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张巧花乐道:“这葫芦里本也没多少,你这么一倒,里头怕是只剩半口了。”
  “阿姝没喝过酒,叫她嘴唇沾一点便行了。”
  几个妇人都笑出了声儿。阿野小子可真疼媳妇。
  林姝也忍不住笑。这辈子不晓得,但上辈子的她不仅能饮酒,酒量还不小呢。
  喝了合卺酒后,便是坐床撒帐。
  二人端坐在换了大红床褥的新床上,喜娘子张巧花往床上撒枣子花生以及铜钱等物,边撒边道:“进洞房,喜洋洋,满心欢喜来撒帐。一撒撒在房上沿,洞房花烛好姻缘。二撒撒在鸳鸯枕,郎才女貌两称心。三撒撒在金玉床,夫唱妇随福满堂。四撒撒在红绫被,新郎新娘同床睡。五撒撒在……”
  等撒帐完,一群人退了出去,周野作为新郎官,也得出去陪宾客。
  走前,他深深瞅了林姝一眼,虽未说什么,却将林姝看得面红耳赤。
  干什么呀,眼神像是能吃人似的。
  阿爹这次大手笔,托廖老爹买了两大坛子酒回来,外头怕是要喝上好一阵,等客人全部散去,估摸得至少一个时辰之后了。
  林姝才不干坐着呢,没一会儿她便脱了鞋袜歪倒在喜床上。
  “阿姐!”还没歇上一会儿,林小蒲便摸了进来,用竹篮子带了一碗米饭和两盘子菜。一个菜盘里分开盛了好几种,有荤有素。
  今儿席面是何桂香掌厨,张巧花和林招娣几个帮着打下手,因着要做几大桌子的菜,忙得不可开交。
  “你怎的知道我饿了?”林姝笑问,等饭碗摆好便开吃。
  林小蒲挠头,笑嘿嘿道:“我可没这么贴心,是姐夫提醒我的。阿姐你慢慢吃着,我一会儿再来取,若是我回得迟了,桌上的好菜都要被别人吃光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林姝哭笑不得,小蒲这个馋嘴子,家里缺她那一口么?
  说起来,这宴席的菜单还是她拟的。
  家里有鱼池,鱼肉管够,所以今儿的大荤菜之一便是酸菜鱼,再有便是马齿苋菜干扣肉、山鸡炖芋荷梗。这些份量不多,一个桌上只一盘,够每人夹上一筷子,但只这几道硬菜放在甜水村里便是独一份的排面,更莫说还有半荤半素的笋干炒肉、用油水炸出来的香粑、里头全是猪肉末的肉酿青头菌。
  本地村民爱吃的桐子叶粑粑和糍粑这些也都端上了桌。
  林招娣日日卖的那冰粉亦给每人盛了一碗。村民们吃到的时候都美滋滋的,这一碗冰粉可是卖到了十二文的好东西咧!
  最初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开的,反正没多久大家都晓得赵老三和林招娣两口子如今日子极为好过,这冰粉营生不断的话,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便是村里的富户了!
  没人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嫉妒也无用,毕竟你没有人家那本事,与其嫉妒还不如与人打好关系咧。
  有机灵的这前后一联想,突然发现一件事,好像谁家跟林老二家走得近,家里就变得越来越好了。
  先是这林大水一家,林大水那婆娘张巧花本就是个能干的,又是绣帕子卖又是编草鞋的,据说下个月便打算送林玉书去镇上读书了。搁以前她家里有这么顺吗?如今儿子不仅能跟着林姝丫头启蒙,去镇上的束脩也凑够了。
  再是那林招娣一家,以前和赵老三都是一副愁眉苦脸之相,如今瞅瞅,虽分了家,但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尤其今日这喜庆日子,那红润的气色活像吃了大补丸。
  还有那李春苗,她儿子从前是村里的混世小魔王,带着一群同样顽皮的瓜娃子上蹿下跳的到处惹事,可谓人憎狗厌,如今竟懂事不少。
  后来一打探,村民们才晓得这群瓜娃子日日跟着林家那幺女识字咧,曾经的瓜娃子而今也会写几个大字了!
  再是那廖老汉,原本孤家寡人一个,前些日领了个半大小子回来,那小子能干又懂事,现今跟着他一起赶牛车,廖老汉的日子愈发顺心,以后也有儿子能养老送终了。
  最后是那高老汉一家,这段时日一直窝在院坝里做什么竹躺椅,据说前几日拿到镇上集市卖,一把竹躺椅居然能卖到三百文!
  当然,日子越过越好的当属林老二自家了。
  林老二一整日憨笑不止,瞧着精神头十足,他婆娘何桂香年轻的时候就生得美,如今气色好起来,竟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清丽动人了,加上何桂香勤俭持家人又温柔,叫同龄的汉子们都羡慕不已。
  还有那幺女儿林小蒲,从前只是个日日喝药的药罐子,瘦小瘦小的,这才多久过去,脸颊生肉了,人长高了,今儿穿着新衣扎着红头花,分明是个画上的年娃娃,小小年纪便能看出日后会是个不输何桂香的美人儿!
  还有不得不提到的周野,而今那是越来越能干了,运道也越来越好。这林姝丫头嫁给他,日后过的那肯定是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村民们越想越心惊,这一切好像都是从林姝丫头回来之后变好的?
  林姝丫头不得了啊,她是个妥妥的福星……
  饭饱酒酣后,席上之人渐散。
  几家关系好的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因着人手多,没用多久便收拾得大差不差了,剩下的琐碎留着明日起早收拾不迟。
  “阿野,你今儿也累了,早些去歇息罢!”何桂香笑着催促道,然后叫林大山和林小蒲都回各自屋。
  林小蒲嘟了嘟小嘴,从今晚起,她便要一个人睡了。从前阿姐没来之前她也是一个人睡,倒也没什么,可是一想到日后抱不到香香软软的阿姐了,她就惋惜不已。
  日后这么香软的阿姐是阿野哥哥的了,唉。
  周野没急着回去,灶里还有火星子没熄,他生了火,烧了小半锅热水,期间自己用院坝的凉水细细擦洗了一遍,还用杨柳枝揩了齿、盐水漱了口。等锅里水烧好,他又兑好一大盆之后端进屋里。
  屋里点了红烛,就立在床头小几上,照得床头一处昏黄静谧。
  周野关好门进来,看到林姝竟已窝在床上睡着了。
  “阿姝?”他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凑近,轻唤她。
  他今日喝得多,即便擦了身漱了口,也仍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儿萦绕不散。
  林姝鼻尖皱了皱,含糊应了声,“结束啦?”
  “嗯,都散了,爹娘他们也都去睡了。阿姝,擦个身再睡,今日你也出了许多汗。”
  林姝没睁眼,却已先勾唇笑了,“不想动,你给我擦。”
  周野定定看了她半晌,没有作声,但片刻后屋里便响起了帕子在水里搅动的声音。
  穿在外头的大红喜服被周野小心解开,没有全部褪去,只堆叠在腰间,等脱了外面的,他才晓得阿姝今日里头穿的竟也是一件红色小衣,小衣服帖地裹着她,将那玲珑的身段都裹了出来。
  周野半晌没动,只一双眼越来越深,越来越滚烫。
  “快些呀。”林姝懒洋洋睁了下眼又闭上,催促一声。
  周野唔了一声,浸湿的帕子从她脸上开始擦,再是颈间,胳膊……
  擦着擦着,呼吸不受控制地越来越重。
  某一瞬,还迷糊着的林姝低呼一声,身子不自觉上拱,这一下嘴瞌睡虫全被惊飞了。
  阿野他居然直接含了上去。
  林姝小脸微红,“都是汗,那处还没擦呢。”
  周野吃得顾不上说,含糊回了句,“不脏,是香的。”
  林姝呜咽一声,从旁边扯了那大红喜被盖住了脸,嘴上时不时哼上一声。
  太、太磨人,呜。
  屋里太过静谧,只有羞人的啧啧声,她忍不住抬腿勾住那弓着身子怕压坏她的汉子,腿心轻轻地蹭,察觉到他身体骤然紧绷,不禁坏心一笑。
  “啊!”林姝只觉一痛,气恼地揪了一把阿野的耳朵,“混蛋阿野,你弄疼我了。”
  “对不住阿姝,我、我后面轻些。”周野抬首,唇畔还挨着雪梅,气息已然混乱起来。
  不知不觉中,林姝身上小衣全被掀了上去,吊在身上,裤子
  半退,也不知某人故意的还是太过急切,就让那东西挂在脚踝上,半掉不掉的,羞煞人也。
  周野再也忍不住似的,如一座小山般强势地压了下来。
  方才林姝撩拨得欢快,可很快她笑不出来了,娇艳的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呜呜,你下去,不要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两人都准备好想要大干一场了,结果临到头了却发现宝箱打不开,尺寸不匹配,总不能强行砸开那锁罢。
  林姝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周野也不好受,进退不得,满头大汗。
  最后瞅着林姝那已经开始发白的小脸,他终究还是放弃,但下一瞬,林姝便惊得陡然瞪大了眼。
  “阿野,别、别……”
  周野扶着她,埋首下去。
  ……
  在周野足够的耐性下,林姝软成了一滩水,这个时候便任由他随意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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