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这林家,真是没完没了。
  她收拾心情,下楼。
  抬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幻影,嚣张地停在禁停区。
  她拉开车门钻进去,司机识趣升隔板。
  “晏老师,违章停车,罚款二百……”
  话音戛然而止。
  她转头,目光定在晏听南左脸颊。
  车内光线昏暗,但那道微肿的指印依旧清晰。
  “谁打的?”
  苏软心口一抽,膝盖跪坐,捧住他脸。
  “老爷子。”
  “什么?!”
  苏软心头火噌地冒起,眼底窜起小火苗。
  “他凭什么打你?”
  “老匹夫!冥顽不灵!专横霸道!”
  “他以为现在还是封建大家长时代吗?动不动就上手?”
  “他怎么不打他自己!”
  “老东西手劲还挺大。”
  他手臂收紧,将她拢入怀中。
  “嗯,他不对。”
  苏软咬咬牙,指尖轻碰。
  “疼不疼?”
  “心疼了?”
  苏软瘪嘴,指腹在那片指印附近打圈。
  “我心疼我自己,这么帅的老公,破相了晚上我怎么下嘴?”
  晏听南喉结滚动,埋在她颈窝低笑。
  “破相了就不亲?”
  “软软,你这是外貌歧视。”
  苏软被他蹭得发痒,缩着脖子去推他脑袋。
  “歧视你怎么了?本颜狗就是这么现实!”
  “那这里呢?”
  他捉住她手指,引着往……上按。
  “没破相,随便亲。”
  苏软耳根一热,想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晏听南,你哄人能不能别带颜色?”
  “能。”
  他抬头,一秒切换禁欲脸。
  “老婆,疼。”
  “吹吹,再亲亲。”
  苏软被这声疼叫得耳蜗一麻,秒速凑过去,在那道指痕上轻轻吹了口气。
  她低头,唇瓣贴那道指痕,轻轻吮,像猫舔奶。
  晏听南指骨一紧,扣紧她腰肢,低头就咬住她下唇。
  缠绵的吻带着安抚和索求,直到她气喘吁吁才松开。
  苏软靠在他怀里平复呼吸。
  晏听南忽然想起正事。
  “明天我要去苏黎世一趟。”
  苏软一怔:“这么突然?去多久?”
  “一周左右。”
  他垂眸看她,眼底情绪深沉。
  “有些海外资产和关节,需要亲自去理顺。”
  他语气平淡,苏软却听出了背后的波澜。
  老爷子那些压箱底的海外暗桩,他终于要动手清算了。
  这一趟,绝不会太平。
  “苏黎世回来,我们就准备婚礼。”
  第197章 心甘情愿,求之不得
  苏软心跳倏地漏了一拍。
  尽管早就领了证,但听到婚礼两个字,心底还是泛起涟漪。
  “婚礼?”
  “嗯。”
  晏听南轻抚着她的长发。
  “欠你的仪式,该补了。”
  苏软眨巴两下睫毛,尾音勾得又软又坏。
  “是不是想收份子钱了?”
  “嗯,收红包是顺带的。”
  “主要是想看你穿婚纱,被我扒。”
  苏软被他这句扒婚纱骚得耳根又一热。
  “那婚礼我要中式。”
  晏听南挑眉:“嗯?”
  “凤冠霞帔,层层叠叠,够你拆一晚上。”
  她眨眨眼,语气无辜。
  “充分满足晏老师爱动手的癖好。”
  “先拜堂,再敬酒,等所有流程走完……”
  晏听南低头,咬她耳垂。
  “可以。”
  热气灌入耳蜗。
  “再慢慢拆我的凤冠霞帔。”
  “从外到里,一层一层,层层剥尽。”
  “拆到我的新娘子,浑身只剩月色,里外尝遍。”
  苏软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被他话里的画面感撩得腿软。
  “晏老师,你这婚礼策划案带颜色过不了审吧?”
  “过不了也得过。”
  他指腹摩挲她后颈。
  苏软笑起来,靠在他肩上。
  “那就说定了。”
  “等你从苏黎世回来,我们就开始准备。”
  她手指轻轻描摹他眉眼轮廓。
  这个男人,在外面搅动风云,手段狠厉,树敌无数。
  回到家,却会把最不设防的柔软和依赖,统统给她。
  晏听南收紧手臂。
  “嗯,回来娶你。”
  ……
  车停在了一家隐蔽的私人会所前,门头低调,内里却别有洞天。
  晏听南牵着她穿过静谧的回廊,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
  除了他,还有两个生面孔。
  陆灼懒散地陷在沙发里,玩着打火机,看见他们进来,掀了掀眼皮。
  目光却下意识往苏软身后瞟。
  没见到想见的人,眼神黯了黯,又闷头继续玩打火机。
  另外两个男人闻声抬头。
  一个穿着熨帖的浅灰衬衫,面容清俊冷冽,气质温润,正慢条斯理地煮着茶。
  他闻声抬眼,目光清淡,像山巅雪,先掠过晏听南,最后落在苏软身上。
  另一个则风格迥异,寸头,眉骨一道浅疤,见他们进来,双眼一亮,立刻起身上前。
  “哟,可算来了!”
  “这位就是让我们晏大佛爷铁树开花还直接结果的小嫂子吧?”
  他笑嘻嘻地伸出手。
  “闻靳骁,跟听南光屁股玩到大的。”
  苏软对这自来熟的架势有点想笑,刚要伸手,被晏听南不着痕迹地揽住腰往后带了半步。
  “手收回去。”
  晏听南语气平淡。
  闻靳骁啧了一声,收回手,也不尴尬。
  “小嫂子你看他这小气劲儿!碰下手都不让!”
  晏听南揽着苏软的腰坐下,淡淡介绍。
  “闻靳骁,搞军工的,嘴贫,人还行。”
  “晏听南你这就没意思了,在嫂子面前败坏我形象?”
  温润的那位放下茶壶,微笑着。
  “听南,苏小姐。”
  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清泉击石,温和有礼。
  晏听南手臂自然搭在她椅背上,给她介绍。
  “鹤司忱,是医生。”
  “鹤医生。”
  苏软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京圈鹤家长子,医学世家,那可是真正的百年望族,医疗界的庞然大物,底蕴深厚,难怪气质如此出众。
  自己开的私立医院名流汇聚,本人更是国际顶尖的外科圣手。
  鹤司忱看了闻靳骁一眼,递过一杯刚沏好的茶给苏软。
  “苏小姐,别介意,靳骁他嘴糙。”
  “尝尝,安神。”
  苏软接过,笑道:“谢谢鹤医生。”
  她低头抿了口茶,茶汤清冽回甘。
  刚放下杯子,晏听南便极其自然地端起来,就着她唇痕未消的杯沿抿了一口。
  见状,闻靳骁直接吹了声口哨。
  “卧槽!晏老板你洁癖好了?”
  晏听南放下茶杯,面不改色。
  “分人。”
  苏软耳根微热,在桌下轻轻掐他手心。
  晏听南反手握住,十指紧扣,放在自己腿上。
  闻靳骁被他这区别对待酸得牙疼,转头拱火。
  “灼儿,你看见没?”
  “以前咱们喝他口茶,他能把杯子扔了!”
  陆灼正烦着,闻言掀了掀眼皮,语气泛酸。
  “他?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嘴最硬,其他地方早软得没原则了。”
  鹤司忱温声插话,带着淡淡笑意。
  “听南不是没原则,是原则换了人。”
  晏听南没理会这几个人的调侃,指腹轻轻摩挲着苏软的手背。
  “点菜了么?”
  晏听南抬眼看向闻靳骁。
  “我太太饿了。”
  闻靳骁翻了记白眼。
  “合着我们刚才都在对空气输出是吧?”
  鹤司忱适时接话。
  “已经安排好了,都是这里的招牌,苏小姐看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将菜单平板轻轻推到苏软面前。
  苏软刚要伸手,晏听南已经先一步拿过,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低声问她。
  “红酒烩牛尾?金汤鲍鱼羹?”
  他报的菜名,全是按她偏好的清淡鲜甜口味来。
  “嗯。”
  苏软点头,凑近了些,下巴几乎搁在他肩膀上,小声补充。
  “还想吃清蒸蟹。”
  晏听南动作一顿,侧眸看她。
  “性寒,只能尝一点。”
  “知道啦。”
  闻靳骁嘶了一声,搓了搓胳膊。
  “这顿饭还没吃,狗粮先管饱了。”
  菜很快上齐。
  晏听南挽起袖口,露出劲瘦腕骨,拿过蟹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