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尹星面热的瑟缩身段,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很有勇气的想要挑战服侍玄亦真的天数。
  玄亦真兴致盎然很是配合,结果现在还没到年节夜,尹星就有点吃不消。
  可是让玄亦真来掌控主动权,尹星觉得自己就不止手臂酸疼,她一向花样多的很。
  如果不是每月癸水的存在,尹星觉得自己会被死死按在床榻,脚不沾地。
  尹星衡量的点头,随即衣带被解开,玄亦真美目轻眨,指腹撩开一截衣领,动作缓慢轻柔,淡声唤:“那就先给你抹药吧。”
  衣裳微敞,有点凉,尹星羞得面红耳赤,视线看着给自己手臂涂抹药油的玄亦真,怀疑她别有用心。
  抹药,也用不着解开衣带,坦诚相待吧。
  可是玄亦真这么坦荡如砥,又让尹星摸不着头。
  不过尹星看着那被玄亦真搁置的药汤丹药,到底还是乖顺的很。
  玄亦真检查尹星右臂的伤势,指腹透过肌肤按在骨节,一寸寸的游离,关注她的反应,仿佛世上最宝贵的存在。
  待到玄亦真给尹星关节处贴上药膏,方才收回手,转而浸润在盆中清洗,搅动水声,视线落在粉白肌肤,声音微哑的不紧不慢道:“看来你这阵子怕是不中用了。”
  尹星面露窘迫的望着玄亦真,嘟囔出声:“亦真会嫌弃吗?”
  “怎么会,哪怕没有用手,也有别的办法取乐,你的见识太少了。”玄亦真拿着绣帕擦拭指腹水珠,目光焦灼的望着衣裳不整的尹星,薄唇勾起的轻笑,自有一番妩媚风情。
  “我哪比得上亦真见识多啊。”尹星看着清丽婉约的玄亦真,只觉她这般一本正经的言语像在调情,让人火烧火燎,燥热难耐。
  水声窸窣,玄亦真悠悠看着尹星,探近的望向她比玉偶更无瑕的肌肤,像鲜美的乳酪,齿尖微痒,耐心出声:“你想学,朕都可以教你。”
  尹星迟疑的没有应话,唇间却已经尝到玄亦真的清幽冷香,掌心习惯的攀附着她,迷迷糊糊被揽在怀里,暗叹她果然还是有坏心思的呢。
  宫灯静燃,地面投影重叠,夜半深时,内里才落的寂静。
  原本疲倦不堪的尹星,心里想着事,因而并没有像往日一般沉沉入睡。
  忽然间,尹星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以为玄亦真是意犹未尽,眼眸耸搭的睁开眼。
  枕旁长发瀑泄的玄亦真,神情木然,漆目空灵缥缈,像尊美丽失神的玉偶。
  “亦真?”尹星犹豫的出声。
  语落,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尹星霎时睡意全无。
  因为尹星趴在玄亦真怀里,姿态亲密,却也被她的手臂禁锢动作。
  此刻的玄亦真并没有入睡,却也不再清醒,她像是沉浸在尹星不知道的世界,安静平和里透着无尽的死寂,随时将要爆发。
  尹星想到柳慈提及发病时可能会有攻击性,现下突然有一点点体会。
  “别动,你的眼睛瞎了呢。”玄亦真话语很轻的出声,没有关切也没有担忧,仿佛只是陈述一件事实。
  “谁的眼睛瞎了?”尹星感受玄亦真落在脸侧的手掩饰恐惧的出声。
  玄亦真垂着空洞的眼眸,一瞬不曾移开,淡然道:“箭矢射的太深,再不治伤你就要死了。”
  尹星语塞,发现玄亦真根本听不到自己话语,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难道要任由玄亦真就这般搂着自己一直静坐到天亮?
  “这里不安全,你飞走吧。”玄亦真掌心轻抚摸尹星发顶自顾自出声。
  尹星试图拼凑玄亦真的话语,觉得自己大概被她当成一只鸟。
  可是尹星没见过玄亦真养鸟,不过别院里好像有乌鸦,只是自己没怎么发现踪迹。
  难道是过去玄亦真养过的一只鸟被箭射死,所以她太过伤心?
  寂静处,玄亦真并没有更多动作,尹星眨巴眼眸脑补故事,思量自己该不该强势的唤醒她。
  然而,玄亦真揽住自己的力道骤然变的很紧,神情凝重,呼吸急促,目光死死盯着纱帐外内殿,仿佛有什么可怕之物。
  尹星冷不防被手臂钳制,差点锁喉,小脸涨红,艰难出声:“亦真轻点。”
  “要来了。”
  “什么?”
  玄亦真整个人身体几乎紧绷,玉白脸颊贴着尹星额旁,近乎用身体遮挡屏蔽,喃喃道:“别怕没事……”
  尹星看着玄亦真脸颊弥漫的细密冷汗,她仿佛历经难以想象的痛苦,却又紧紧揽着自己,像是保护,又像是钳制。
  可玄亦真的力道越来越重,尹星渐渐有点透不过气,手脚并用,试图挣脱。
  完犊子,不会第一夜就狗带吧?!
  宫殿之外,夜幕中的狂暴风雪,呼啸至黎明,才缓慢消停,天际徐徐露出鱼肚白。
  一丝洁白光亮撒入宫殿深处,女官以及宫娥们静候在外,眼看离上朝时间不近,可今日的主上却迟迟没有唤人服侍,心间有些忧虑。
  此刻纱帐之内的玄亦真,独身坐在榻旁,满目冷寂与懊恼,试图逃避自己在尹星面前失控的事实。
  尹星脖颈淤青最是严重显目,整个人像脱水的鱼,腰酸背痛,使不上半点力气。
  两人心绪不一,气氛却都朝着同一方向变化,渐渐凝重的让人透不过气。
  “昨夜你看到什么?”玄亦真指腹挑起药膏给尹星涂抹淤青,神情颓靡,眼底阴郁难测。
  “没,其实也没什么的,亦真你只是生病,就像做噩梦一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尹星看着玄亦真仿佛绷紧心弦般的状态,心生不安的宽慰。
  一直以来玄亦真都抵触自己发现她的病,大概很是不愿意露出那般异于常人的病症。
  玄亦真指腹停顿,感受尹星因疼痛而瑟缩的肌肤,薄唇抿紧,有些失了血色,沉沉出声:“怎么可能一样,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它更严重的时候有多可怕!”
  如果不能遏制病情,自己会甚至亲手杀了尹星。
  尹星冷不防发颤,没想到玄亦真这么生气,顿时不敢大气出声,以免刺激她,安抚道:“没关系,我们一定会找到医治的办法,冷静。”
  说话间,尹星抬手想去抱玄亦真,却被她第一次躲避亲近举止,满是无措。
  玄亦真避开落在尹星淤青肌肤间的目光,修长眼睫遮掩汹涌的惊慌,浑身细微发抖,仓皇出声:“这种事,朕自会有安排,你不必掺和其中。”
  语落,玄亦真像是落荒而逃般离开榻旁,尹星甚至都来不及去拉她的手,眼露沮丧。
  怎么办,如果让玄亦真停药,她可能随时都会病发。
  可如果让玄亦真继续用药,她将长久的难以入睡,直至身体承受不住而猝死。
  尹星整个人发愁的很,抬手想去拿衣物,却又腰酸背痛的紧,暗自抽了口冷气。
  宫殿之外,苍茫哀寂,飞雪消停,女官春离恭迎脸色阴郁的主上,只觉周身如芒在背,不敢大意。
  冬日暖阳高照,缓缓落在晶莹白雪,渐而照出清透光亮,刺的眼睛生疼。
  坊市间,热雾腾腾,行人大多裹着厚实冬袄,孩童更是穿成胖娃娃,笨拙可爱。
  苏絮影素手摇晃闪闪发亮的金扇,看向来酒楼喝茶的江云,神情变化无常,只觉她有病,清嗓道:“你这是疯犬病复发了不成?”
  江云回过心神,正欲扬起嘴角,忽地扯到唇瓣伤处,悠悠的收敛动作,琢磨的出声:“我问你,如果一个人突然吻你,那个人是不是有点喜欢你?”
  “不清楚,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万两,我可以勉为其难赏你一个吻,以免你犯花痴发癫。”
  “呸,谁要你满是铜臭的吻!”
  江云抬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简直难以想象画面,有点瘆人。
  见此,苏絮影翻了个白眼出声:“我还嫌你没钱穷酸呢。”
  两人这般插科打诨闲聊,待到临近午时,酒楼最是忙碌,江云看着大堂里人来人往,其间有万俟世家的人。
  万俟世家的人会戴着用红蓝飞羽制作的特别饰品,从耳坠到剑穗,据说甚至有刺青。
  可江云从来没见过母亲身上有这些东西,想来真是隐瞒的严密,回神道:“现下快到年节,世家贵族会陆续进国都参加女帝的宫宴,你们万俟世家难道有新动作?”
  “现在新帝首要的任务就是安稳,所以确切的说是防备有人动作才对,你就不打算回到万俟世家恢复身份?”
  “我可是响当当的大侠,哪里需要什么身份,自由自在,不好吗?”
  苏絮影看着肆意张扬的江云,对于她的话,倒也不觉意外,尝着酒水缓缓道:“也是,你一向很讨厌权贵党争,可朝廷永远都不会停止这种争斗,掺和也不是好事。”
  江云喝着热茶,眼露试探的问:“哎,你听说过鬼凝秘籍吗?”
  “我不清楚,据说是一本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的医书,你打听它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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