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只见龙案之后,皇帝面沉如水,神色阴郁得仿佛暴风雨前的天空。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萧修湛恭敬地行礼,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皇帝锐利的目光如寒芒般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朕听说你此次领兵剿匪,大军几乎毫发无损,然而顾御史的独子顾亦庭却在匪巢之中丧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你为何要让他身陷险境,深入匪巢?如今御史台群情激愤,纷纷上奏弹劾于朕,说朕是公报私仇,故意指派顾亦庭随军西行,又暗中授意加害于他!”
  “这……”萧修湛闻言,连忙跪倒在皇帝面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父皇明鉴!绝非儿臣有意安排他进入匪巢,实在是这顾亦庭急于求成,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故而不顾劝阻,擅自冲入匪巢之中!当时情况紧急,儿臣连阻拦都来不及啊!”
  “事到如今,你再做这番辩解,又有谁会相信!”皇帝厉声喝道,语气中满是不悦。
  “顾亦庭身死,你为何不将他的遗体带回京城?现在御史台那帮老家伙揪住此事不放,非要朕设法寻回顾亦庭的遗骸,好让顾家能够入土为安!朕近日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简直不堪其扰!朕命你即刻派人重返西榆匪巢,务必将顾亦庭的尸首给朕找回来!此事若再办不好,朕绝不轻饶!”
  萧修湛听得心惊胆战,冷汗湿透了衣衫。
  当初他就是故意不将顾亦庭的尸体带回来的,唯恐带回来让仵作验出其中的端倪,暴露真相。
  如今却要他亲自带人去将尸体找回来,这不是为难他吗?
  “父皇,那日剿匪之战,战况极其惨烈,顾亦庭的尸首恐怕早就被摧残得破烂不堪,面目全非,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运回京城啊……”
  萧修湛极力辩解,试图推脱。
  “朕不管这些,反正这件棘手之事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就应当承担一切后果,妥善善后!”皇帝语气冰冷,不容置喙,“顾亦庭之死,归根结底也是你疏于管束,玩忽职守所致,你理应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负责任!”
  萧修湛闻言,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应道:“儿臣遵旨!”
  离开御书房后,萧修湛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像是燃了一团火,郁结难舒。
  他经过一个宫殿,发现有座宫殿匾额上的殿名被改为“芙蓉殿”。
  他问宫人:“这芙蓉殿住的是什么人?”
  “回瑞王殿下,这里住的是香妃娘娘。陛下说香妃娘娘天生丽质,身带异香,那香味如芙蓉般清雅脱俗,故而赐名芙蓉殿!”
  萧修湛冷笑一声:“父皇对这香妃还真是上心啊!”
  他贵为天子帝又如何?
  如今宠爱至极的女人曾经也不过是自己枕边的玩物罢了。
  萧修湛想起凝香那张娇艳的面容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段。
  他忽然知道,自己胸口这团邪火要如何释放了。
  第95章 可防身的宠物
  “殿下……”凝香惊愕不已,她猛地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萧修湛未让任何宫人通传,便径自走进了她的寝殿,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
  “本王想念香妃娘娘,便不请自来了!”
  话音刚来,他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凝香顿时慌乱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寝殿内的宫人,“别这样,宫人在看着呢!若是传出去……”
  “怕什么,这里的宫人都是我母妃的人。”萧修湛轻咬她的耳畔,声音暧昧,“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出格之事,她们也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凝香一惊。
  四皇子果然没猜错,她身边都是眼线。
  幸好她足够谨慎,每次与萧凌川见面都是只身前往,未曾携带任何宫人。
  否则,她暗中认萧凌川为主子这件事,恐怕早就被熙贵妃和萧修湛察觉了。
  她装出委屈无奈的模样:“可臣妾如今已经是陛下的妃子了,是殿下名义上的庶母,殿下这般对臣妾,岂不是犯了祸乱宫闱的大罪?”
  “是父皇的妃子又如何?”他轻笑一声,语气轻佻放肆,“也改变不了你是本王女人的事实!”
  话音刚落,他便不顾她的抗拒,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宫人们见状,心领神会地纷纷退下,并将寝殿的门关上,把满殿的旖旎春色紧紧地锁在其中……
  “荒谬!”
  熙贵妃怒不可遏:“那女支子如今已是你父皇后宫的女人,你怎么能和她搅和在一起?你疯了吗?”
  “母妃这么气做什么?”萧凌川方才在凝香那尝到餍足的滋味,此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声音也有些慵懒,“反正她宫里的那些人都是母妃的人,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你……”熙贵妃被他气得胸口闷痛,“本宫真是不明白,那种出身低贱的女支子究竟有什么好?竟能让你们父子俩被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下作玩意儿,你们就不嫌她脏吗?”
  “母妃!”萧凌川脸色有些阴沉,“别这么说凝香。她虽是女支子,可儿臣是她第一个男人。当初要不是儿臣冷落了她,老鸨又逼得她走投无路,她也不会被迫入宫委身于父皇。说起来,是儿臣亏欠了她。”
  “你亏欠她?怎么,你还想弥补?要不,本宫把这贵妃的头衔给她如何?”熙贵妃冷笑道。
  见她是真的动怒,萧凌川连忙安抚道:“母妃息怒。她如今不过是儿臣放在父皇身边的一颗棋子,儿臣今日找她欢好,只因在父皇那受了气,拿她泄欲罢了。在儿臣心中,她只是个玩物,母妃又何必将她放在心上?”
  “你最好只是将她当棋子,当玩物!”熙贵妃咬牙切齿,“否则,本宫定会要了她的命!”
  “儿臣对天发誓,鱼水之欢不过是驯服她的方式!”萧修湛信誓旦旦道,“从前儿臣就是用这种方式驯服她的。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儿臣跟她有了这层关系,更容易拿捏她了,不是吗?”
  他凑到熙贵妃耳边,低声道,“她现在身上都是儿臣留下的痕迹,这几日怕是不能伺候父皇了。想必父皇很快就会来找母妃了。”
  听到这话,熙贵妃脸上的怒意这才消散。
  虽然自己儿子和那女支子搞在一起让她觉得既愤怒又恶心,可一想到可以暂时让皇帝不去哪个贱人宫里,又觉得这种恶心也不是完全不能忍。
  景和宫里,凌风前来禀报。
  “殿下,果然不出你所料,三皇子已派人暗中搜寻一具身高体型与顾公子相仿,且胸口中剑身亡的尸体。他还特意交代,一旦找到合适的尸体,便要将其面容彻底毁掉,好让顾家将其当做顾公子安葬!”
  萧琪钰脱口而出:“那顾家岂不是要世世代代祭拜一个来历不明的孤魂野鬼?三哥这招偷梁换柱未免也太过歹毒了!”
  萧凌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派人盯紧那个负责寻找尸体的人,一旦有任何发现,立即按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做,务必确保万无一失。”“是,殿下!”凌风领命而去。
  萧琪钰好奇地问:“四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份大礼要送给三哥。”萧凌川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到时候你知道了!”
  “四哥,你是会卖关子的!”萧琪钰笑着道,“对了,方才我收到魏国公府送来的请帖,邀请我们前去参加马球赛。四哥,你可要去凑个热闹?”
  他口中的魏国公府,正是姑母大长公主的夫家。
  魏国公府与相府是世交,大长公主的独子小公爷自小便与相府的两位千金一同长大,与姜瑶真关系尤其好。
  “不去!”萧凌川语气冷淡,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姑母不过是想借着马球赛的机会,向众人显摆他们的马球场罢了,我去也只是给她充场面,徒增虚荣而已。”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萧琪钰故意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听说他们也给相府送了请帖,以姜丞相和魏国公的交情,想必姜姑娘也会应邀前去的。”
  听到这话,萧凌川轻咳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许久未打马球了。偶尔去放松一下筋骨,也未尝不可。”
  萧琪钰忍住笑:“那我就回复魏国公府,说我们都去参加马球赛!”
  “去吧!”萧凌川神色平静,方法方才出尔反尔的人不是他。
  ——
  相府也收到了魏国公府送来的马球赛请帖。
  姜姝宁对马球赛并不感兴趣,但姜丞相和魏国公从前是同窗,所以这场马球赛姜丞相必然携带家人前往捧场。
  她正在找去年新作的那双鹿皮长靴,姜天泽来了。
  他提着一个竹编盒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大姐姐,我来给你送宠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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