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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但爸妈开挂[九零] 第48节

  “都是宫成功的儿子,为什么你不能像你哥哥那样争气!”
  “你这样我怎么跟伍天欣那个死人比?”
  面对这些指责,宫谐无力辩驳。
  他当然不能和大哥
  比啊!毕竟他的亲生父亲不是宫成功,只是韦曼丽当年社会流窜时随便认识的小混混男友。
  宫谐侧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将整个人缩了起来。
  他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连大哥坠马那件事,都是在狐朋狗友的撺掇下才干出来的。
  那天他吸了点“红龙”,趁着劲儿上头,往大哥那匹爱马的马鞍下放了几枚钢针。
  只要大哥在马上微微使劲夹马肚子,那枚钢针就会刺进那柔软的腹部,让马儿吃痛。
  事发时,他双手插兜站在看台上,得意洋洋地望向眼前的草场——
  大哥的身影被高高抛起,重重坠地,马蹄还从他的右腿上踏过,踩得整个人猛地一动弹。
  马场工作人员惊慌失措跑过去,“大公子出事了!”“快快快来人啊!给宫先生打电话!!”“救人!打120!!”
  宫谐长长吁出一口气,被打压了二十多年的胸腔,此刻前所未有地畅快。
  但很快,这股畅快得意的劲儿就随着“红龙”药效的流失,而慢慢消散了。
  韦曼丽是最早赶到的,她人就在附近的公园和夫人们喝下午茶,赶在宫成功之前抵达现场。
  她只看了坐在地上发抖的儿子一眼,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是你做的?”韦曼丽厉声诘问,“留下证据了吗?在哪里?”
  “……马、马鞍下面。”宫谐小声回答。
  韦曼丽从他手中抠出那包“红龙”,目色一颤。
  “这是什么?”
  “麻叶子磨成的粉。”宫谐不敢说实话,“不是、不是那个!”
  韦曼丽顿了顿,“你大哥对你没设防……下次要做,就做狠点!”
  她丢下一句话,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着护送宫和上救护车,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匹已经被工作人员拴起来的马,将整包粉末塞进马嘴,顺手拔下了钢针。
  宫和的右腿残了,从此只要离开轮椅和拐杖,就再也走不了路。
  他的爱马也在一阵抽搐后死了。
  宫谐以为自己会被母亲责骂,如果父亲得知,说不定会将他轰出宫家。
  但韦曼丽却保守了这个秘密,让这件事以“意外”莫名其妙地翻篇了。
  甚至还因为他的大胆行事而私下称赞了两句。
  这种母慈子孝的关系并没能持续多久。
  一个保洁发现他在卧室里犯了瘾,吸得人事不清,便将情况告诉了女主人。
  韦曼丽这才发觉不对,拿着粉末找香江的熟人查了个究竟。
  得知真相后,气得脸色发白。
  家里的“红龙”被她扫荡一空,全部丢尽了垃圾桶,而那名保洁第二天就失踪了。
  但宫谐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母亲藏了后手。
  他不止吸食“红龙”,他还卖这个!
  “红龙”是一种最新的合成毒品,从北边流传过来。几个月前,宫谐和那群狐朋狗友们泡夜总会时,有人忽然从口袋里套出一包,教醉醺醺的他们如何吸食服用。
  “这东西劲儿大,配啤酒和美人更过瘾!”
  如今宫谐都已经记不清塞给他勺子的人是哪一个了。他浑浑噩噩地吸入第一口“红龙”,从此体会到了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飘飘欲仙的快乐。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宫谐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满足在夜总会品尝这玩意了,他想要更多,想随时随地,随手可得。
  一旦流露出意向,很快就有人找上了他。
  “我说哥们,这东西可不好弄,不过我在良河有熟人!这个月他们那边被条子抓了一批,大家都急着换个城市发展,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给牵线搭桥一下……反正你们家有的是运货的渠道!”
  “别啊,我只想多搞点慢慢吸而已……”宫谐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们卖这个是为了赚钱,我又不缺钱!而且我就在陶瓷厂干个销售经理,运输公司还不是我哥把控……”
  那人笑揽住他的肩,“我说兄弟,你家的钱就都是你的了吗?现在宫家还是你爸掌权,但是等到你哥上位之后呢?你敢保证宫老大跟你穿一条裤子,赚的钱都带你花?……就不想干点自己的生意?自己当老板扬眉吐气?”
  一番话说得宫谐相当心动。
  是啊,他打小和父亲大哥长得都不像,关系也一般,总能听见说他不是宫成功亲生的闲言碎语。
  回家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就只会大发脾气。
  但万一这些传言是真的,一旦大哥继承公司大权,自己可能连个销售经理都当不成了。
  说不定还会被扫地出门。
  “……好。”他一咬牙,“我干。”
  成功瓷业的送货渠道自然是不能用的,但好在上线一开始也不敢给他太多货,先给了两包,让他卖着试试,根本用不上大车。
  宫谐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
  但眼下,那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送货路子也不能用了。
  不想放弃生意,只能另想新招。
  宫谐坐在窗前,双眼焦灼地看着外面市中心的几栋高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手边的大哥大已经响了好几回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上线”在催他赶紧去新地点交易。
  宫谐已经在房里来来回回踱了许久,把耳朵压在门上,心急如焚地听了又听。
  父亲倒是一直都不在家,母亲好不容易离开了,偏偏大哥又后脚进了门。
  眼看外面的天就要暗去,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
  他实在按捺不住,推开房门,蹑手蹑脚顺着弧形台阶走下去。
  一楼客厅里,宫和穿着家居服坐在真皮沙发上,认真专注地看一份报纸。
  宫谐还以为自己溜过去的身影并没有引起兄长注意。
  但人还没穿过走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老成持重的声音——
  “二弟,你要上哪去?”
  宫谐咳了一声,头痛地转过身,“大哥,我在家待了一天,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宫和从报纸边沿上方看着他,金丝眼镜下的眉眼不怒自威。
  “那个……”宫谐挪着步伐凑过去,“哥,你的腿好些了吗?最近又降温了,晚上会不会痛?”
  “还好。”宫和面无表情看着他,“不劳您费心。”
  “哥,自家兄弟,干嘛那么见外。”宫谐摸摸鼻尖,心虚地站起身,“那您晚上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转转。”
  眼看宫和没再说话,宫谐才转身往别墅大门处走。
  迈出门槛的瞬间,听见他兄长平静地说了句——
  “二弟,好自为之。”
  “——嘭!”
  沉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宫谐感觉背后起了一层阴森的鸡皮疙瘩。
  宫和这话什么意思?
  是知道马场那件事的真相了吗?
  还是知道他在卖“红龙”?
  ——总不能全都知道了吧?
  宫谐在原地心惊胆战了几秒,最后决定随他去吧,先享受再说。
  他从门前第三个花坛的泥土里翻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轻轻吸了一口。
  数秒后,精神焕然一新,迈着抖擞的步伐走向地面车库。
  夜空下,一台簇新的黑色奥迪正在闪闪发亮。
  负责给他开车的司机已经从后院小平房里跑了出来,戴上白手套,毕恭毕敬地拉开后排车门。
  “二公子,您今晚要去哪儿?”
  “飞马溜
  冰场!”宫谐想了想,往前探身,“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我今晚没用车,就在镜湖山庄里瞎溜达。”
  “好嘞!”司机二话不说进了主驾。
  保守秘密是他们这行的责任,必要的时候,也得学会察言观色,活跃车内气氛。
  奥迪开上通向市中心的长江路,司机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宫谐,看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便邀功道:“二公子,我今天把家里的车都洗啦!您和夫人、大公子最近出去野餐了吗?怎么家里几台车都沾了那么多草籽,底盘都要给糊上啦!”
  宫谐原本悠哉悠哉的神情忽然一变,“老赵,不该你问的别问!”
  司机老赵吓了一跳,忙不迭回答:“好的好的,我多嘴了!”
  宫谐深吸口气,掏出皮夹摸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往副驾上一扔。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明白了吗?”他虎着一张瘦削的脸,盯着后视镜里瑟瑟发抖的老赵,警告道:
  “任何人都别说,尤其是警察!否则……我让你知道宫家的手段!”
  *
  飞马溜冰场是江潭最早兴建的溜冰场之一,老板从沪城回来,很时髦,去年把整间店铺重新装修了一下,几乎成了城中所有爱热闹年轻人的必去之所。
  宫谐夹着皮包进了门,险些被水泥墙面的霓虹灯管闪瞎双眼。
  他其实很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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