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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宋青带来的人虽虚弱不堪,可神情却并不恍惚,而是被不甘占据,他两步并一步朝前走去,跪下行礼后,开口道:“臣谢礼书,拜见陛下。”
  话音刚落,朝堂便生起层层议论之潮。
  许久,皇上明显是难掩激动声线微颤:“晏礼?来者可是晏礼否?”
  谢礼书扬起头来,好让坐上及在场的人看得更清楚些,脸上悲喜交加,音色更是戚然:“回禀圣上,正是臣啊!”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也不免得皇帝这番动作,此人与皇帝年少伴读,学识过人,只是几年前被称作是受柳佐正加害,早早离世。
  一旁的周岚清心情已经平复,看见皇帝这副神色,心中毫无波澜。随即移开眼神,便发现坐于对面的周治正盯着自己。
  周岚清微微眯起眼睛,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破绽,只可惜并不能发现什么。
  也罢,周治都不急,她着急什么。
  此时的宋青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将手上拿着林言锦昨日交予自己手上案件的完整卷宗,正义凛然道:“启禀圣上,微臣久已洞悉昔日之事隐有诡谲,然近数载间,不知为何方神圣所阻,致使真相迟迟未得昭雪。今微臣手中所持,实乃当年费尽心力所查的确凿经过,恳请圣上御览,以明是非,还天下以公道!”
  谢礼书接着起身,随后佝偻着腰,嘴里却尽是愤慨之词。只因当年自己发现几人贪污行贿的勾当,刘培清便联合当今宣政大夫张光,协忠大夫刘金谋害自己,于是联合起来想杀害他,并将罪名安加于柳佐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时皇帝事务缠身,谢礼书出此事时,更是表现出少见的悲痛大于理智,再加上众多臣子弹劾,于是将柳家满门抄斩,以此平衡心中愁郁,也堵住悠悠众口。
  谢礼书又补充了自己如何虎口脱险,“莫不是宋大人于办案中偶然发现臣,恐怕是此生再难与陛下相见!”
  此言之悲切,引得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只见谢礼书拖着他那瘦弱不堪的身体再次跪伏于大殿之中:“微臣不早前来同陛下分忧,只是证据尚未齐全,怕是陛下受这等奸人蒙骗,以扰乱朝纲,再者是这段日子里臣之身体实在恐难面圣,此等大罪,望陛下责罚!”
  说完,又重重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也重重的磕在了皇帝心上。只见他好似忍着站起的冲动,连忙说道:“朕已知晓,爱卿何罪之有?快快请起罢!”
  后者在宋青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虽是落得这般田地,却难掩从前的英俊风采。
  经此一说,真相大白。
  意识到被耍的皇帝大怒,刘培清等三人被压下去重罚,随后平去柳家冤屈。几人被扭送下去大喊冤枉,却在转头看见谢礼书一身黑白粗衣也掩盖不住的文人傲骨之时,像是见了鬼似的,一时间都噤住了声。
  一事虽平,却仍有一事尚未被提及。周岚清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对着柳嫣然问道:“既是你同他人之恩怨,何必伤及皇子?此事你快将原委道来!”
  柳嫣然听闻面露悔恨,眼泪随即溢上眼眶:“此事罪女受他人之蒙蔽,乃是有人告知刘培清之子刘谦中欲将罪女献与皇室某位皇子,已换功名前程,而后罪女拒绝,一回家,便早是人去楼空。故罪女是非不分,方才犯下此等大错,罪女愿受一切惩罚!”
  朝堂谁人不知,刘家与丞相走的近,刘谦中更是与二皇子周治颇有几分交情。如今经过柳嫣然这么一说,此事原委怕是已有些显露的苗头。
  周澈先是立即表态:“父皇是知道的,儿臣是和那刘谦中并无交情。”何止是没有交情,他是与此人颇有一见面就相互掐架的趋势。
  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周治微微收起那平淡如水的神态,离开了座位,行至前微微拱手:“那日四皇弟于宴上受伤,儿臣实在是为其担忧,心中也是生出几分猜想,但都是为抓住幕后主使。”
  随即便有一男子被押上来,周治解释道:“此人乃是扬州崔氏,乃是前朝余孽。编造虚无谎言挑唆柳姑娘谋害皇子,若是事成,便顺水推舟将罪名安于儿臣,从而打乱皇室和睦。”
  柳嫣然没成想周治还有这一出,正欲说些什么,但余光瞄到周岚清的眼神,硬生生是压了下来。
  “依照皇兄的意思,是那前朝余孽联合刘谦中加害柳家,随后又利用了柳嫣然?”
  周岚清话音刚落,瞬间将刘尚书拉入漩涡中心,只见刘尚书立即拖着年迈的身子骨从众臣中冲出来:“殿下不可如此说啊!臣一片忠心皆可寻,臣的所有皆可查啊!”
  最后一句话不仅是说给皇帝听的,更重要的是说给丞相和周治听的。多年来几人相交甚密,其中利益输送更是不用所言。若是真的查起来,想必一定会牵扯出许多黑色的东西。
  周治则是看了一眼周岚清,眼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转而说道:“儿臣起初亦如皇妹的猜想,顺着查下去之后发现,实为刘谦中欺负柳嫣然为先,可后面余孽之事,却与其并不相干。”
  他准备得周全,不一会儿殿中便出现了实确的证据证明。待皇帝的神情有所松动之后,周治也不再提及这番方面,紧接着补充道:“儿臣在追查此事时,偶然发现京城之中竟有许多不同寻常的流民,不知是否是与前朝有关,又或是...”
  此言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一下子掩盖过了刺杀的事件。皇帝面色沉重,立即传一众大臣来调查此事,并将五花大绑的崔氏压入大牢,并派人多加看守,以防其自尽。
  至于柳嫣然,最后竟是周澈出言做保,引得在场众人皆是另眼相待。皇帝封其为襄阳县主,以抚慰柳家冤死。
  大殿之上,柳嫣然的头重重叩下,泪水夺眶而出。
  这一刻,她整整熬了五年。
  在自己谢恩的声音随之响起时,她耳边好似听见了外边鸟雀的欢叫声交杂其中,恍然间阿娘在轻唤自己的乳名,让她去尝尝阿爹下了朝在她最喜欢的那件铺子买来的糕点...
  第9章 马场生谊
  下朝之后,官员们鱼贯而出,今日一事真是有人说喜,有人生悲。大伙面上总是带着规矩的铁索,心中却波涛汹涌,各怀心思。
  就好比永乐公主和二皇子,明面儿上是和和气气,但当他人皆退场,只剩两人时,就如虎狼相见,相互露出利爪。
  周岚清实在是看不惯周治那张伪善的面具,出口讽刺道:“有劳二哥为阿澈操碎了心,因此事忙得都不曾来探望一回。”
  周治不生恼意,反而笑眯眯地回复:“妹妹也不必太过感怀,若是想我,可随时来疏庆宫。”
  周岚清面上虽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依旧冷冰冰:“二哥老是喜欢说些玩笑话,宫中尚有未处理的事务,本宫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待眼前人有什么反应,草草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周治没有半点不快,只是看着那抹倩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后,方才离去。
  可一旁常年伺候着他的小常喜公公,分明在余光里瞧见了主子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正隐隐约约闪烁着幽光。这使得他不敢多看,弯着的腰更加垂了下去。
  原来柳嫣然
  之事,周治并非没有动作。
  就在周岚清安排林言锦与柳嫣然见面的那晚,疏庆宫的一处殿内同样烛光闪耀。
  少女被精心打扮过后,拘束的端坐在床边,按照推断,自己应该算得上是头一个服侍周治的女子,这令她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雀跃的神色。
  不一会儿,有人往这边来,原本候在两侧的宫女太监们也都渐渐退下去。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少女与刚到的男人,后者此时散落着头发,身上的衣服松垮披着,多了几分随性的风流。
  红梅简直不敢看这样的周治,直至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脸抬起来,才使其看见了男人眼中的笑意。“紧张了?”
  少女连忙摇摇头:“能够侍奉殿下,是红梅的荣幸!”
  话音刚落,一阵天旋地转,她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已被周治压在身下。
  还没等红梅反应过来,方才还暧昧挑逗她的手此时却掐着她的脖子,窒息瞬即爬满全身,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周治微微眯眼,忽然发现眼前这个人竟长得同某人有三分相似,再看其脸上充满着恐惧,心中突然生了几分烦躁之意,下意识松开了手。
  红梅好不容易得了空气,立即大口呼吸起来,连带着身体也不自觉往后退去。
  周治眸色淡淡地看着她退至床的最里边,而后再令他那温柔的声音响起,可偏偏又不在里面参杂丝毫真情:“到本殿身边来。”
  红梅心虽害怕,却也不敢不遵从他的命令,只得慢腾腾地挪到他的身边去。
  待少女靠近,周治一把将其揽入怀里,不管其微微发抖的身体,柔和地问道:“红梅可是扬州女子?身子这般娇柔?”说着还将手摸向她的腰间:“好似轻轻一掐,便会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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