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话未说完,他瞥见两人亲密的姿态,顿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慌忙低头:“属下该死!王爷请继续!”
  说罢,他转身便退,关门声响得震天,逃得比凌芜还快。
  姜姝宁趁机从萧凌川掌中抽出手,强自压下心头悸动,故意道:“王爷,臣女倒觉得您这亲卫颇为懂事!”
  若非凌风冒失闯入,自己怕是还陷在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漩涡里,难以自拔。
  萧凌川脸色极其难看,这一个两个怎么都没有半点无眼色,净会坏他好事!
  凌风来到甲板上,见凌芜正倚着栏杆,盯着湖面发呆,一脸懊恼之色,活像只霜打的茄子。
  “凌芜,你怎么独自在这吹冷风?”他凑上前,挤眉弄眼地问道。
  凌芜抬头见是他,长叹一声,苦着脸道:“你有所不知,方才我鲁莽,闯进暖阁里,坏了王爷的好事,怕是他要记恨我一辈子了!”
  “哈哈,巧了!”凌风拍了拍她肩膀,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我刚也干了件同样的事!推门进去时,王爷正与姜姑娘……咳咳,结果被我这不长眼的给搅和了!”
  凌芜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尴尬中透出几分庆幸:“你也坏了王爷的好事?那我可放心了!有你陪着,王爷总不会记恨我了吧?”
  “别做梦了!”凌风叹气道,“你还不了解咱们王爷?那可是天底下最睚眦必报的男子!这回啊,咱俩怕是要一起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凌芜闻言,脸都绿了,喃喃道:“完了,完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
  萧修湛被紧急送回皇宫,伤势沉重,未及入宫便已昏厥。
  肃王萧锦瑜当机立断,命人请来孙神医为他医治。
  他与孙神医相识于南朔城,亲眼见识过其精湛的医术。
  他深知,偌大的京城,唯有孙神医能为萧修湛接续断臂。
  孙神医被请至麟阁宫,面上带着几分心有余悸:“肃王殿下有所不知,这三皇子心狠手辣,当初曾派人刺杀过老夫!若非景王殿下早有察觉,命凌风扮作老夫模样,替我挡下致命一击,老夫早已命丧黄泉了!如今您让我医治他,怕是……”
  萧锦瑜宽慰道:“孙神医尽管放心,此番是本王亲自请您入宫,定会护您周全。三弟若能保住手臂,欠您天大恩情,断不敢再加害于您!”
  “但愿如此……”孙神医长叹一声,眼中尽是无奈,随即步入内殿,为萧修湛施术。
  姜瑶真闻讯赶来,得知萧修湛被萧凌川断去一臂,气得面容扭曲,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景王欺人太甚!竟敢如此残害手足!妾身定要禀告父皇,为殿下讨回公道!”
  萧锦瑜冷眼扫过她,沉声道:“弟妹,休要胡言!三弟趁四弟昏迷,带侍卫登上画舫,意图对姜姑娘不轨,四弟盛怒之下才断其一臂。你若将此事闹上朝堂,父皇问起缘由,你让三弟如何自处?”
  “不可能!”姜瑶真尖声反驳,声嘶力竭,“三皇子怎会对姜姝宁那贱人动心思?定是她与景王联手,设下圈套陷害殿下!他们分明想置殿下于死地!”
  萧锦瑜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不可理喻,语气转冷:“弟妹,若帮不上忙,便少些聒噪,免得扰了孙神医救人!”
  姜瑶真被他一语堵住,只能恨恨咬牙,不敢再多言。
  直到深夜,孙神医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自内殿走出,额上犹带汗珠。
  姜瑶真与萧锦瑜连忙迎上前,急切问道:“神医,殿下\三弟的手臂可接上了?”
  孙神医叹息一声,摇头道:“手臂虽接上了,但经脉受损严重,怕是难复从前。”
  “难复从前是何意?”姜瑶真心头一紧,声音陡然拔高,“他连剑都握不住了?”
  “莫说持剑,”孙神医苦笑,语气沉重,“怕是连端碗都艰难。”
  此言一出,姜瑶真如遭雷击。
  她猛地揪住孙神医衣襟,尖叫道:“这怎么行?堂堂皇子,一臂残废,颜面何存?你号称神医,为何连帮殿下恢复如初的本事都没有?我知道了,你是景王的人!是景王指使你故意这么做,好让殿下永无翻身之日!”
  “弟妹,住手!”萧锦瑜厉声喝止,伸手拦住她,“三弟手臂经脉尽毁,能接回已是神医倾尽全力!便是华佗再世,也难让其恢复如初。你怎能如此无礼,怪罪孙神医?”
  姜瑶真却丝毫不肯退让,泪水混着怨恨淌下,咬牙切齿道:“我算是看明白了,肃王殿下与景王是一丘之貉!难怪张姑娘不愿嫁你!比起你,五皇子殿下才是真君子,至少他不会与景王那等残害手足的毒蛇为伍!”
  “你说什么?”萧锦瑜闻言,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张姑娘……心悦之人竟是五弟?”
  第204章 皇宫要变天了
  姜瑶真冷笑连连,眼中嘲讽似刀:“怎么,肃王殿下竟不知情?想当初,为促成您与张姑娘结亲,三皇子殿下可谓费尽心思!若非他从中斡旋,张家怎会点头应允这门亲事?可肃王倒好,一心偏袒那心肠歹毒的景王,任他残害三皇子殿下!
  您莫非忘了,景王身上流着南月人的血,大邺与南月积怨多年,谁能保证他无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今日他敢对手足下狠手,他日便敢弑兄夺嫡!”
  萧锦瑜目光沉如寒潭,隐隐透着愠怒:“弟妹,慎言!本王念在你忧心三弟伤势的份上,暂不与你计较。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日后还请弟妹莫要再说!”
  说完,他便带着孙神医径自离开。
  姜瑶真气得浑身颤抖,怒火中烧。
  回到内殿,望见床上萧修湛面色如纸、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心头更似烈焰焚烧。
  大邺怎么可能让一个手臂残废的皇子登基为帝?
  夺嫡之争,如今岂不是成了泡影?
  不,绝不能就此罢休!她定要让萧凌川付出代价!
  既然萧修湛无缘皇位,那萧凌川也休想染指龙椅!
  大不了鱼死网破!
  次日清晨,她算准皇帝下朝的时辰,故意不施粉黛,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直奔御书房。
  没想到刚到门口,便被大总管陈顺拦下:“三皇子妃,陛下正忙,无召不得觐见,还请回吧!”
  姜瑶真泪水涟涟,悲声哀求:“陈总管,求您通融,容妾身见父皇一面!三皇子殿下昨日遭景王毒手,一臂被生生斩断,至今昏迷不醒!妾身走投无路,只得求父皇为他主持公道!”
  陈顺面露难色:“三皇子妃,陛下有旨,无召不得入内,您还是回去吧!”
  姜瑶真以为他索要好处,忙摘下苏婉所赠的红宝石戒指,递上前去:“陈总管,只求您代为通报一声,这份恩情妾身铭记在心!”
  陈顺盯着那红宝石戒指,眼睛发直,却仍无奈摇头:“三皇子妃,并非奴才不愿帮您通报,实在是陛下不愿见啊!”
  姜瑶真心急如焚,不顾阻拦,着御书房高声喊道:“父皇!父皇!妾身姜瑶真,有要事禀告——”
  “三皇子妃,万万不可!”陈顺急得满头大汗,竭力阻拦。
  就在此刻,一阵奇异的幽香飘来,伴随着一道冷冽女声骤然响起:“何人在御书房前喧哗失仪?”
  陈顺连忙转身,恭敬朝来人行礼:“奴才见过香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姜瑶真抬眼望去,只见眼前女子雍容华贵,凤袍生辉,赫然是昔日宴会上与她同着红裙、共舞祈福的青楼女子。
  还真是红运养人!
  她暗自冷笑,谁能料到,当初那卑微欢场女子,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妃子。
  香贵妃目光如冰,扫过姜瑶真,冷声喝问:“三皇子妃见本宫,为何不行礼?”
  姜瑶真心头不忿,却不得不屈身低头:“妾身见过香贵妃,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香贵妃语气淡漠,目光睥睨,“三皇子妃请回吧。陛下今日批阅奏折,龙体欠安,正在小憩,不便接见。还请三皇子妃莫要喧哗,以免惊扰圣驾,触怒龙颜!”
  姜瑶真还想说什么,目光却不由落在那香贵妃脖颈间一抹青紫印记上。
  她身为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暧昧的印记意味着什么。
  一想到这香贵妃入宫前不过是萧修湛在春香楼捧红的头牌,心头便涌起阵阵鄙夷。
  贵妃又如何?
  不过仗着狐媚手段,惑主邀宠罢了!
  “香贵妃,父皇怕不是批奏折累了,而是被您缠得龙体欠安吧?”姜瑶真冷笑,语带讥讽,“都说贵妃擅媚惑君,妾身从前还不信,今日可算开了眼!妾身有要事需面禀父皇,贵妃若再阻拦,就别怪妾身将您那不堪过往尽数告知陛下!”
  “放肆!”香贵妃凤目一凛,怒声喝道,“来人,将三皇子妃拿下,掌嘴!”
  “你敢……”姜瑶真话音未落,便被几名嬷嬷牢牢摁住,逼她跪于香贵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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