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日可展颜 第175节
何况这次受的都是一些皮肉伤,桓灵觉得汤药并不必要。
梁小水很敏锐,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你没喝药是不是?”
“阿姐,我、我忘了。”桓灵给了金瑶一个眼神,“现在就叫人去熬。”
梁小水又好好嘱咐了梁易一通,让他好好监督桓灵喝药,以免这次受寒落下病根。
梁易虚心听着,十分重视地记下。转头梁小水又问他喝药了吗?
夫妻俩虚心对视,给梁小水气得不轻,硬生生在这里盯着他们喝完了药,当夜就住在了王府。
第二日,梁小水下值后又把林善拉来,让他给梁易好好搭了个脉,确保梁易身体真的十分康健才放下心。
第三日,虞夫人和荀含芷来探桓灵的伤,桓灵还特意对着她夸奖桓煜此次的勇敢,虞夫人听得连连点头,荀含芷却依旧神色淡淡。
后面几日都有亲近的亲戚朋友来探望。如此又过了几日,桓灵的伤口已经好多了,青青紫紫的於伤颜色在渐渐变淡,擦伤的地方也都结了痂。
就是结痂的地方有些痒,她总是想挠,但挠了又会留疤,只能难受地痒着。
好在这阵子难受几天后也过去了,桓灵渐渐恢复了活力。
梁易早出晚归了一段时间,在腊月初十终于从江临那里得了假,比其他人早了好些天。
桓灵很开心她:“太好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和我们预测的差不多,司马弘联合了一部分对变法心存不满的士族,还勾结胡人,实在蓄谋已久。”
这段日子,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朝堂已经大洗牌了。
“那些谣言也是他叫人传的?在彭城郡通过绑我威胁阿姐入伙的也是他?”
“是,不止如此。新昌郡的瘟疫也是他派人做下的,新昌郡离建康近,他为的就是借此生乱。没想到瘟疫控制住了。”
瘟疫使得多少无辜的百姓惨死,梁易幼年的不幸也瘟疫造成的,司马弘做下的这些事实在人神共愤。
桓灵也愤怒至极:“他简直罪无可恕。”狠狠骂了司马弘一通,桓灵想到了在那里自尽的司马慎,“那司马慎到底有没有参与?”
梁易摇头:“没有找到司马慎参与的证据,会如他所愿,在史书上给他病逝的结局。”
梁易的神情透着桓灵看不懂的神色,女郎晃晃他的胳膊:“你怎么怪怪的?”
梁易握住她的手在手心摩挲。
“不许打哑谜。”女郎的手指贴上他的唇。
“司马慎他……”
桓灵奇怪:“和司马慎有关的?”
梁易:“阿灵,那我说了你别生气。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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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来以为这章可以完结,还差一点点[狗头]
第163章
“我可能会生气?到底是什么话?”桓灵真是
越来越好奇了,“快些告诉我。”
“那你别生气行不行?听了之后不要不理我,也别罚我不能抱你。”梁易可怜巴巴地求她。
他是真怕桓灵会生气,但却不愿意编出谎话来糊弄她,只能先从女郎这里求得一点保证。
他越这样说,桓灵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快说!”
梁易又靠近了些,眼神仍然犹豫,“都是我不好。”
“到底是什么事?”看梁易还在纠结,桓灵直接使出杀手锏,“梁小山,你再不说的话,我现在就生气,要哄很久才能哄好的那种。”
“就是、”梁易先把女郎柔嫩的小手攥紧,头不自觉地低了低,“就是之前,我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梁易的声音很低,“以前,听到过别人说、说你和司马慎很相配,如果不是改朝换代,你本该是他的太子妃,我以为……”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你也以为我真和司马慎好过?”桓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是以前,我、对不起阿灵,我、我应该问你的。”
女郎的腮帮子鼓了起来,面色不快,定定地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就是不相信我。”
“没有,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若按一般情形来说,丈夫问妻子这种事情,总伴随着气愤与怀疑。
梁易没有过这种情绪,当时是心酸,现在连心酸也一点儿都没有了。而且那都是在遇到他之前的事情,梁易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桓灵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死攥住,还将人大力抱到了怀里:“阿灵,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应该早些问你的。”
女郎在他怀里挣扎,梁易嘶了一声,她就慌了:“怎么了?我撞到你的伤口了吗?”
梁易发出闷闷的笑声:“没有。”
“你还笑!”桓灵从前怎么没发现他有嬉皮笑脸的毛病。
“阿灵,你关心我,我高兴。”他贴着女郎的耳朵柔声解释,眼睛里的情感浓得要溢出来。
桓灵嘴硬:“你误会我,我生气了,我不要关心你了。”
“不行,你要关心我。阿灵,我当时只是觉得,都已经过去了,所以不重要了。现在我知道那根本就是谣传,你心里从来都只有过我一个人。。”
“很重要!”
“我现在也知道很重要了,我不该误会你,真的。”
“本来就是,你是不是还觉得不追究我和别人的过往,觉得你自己特别大度是不是?”
桓灵到底还是觉得心头不畅快,在她心里只有梁易的时候,梁易居然以为她喜欢过别人。
“我从没这么想过,阿灵。当时我只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从没妄想过。”
尽管一个男人很难以客观的角度看待潜在的情敌,但梁易还是承认,司马慎确实有才学,性格温和,在士族中也毫不逊色于其他人。
“我也从不觉得自己大度,我、我一点也不大度,我就希望你心里只有我。”
“呆子。”桓灵别别扭扭靠到他怀里,“本来心里就只有你呀。”
“嗯,我特别高兴。谢谢你愿意喜欢我。”
女郎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粗糙的手指:“所以是司马慎临死前说的那番话,你才知道事实的?”
“嗯。”
“傻子。那你当时以为我喜欢他,心里会难过吗?”
“会。但都过去了。”那时的梁易并不自信,黯然神伤的时候也只觉得自己不配。
“他向我家求亲的时候,我并不知情。阿耶阿娘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是公主百日宴的时候,他出现在宴会上,我才听人说起的。”
梁易觉得司马慎太过分了,向桓灵求亲竟然只是为了桓家的权势。桓灵这么好,任何人都要为她折服倾倒,而司马慎居然只有利用。
“其实,当年我也见过几次你和他说话。”
桓灵:“司马慎这个人其实并不适合做太子。他喜欢书画,喜欢音律,最不喜欢的就是政务。他父亲子嗣不丰,没有其他成年的儿子,不然或许从前的太子都轮不到他做。他每次找我,都是给我瞧他的曲谱,他也常找三叔看这个。你没发现他还找阿荧看过他的丹青吗?”
司马慎对书画音律堪称痴迷,也颇有些天赋,平日里交友也多是为此。
桓灵叹一口气:“若是你早些来建康,会发现他还常找荀表姐一同鉴赏书法。”
“我现在知道了,阿灵,对不起,我误会了。我只是、我有些不敢问,我当时怕你说,你喜欢他那样的,讨厌我这样的。”
桓灵:“以前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啊。再说,我从未喜欢过司马慎。他总是心情郁郁,只有说起音律的时候,才会稍微有那么些活力,和他待在一起都觉得空气沉闷了不少。或许就如他所说,他不喜欢自己这一生。”
梁易也明白了:“所以当时他撞刀的时候,才没有一丝犹豫。”
“梁小山,你可真是个呆子。”
“阿灵,你知道的,我不聪明,我嘴笨,”
他样子可怜巴巴的,桓灵心里的气早已消了大半,食指点点他的嘴唇:“现下不是很会说吗?”
“因为我现在知道,你心里有我。”他语气显然有些得意。
桓灵仰头在他侧脸亲了一口:“嗯,我爱你。”
听到这话,梁易的吻遍来
势汹汹,含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极近温柔地啃咬舔舐。
不知不觉间,女郎的胳膊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吻得很动情。
梁易单手就把桓灵抱了起来,转身朝床边走去。
男人带着逼人的气势压下来的时候,桓灵犹在挣扎:“你有伤。”
梁易就用没伤的那只手带着她翻了个身:“那你坐我身上。”
爱.欲是人的本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两个人都很激动,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很快就亲出了一身汗。
因为很少尝试这种办法,桓灵仍然不熟练,红扑扑的小脸汗津津的,方法也很难掌握熟练。
“不行,这样不行。。”
梁易握住她的手,触到的时候像被打了闷头一棒:“没有泡。”
这段日子他们都在养伤,尽管夜里挨着睡觉的时候梁易总是不安分,但桓灵不许他放肆,东西也就一直没预备上。
他已经带着桓灵的手往下,了女郎温热的气息撞在他耳边:“别用了。”
梁易仍旧没有继续,还在犹豫。桓灵就去咬他的耳朵:“不是说好了吗?等你回建康以后,我们就不用了。我想要一个可爱的小娃娃,ta会像你也像我,我会很爱ta,会好好教养ta,会努力做很好的阿娘,你也会是很好的阿耶。”
梁易不再犹豫,重重地吻过去,从唇瓣到软舌,不遗漏任何一处。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喘着粗气带着桓灵一点一点尝试,还要说些羞人的话。
许久没有过的结果就是格外疯狂,从天擦黑一直到深夜,要不是桓灵实在没力气了,梁易还能继续疯下去。
桓灵累得不轻,在梁易为她擦洗的时候都没力气睁开眼,一回到床上就睡熟了。梁易的大手覆着她柔软的肚皮,心头被幸福充斥。
腊月过得很充实又幸福,他们如同世界上无数对普通的夫妻一样,为了年节做准备。桓灵在众多时兴的衣料中挑选中最适合裁新衣的一部分,梁易兴致勃勃地亲自准备了椒柏酒和桃汤。
在大雪纷飞时,也会忽然来了兴致,两个人牵着手漫步在落雪的街头挑选新年的装饰,回到王府后在院子里一起堆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