丫头我上回去后山采菌子见过一回,人客客气气地喊我一声婶子,笑得跟花儿一样好看,怎么到你嘴里就黑脸?”
  “是啊,我也是见过林姝丫头的,这姑娘有礼得很咧。我一开始还担心她从京城回来的,眼睛会长在头顶,可人家半点儿没嫌咱村儿不好,逢人见面都喊一声叔啊婶的。”
  除了这几个村妇,有那林姝打过招呼的叔伯也跟着凑了几句。
  眼瞅着给林姝说话的人越来越多,高氏一张脸黑了下来,“那她故意叫我大娘怎么说?我这岁数怎么就成大娘了?”
  林姝用指尖揩了揩眼尾的泪花,“高婶子自称老娘,我便以为高婶子是瞧着年轻实则辈分大,故而喊你一声大娘,哪成想就是这个误会叫高婶子如此记恨我。”
  争论到此处,众人基本都信了林姝。
  高氏年轻时生得的确十分清秀,在甜水村里算头一份的好看,但随着岁数增长,她又给夫家生了好几个孩子之后,她的脸便有些垮了,瞧着一下子老了好多岁,面相也越发不好,再难称得上一句好看。所以高氏平时最恨别人说她变老了。
  但高氏这人也怪,不许别人说她老,可她同人吵架吵得狠了,自个儿却是一口一个老娘叫得极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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