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可还不等她们明白过来这个所谓的“检查”是怎么回事,她们就已经被祖灵抛在了自己蛇背上,帕曼也站了上来。
  祖灵迅速调转蛇头,朝黑暗中游去。
  大花兴奋地吐着蛇信子,跟在后面。
  祖灵速度极快,但却非常稳,秦绥绥她们骑坐在蛇身上,看着站在后面稳如泰山的帕曼,心中不由得惊叹,这还真是跟武侠小说里的大侠一样。
  秦绥绥也是这时才发现,这个溶洞里面,居然还有一条地下暗河,要去蛇巫部落,应该是要经过这条暗河的。
  果然,大约10分钟后,祖灵便停了下来,将她们抛上了岸。
  “&#&*@##@*&%……”
  秦绥绥二人都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见一声凶神恶煞的声音,伴随着一串叽里咕噜的语言。
  她们懵逼地抬起头,帕曼适时开口:“把你脖子上挂着的鳞纹蛇佩拿给他看。”
  秦绥绥连忙站起身,把黄卫民给她的那枚信物拿了出来,递过去。
  果不其然,看见信物,原本凶神恶煞的男人脸色顿时柔软了些,还微微朝她鞠了一躬,便给她们放行了。
  此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多,蛇巫部落里除了举着火把到处巡逻的人,里面极为安静。
  帕曼将她们带至一处船型茅草屋,低声开口:“今天晚了,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明日再去见大祭司。”
  秦绥绥点头道谢的同时,暗中打量这间屋子,说是茅草屋,其实不贴切,房屋主体应该是木制的,屋顶又像是盖了藤蔓,墙壁上又有竹篾,整座屋子充满了大自然的风情。
  屋内到处都雕刻着蛇形图腾,甚至在房梁上,还盘着几条五颜六色的小蛇,正吐着蛇信子望着她们。
  贾真真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悄悄拉了拉秦绥绥:“绥绥,这该不会是蛇屋吧?我们晚上真的要在这里睡觉吗?”
  秦绥绥看了看身旁的大黄,又看了看一直跟着她们的大花,心中安定了些:“放心,应该没事的。”
  帕曼将她们带至这里,人就不见了。好在有大花在,甩着尾巴指引她们去打水洗漱,又甩着尾巴带她们去房间。
  睡了一个不太踏实觉,梦里都是梦到自己被蛇咬。
  早上起来时,晨雾还未散尽。秦绥绥站在窗户边,观察整个部落。
  部落中的屋子基本上都跟她们所住的这间一样,像倒扣的独木舟,脊梁高耸,檐角低垂,竹篾编织的墙隙间漏出炊烟,混着山兰米酒发酵的酸甜,在潮湿的空气里洇开。
  帕曼一早就等在屋外,等她们洗漱完,才将她们带去找大祭司。
  昨天过来时已是深夜,秦绥绥这会儿穿行在部落中才反应过来,这个部落既不像传说中那样建在高山上,也不像她们猜测般建立在悬崖底部,而是在半崖上。
  不高不低,隐匿于深山,这确实是一处绝佳的隐秘角落。
  清晨的部落很是热闹,其中人来人往,她们路过有一棵需要至少五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粗壮大榕树,榕树下悬着半截牛角,树根盘错处摆着几块光滑的石头。
  穿着双面绣筒裙的妇人们正蹲坐着舂米,她们的筒裙染着靛蓝,裙摆的甘工鸟纹随动作翻飞,显然是这山中部落一道靓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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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因为秦绥绥二人穿着“奇装异服”,她们路过的地方,总有人悄悄打量,但触及到帕曼冷漠的眼神,又立马把眼神缩回去,装作无事发生过。
  路过一处浅浅的溪流,正巧遇到几个黎家少女赤脚踩过溪石,银项圈在锁骨间晃荡,她们背篓里装着刚采的槟榔,青果上还沾着雨林的露水。
  看见帕曼,其中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热情地朝他打招呼,还将篮子里的槟榔递给他,帕曼却只冷冷地看了一眼,嘴里说出一串“叽里咕噜”的语言,看着少女变得沮丧的脸色,秦绥绥猜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她此刻却没心思关注这些,今天是她们出来的第三天了,也不知道裴九砚怎么样了,他现在身体正虚弱,多耽误一天,毒素入侵就多一点,她只想快点找到大祭司,求来解药带回去救人。
  似是感受到了她急迫的心情,帕曼赶走少女后,朝她看了一眼,而后又木着脸在前面带路。
  山风阵阵,草木青青,她们几乎是穿过了整个部落,才来到一处古老的船型屋门口。帕曼推开门,秦绥绥便看见,一位穿着黎族服饰的老人蹲在火塘边,黝黑的手臂上刺着靛蓝色的图腾纹样。
  他正用竹筒煮着浓茶,茶汤里浮着几片叫不出名的树皮,苦香混着湿热的雾气,在木屋里盘旋。
  听见木门传来“吱呀”的声响,他端着竹筒茶杯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秦绥绥觉得,这张脸有些似曾相识。
  第127章 留下来当压寨夫人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原本如枯木般坐在那里的老人,突然以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冲了过来,一把拽住秦绥绥脖子上的鳞纹蛇佩:“¥#¥%……%……&?”
  他说着秦绥绥听不懂的话,脸上的表情很是急切。
  秦绥绥皱眉瞪眼,一脸无措地看向帕曼。
  帕曼也皱起眉,冲着老人用黎族语说了些什么。
  老人似是这才反应过来,秦绥绥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忙又用蹩脚的汉语重复了一遍:“你这个蛇佩是哪里来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秦绥绥心中也有了答案,她看着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尽量表述得清楚:“是黄卫民老同志给我的,他说,我拿着这个东西,才能进入你们部落。”
  果不其然,听见黄卫民的名字,老人枯木般的脸上露出一丝激动,他张了张唇,像是在努力适应汉语的发音:“黄卫民,他的妻子是不是叫张红梅?”
  秦绥绥连忙点头:“是的,但是张红梅同志已经不在了。”
  听见张红梅不在的消息,秦绥绥原以为老人会悲伤,没想到他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有些激动,还有些……愤懑,嘴里快速“叽里呱啦”说了几句黎族语,又用汉语重复了一遍:“张红梅死了,他为什么不回来?”
  秦绥绥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犹豫了一下小声开口:“那个……他腿断了,可能……回不来?”
  “什么?他腿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和帕曼同时惊呼出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绥绥并不清楚,毕竟她认识黄卫民的时候,他腿已经断了许多年了。但她也借着这个契机,把前两天起超大台风,黄卫民被子女丢下,而后被裴九砚救了,顺便也说了她们此次过来的目的。
  听完秦绥绥的话,老人沉默了许久,拿着烟袋锅子的手不断颤抖,良久,他突然一把端起木桌上已经凉了的的竹筒茶,一饮而尽,而后把空茶杯“咚”的一声放在木桌上,声音铿锵有力:
  “好,我可以答应,把解药给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帮我把他送回来!”
  秦绥绥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
  本以为她肯定会答应,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老人有些诧异:“怎么?你不想救你的丈夫?”
  秦绥绥看了看他,表情郑重:“我当然想救他,我过来深山寻您,本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我也不能替黄卫民老同志做决定。”
  “我想,他许多年前,能为了自己爱的人,离开莽荒森林,脱离族群,在许多年后的现在,他肯定也不愿意和他爱的人分开,我们汉族有一句话,叫‘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黄卫民老同志愿不愿意回来,要听他自己的意见,我无法替他做决定。”
  老人不知何时又抽起了烟袋锅子,烟熏缭绕的雾气氤氲开来,闻着倒不叫人难受,大概烟袋锅子里的并不是什么烟叶,秦绥绥猜测,可能是某种类似烟叶的植物。
  院子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许久,久到秦绥绥以为她今天可能不会有答案了,老人突然再次出声:“我听帕曼说,你也是驯兽人?”
  他一边说着,眼神一边瞟向乖巧蹲在秦绥绥身边的大黄,和时不时拿蛇头蹭她的大花。
  秦绥绥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忙摆摆手:“不是,我不会,我可能是比较有动物缘。”
  老人点点头:“有人天生就是如此,这是天赐的好运,你也算是个有福之人,娲皇很少这么亲近人。”
  娲皇?秦绥绥转头看了看腻在自己身边的大花,原来大花叫娲皇啊?这么好听的名字,难怪昨晚帕曼听见自己给它取名叫大花时,表情那么怪异。
  “这事儿我知道了,你的丈夫救了我的哥哥,我们欠了他一条命,理应还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又敲了敲烟袋锅子,看向秦绥绥,表情郑重:“但我还是想请你帮忙,回去后问一下他,如果他愿意回来,我们可以去接他。”
  秦绥绥连忙点头:“没问题。”
  原来这位老人是黄卫民老同志的弟弟,怪不得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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