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程澈面色不郁,“乔总,没看见我在追老婆?”
  “……”
  “……”
  “……”
  第52章 悔悟
  程澈绕过乔闻川追出去,挡在车门前拦商毓凝。
  乔诗浅张口狂怼,骂声响彻云霄,商毓凝半梦半醒,闻此一顿精神抖擞。
  “你需要时间考虑,我给你时间。”程澈兀自对商毓凝说,“但是毓凝,别让我等太久。”
  商毓凝想了想,点头。
  他得寸进尺,走近抚摸她脸颊,满眼不舍。
  商毓凝垂下眼帘,避开灼热的目光。
  忽地,视野一暗,雪松香扑面而来,唇落在眼睑上。
  “……”
  “……”
  “……”
  乔诗浅距离他们仅0.1厘米,见状抓狂咆哮,“程渣你当我不存在么?!”
  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程澈轻轻摩挲她的眼角,缱绻道:“想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嗯?”
  商毓凝点头,他终于分个眼神给乔.空气.浅,“有劳乔小姐好好照顾毓凝。”
  “呵呵。”乔诗浅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家公主只有在你那才会过得不好。”
  两人后排落座,商毓凝视线和司机在后视镜中交汇,他颔首致意,笑容风流多情。
  头顶银发,五官端正,耳钉价值不菲,看打扮不像司机。
  右手搁在方向盘上轻敲,文身在晨光映照下流光溢彩。
  那句德文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向死而生”。
  银发男把手翻了过去,吊儿郎当问:“大小姐,上哪?”
  乔诗浅报出极星港地址,他揶揄笑,“哟,豪宅啊,我还没订酒店,你能收留我不?”
  “找你大表哥去。”她揽过商毓凝靠在自己肩上,“别哔哔赖赖,我家公主没睡醒。”
  “我应该在车底。”商毓凝在乔诗浅颈窝里拱了拱,睁眼看见车前青玉吊坠。
  图案有点眼熟,琉璃珠内隐约折射出一个字——萧。
  “你是华港人?”
  萧明繁回头,对她暧昧眨眼,“萧家萧明繁,幸会嫂子。”
  哦,萧君尧侄子,他来钱江不找程澈,怎么给乔诗浅当起司机了?
  乔诗浅抡起包包砸他脸上,“死纨绔,嫂子你也敢撩?”
  “别管他这个司机,我问你,你怎么又和程渣睡一起了?”乔诗浅恨铁不成钢。
  “他们夫妻俩睡一起不天经地义?大小姐你管太平洋的吧管这么宽。”
  “你闭嘴!”乔诗浅看她,“你说。”
  “昨天雅康去我们拍摄场地义诊,他送我回商家,大伯他们不让我见爷爷,我淋了雨昏倒,醒来就在秋江浦了。”
  回想昨夜温情,商毓凝讪讪道:“其实,程煜澄没你想的这么渣,昨晚他给我煮银耳汤,帮我吹头发……”
  “一碗汤就把你收买了?”乔诗浅憋着一连串数落,顾及她的情绪没说,挑着眼哼哼嗤嗤,“算他有点良心。”
  将二位小姐送去极星港,萧明繁原路返回,登堂入室。
  大表哥静坐水榭中,魂不守舍的模样像在思春。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四仰八叉坐下,开门见山。
  “姑姑叫我过来帮你。”
  “不需要。”程澈看都不看他。
  “犟种,丁从阳都把主意打到你老婆身上了,还不动手等着过年合家团圆包饺子?”
  “那也不关你和她的事。”
  桌下长腿一伸,萧明繁嗤道:“活该和你老婆闹掰,明明心里在意的要死,还要装漠不关心。”
  “你这么能装怎么不把有害垃圾全部装肚子里造福地球?”
  拳拳打在棉花上,程澈就是不搭理他,捧起碾碎的薯片放进餐盘。
  贵妃展翅飞上桌子,迈着小短腿跳进餐盘,傻呵呵啄薯片。
  “商毓凝,商毓凝,想你。”
  “能让牡丹鹦鹉开口叫她名字,”萧明繁挖苦,“你怕不是天天晚上抱紧小被子叨叨这句话吧?”
  程澈:“滚。”
  “哟哟哟,被我说中,急眼了?”
  “乔诗浅知道你这么贱么?”
  “小嫂子知道你这么爱么?”
  “乔诗浅知道你十四岁被吊在房梁上打么?”
  “小嫂子知道你十五岁哭鼻子吗?”
  “你可以滚了。”
  鹦鹉啄食声响彻水榭,两人似笑非笑盯着对方。
  气氛降到冰点,贵妃一怵,看看主人再看看客人,灰溜溜跳下餐桌。
  萧明繁摸下耳钉,稍稍正坐,一改浪荡姿态。
  “程煜澄,江山我能帮你打,美人我也能教你追。我的条件是,去劝劝姑姑积极治疗。”
  上次,萧明繁向他说明萧家当年情况以及萧君尧的困境,非但没能解开他们母子心结,反而雪上加霜。
  萧君尧醒来得知程澈没来看她就回了钱江,眼里的光倏然暗淡。
  此后一段时间郁郁寡欢,也不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有事没事就翻出程煜澄幼时用过的物什,睹物思人。
  对此程澈一无所知,“你真看得起我,她决定的事,谁劝得动?”
  “你非要等到姑姑含恨而终,才能放下心中的怨吗?程煜澄,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胆小如鼠的懦夫。”
  怕被抛弃就拒绝依恋,怕受伤就不承认自己深爱。
  成天端着模棱两可的态度跟人打太极,爱得死去活来又拉不下脸告诉人家,怪不得小嫂子离他而去。
  “先生,商二小姐来找太太。”
  *
  夜深人静,房间内窸窸窣窣,乔诗浅醒来,侧目看身边人,肩膀一耸一耸,好像在哭。
  翻过去看,果然如此。
  “程渣不是转达你爷爷没事,怎么还哭?”她抽两张纸,粗鲁地拍商毓凝脸上揉。
  商毓凝摸摸被揉皱的脸颊,嗡声答:“没,我是想到别的事,有点难受。”
  “跟程渣有关?”
  她点头,又摇头,“不完全是。”
  “浅浅,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你不要问我这么难的问题。”
  “以前我以为,爸爸很爱妈妈,他们那样的就是爱情。可妈妈走后不久,他就和别的女人交往。”
  商毓凝顿了下,说起自己,“我也以为,我很爱程煜澄,自以为能稀里糊涂跟他得过且过一辈子,但越和他亲近,我就越计较,每次我们做些什么事,我就会不受控制地想,他会对林清芮这样吗?”
  “宝贝你不能这么想。”乔诗浅搂紧她。
  “爱情只占生活的一部分,你妈走了,你爸的日子总要继续过下去吧?你也一样,你就是把程渣看得太重要,才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折磨。”
  “假设你跟程渣离婚老死不相往来,难道你就活不下去啦?你不和他在一起那些年,不照样过得好好的。”
  商毓凝不知有没有听她说话,一双勾魂眼直勾勾盯着她瞧,乔诗浅循着她视线看向自己,抹胸边缘虚虚遮住草莓印。
  拉高领口,她打个哈哈想糊弄过去,未料商毓凝不依不饶。
  “时间地点作案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乔诗浅翻身躺下,身体绷直,“前天晚上,名都酒店,萧三。”
  商毓凝一条腿压在她腿上,逼问:“现在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一夜情不小心睡到合作方。”
  “……”
  空气凝固半分钟,商毓凝沉重叹息,“我好想像你一样洒脱。”
  如果她也能只谈情不说爱逍遥放纵*,一定不会吃尽爱情的苦。
  乔诗浅捏她的脸,“要我说,你就直接问程渣爱不爱你,勇敢点。”
  “爱就爱不爱就拜拜,还有那么多人拿着爱的号码牌,哪这么复杂?”
  “就是很复杂。”商毓凝有气无力,“每次做好心理建设想跟他说,林清芮就跳出来挫掉我所有勇气。”
  高考毕业后那次这样,上次在朗格也这样。
  成年人哪来这么多勇气,支撑自己一次次受辱还迎难而上。
  “宝贝,你要想跟程渣和好,必须把林清芮这个坎迈过去。照你说的,剧组发零食本来和程渣无关,可你因为别人三言两语胡思乱想,进而影响到你和程渣的感情,长此以往,即便你们情比金坚,最后也会消耗殆尽。”
  商毓凝把脸埋进枕头,手垂在床沿拨弄戒指。
  洗澡时她发现婚戒套在无名指上,是程澈趁她睡着偷偷给她戴上的。
  好像他还吮她指尖,她依稀有点印象。
  一股甜蜜感涌上喉头,他记得她生理期,记得她不爱喝红糖姜茶,他看她的眼神深情款款,他吻她眼睛时神圣诚挚……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对她有情。
  可这不够,她要的是独一无二,非她不可,即使她英年早逝,也得为她守寡至死的爱情。
  今夜无眠者不止她一个,照月阁中琴声纷乱,自天黑开始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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