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
作者有话说:浔,敢于面对,但不多。
抱歉,今晚更得晚了一些,最近家里有事,无法固定具体的更新时间。谢谢包涵。
第137章 家
早晨醒来,六月的空气清爽得甘浔在阳台深呼吸了几口,把昨晚纠结的心路历程给忘了,她做完早餐才想起这件事。
打开聊天框,看见那位大师凌晨六点就给了她回复。
[此事纷繁,天机不可轻易泄露,还需见面详谈。]
理智的甘浔从字里行间感觉到有一点故弄玄虚的意思,每次赵持筠藏心思,不跟她好好说话的时候就这个语气。于是不太敬畏地发送:[要是回不去您直说,也别见了,我省点油费。]
半小时后她刚出门收到人话回复:[别啊,话不是那么绝对的,不见我不能确定。]
[多少钱?]
甘浔坐进车里,没时间聊就直接问了。
本来以为大师还要云里雾里客气几句,没想到这次秒回,还给了两个具体得有零有整的数字。
两个数字相差有五六倍,可见,是根据面谈结果来定的。
能接受,看着数字本身,甘浔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是她阔绰了,与人能不能在她身边相比,当下金钱的意义则少了很多。
去年这时候,她几乎没什么钱,跟赵持筠过得还是很开心。
台风要来了吧,那时候。
恶劣天气赶在盛夏前,心急火燎,早得不同寻常,连着几座城都没做好准备。
她也没多少准备。
茫然的心却定了下来,不再惶惶,耐心拉扯着一个娇气得不肯踩水让她背的姑娘,在停电的屋子里躲得很安心。
自从毕业,搬出宿舍后独自生活后,她头一回住得这么安心。
她想想都很惭愧。她自诩为独居高手,从不觉得一个人会无聊,不向往所谓的二人生活。
可当她的生活里挤进一个人,她没排斥,也没舍得送走。
思绪回到车里,此刻甘浔情绪复杂,没工夫心疼钱,爽快地答应了,说会尽快约个时间。
赵持筠询问李姝棠中午有无时间,李姝棠很快回复她有,但是时间不多。
因此,她们吃饭的地点定在了李姝棠在公司的休息室。
到了时间,李姝棠的司机来接赵持筠过去,她的司机还是之前那个,任劳任怨,沉默寡言。
因为来过公司多次,几个月没再踏足,赵持筠也不陌生。对着办公室外的助理点了点头,娴熟地进去找李姝棠。
李姝棠正跟下属沟通工作,看上去对人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面色不虞,直到抬头,看见赵持筠在门口时才稍稍缓和。
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稍等。
赵持筠兀自进了休息室,不大的空间装修简约,温度也适宜,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焚了香。
但她仍旧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方才她浅看了眼,李姝棠的面容比从前凌厉了许多,多半是工作令人憔悴跟易怒。
也不知甘浔如今升了职,有没有学会这样唬人。
不多时,李姝棠踩着高跟鞋进来,对赵持筠微微弯腰,算作行礼了。
她笑了一下,安然自若地坐下,迎着赵持筠的目光:在想什么,想我怎么这么凶吗?
工作时候自该严肃,怎算凶呢。我只是想,甘浔有没有这样训人或挨骂的时候。
她的职位,应当没机会操劳烦心事,不必大动肝火。
这样,看来只会挨骂了。赵持筠无奈接受事实。
李姝棠在她脸上看到了名为心疼的情绪。
虽从未间断过对郡主安危和近况的关心,但李姝棠着实有一段时日没跟赵持筠这样面对面谈笑。
她那些突如其来的情愫三日五日消不下去,同时也清楚,无论她是恳求还是强求,郡主的心不会在她身上。
从赵持筠搬回公寓,将对戒发在社交平台的那时候起,李姝棠就决定让自己冷静冷静。
长久不见,正直初夏,赵持筠穿一条明丽的长裙,漂亮的肩颈线与裙身相得益彰,妆容清雅。
戴了一对珍珠耳饰,温润而婉约,将五官修得平和,不再是从前明艳华贵的赵家郡主。
可还是美极了,这样尊美的脸庞上,出现一道心疼时是一眼就能看出的。
李姝棠摆了摆手,罢了,别来我面前秀恩爱了。
赵持筠从善如流:好嘛。
本以为定在这里,只是简单吃顿工作餐,不想,推车里的菜品端出来摆了满桌,除冷菜外还都冒着热气。
上餐期间,李姝棠问:你约我,她知道吗?
自然晓得,正是她让我跟你改约中午,想来觉得,这个日子我们若不见一面,是个遗憾。
遗憾的事不胜枚举,多一件两件也不算什么。可你今日愿意来,我已满足了。
她起身为赵持筠斟上新启的酒,赵持筠顺势看瓶身,笑盈盈道:洋酒,李总雅兴,不是还有工作?
喝几口,不碍事的。
说着用过去端酒杯的礼仪姿态端起高脚杯,这杯敬你,为我此前的莽撞与失礼赔罪。
赔罪二字也太重了,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你是这样想的?我还以为,你会恨我拆散你跟甘浔,便是和好了,也会记我的仇。
也不全是你的错,自然没有全记在你身上。
赵持筠克制地说,也没有故作大度,多少,她还是推波助澜刺激过甘浔的,总不是值得嘉奖之事。
点到为止,若给她扣上一顶大帽子,也就不会放下了。
最好的告别方式,是绕过去,不留下太多痕迹。
近来一切可好?赵持筠问她。
骆家的局面稳了下来,公司的事也顺利许多,若是从这些来说,我一切都好。
那,何时结婚?
赵持筠记得她春假期间谈过婚期。
不会结了。
李姝棠迎着赵持筠的错愕:并非因为你,还请放心。只是你说得对,从前是逼不得已,如今何必委曲求全呢?
我想试试,为自己活上一世。
至于李姝棠是怎么把婚姻推掉的,她没有明说,赵持筠却感觉出来,费了好一番力气。
却很为她高兴。
李姝棠好像开始接上地气了。
之后她们聊了些无关痛痒的往事,从彼此的家人,聊到京中的奇事趣事。
赵持筠不尊重地说起一些贵人的窘事或丑态,就像跟甘浔聊天那样随意,也不管李姝棠会不会打断,让她慎言。
聊到哪家续弦之事,赵持筠说,以现在的目光想来,夫妻之间年龄差太大才是害人呢,白白耽搁人家小姑娘。
你说我们陛下,年近半百还在选妃,从前没觉得不妥,现在想来,他真是个色老头。
赵持筠只抿了一口酒,就没再沾,肺腑之言却不少。
李姝棠闻言顿了顿,平静而淡淡地跟赵持筠说:你竟才发现他色。
赵持筠懵了一下,之后忍俊不禁,喝了口水压下去。
李姝棠不紧不慢地跟着笑了笑。
离开前,她问赵持筠:我问你,若我找到回去的法子,你可愿意一道回去?
赵持筠定了定神,这需要两个条件,首先是确定能离开这里。其次,是确定能回到过去,而非别处。你有把握?
我会想办法确定。
那便等你确定再说。赵持筠没有多耗神,干干脆脆地离开了。
甘浔如约提前下班,在大厅看见一抹靓影。
这次她没有理会旁人的搭讪,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举着本随身携带的书看。
甘浔走过去,弯腰,不太熟地问:你好,是找我吗?
赵持筠合上书本,看向她,你很聪明。
找我有事情?
赵持筠将书放进包里,晚上有安排了吗?邀你吃饭。
抱歉,我有安排了。
甘浔一脸为难:要陪女朋友呢。
赵持筠起身,挽住她朝电梯走:那就推掉,陪我。
甘浔笑,演不下去了,当然只陪你。
路上,赵持筠把今天跟李姝棠聊的信息都告诉甘浔,着重提到了皇帝色这件事。
为老不尊,简直色中饿鬼,她说得对,你居然才发现!
甘浔按着方向盘正义地喊说。
赵持筠辩驳:九五之尊,又是我伯父,我最是守礼孝顺,如何去编排尊者长者?
那你现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