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用一大块毛绒巾将她包住,先让她站着把身上的水擦干,再换上干净的小衣。
  柔软亲肤的细绢裹出她柔韧曼妙的身体曲线,她紧紧贴在赢嫽怀里,双手勾住赢嫽的脖子,整个人放松的将头往后仰,让赢嫽帮自己擦干长发。
  赢嫽一手擦头发,一手还要托住她的腰,还要防着大美人若有若无的勾引。
  她刮一下大美人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站好,再乱动我就收拾你。”
  李华殊不听,依旧左晃晃右晃晃,像个不倒翁。
  托在她后腰的手往下滑,抬起轻拍两下她的臀,暗含警告道:“越说越来劲是吧?”
  她就垂头抵着赢嫽的肩窝发出低低的笑音,总算是消停了。
  赢嫽长舒一口气,再不老实自己也要把持不住了,作孽,真是作孽啊!
  待头发干了,她就把人抱起来直接塞进被窝,让她躺好,然后握住她微凉的脚丫子,指尖控制住力道一下一下的揉捏。
  庄姒说按摩对李华殊很有好处,让她坚持,之前她也是每天都给李华殊按摩的,除了生孩子那几天,就没落下过一天。
  在马背上颠簸了两天一夜,也不曾合眼,李华殊确实累,挨着枕头打了个哈欠,困的眼泪都留下来了,粉唇微张,双眸在舒服的按摩中慢慢瞌上。
  没一会儿她的呼吸就变得绵长,发丝柔柔顺顺的搭在肩颈,余量铺满枕头,衬得她的脸小小的,只比巴掌大点。
  赢嫽放缓了力道,小心翼翼将她的腿放进被窝。
  天热,她让人做了轻薄*的丝绸被,薄薄一层,又轻盈透气,触感凉爽,正是夏天盖的,床里头还放了竹夫人,抱着睡也凉快。
  原来那只大的布老虎被放到了南窗下的竹榻上,平时李华殊会抱着小奴在这里午睡。
  娘俩穿着小衣,相似的两张脸,连呼吸频率都差不多,一起一伏,赢嫽坐在边上都能看老半天。
  她抚开李华殊额前的碎发,低头留下一个吻。
  李华殊在睡梦中感受到一触即放的湿暖,呼吸重了一下,身体在被窝里动动,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喃,小嘴巴咂巴两回,很快又睡安稳了。
  赢嫽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就这么看着。
  随军出征时李华殊都没到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呢,受封建礼教和乱世的影响,她是被迫成长的,早早就担负起家族的重担,庇佑族人,爱护姊妹,是个很可靠的家族继承人,有一层无坚不摧的外壳。
  满打满算李华殊今年也不过二十五,放在现代也是年纪小的,也只偶尔能看见她淘气的一面,她在外人面前永远都是沉稳的。
  “傻瓜……”
  睡着也很让人心疼,她又亲了一下。
  小奴也在睡觉,这小家伙上次被吓丢了魂,精神不济了几天,婴儿肥都没了,可把赢嫽给心疼的。
  现在就好了,能吃能睡,瘦下去的婴儿肥比之前还多了两层,脖子都快找不见了,腮帮子肉鼓鼓的像水蜜桃。
  留侍女在外守着,赢嫽自己绕着花园瞎溜达。
  气候和文化等原因,晋国的建筑布局其实都没有南方那种亭台楼阁,国君府也只有一个小湖,可能是哪个风水大师跟当时的晋侯说需要一个湖来平衡风水吧,所以特别突兀的挖了一个湖在中间,又弄了个凉亭。
  春天那会野鸭就飞来筑巢下蛋,她一看这不正好给饭桌添食材,就让人把母鸭抓了单独养,喂养时间长了它们就不乱飞了,就成家养的了。
  现在隔三差五就下蛋,厨子都用盐巴腌了好几坛咸鸭蛋,就是不知道哪个贼老来偷,一天少一个,有一坛都快空了。
  还能是谁,这个贼都没想藏,现在就坐在凉亭上吃咸鸭蛋夹馒头。
  前几天她心血来潮教厨子汉堡,汉堡胚都是用土炉现烤出来的,外皮酥脆,里面蓬松柔软,有很浓的麦香,又用煎了牛肉饼。
  用商队从草原带回来的干酪代替芝士,味道也很不错,素菜就是有什么放什么,厨子别出心裁夹了咸蛋黄,风味很独特。
  她就是一时兴起嘴馋才想起来做这个,吃过之后也就那样了,没有很执着,李华殊倒是很喜欢,连吃了三天,一天三顿都是汉堡奶茶小甜点。
  连带着纵长染和庄姒也有了口福,她俩一次性能干掉三个大汉堡,奶茶更是当水喝。
  后来李华殊也吃够了,厨子就没再做。
  纵长染馋啊,自己又不会弄,就只能偷咸鸭蛋和牛肉夹在馒头里当成汉堡吃。
  吃太大口了被噎住,纵长染急的捶胸。
  赢嫽嘴角抽搐两下,走上凉亭把掉落在地上的水袋拿起来拧开给她,里面是她自己偷白糖兑的糖水,装在水袋里携带方便,她外出的时候也能喝。
  “咳咳……”好不容易顺下去了,她抬手抹嘴,没跟赢嫽瞪眼,只是嘟囔,“干嘛?吃饭都不让啊,我在外面跑一天了,刚坐下吃两口。”
  她这个朱雀台指挥使也不是摆设,能这么快找到魏兰的罪状还多亏了她,朱雀台还有很多暗桩潜藏在那些士族身边,家奴、侍女、美妾、护卫、甲兵……什么身份都有可能,还发展了很多下线,这些下线连原主都不知道。
  间谍组织就是把双刃剑。
  “没人不让你吃,但你这个偷咸鸭蛋的行为能不能改一改,别把我家小殊也带坏了。”
  她倚靠栏杆,看仆从划小船采摘新鲜的嫩荷花。
  厨子要捣鼓着做荷花饼,一定要用新鲜的嫩荷花,一片片摘下来洗干净沥干水分,再用白糖、蜂蜜浸着腌制,最后捣成馅儿,团进事先准备好的饼胚里包裹起来。
  其实就是云南鲜花饼的做法,也是她教的,晚春槐花开那会她就用槐花做过一次。
  纵长染撇嘴嘟囔:“她不带坏我们就不错了。”
  偷跑出去的主意就是李华殊想出来的,她和庄姒又不用偷偷摸摸,想出门光明正大走。
  暴君以为李华殊是什么天真烂漫士族贵女么。
  “啧,不许这么说我家小殊。”她给了纵长染一个爆栗。
  纵长染又想跳起来大喊暴君,“你再弹我额头!”
  “怎样?找你老情人来打我啊。”
  “我没有老情人,楚怀君不是我老情人!”纵长染要气死了。
  “以后不许偷咸鸭蛋,想吃就喊厨子给你做。”
  纵长染这个小破孩缺点是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优点,她就当是多了个妹妹,冲着她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和李华殊腿好的事透露给楚怀君,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我能点菜?”纵长染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她觉得奇怪,反问:“为什么不能?”
  纵长染突然就不吱声了,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手里还抓着吃了一半的馒头夹咸鸭蛋。
  能吗?她出身贫寒,以前是披着别人身份藏起来的间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现在不过也是一枚棋子,哪里需要就被放在哪里。
  后脑勺被赢嫽打了一下。
  “你这个小破孩的心思能不能别这么重,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作妖,我就能管你后半辈子的吃喝拉撒,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你学学神婆,你看她就从来不委屈自己,一天三顿加宵夜,顿顿不重样,还让厨子给她开小灶。”
  “我跟她又不一样,她是你请来给李华殊治身体的。”纵长染情绪不高。
  “你也算是我请来的啊,纵大指挥使,你可是有官身有爵位的人。”
  原主的债她只愿意背着李华殊那部分,对纵长染,她可是没有愧疚心的,纯粹是局势需要,所以‘聘请’了纵长染来帮自己。
  后来觉得这个小破孩挺可怜,提到楚怀君就吓破胆,宁可躲到国君府来也不想见楚怀君,她才动了点恻隐之心。
  纵长染也不知听没听懂她的安慰,反正情绪是比刚才好了点,还问她,“你这么纵容李华殊,就不怕她给你惹来大麻烦吗?”
  “刚想对你和颜悦色一点,你就挑拨离间。”赢嫽一秒鉴定她的绿茶行为。
  纵长染吃了个大瘪,又撇嘴,她没有挑拨离间,只是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人为了另一个而奋不顾身。
  她觉得以赢嫽的性格和才能,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李华殊,天下之大,去哪都不愁,逍遥自在不好吗?赢嫽貌似也不太喜欢当国君吧。
  赢嫽揉乱她的头发,“行了,小孩子家家别瞎猜大人的事,吃你的,没吃饱就让厨子给你做,别好像你住在这我虐待你一样。”
  等纵长染理好乱发,赢嫽已经离开了凉亭。
  她有些生气,跺脚:“我不是小孩!”
  第63章
  这一觉李华殊睡的特别沉,掌灯了才醒。
  掀开纱帐才知道屋内烛火明亮,赢嫽抱着小奴在南窗的竹榻上玩。
  她就趴在床边,小衣的领子滑落露出半个香肩。
  等赢嫽过来坐到床边,她就迅速探出手击向赢嫽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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