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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 第56节

  “嗯。”
  虽然梁易有军功在身,但仍有人私下议论,说他是运气好,认来的大哥做了皇帝,他也白捡了个王爷做。
  可谁又知道,传闻中的好运气,是差点丢掉一条命才换来的。
  “傻子。”女郎戳了戳他的胸膛,下了结论。
  桓灵修长的手指离开,还不忘提醒他:“快穿衣裳,现在夜里已经有些冷了。”
  梁易:“我不怕冷。”
  相反,他现在急需降降温。
  但他还是在女郎无声催促的眼神中穿好了衣裳,享受着来自妻子的关心。
  他捏捏桓灵的手:“时间还早,要不,我练练字?你教我?”
  若是之前,没与桓灵说清他心底的顾虑时,他不会这么坦然地在她面前说要练字,唯恐那一手狗爬字遭了女郎的嫌弃。
  “梁与之,你在说什么?练字?”桓灵气得抽出自己的手,“大夫说你活动的时候要小心扯到伤口,还练字。提笔的时候伤到了怎么办?”
  “噢。”梁易虽然被拒绝了,但却是在笑。他真的很喜欢桓灵这样管着他啊。
  “不过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我教你认字吧。《急就篇》上的字你都会了吗?”
  “会了。”
  “那《开蒙要训》呢?”
  梁易有些不好意思:“会一些。”
  桓灵决定了:“那就学这个。我叫银屏去找一下这册书。”
  银屏找来书后,二人在书桌前坐定。桓灵读,梁易就记那些不认识字的读音,推测意思,偶尔问上两句。
  桓灵问:“这么快,你记住了吗?”,在得到梁易肯定的回答后,她随意指了些先前她读过一遍的字考问梁易,发现他答的确实是对的。
  “你记性挺好的。为何认字不多?”
  梁易:“大哥教我的,学完《急就篇》,他日日都,急着回家。就没学了。”
  “那你后来怎么也没找别人学,成国公不是很有学问吗?”
  “向闻他,教过我一些。但他并非,一直在营中。”
  “那刚好这阵子我教你,待你的伤势好些了,你也可以练练字。下次你要亲自给我写信,不能叫旁人传话。”
  梁易又翻了一页,唇角上扬:“嗯。”
  书案是平日里桓灵读书写字用的,她一个人用起来很宽敞。但两个人就不太够,梁易又人高马大的,实在有些挤。
  “明日再学吧。”她合上书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肩膀和腰身传来一阵酸痛感,桓灵自己锤了两下:“要是你不受伤,现在你就可以帮我按按肩膀了,有些痛。”
  梁易:“我试试,应该没事。”
  “不行。你想伤口再撕裂一次吗?”桓灵锤了一拳他没受伤的胳膊,“吹灯,我要睡了。”
  梁易笑着受了女郎一拳,然后听话地吹了灯。
  这是梁易第一次在桓灵的闺阁留宿。
  屋内装点雅致,处处赏心悦目,就连身上盖的被子,都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一切,都让梁易感到无比的沉醉。
  两人躺好后,梁易在被窝中动来动去,又被锤了一下。
  “动什么动?小心你的伤口,”
  他委委屈屈:“我想抱你。”
  桓灵:“你不能抱我,会扯到你的伤口。”
  他讪讪放下欲抬起的胳膊:“噢。”
  梁易叹了口气,目光盯着女郎莹白的脸颊。已经有五个月了,他再次回到了这座他们成亲的城市,与他的妻子一起躺在了她未嫁时的床上。
  这真是一件让人感到无比幸福的事。
  只是可惜,不能抱着她睡。
  忽然,他的腰感觉到一阵柔软的触感,是女郎的胳膊。
  “你不能抱我,但是我可以抱你呀。放心吧,我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桓灵脑袋在他脖颈处蹭蹭:“梁与之,你以后不要再受伤了,我不想做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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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嘿
  嘿,赶上了,想多写一点。所以发得晚。
  第51章
  梁易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快要跳出来了。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
  桓灵按住他蠢蠢欲动的结实胳膊,脸颊柔柔地贴到他的胸膛上,声音有些闷,“就像阿娘今日说过的,我不会照顾别人,还要你照顾我呢。所以你要好好的,我不要你受伤,也不要你死。”
  梁易摸了摸她的脸颊:“放心,我答应你。”
  这是他无数次梦里都没敢想过的日子,既然上天眷顾让他得到了,那他就会护好自己这条命,与心爱之人相伴到白首。
  桓灵轻轻握住他已经被晒成古铜色的粗糙的大掌,捏着手心里把玩,触感比以往更还要粗粝,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口子,还有好些以往的陈年伤口,手背上就没一块好肉。
  “你才二十多岁,手比我阿耶都要粗糙。”女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佯做嫌弃道,“脸也变粗糙了。趁着养伤的日子,你也好好养养皮肤吧,没养好就不许摸我的脸,也不许再用你的脸来挨着我。”
  黑暗中,梁易的呼吸变得又粗又重。
  “怎么又这样了?受伤了还不老实!”桓灵忘记了方才说过的话,又捏捏他的脸,“忍着吧。”
  梁易无奈地埋头在她肩膀处蹭了蹭:“噢。我忍着。”
  “谢霖说你派人去查,查到了吗?是谁要害我?”
  “酒楼杂役,已经走了。”
  梁易很重视这件事,虽然他一直不在建康,这件事却一直在叫人盯着。
  他知道消息的当日,就立即派人去查。吉祥酒楼当日的客人都是常来往的那些,没什么异常。
  可值得注意的是,店家说谢霖在的那日,打扫他隔间的杂役当日就说不干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他顺着营中听到流言的厨子去查来源的时候,也指向了这个杂役。
  梁易派人一路按他的踪迹紧密追踪,最终发现人去了北边的姜国。
  桓灵:“那把他抓回来。吉祥酒楼我从未去过,酒楼杂役与我无冤无仇,定是有人指使。我们得问出背后是谁。”
  梁易:“他逃到,北边去了。”
  新帝江临做前朝的大司马时,就立志北伐,从北边各国手里收复了不少失地,将南北分界线推到了淮水以北。
  如今他做了皇帝,名正言顺地享有了更大的权力,反而一改往日作风,停止征伐,休养生息,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南边的大夏与北边实力最强大的姜国现在偶有小冲突,但双方都谨慎避免大的战争。
  大夏新朝初立,根基未稳。姜国还在和北边其他几个小国打仗,想要一统北地,成为中原正统。
  虽然大夏和姜国都认为本国才是中原正统,但也都小心谨慎,不与对方发生大的冲突。
  两边如今明面上的商贸往来全部断绝,但仍有些不太合法的民间通路。
  那杂役就是通过这样的门路逃到了北边。
  桓灵不解:“那从他的家里人入手呢?”
  梁易顿了顿:“他,没有家里人。”
  桓灵:“那他究竟为谁做事?”她回忆了下,“我从前爱与人争宝。没抢过我的那些人或许心里不快。但我不能确定是谁。”
  梁易:“或许,不是针对你。莫要这样想。”
  新帝立志变法,其中免不了触及士族利益。而桓氏因为这桩婚约,站在了旧士族与寒门出身的新帝中间,有可能支持任何一方。
  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让梁易对桓灵生怨,两人有了嫌隙。桓氏就不会因顾忌自家女郎而让渡利益。
  这正是其他士族希望发生的。
  梁易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也可能是其他不知原因的作乱。
  桓灵不知将要变法的消息,没想到这一处。
  “那他们闲得慌吗?与我们无冤无仇,偏要这样害我。难道是北边的人?你从前打仗的时候,或许与人结下仇怨。但他们费尽心思就只为了散播风月流言,那也太奇怪了。”
  梁易:“是有些奇怪,建康城,没什么流言。反而,传到了军中。人也逃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并不在乎流言有没有在建康城传开,只是想传到军中。或者说,传到你的耳朵里。”
  “对。是有意挑拨,他们想错了。”
  有心人以为,出身极低的梁易是个不通文墨、不讲清理的莽汉,听了几句莫须有流言就会怒气冲冲质问妻子,会让这桩联姻产生不可弥合的嫌隙。
  桓灵的声音闷闷的:“你信了的话,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已经分开了?”
  梁易吓坏了:“不会。不会分开。我永远都,都相信你。”
  “我知道你相信我,我就是假设一下。”女郎年纪尚小,对于这些算计筹谋,利益相争,她还并不能习惯。
  梁易可怜巴巴:“别这样假设。”
  这样的假设,听着他都觉得心头一跳,根本不敢设想。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安,桓灵也止住话头:“那我不说了。明日有家宴,你早点回来。”
  梁易:“我明日,不去朝会。该禀的事,都禀了。大哥叫我,好好养伤。”
  “那正好。”既然说到皇宫,桓灵就跟他说起了皇后徐筠,“前几日,我进宫探望过皇后娘娘一次。要不了两个月,她就要生产,太医说孩子也养得极好,只是我还不知该备下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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