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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可展颜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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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灵和梁易将濮风送回屋,给她喂下了醒酒汤,然后也回去了。
  月色清冷,院中的风也很凉很凉。桓灵走着走着就觉得肚子有些难受,不自觉地往梁易的身上靠。
  梁易大手一捞就将人抱了起来,加快了步子:“是不是太冷了?我们快些回去。”
  女郎泛白的小脸藏在他胸前:“不是,我肚子疼。可能是月事,还是快些走吧。”
  她的月事已经迟了六七天了,只是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她一时间没想起来这回事。
  小腹隐隐的下坠感越来越让人难受,桓灵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她心里却突然涌上一丝不安。
  从前月事有时也会推迟或提前个几日,大夫说都是正常的,是以她也从未格外在意过这回事。
  可是现在和未成亲时可不一样。
  现在她已经和梁易圆房,而他在床笫间还痴缠得紧。若是月事迟迟不来,说不定是有孕了。
  而若是真的有孕了,肚子疼成这样可绝不是什么好事。
  桓灵的心变得很乱很乱,抓住梁易衣裳的手更攥紧了。察觉到她的不安,梁易紧张地问:“阿灵,是不是很疼?你刚刚饮过酒,会不会对月事有影响?”
  听他这样说,女郎更担心了,怀孕肯定不能喝酒,若是真怀孕了,会不会方才几杯酒下肚,把孩子醉成傻子了?
  她担心无比,头深深埋在梁易怀里,语气慌乱:“我月事迟了、迟了好些天了。”
  梁易不明白其中症结,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病症,也担心坏了,但还是压下情绪努力安慰她:“阿灵,别担心,先叫大夫来瞧瞧。”
  见他不开窍,桓灵急得用力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你说,你说我会不会是怀孕了?”
  闻言,梁易差点儿站不稳,好端端地在原地打了个趔趄。好在怀中抱着桓灵,无论如何他也会稳住,牢牢地在原地站定。
  女郎还在闷声诉说着自己的担忧:“可是,可是我刚刚还饮了酒,我真是太粗心了!”
  梁易也不太确定:“我们每次都有用……应该不会吧。”
  桓灵心里慌乱得很:“那也不一定,谁知道是不是万无一失的。”
  梁易随即便派人去请大夫,然后快步抱着桓灵回了屋。
  大夫还没来,桓灵先自行检查,语气很惊恐:“真的有血。”
  她不确定这到底是癸水的血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敢想。
  如果真因为自己的粗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梁易给她拿来一身干净的衣裳和月事带:“先换上,别太担心,等大夫来。”
  梁易其实也担心得不行,但是他努力保持镇定,安慰着桓灵。
  其实他也并不清楚饮酒会对怀孕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桓灵已经很担心,他不想让她的情绪更糟糕。
  他自己最近也是忙昏头了,完全没注意桓灵的癸水已经推迟了好些天。
  梁易帮着桓灵换好衣裳没多久,大夫也过来了。
  女郎着急地伸出手给大夫把脉:“您快看看,我肚子好疼。”
  那大夫是彭城郡一位有名的治女子病症的大夫,看起来还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他看了看身侧的梁易,在桓灵的胳膊上搭了一条帕子,这才开始搭脉。
  “不必。”桓灵道,“不必隔着帕子。”
  梁易也道:“隔着帕子恐会影响搭脉的结果,还是取下吧。”
  大夫也从善如流取下了帕子:“正是如此,不过有些病人会忌讳。”
  尤其是这些做大官的人家。这大夫虽然年轻,但医术好,与达官贵人的相处间已经很有经验。
  “夫人是行经不畅,可是前些日子受了凉?”
  前些日子桓灵被那些人抓去,在冬夜的湖上走了一遭,那次确实冻得不轻。
  桓灵和梁易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正是,我今日不知会来月事,还饮了些酒。”
  “那就是这些缘故导致的,所以才会疼痛难忍,但并不需要太担心。开些药服下,可以缓解一些,日后也要注意莫再受了凉。”
  深更半夜火急火燎将人请来,原来只是癸水。桓灵就让金瑶多给了大夫一些诊金,再将人送走了。
  梁易让人送来了热水,给桓灵泡脚用。他细致地蹲在女郎身前,为她脱去鞋袜,
  桓灵拉他起来坐在自己身边,一脸后怕:“还好只是癸水。我以后要更小心些了。”
  刚刚闹出的乌龙险些将他们两个人都吓坏了。梁易也很庆幸,没造成严重的后果。桓灵身子娇弱,不能吃那样的苦。
  “现在想想,要孕育一个孩子真是颇费一番功夫。”女郎靠在梁易怀里,“若是不知道怀孕,无意间吃了什么对孩子不好的东西,那可真是毫无办法。”
  要么狠狠心不要这个孩子,要么就只能向老天祈祷孩子的建康。
  梁易的手绕过桓灵柔软纤细的腰肢,捂着她还不舒服的肚子:“阿灵,我更怕你遭罪。”
  “等以后我们准备要孩子了,我就不饮酒了,那些不好的东西也都不吃了。你也不能再吃寒凉的东西。我想生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娃娃。”
  梁易却有些担心:“那像我怎么办?”
  “像你怎么了?”
  “像我就不可爱漂亮了。”
  “不许你这样说!”女郎抬头,用柔软的唇在他脖颈上轻轻贴了一下,“像你也会很可爱的。”
  梁易轻笑:“还是像你更好。”
  女郎微微一笑,问起了她先前就想问的:“夫君,刚刚阿姐说的我也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要改名字?”
  第135章
  梁易缓缓道来:“十八岁那年,因为打仗的时候杀了一个敌人的大将,我升了职,还被封了一个杂号将军。大哥觉得,小山这个名字不够大气,不合将军的身份,所以就改了。”
  “那为什么叫梁易呢?”
  “大哥说,我以前的日子太不容易。取‘易’这个字,以后会更顺利。”
  实则是因为江临读书也不多,一时间想不出来更雅致的代表顺利的字,便用了这个最简单的。
  桓灵莞尔:“陛下说的没错,你以后都会顺利。”
  梁易细想,随即也笑了:“在那之后,确实没什么不顺的。”
  他几乎没有打过败仗,从那以后军职一路往上升。后来,大哥做了皇帝,他被封了王爷,还有幸娶到了桓灵并得到了她的垂爱,又与姐姐重逢。
  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是超乎他想象的美满了。
  夜很深了,两人很快洗漱结束。
  外边吹着呼呼的冷
  风,屋里边没有地龙,门窗紧闭也只是让寒气更加聚集,一点不暖和。
  但床帐里边,却没有半分寒冷的气息。桓灵身子难受,每到这个时候就乖顺地缩在梁易怀里,让他从后面抱着自己,后背被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很温暖。
  男人同样温暖的大手贴在她的肚皮上,轻轻地摩挲按揉着,为她缓解痛苦。
  “夫君,你亲亲我。”女郎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意味。
  这个时候,桓灵就比平时更粘人,不自觉地想和梁易亲近。抱着梁易,感受着他身上熨帖的温度,她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似乎今日梁易看起来也是格外的俊朗。难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日的气色特别好的缘故?
  刚成婚看梁易处处不顺眼的桓灵,怎么也想不到如今会这样喜欢他。
  梁易的唇很快落在了她的颈后,灼热的气息又慢慢逼近耳侧,然后将那柔软的耳垂轻轻含在嘴里啃咬舔舐。
  桓灵被亲得哼哼唧唧,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咬住了那作祟的唇。
  缠绵地吻了一会儿,两人都愈发地不满足,可又不能继续。梁易的大手探进了女郎的衣襟,继续探索着云端秘境。
  桓灵轻轻拽他的胳膊,语气黏黏糊糊的:“我只说让你亲亲我,可没让你这样。”
  “可是我想。”他的头埋下去,温柔地含住,“我还想这样。”
  女郎抱住了他的头摇晃,含羞带嗔:“不许说,你知不知羞?”
  男人在床笫间的厚颜是令人咋舌的:“不羞。我喜欢这样,你也喜欢,有何不可?”
  ——
  翌日,桓灵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就一直没出门。被子里塞了好几个汤婆子,她舒舒服服地窝在里边睡觉,躺得连半分睡意也没有了,就起来靠坐着看书。
  其他人都出门去了,她倒是难得的悠闲。前一阵子事情太多,如今一闲下来,她就想起了离开钟离郡之前虞夫人交代她的事情。
  除了桓煜他们几个,梁易身边的人桓灵都不熟。她在心里打定主意,等癸水过去,就好好瞧一瞧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
  冬日天黑得早,天色暗下去的时候梁易他们还没回来。
  桓灵感觉躺得太久,腰背难受,这才起身。她闲来无事,就给建康的家人们写了信,讲述了彭城郡的奇遇。
  天黑了个透的时候,其他几人终于回来了,众人便聚到了厅里。
  桓煜刚走进来就很着急地问:“大姐姐,昨夜你们那里传了大夫,你病了?怎么我问大姐夫,他又说没有大碍。”
  想起昨夜闹出的乌龙,桓灵有些脸热:“就是、就是饮了些酒,回去的路上又吹了冷风,有些头痛。便叫大夫来瞧瞧,今日喝了几顿药,已经好了。”
  桓煜了然:“你们女郎身体终究娇弱些,我们都没事。以后冬日你别饮酒了。”
  桓灵心想,哪里是冬日不能饮酒,是癸水快来的时候要注意不能饮酒。但她还是认真应下了弟弟的话。
  “知道了,对了。”她想起受了重伤的谢霁,“你今日去瞧谢二了吗?他如何了?”
  这几日她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梁易有了姐姐这件事上,已经好几日没有过问谢霁的消息了。
  “好多了,他能站起来走上几步了。今日我们已经把他送回了城里养病,不会再有性命之忧。”虽然说着病情好转的话,少年的表情却很纠结,“不过他对我说,让我们不要告诉二姐姐他为了救我受伤的事。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大姐姐,你说我要答应他吗?”
  桓煜仔细分析:“如果听了他的不告诉二姐姐,那势必就要瞒着建康的所有家人。被人救了都不告诉家里,这不显得我很狼心狗肺吗?我不想这样。”
  “三郎,你不用为这个问题苦恼。”桓灵微微一笑,“我今日已经写信回建康了。我想,欠了他这么大的人情,无论如何这件事应该让家里知道。”
  “如果谢二为此事不快的话,就让他怪我好了。”桓灵可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谢霁怨怪。
  怨怪了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她也仍然怪谢霁不曾善待她的妹妹。
  怨怪是怨怪,恩情是恩情,不能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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