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于是道:“可能是吧,你呢?”心里波动有些强烈,之前的猜测没错,她可能真不是白婵。
  白婵懊恼:“似乎是炮灰,一笔带过死得很惨的炮灰。”
  她的话祈湛不明白,他又问道:“那白婵在哪?”
  白婵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被白向晚推下河淹死了,我是魂魄过来了,不知怎么回去。”
  祈湛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事太荒唐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她是借尸还魂?那萧北的三万将士,父王母妃和阿妩他们呢?
  “你是哪国的?”
  他还在消化这个事实,半天没回答。白婵狐疑的看着他,心里开始警觉,突然道:“天王盖地虎?”
  他依旧没反应,白婵心里哇凉哇凉的,呵呵笑了几声,开始挽救:“方才我同你开玩笑呢,白向晚把我推下水,被灯草救了上来。你老喜欢欺负我,我故意编鬼鬼事吓你。”
  笑得脸都僵了,对面的人轻声道:“是吗?”
  “你不信?”白婵心口怦怦跳,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会把她当孤魂野鬼烧了吧!
  “相信。”
  真的相信?
  这事太匪夷所思了,想来没几个人会信,白婵稍稍放下心,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方才说自己父母双亡,半年前才来上京是真的?”
  “嗯。”祈湛重新开始审视她。
  “那你是加入杀手组织,身家自由吗?我见你时常夜里出没,干的都是危险的事情。”
  白婵对他是有好感的,但他若不是老乡,那打不打算祸害他就要重新考量了。
  “他们都听我的。”
  那是杀手组织的头头了,身家应该不菲,但到底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白婵试探的问道:“要是娶了妻,你能金盆洗手吗?”
  她越问越古怪,像是母妃当年在盘问白瞿。
  祈湛将刚才的震惊全压下,突然道:“你想嫁我?”他唇紧抿着,心跳蓦加快,从未有过的紧张漫延。
  “有考虑!”
  紧张消除,他生出一股荒诞的感觉,纵使对自己有好感,在不了解自己的状况下如此轻易的说考虑嫁他,若这个人不是自己,是别人呢?
  心里顿时又生出一股戾气。
  “为何?”
  总不能说你有钱功夫又好,长得高大,模样应该也挺俊,还父母双亡。
  “我们睡了几次,你不想负责?”
  “负责,只是现在不行。”
  白婵面上一喜:“我也不急,你能先告诉我叫什么吗?总不能每次都喊登徒子。”
  他动了动,半边脸陷在月光里,眼眸淡淡,里头映着她的脸。
  “云安。”
  白婵心里一咯噔,怎么又是这两个字,“什么云什么安?”
  他沾了水在桌上一笔一划‘昀安’,白婵无端的松了口气。
  “昀安....昀安,是日光的意思。”她轻念了两遍,无端带了股娇憨,念得祈湛心里发酸,耳根发烫。
  “你呢?”
  “我就叫白婵啊。”
  祈湛眸光闪动,屋外有脚步声响起,白婵轻声道:“你先走吧,我要去找嫂嫂了。”
  他牙根有些发酸,下意识的问了句:“我和你嫂嫂,你更喜欢谁?”这句话他之前问过,但是她的回答是嫂嫂。
  白婵考虑了一阵,为难道:“能不回答吗?”
  祈湛脸冷了,突然有些气闷,翻身就隐入黑暗。
  “哎,”这人就学会吃醋了,角色代入也够快啊!
  和嫂嫂吃什么醋!
  但转念一想,他会吃醋,证明是喜欢自己的。
  白婵心情甚好,兀自乐了会儿,抱着枕头往隔壁屋子去,隔壁屋正亮着,茯苓刚铺好被子从里头出来,瞧见她时,神色有些古怪。
  二姑娘要是知道黑衣人和郡主都是同一人,不知会做什么感想!
  屋子里灯火微弱,祈湛已经脱了外衣,坐在床头。
  “嫂——嫂”
  少女穿着浅色底衣,袖子半挽,藕白的手抱着枕头站在门口,乌发红唇,眉眼娇媚,轻声问:“嫂嫂,今晚我能同你睡吗?”
  第42章
  祈湛浑身酥麻, 喉头滑动,长睫低垂下来,遮住眼里的波动。
  也不怪乎他反应大, 方才说了想嫁他,现在这番模样,他再无动于衷就不是男人了。
  “嗯。”他应完,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躺进被子里。
  白婵暗喜, 眉眼弯弯,转身关门, 抱着枕头往床边走。
  “熄灯。”床上的人轻声道。
  白婵疑惑, 嫂嫂平日不是挥挥衣袖就好了吗。她照做,熄了灯,站到床边,先将枕头放到里面,轻声道:“嫂嫂,我上来了。”
  上来就上来,为何还要特意说!
  她脱了鞋,伸手往床上摸,黑暗里每一点动作都被放大,指尖触到祈湛脖颈。祈湛身体紧绷,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 声音有些哑:“干嘛?”
  她才要问干嘛,“我怕踩到你。”先摸一摸人在哪, 好下脚。
  祈湛放开她的手,她继续往上爬, 爬到里面躺下,末了又往他这里靠, 他身体微僵,往旁边挪。白婵又靠了靠,他又挪。
  白婵直接伸手揽住他肩,“嫂嫂,再挪就掉下去了。”
  他身体僵直,压着声道:“那你往里。”
  白婵听话的往里面靠,轻声道:“我睡相已经很好了,不会碰你肚子的。有些冷,我脚能碰你脚吗?”
  床头帐幔晃动,只余俩人呼吸声,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在鼻尖,他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被子起伏,白婵试着将脚慢慢凑近他的脚,细嫩的脚尖先勾了上来,见他没反应,大胆的往他脚踝上靠,温热柔滑的肌肤紧贴着他的肌肤。
  他肌肤上每个毛孔都炸开,舌根处有些发痒,冷着声问:“怎么不穿罗袜?”
  谁睡觉还穿袜子?
  “我睡觉从不穿罗袜。”
  祈湛蹙眉:“穿上。”
  白婵为难:“起来一趟多麻烦,冷。”
  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响起,白婵不知道他在干嘛,狐疑转着眼珠。半晌他塞过一只枕头套道:“用这个包着脚睡,不然就别挨着。”
  白婵:“。”
  她是有病吧,用枕头套包着脚睡。
  白婵最后还是屈服了,好在枕头套是棉的,柔软的很。但她睡相不好,能保持上身不乱动已经不容易,脚不可能这么规矩,睡到半夜枕头套都不知去哪个旮旯里了。
  那只光滑的脚时不时就往他小腿上蹭,恨不能挤进他两腿/间,蹭走所有的温暖。祈湛撩开了几次,她依旧不屈不饶的缠上来,撩得他心头火气。
  明天,明天一定不让她上床睡!
  日光从窗台延伸到桌角,又慢慢褪去,天际露出鱼肚白,祈湛好不容合了眼,睡梦里总不安稳,总觉得有只手摸他脖颈,他将头埋进被子里,那只手立马跟上来。
  他有些恼了,睁开眼往里看,后面的人直接欺身而上,左手糊着他的脸,还揉了两把,嘟囔道:“乖乖别闹。”瞧她这模样明显没醒。
  祈湛暗自叹了口气,半闭着眼伸手想把她手挥开,她干脆靠了上来,唇也慢慢凑近:“别闹。”
  原本三分的睡意也吓醒了,直接往后靠,但他后面已经悬空。
  砰咚!
  一声巨响,睡梦中正要亲自己狗狗的白婵被吓醒,睁眼嫂嫂就不见了。
  不会是被踢下床了吧!
  想到孩子,她吓得魂飞魄散,扒着床弦往下看。
  床下空无一人,她不死心的又往床底下仔细看,还是没人。
  难道是她发梦!
  她快速穿衣,出门迎面撞上端着木盆的灯草。灯草喊了她一声,她没理会直接跑到自己房中,发现祈湛面朝里,还睡着。
  这下更狐疑了,嫂嫂是昨晚上就在自己房中,那方才的响声哪里来的?
  她看了半晌,见人没有醒来的迹象,才转身带上门回去洗涑了。
  听到响动后,原本一动不动的祈湛睁开眼平躺,放松僵直的身体,这才发现后腰处摔得隐隐作痛。幸好他反应快,跑得及时,没让她瞧见自己摔得四仰八叉的模样。
  用早膳时,祈湛不动声色的揉了两下腰。然而他这细小的动作还是被白婵发现了。她搁下筷子,又瞧瞧他微凸起的肚子,关心道:“是不是孩子重,腰难受,要不我给嫂嫂揉揉吧。”
  乳娘,灯草,茯苓顿时都盯着他肚子看。乳娘笑道:“肚子大了许多,头胎,腰酸很正常。”
  茯苓心道:塞了布包能不大吗?但腰酸就有些不正常了,世子爷那腰倒挂马背都不成问题,布包能有多重?
  白婵见他不说话,以为还很难受,手直接就往他后腰放。祈湛腰一抖,生生避开了。
  “没事!”
  白婵明显不信:“怎么就没事了,我瞧你扭了五次腰,偷偷揉了两次,不用和我客气的。听说有些怀孕的人手脚都容易水肿,你要是不好意思,等会回屋给我瞧瞧,我给你按按手,按按腿,再揉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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