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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可偏偏还有太多重要的事情,重要的人还捏在他的手里。
  原来,留给她的还有浩瀚无垠的不甘。
  “可我想见他,我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究竟是想见他,还是根本就不信我?”
  听到这句话,周岚清彻底忍不下去了,抬起头,那双带着热烈且早已刻入骨髓的恨意似波涛巨浪,真切地冲进周治的眼中。
  “你还有什么值得人相信的么?一个连自己父兄都下得去手的人?你算计一切,有没有想过为自己留后路?周治,你真该死,真的…”
  男人原本静静地立着,无声回应着这些现实的咒骂,却不想在某一刻竟忽然间嘎然而止。睁开眼,周岚清不再言语,面色甚至有些缓和,复杂地将目光投在门口处,随之望去,原来是周璟,他的儿子。
  周岚清不知自己的话被那孩子听了多少,只知道现在不宜再让他呆在这里,正要开口劝导其离开时,面前这个疯子却抢先自己一步开口:“过来。”
  直至那孩子的肩膀被周治握在手里,周岚清才有所触动,郁郁地凝视着面前人,而对方也同样注视着她,紧接着幽幽开口:“这孩子不错吧。”
  周岚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可周璟却已然遭受不住肩上力量的加重,微微颤了一下。
  周岚清敏锐察觉到他的动作,上手拨开周治,转而将孩子揽到自己怀中:“你又在发什么病?”
  周治看着那双玉手抚着孩子的肩膀,握在袖中拳头加紧又了几分,但面上却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意:“你要是喜欢这孩子,就放在身边养。”
  失心疯。
  周岚清瞪大双眼,一个无可救药的失心疯。
  她一边想,一边将孩子的耳朵捂起来:“你给我滚。”
  城外,一个身影驾马逐渐逼近众人视野,身边的副将警惕地起身,却被霍云祺拦下,待人愈发近了,模样愈发清晰,是个姑娘。
  他心中的那份紧张还来不及放下,却发现不对劲,不是臆想中的人,而是个陌生的面孔。
  夏然下马来,往前行了个标准的礼数,随即道:“将军,殿下令我前来同你说,事已败露,恐此次不能如约而至。”
  “怎会如此?”霍云祺皱眉:“发生了何事?”
  夏然将主子事先安排的话术进行阐述:“殿下发现端王爷未曾出宫,只是发现太晚,来不及同将军告知,之后一切,殿下会亲自写信向您阐明。”
  半以为事情到此便会办妥,不想她一抬头就看见面前男人转身就走,随后跨上马,对身边杵着的副将道:“你先带着往前走,我随后就到。”
  夏然立马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立即上前,以身挡在马前:“将军!您不能去!”
  霍云祺看了眼夏然,之后就将目光投掷皇城的方向:“不必相拦。”
  还不等夏然多解释什么,他就戳穿了其方才的隐瞒:“我不追究你的身份,劳烦避让。”
  夏然微微一怔,像是没想到霍云祺竟这么快就识破自己话中的意图,但眼下人就要从眼前跑了,使她不得不做出判断,于是只得道明了真相:“将军!您且听我一言!”
  见被自己拦住的霍云祺面上开始显露不悦,她连忙将说道:“将军!奴婢是六公主手下的奴婢,方才一言也并未作假,殿下现在并无危险,主子定会从中周旋,请将军切不可因一时性急,使殿下所谋之大事成一场空啊!”
  “将军,您可以不信奴婢,却不能不相信殿下啊!”
  头顶没有再传来声音,可马蹄欲前的姿态却不再继续,场面少了很多杂音,像是在聆听青年的抉择。
  第129章 扬州女子
  冬日已做道别,雪融化后与草木相拥,令宫内四周内的空气带了些许咸湿,万物就此步入复苏。
  今日是若兰出冷宫的日子,她真如自己所料那般,在冷宫中风光地走出去,特别是皇帝在近期还曾来看望过,这令其日子过的愈发滋润。
  站在殿门口,许多宫人争先恐后地往里进,只为将她的物件收拾收拾,更重要的是,要让主子看见自己的衷心,好让她在回宫洗牌之后赐个好职位。
  若兰观赏着重新戴上的护甲,只觉得比上一副更为金贵,心情随之好了不少;一旁的清荷则帮她拢着外衣,虽不言,可脸上的颜色却好看了不止一两分。
  本是一切向好,但若兰扫了周遭一眼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便问:“璟儿呢?怎么不见他来见本宫?”
  清荷从来就与主子呆在一块儿,哪知道周璟到底去了哪里,只得回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听说大殿下这几日都泡在书院,想是在用功读书呢。”
  “是有多用功?”若兰还是有些不满:“就连本宫都忘了来探望?整日都粘着他那个奶妈妈,待多过些日子,也该令她出宫去了。”
  清荷没忘了周璟一直以来在主子面前的日子,她是打心眼里心疼这孩子,于是两头找补道:“奴婢方才去问过御书房任职的公公,说是皇上这几日召了殿下多次,想必是殿下这几日用功,才…”
  话说到这里便适时而止,可留下的悬念却令若兰仅存那一丝不高兴一扫而空,甚至有些得意的偏了偏头,而清荷看着主子勾起的唇角,悄悄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片刻,前边开始窸窸窣窣地涌进来一些人,若兰抬眼看了一眼,没发现常喜的身影,就又顺其自然地无视了来的人,继续欣赏着手腕上皇帝新赐的翡翠镯子。
  来的正是柳莹,她上回言语冲撞了若兰,不知为何被皇帝知道了,冷落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挽回了点,今日又被派来送旨,心里老早憋了一口气。
  如今看见眼前女人这般轻视,原有的不畅快更甚,可偏偏又忌惮皇帝的脾气不敢再趾高气昂,于是强压下那口气,而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仁妃娘娘,咱们收拾收拾该回澜顺宫了。”
  听到这话,若兰才舍得分出一点目光,随即轻巧地落在面前人的身上,场面沉寂了片刻,她忽然冷笑出声:“怎么,竟是你来了?”
  不待人回复,她又继而道:“想来是有些人不知廉耻之心,尊卑之意,还是保持着原来的那些处事,进而让皇上看清了真面目吧?”
  不过三言两语,就全然扎进了柳莹那藏在最深处的自尊心,但回想起皇帝那日的不悦眼神,到嘴边的讥讽又不得已咽了回去,面上陪笑脸:“从前是奴婢不知天高地厚,眼里无珠,这才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大人大量,别同我一个奴婢计较才是,以免坏了身子。”
  “本宫自然不会同一个奴婢过不去,只是若是人人都如此,今后这宫中不是乱套了?”若兰扯着嘴角,将目光转到了身边的清荷,后者明白了主子的想法,正要行动,却被她猛地拉住。
  随即在她们身边的两个嬷嬷受到了旨意,毫无惧色地往前去,
  在接触到柳莹投来略带威胁的眼神后,也并不买账,而是在原地等候主子的号令。
  “不要打脸,”若兰的眼中开始染上些怨毒,她清楚柳莹在皇帝身边扮演什么角色:“赐她腰间二十板。”
  就在柳莹再也憋不住,正要奋起之时,又立马被嬷嬷们压了下来,而在她身后跟来的人本就不多,又顾忌着仁妃复宠,装模作样地上前阻拦了几下,就乖乖地顺势被拦在一旁了。
  紧接着,院内传来的惨叫声不绝与耳,传到若兰的那里却宛若乐章,她闲适地往一旁的贵妃椅上一坐,对身边的清荷道:“这贱人当日辱了我,又欺负了你,如此一遭,也该她受得。”
  清荷依旧是那拘谨的模样,但手中伺候的动作不免更为轻柔,余光扫过前方哀嚎着的柳莹,同样露出了几分快意。
  二十板落完,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若兰懒懒地站起身来,看也不看一眼奄奄一息的人,正要掠过她时,裙摆却忽的扯住,清荷一见便要上前将其拨开,却不料柳莹立马开口道:“感念娘娘今日放奴婢一命,奴婢无可回报,只有一言送与娘娘。”
  若兰这才肯将注意放在地上,而在柳莹那已有迷蒙的视线之中,一双带着浓厚不屑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藐视着她,足以令其的另一只手因不甘,深深陷入尚身下那仅存不多的积雪之中。
  “大殿下,大抵自后少见娘娘了。”
  此言一出,若兰的眉头瞬间皱紧,更是一手扯过裙摆,不耐烦中带着点恼怒:“什么意思?”
  “明仁宫内近来又热闹了不少,娘娘若是感兴趣,不妨去问问发生了何事。”
  清荷看着主子的怒气又开始升起来,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安抚道:“娘娘,有何事咱们一查便知,莫要听信旁人闲言碎语,谨防有人要害咱们呀!”
  听了清荷的话,若兰才止住杀心,瞪了地上人一眼,最后道:“本宫看你一点记性都不吃,看来身子骨还挺硬,就在此处跪上一时辰再回去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一两宫人将柳莹架起来,好让她在跪得更标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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