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鸣人看见一手的狐狸毛,尴尬地朝着九尾笑了笑,试图把红色的狐狸毛按回去,无果。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在一人一兽的对视中蔓延。
  “小鬼!”九尾怒吼,九条尾巴犹如钢鞭挥舞,在地面拍的啪啪作响。
  “九喇嘛,我错了。”鸣人毫不犹豫的滑跪,双手合十朝着九尾道歉。
  见此情景九尾心中越发烦躁不已,倒不是几根毫毛的原因,身为存活了千年的尾兽,还不至于心胸狭隘到和一个人类幼崽计较这种小事的地步。
  它只是有些焦躁于这个人类幼崽的态度,这个它所憎恨的,囚禁了它的人柱力之子,为什么不害怕它?
  凭什么摆出这么一副亲呢的样子?
  【九尾妖狐】是尾兽之首,是这世间憎恨的集结体,是不可逃避的大天灾,甚至可以说是恶意本身。它对于人类情绪的感知如同呼吸一般简单,纵使伪装再好,贪婪,杀意,恶意,憎恨……一切的负面情绪都无法逃脱九尾的眼睛。
  在漫长的岁月中,九尾已经见过了太多人类的恶意。
  弱小的人类将它视作天灾,敬畏,恐惧,甚至憎恶,而诸如宇智波斑那样的强大的忍者则试图奴役它,贪求它的力量,即便是被称之为“忍者之神”,自诩为一心为了和平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也不过是把它封印,作为武器代代流传。
  以憎恶还以憎恶,以伤害还以伤害,千年的封印扭曲了尾兽的心灵,过去的名字早已遗忘在时间长河之中,只留下了【九尾妖狐】这个名字,以及对于人类深不见底的恶意。
  九尾,发自内心的憎恶着名叫“人类”的这个种族,憎恨着名叫“忍者”的生物。
  然而面前这个人类幼崽却不一样,他明明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柱力,不过是漩涡玖辛奈之子罢了,居然在未出生之前就诞生了自己的意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道出了尾兽的真名,九尾对此难以置信,正是因为这份难以置信,九尾才将他的意识拉入了封印住它的,漩涡玖辛奈的意识空间。
  在这个它的本体所在的空间之内,即便是空间的主人,漩涡玖辛奈的意识也无法轻易窥探。
  在这个空间之内,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掐死这个脆弱的灵魂,毁灭这个弱小的意识。
  然而面对着这个奶团子一样的,它一只手就可以碾死的幼崽,蝼蚁一般的人柱力之子,面对着那双湛蓝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全然的善意,信赖……甚至是喜悦,九尾尖锐的指尖缓缓放下了。
  “人类之子。”九尾瓮声瓮气道,“老夫再问一次,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既然你知道老夫的真名,也就代表着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你真不怕老夫吃了你吗?”九尾猩红的兽瞳戏谑的眯起,流露出人性化的讥讽,仿佛只要鸣人说错一句话,它就不介意开开荤。
  “尾兽又不吃人,不就是薅掉了几根狐狸毛嘛,这么恐吓小孩子,九喇嘛真是小气鬼……”鸣人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九尾摇头,耳朵微微竖起。
  “没有什么!”鸣人瞧见九尾狐疑的模样,连连摆手,然后继续说道,“因为名字是九喇嘛你告诉我的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体内的九喇嘛消失不见,鸣人却依旧感觉到了和面前的这只九尾若有若无的联系。
  这的确是他认识的那只九尾没有错。
  鸣人看向被重重锁链捆住的尾兽,眼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哀痛,随后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九喇嘛告诉了我你的名字,这次轮到我了,我的名字是鸣人,漩涡鸣人。”
  “鸣人,漩涡……鸣人?”咀嚼着这个名字,九尾不知为何有种怀念,以及一丝淡淡的欢喜。
  “没错,鸣人!”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拍拍了胸口,爽朗笑道,“我可是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大爷哦,而你也不是什么九尾妖狐而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搭档,九喇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这幅模样,不管是敌人的阴谋还是他还在做梦,重要的是把自己的心情传递到九喇嘛心中,鸣人坚信只要他和九喇嘛一起就没有人能打败他们!
  【你不再是妖狐,你是和木叶村的我搭档的,九喇嘛!】
  九尾的脑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那是金发碧眼,背后有着漩涡图案的少年背对着它打开封印之门的模样。
  喜悦,欢欣,释然,感动,愧疚,以及自豪……面对着这骤然涌入的陌生感情,九尾突然发狂!
  “闭嘴!”九尾龇牙怒目,发出震天动地的兽吼,“这是什么幻术!木叶村,可恶的宇智波!你们别想控制我!”
  九尾的巨爪高高举起,在漫长的岁月中九尾不止一次的被宇智波的眼瞳奴役,而它对此深恶痛绝却无法反抗,如今鸣人突然出现,甚至仅凭一句话就让九尾的情感陷入了暴走。
  对于九尾而言,突然闪现的本不该存在的记忆,在它心中除了宇智波那双邪恶的写轮眼之外,没有其他理由。
  应激的九尾失去了理智,只想着让这个动摇它感情的人类幼崽消失,眼看着那巨大锋利的野兽利爪要将下方小小的人影碾成血沫的关头,九尾的动作的突然停下。
  一来是九尾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为何下不去手,二来是眼前这个人类幼崽口中吐出话语实实在在地震撼住了它。
  “守鹤,又旅,矶抚,孙悟空,穆王,犀犬,重明,牛鬼,以及九喇嘛。”①鸣人一个一个的说出尾兽之名,他知道名字对尾兽的重要性,在大家的查克拉不在体内的情况下,这是最快取信九喇嘛的方法。
  “不可能……”九尾的眼中浮现迷茫,“就算是宇智波斑在世也不可能知道尾兽的名字……”
  能够知道这世间所有尾兽名字的除了创造它们,为它们取名的六道仙人之外,只有一种可能。
  “大家的名字都是好名字啊。”鸣人插着腰,对九尾露出了熟悉的笑容,湛蓝的眼瞳熠熠生辉,“九喇嘛也是。”
  眼前这张笑脸与九尾多出的记忆中的少年面容重合起来,九尾的仿佛回到了幼时六道仙人与它们诀别之时。
  即便天各一方,它们亦会迎来真正的重逢之时,呼唤着九大尾兽真正之名的碧眼少年,会得到尾兽们的认可。
  “六道老头,这也太久了。”一道晶莹的泪水从九尾的眼角滑下,九尾终于不再抗拒多出来的,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过去与未来相互融合,仿佛与九尾的意志共鸣一般,一只小小的九尾模样的的虚影,突然从鸣人的肚子中跳了出来,甩了甩耳朵,看了两眼鸣人,就朝着九尾跑去,与九尾的身型融为一体。
  鸣人震惊地摸了两下肚子,他刚刚明明没有感觉九喇嘛的查克拉啊?
  没有理会鸣人的吃惊,与缩小版的自己融为一体的九尾过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露出了鸣人再熟悉不过的无奈眼神,“鸣人,你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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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火影里的尾兽之名,从一尾到九尾。
  第3章 玖辛奈妈妈的震惊
  看到了九尾不再戒备的眼神,鸣人意识它恢复了意识。
  “九喇嘛,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变成了这幅模样?”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爸爸妈妈也还活着,九喇嘛你刚刚也差点认不得我了,这是幻术吗?就像限定月读一样?”
  虽说完美人柱力不会中幻术,可比起时间穿越,回到过去这种玄幻的事情,鸣人觉得还是幻术的可能性更大。
  闻言九尾摇了摇头,道,“不是幻术,鸣人。”
  “佐助带回来的吊坠有着奇妙的力量,我被压制住了,无法出来。”九尾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虑,把鸣人放在自己手心举起来,认真道,“鸣人,你也应该察觉到了,你现在的这幅模样是受到了时间忍术的影响,人柱力和尾兽一体,几乎无法自然分割,受那个吊坠的影响,我也和你一样回到了过去。”
  与时空间的有关的忍术都极为稀少,尤其是时间忍术,如果说空间忍术是人智所能达到了极限,那时间忍术甚至已经超越仙术到了神明之术的范围,更何况这还不是作用在施术者本身,而是作用在两个被施术对象身上的,即便是大筒木辉夜,鸣人也很难相信对方有这种力量。
  知道鸣人一时难以接受,九尾只得继续解释道,“宇智波带土所创造出的限定月读无论是幻术,还是平行世界,都是另一个九尾,并非是我,鸣人。”
  “你刚刚说我差点没认出你,你没有说错,鸣人,严格来说,刚刚为止和你交谈的,的确不是现在的我而是过去的我。”
  一个时空不可能存在两个相同的个体。第四次忍界大战之时波风水门身上的只是一半的阴九尾,严格来说阴九尾和阳九尾加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九尾,所以九尾才能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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