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护工阿姨差点把手指头削下来。
  盛柔僵在原地。
  就陆绎琛还能面不改色,淡定地走进去:“外婆,你说谁丁克?”
  “你们没有丁克?”外婆察觉到自己刚才有点过激,缓了口气道:“那你们怎么还没怀孩子?”
  这个问题就很尴尬了。
  盛柔捂脸走进去,不知怎么接话,就听见陆绎琛慢条斯理来了一句:“外婆,这事急不来,得慢慢来。”
  哪里来的慢慢来,还有半个月就离婚了。
  盛柔秀眉微蹙,“外婆,你不要每天揪着这一个事来说,你不嫌烦我都听都听烦了。”
  “我不说,那你倒是怀个重孙给我啊!”
  外婆动手术后,整个人精神加倍,连带说话的中气都足了不少。
  盛柔默默和陆绎琛对视一眼,两人同款无语。
  在催生这件事上,陆奶奶和外婆能组个团,天下无敌。
  “你们聊吧,我去找贺医生。”
  这种事交给陆绎琛应付,她只想溜。
  谁料,陆绎琛压根没给她溜的机会,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一沉,“我去,你陪外婆聊天。”
  他站在这又不是死了,她单独去见另一个男人。
  “我就问问康复情况……”
  “我去。”
  他重复一遍,语气已经没刚才那么温和,有些蛮横霸道。
  外婆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像明白什么,随即笑开,“丫头,你陪我,外婆有话跟你说,让绎琛去。”
  盛柔看陆绎琛一眼,没得选,只能认命留下来,接受催生的碎碎念。
  ……
  医生办公室。
  两个男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四目相对,神情不善。
  贺州例行公事,阐述现阶段外婆的康复情况,陆绎琛漫不经心听着,一双黑眸冷冷看向对面。
  真不知道盛柔看上他哪里。
  无框眼镜,白衬衣,端的是禁欲斯文的范,不知道内里是个什么败类。
  “陆总对我有意见?”
  贺州察觉到那抹敌意的目光,合上病例,抬眸看他。
  “你和盛柔是同一所大学?”陆绎琛淡声问。
  “我比她大两届,同在学生会。”
  贺州儒雅一笑,可那笑在陆绎琛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声音沉了沉,“贺医生,我不管你和盛柔以前是什么关系,但她现在和我是夫妻,希望你心里有数,不然到时候闹得脸上难看,谁都不好过。”
  字字不提威胁,句句都像威胁。
  贺州身子往后靠,镜片后眸光微动,反应过来陆绎琛今天来的真实目的,笑了笑。
  “所以,陆总今天过来,是来警告我?”
  第62章 感情顾问两头跑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错。”
  算他不蠢。
  贺州神色未动,语气依然温和:“我自认为没有和盛柔发生过什么吧?”
  是没发生,发生的话你挨揍了。
  陆绎琛看着他,不冷不热道:“你们本来就是医生跟患者家属的关系,保持距离是好事。不然真有什么风言风语出来,也会影响贺医生的工作,不是吗?”
  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贺州的笑意渐渐淡下去。
  陆绎琛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迈步离开。
  手刚放在门把上,身后响起贺州平静的声音。
  “盛柔外婆很快就出院了。”
  闻言,陆绎琛手上动作顿住,回头冷冷睨向他,“你什么意思?”
  贺州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过去,脸上挂着温和自然的笑意,直视陆绎琛。
  “我想跟陆总说,盛柔这样的好姑娘,陆总要是不珍惜,自然有人会珍惜。”
  “珍惜”两个字被他咬得颇重。
  “砰!”
  陆绎琛抬手抓住贺州的衣领猛地往后推,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听不懂?”
  他眸底浮出一层冰霜般的狠厉。
  贺州猝不及防,眼睛撞歪,脖子被死死扣住,他抬手攥住陆绎琛的手腕,准备反击——
  “叩叩。”
  “贺医生,在吗?”
  是盛柔的声音。
  门从外面被推开,与此同时,两人同时默契松手,但从盛柔进门的角度看去,陆绎琛站在贺州面前,一手撑在墙上,两人挨得很近,好像在……壁咚。
  壁、壁咚?!
  盛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们在干什么?”
  陆绎琛嘴角抽动,抬手理了理贺州的衣领,语气平和得不能再平和,“跟贺医生谈事呢。”
  谈事要用这么奇怪的姿势?
  盛柔的表情一言难尽。
  要不是她知道这两位是直男,就刚才那诡异的场景,她都怀疑……
  贺州扶正眼睛,温和笑笑,“找我有事吗?”
  “哦……我想问问以外婆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多久可以出院?”
  闻言,陆绎琛不悦蹙起眉,“你急什么,老人家动一次大手术肯定要修养很久。”
  贺州低头看眼褶皱的衣领,微微勾唇,“那倒也不至于,外婆恢复得很好,我估计最多半个月可以出院。”
  “贺医生!”陆绎琛盯着他,有些警告意味,咬牙道,“做医生不能光凭一张嘴,要对患者负责任。”
  “当然,我亲自动的手术,自然心里有数。”
  说着,贺州把外婆的病例打开,递给盛柔,“你放心,恢复情况比我想象的都要好。”
  “太好了!”
  盛柔眼眸晶亮,认真翻看病例,由衷地道:“谢谢贺医生!”
  笑个屁!
  陆绎琛脸彻底黑下来,一把拉住盛柔的手腕,往外走,“问清楚了就走,外婆不要你陪了?你今天是来看外婆还是来闲聊的?”
  盛柔被他蛮狠拉走,连招呼都来不及跟贺州打。
  到走廊拐角处,盛柔拧眉,用力挣开,“你放手,好疼……”
  疼?
  陆绎琛这才后知后觉松手,垂眸就见盛柔白皙的手腕处多了一圈红印。
  他眼眸深了深。
  也没用多大劲,这女人水做的么,随便一碰就红成这样。
  “你怎么了?”
  盛柔揉着发红的手腕,有些埋怨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我来找贺医生。”
  用不着她来见。
  “外婆睡了我没事就过来看看,你们刚才聊什么……”盛柔盯着他阴气沉沉的脸,“不会是外婆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瞎想什么!”
  陆绎琛想揉揉盛柔的头,手抬在半空中停住,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又改为刮了刮自己的鼻子。
  “走吧,送你去学校。”
  ……
  贺州继续手头上的工作,笔尖转动,忽地蹙眉停下来。
  陆绎琛刚才对盛柔的样子,可不像是要离婚。
  这样的话……
  他眸光微暗,拿过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头很快传来忪醒的鼻音,很不满,“哥,大清早的打什么电话啊?”
  “十一点是大清早?”贺州反问。
  得得得,他这个哥和他的作息完全相反。
  贺朝认命从床上坐起来,“说吧,这么早要问我什么事?”
  大清早,要不是有事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姑娘……”
  “嗯?”贺朝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你行动了没?”
  “没有。”
  “还没啊,哥你这行动力不行啊!”
  贺州放下笔,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她老公找上门了。”
  听到这话,贺朝瞌睡一下就醒了,“哎哟哥,还有这种社会新闻啊,你这不还没行动吗,她老公找你干嘛?”
  “别贫。”贺州顿了顿,说:“我感觉她老公好像对她还有感情。”
  “这很正常,夫妻一场总不能完全没感情吧。你就说,那姑娘还会不会离婚?”
  “会。”
  “那就没问题。”
  贺朝悉心为老哥答疑解惑,“就算她老公余情未了,但那姑娘执意要离婚,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老公不行啊!肯定对她不怎么样,不然怎么会坚持要离婚。”
  贺州想起上次盛柔在手术室外晕倒,陆绎琛并不在身边,默了默:“接着说。”
  “她老公不好,你又喜欢她,这并不冲突。等她脱离了婚姻苦海,你再好好对她,这不就是把她从漩涡里拉出来嘛!”
  “……”
  “所以,”贺朝最后总结,“就算他老公余情未了风言风语你也不用太在意,感情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他单方面一厢情愿,没用!”
  贺州笑了笑,感觉被点一下,豁然开朗。
  另一边。
  陆绎琛把盛柔送到学校,在总裁办公室批改合同,签一会儿蹙眉停一会儿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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