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卧榻之侧,岂容一条狗酣睡!”萧凌川净手后,嫌弃地抖了抖被褥,语气中透着几分不屑,“本王的床,它也配上来?”
  姜姝宁闻言,低声嘀咕:“连条小狗都容不下,真是小肚鸡肠!”
  “你说什么?”萧凌川耳尖,捕捉到她的低语,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他俯身靠近,在被窝里扣住她的脚踝,指尖带着几分暧昧地轻抚她的脚趾,“王妃仗着怀了身孕,就敢在背后编排本王?别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
  姜姝宁心头一跳,警觉地缩了缩脚,嗔道:“你想做什么?”
  “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天经地义。”萧凌川声音低哑,目光幽深,带着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怀孕后,她身形渐显丰腴,添了几分柔媚的孕味,一举一动都轻易撩动他的心弦,让他难以自持。
  他顾忌胎气,一直强自忍耐,如今好不容易熬过最危险的前三个月,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渴望,欲与她温存一番,纾解这段时日的煎熬。
  姜姝宁察觉到他指尖沿着小腿缓缓上移,顿时心生不妙,急声道:“萧凌川,我还怀着孩子呢!”
  “王妃放心,”萧凌川低笑,嗓音中透着几分蛊惑,“本王自有分寸,定会……小心行事。”
  姜姝宁咬紧下唇,忍耐他的撩拨和入侵,气恼地低声道:“王爷如此……重欲,不如再纳几位侧妃,免得总来扰我!”
  此话一出,萧凌川眼中怒意骤起,声音冷冽:“王妃仗着身孕,屡屡口无遮拦,挑衅本王,看来是时候给你些教训了!”
  姜姝宁浑身轻颤,难以抵挡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心中暗自安慰自己:再忍耐数月,待腹中孩儿平安落地,她便能斩断这所有纠缠,换取真正的自由。
  次日,凌芜返回主院,一眼便看见那只小狗崽趴在路中央,一动不动。
  她起初以为它在酣睡,走近了才发觉不对劲——四周寂静无声,连它平日里轻微的呼吸起伏都消失了。
  她心中一紧,俯身伸出手去,指尖触及小狗身体的瞬间,一股冰冷的僵硬感传来。
  凌芜脸色骤变,急忙探向它的鼻息——气息全无。
  这条活泼好动的小狗,竟然已经死了!
  想到王妃对这小狗的喜爱,凌芜不敢耽搁,急忙将此事禀报给萧凌川。
  “死了?”萧凌川听闻也是一怔,眉头微蹙,“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属下不知……王爷,此事千万不能让王妃知晓。她那么疼爱这小狗,若是知道了,定会伤心欲绝!”
  萧凌川沉吟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沉声吩咐:“此事切莫声张,免得王妃难过。你先将它的尸身悄悄处理掉,再立刻去集市,寻一只一模一样的回来,别让王妃看出破绽。”
  “是,王爷!”
  凌芜领命回到主院,却惊愕地发现,方才还躺在地上的小狗尸身竟不翼而飞!
  她心下骇然,询问了院中几个下人,皆说未曾看见。
  事态诡异,但王爷的吩咐要紧,她只得将满腹疑虑压下,匆匆赶往集市,精心挑选了一只毛色、大小都极为相似的小狗回来。
  姜姝宁见到“新”的小狗,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
  她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抚摸它的头。
  那小狗却瑟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怯生生的呜咽。
  凌芜心头一紧,连忙解释:“方才它不听话,奴婢略施薄惩,许是吓着了。”
  姜姝宁闻言,只弯了弯唇角,笑而不语。
  几日后,一个匪夷所思的场面让凌芜彻底呆住了——院子里竟然出现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小狗!
  一条是她新买回来的,胆小怕生;而另一条,正活蹦乱跳地追逐着落叶,那亲昵撒欢的模样,分明就是那只本应死去的“小黄”!
  她惊得双眼圆睁,难道那日是自己看错了?
  它只是……睡得太沉了?
  “既然小黄自己回来了,”姜姝宁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这只新的便送走吧,它性子太怯,不如小黄讨喜。”
  “是,王妃。”凌芜满心疑窦,最终只当是自己闹了乌龙,便未再向萧凌川提及此事。
  她未曾留意,在她转身离去时,姜姝宁垂眸抚摸着小黄的头,唇边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欣慰的笑容。
  这往生草,果然有奇效。
  ——
  雍王一路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了京城。
  他刚一入宫门,便被几名神情肃穆的御前侍卫“请”着,径直引向了御书房。
  他丝毫没有半点紧张,毕竟,他早已修书一封,言明自己思念京城,欲回京小住。
  作为皇帝唯一的皇叔,这点小小的要求,那个病弱的侄儿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御书房内,暖香袅袅,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药味。
  年轻的皇帝萧政贤正倚在龙椅的软垫上,脸色苍白,见他进来,便露出一副温和而热切的笑。
  雍王上前行礼:“臣萧渊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不必多礼,快请坐。”萧政贤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中气不足,带着几分病态的虚弱,“朕听闻皇叔要回京,心中甚是欢喜,特意备下薄酒,为您接风洗尘。”
  雍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天子。
  太年轻,太孱弱,身旁的皇后据说至今未有身孕,后宫更是空虚。
  他心中那丝轻蔑愈发浓重,嘴上却恭敬万分:“陛下龙体欠安,还为臣如此费心,臣惶恐之至。”
  酒宴设在偏殿,菜肴精致。
  席间,萧政贤言语亲切,嘘寒问暖,处处显露出对这位皇叔的依赖与敬重。
  雍王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这样的皇帝,不过是占着龙椅的傀儡罢了,待他联络好京中旧部,取而代之,不过是早晚之事。
  他越想越是得意,杯中御酒也喝得愈发痛快。
  ……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刺骨的寒意将雍王从昏沉中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的早已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是一间阴冷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地牢!
  他身上的锦衣华服已沾满污泥,尊贵与傲慢瞬间被巨大的恐慌所吞噬。
  “来人!来人!”他扑到牢门前,用力摇晃着冰冷的铁栏,“陛下!这是何意?臣犯了何罪!”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牢房外。
  火光映照下,来人一身龙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哪里还有半分病弱之态?
  正是皇帝萧政贤。
  他神色阴沉地俯视着狼狈不堪的雍王,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雍王心头一颤,强撑着问道:“陛下……您这是……”
  萧政贤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寒冰:“皇叔,你能否跟朕解释一下,为何在你回京的同时,京城郊外,会凭空多出三千整装待发的精兵?”
  雍王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怎么会知道?
  第299章 雍王野心败露
  面对皇帝冰冷的质问,雍王心中的恐惧如惊涛骇浪,在瞬息之间强行平复。
  “陛下!”他声色俱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您这是听信了何方小人的谗言?什么精兵?臣远在封地,心心念念的都是陛下的龙体与江山社稷,对此事一无所知啊!
  臣此次回京,正是担忧那景王行事张狂,权势滔天,恐其有不臣之心,这才不远千里赶来,欲为陛下分忧!”
  “哦?”萧政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无半点暖意,“这么说,城外那三千精兵,当真与皇叔毫无干系?”
  “绝无干系!”雍王斩钉截铁地回答,心中却飞速盘算着,“臣怀疑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意图离间你我叔侄情分,还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萧政贤缓缓点头,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朕这就下令,将城外那些人悉数收押,严加拷问,定要查出是何人胆敢在天子脚下私藏兵马,构陷皇室宗亲!在此期间,便要委屈皇叔在此地暂住几日,待真相大白,朕自会亲自将皇叔迎出地牢!”
  听到这话,雍王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还好,他早有准备,那三千精兵早已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兵器也都妥善藏匿于城郊一处废弃的农宅之中。
  萧政贤就算抓了人,没有真凭实据,也奈何他不得!
  只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些年来,自己明明将野心隐藏得滴水不漏,即便是先帝驾崩,皇权交替之际,他也始终低调隐忍,未曾暴露半分。
  这初登大宝的病弱侄儿,怎会有如此手段?
  看着雍王眼中闪过的惊慌与侥幸,萧政贤心中冷笑不止。
  他至今仍记得数日前,萧凌川深夜入宫,将雍王领三千精兵潜伏于京城外的消息告知他时,他心中的震惊与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