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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两人又相互打了几场嘴炮,刘墨书像是意识到时间不早,紧急调转话头:“殿下,时候不早了,我这边还得去见陛下呢…”
  周岚清此时也话尽了,于是笑呵呵道:“快去吧。”
  话音刚落,眼前人却忽然伸手将自己拉进了怀中,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身边窸窸窣窣地传来些许脚步声,很快就又消散。
  “冒犯了殿下。”
  周岚清想到方才应该是有人经过,再加上两人都是女子,便也没什么放在心上,直言道:“不会。”
  而面前人此时却盯着自己,正当她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对方又一改那虚伪客套的做派:“殿下,如今倭寇虽退,但与北朝的关系却又愈发紧张,北疆恐怕是会遭遇重创。”
  周岚清意外于她的信息透露,连忙问道:“不是已然修复不少了么?怎么又会忽然紧张?”
  刘墨书顿了顿,鼻腔中还徘徊者女子刚才在怀中留下的余香,踌躇过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陛下参与了北朝立王政事,但不支持阿塞尔。”
  话已至此,她不敢再多泄露天机:“其余的,还请殿下自行断定,墨书先行一步。”
  周岚清没有拦她,立在原地,怵惕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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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芍药栏,牡丹从,朱朱紫紫斗秾华[西游记。明刊金陵本]
  第140章 北疆险境
  黄沙裹挟着边疆的土地,烈日将空气中的湿润抽离,两者互相打着配合,铸就了一片环绕着低沉的气氛,无处不在的压抑塞得人紧张。
  “将军!”
  呼声喝破片刻的宁静,随声看去,一个身着血迹斑斑铠甲的男人正往此处赶来,正是霍云祺的副将。
  “来了?”
  听到长官的问话,副将面色依旧难看,可事实摆在眼前:“还没有。”
  霍云祺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一样的回答,冷峻的神色爬上脸庞。往前走几步,大燕与北朝之间的第一城内景映入眼帘,朝远处看,百姓尚能维持基本的安宁,可当目光收回城底下,不过些许残兵,他们皆望着自己,眼里闪着什么,大概是期待。
  整整一个月了,自他们一路从大燕守的最后一座城池打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可朝廷除去几封形式性的慰问,竟没有一点表示;粮草已临近不足,派出的信上只回复京城受倭寇入侵,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人打发了。
  收回目光,在转过身望去,敌军好似杀不完,刚拔了前百里的军营,一夜过后,又朝前驻扎了数十里。
  再结合皇帝那扑朔迷离的态度,霍云祺难以不多想象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若要说从中非要揪出一个能够安慰人的消息,那便是周岚清传来的,自己的阿姊暂无性命之忧。
  可形势之变,往往是以人所未能料及之态呈现出来的。
  城墙之中忽然冒出个行色匆匆的勘查兵,上来只喊“报——”,拖着尾音,直至二人之前跪下禀告:“将军!敌军又来了!来得好多人!比前几次的多得多!”
  闻言霍云祺再看城墙之外,果真,不过眨眼之间,密密麻麻的人马从坡往下蔓延而来,随后便有震天呼喊,气势喧天,令人闻风丧胆。
  可霍云祺并非常人也,只对人言道:“慌什么?还怕他们不来!”
  说罢,他往城下大喊:“取来白云马!”
  下头立即有人应声,瞬即之间,以白马恍若乘风而来,又因迟迟未见其主开始焦躁起来,在原地不断嘶鸣。
  恰是这阵阵响声,却令城内守兵的胆气逐渐回笼,尔后开始有人高呼:“将军!”随后立即有人加入,一瞬间,人声,马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相互混杂,竟也不必城外的敌军差上多少。
  霍云祺面色沉静,且并无任何惧意,甚至还有几分亢奋。见士气已起,抬脚便要往城下而去。
  身旁的副将见状,也要随他同往,却被其伸手拦住:“阿城,还记得昨日我跟你说的那个战术?”
  何城眉头一皱,语气更是带着犹疑:“将军,这不过是开头一说,具体尚未实践,怎么…”
  霍云祺不是傻子,这招他早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成的战术,否则也不会在此决定。
  再说,实践乃检验真理之唯一准绳,凡经实践所验证之识见,皆为真理之所在,具有不可撼动之性质。
  不过眼下,他也懒得多跟对方掰扯,立即下令:“就按照我说的那么办!”说罢,又看了一眼气色差得吓人的勘查兵,将手中木棍丢给他:“这次不用上场了,你在此为我们敲鼓,要大声些!能不能行就靠你了!”
  半晌,城门开启,鼓声渐渐高昂起来,为首青年目显寒光,宛若猛虎出山,口吐之言,更是气如洪钟:
  “诸君!且待我取来敌方首级,畅饮通宵!”
  在他身后响应者紧随其后,其发出的声音排山倒海,手中兵器拖着地面黄沙,营造出天然迷蒙的沙雾,以至于迎面而来的人难以分清对方的数量,但单凭这可怕的气势,足以震得人恍惚。
  待黄沙散尽,原有的霍家军早已分散多处,集结成多个小团体,依照平日训练的那般,又多人结合成了一个多面修罗,将多处数倍的敌方如蛋黄似的打散,以至于北朝军队迫不得已地仓皇分散开来。
  其中最为亮眼的不过是为首的霍云祺,只见他手握长矛,身骑白云马,恰似地狱爬出来的鬼魅,所到之处,割尽人命。
  北朝早就将霍云祺的名字刻在了心头大患这一榜单之上,兵卒一见他这番态势,多是吓得魂不守舍。
  气魄足三分,战场赢七分。
  大燕这不要命地打法,令原本收到援兵未到的北朝军队连连后退,不经开始盘算起了这消息的可信度。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原本看着不多的人,怎么越打越多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霍云祺所言之战术:先有由勇猛精进的打头阵,随后将战场往后拉,再让二等精力往里头蔓延。
  就在此时,从城中涌现比刚开始更多的士兵,由于依旧是黄沙披身,最前头的更是大喊:“将军!援兵已至!援兵已至!”
  而那些原本就心里发虚的敌方听闻更是大骇,士气削减大半,匆忙败退。此次前来的是个颇为谨慎的将领,他可不是没听见霍云祺那句要自己人头庆酒的话,于是连忙下令撤退。
  霍云祺折断手臂上的箭,看着仓皇离场的乌压压一群人,呲笑了一句:“没种!”
  方才喊着援军的人,待黄沙退去,就显现出真实的面容,不是何城还能是谁?其身后跟着的就是那些残兵,个个举着兵刃,看着敌人逃跑,不由得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便是霍云祺所谋的最后一步。
  正所谓,形人则我无形,如是者也。
  北疆现状暂时得到遏制,而明善宫中却再次上演新的篇章。
  宋青受邀而至,与周岚清二人于书房中久违详谈要事。而当他前脚刚踏入,甚至尚未说上一句话,就被外头动向震得不轻。
  周岚清意识到不对劲,只听房外隐隐传来“陛下”的字眼,下意识与对方相视,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意外。
  “快,”看了一眼帐幕,将人直往里赶
  :“先躲到后面去。”而在这急迫的时间内,她竟也想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不论什么声音,千万别出来,知道了么?”
  宋青皱皱眉,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难免有些失语,遥想当时那个姓霍的,是不是也是在这紧急的情况下被撵到幕后去的?
  片刻,当门开启之时,周岚清已在前头等候,兴许是以往有了藏人的经验,如今表露出来的不同上回般心虚,即为落落大方之态。
  “你来干什么?”
  话才出口,眼前猝然被飞扬起来的纸张包围,始作俑者周治将这些刻满了江南近来的形势甩到她面前,冷冽的质问声随之而起:“这些是什么!”
  周岚清随意瞥了一眼,脸上不仅没有任何异色,反而浮现嘲弄之意:“我怎么知道是什么?难不成还要我来捡么!”
  周治被她这副模样一激,反而冷静了不少,唯余一双暗沉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恍若要将其拆置入腹。
  “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周岚清听其所言,正要开口反驳,就见他步步逼近自己,好似毒蛇蜿渡而来,惹得她有些心底发毛,不由得往后退去。
  可不等她多行动,就见周治已至跟前,猛地将人拉进,周岚清撞进他的怀里,一股药香扑面而来,反应过来后,温热的气息在脖颈处落脚。
  一瞬间,只觉得彻骨的寒意贯彻全身,引得周岚清立即炸毛:
  “你想干什么!”
  说着,下意识想到若兰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再回想起近几次见周治,他都很不对劲,时时刻刻都在爆发的边缘,情绪极度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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